第二十三章 八月十七日 于尉迟响宅
“那個——蕾佳——”
“怎么了,响少爷~”
“你能不能轻点?”
“响少爷不喜歡激烈的?”
“不,不是那個意思,你按在我左肩之前脱臼的地方了,那裡還有点疼——”
李想无视了对方故意說的那么暧昧的话语,龇牙咧嘴地說。
他深刻地了解到身为男人本性的悲哀,当蕾佳說要帮他按摩的时候,看着对方水润的眼睛,沒忍住同意了。当然,這也是人性的一部分,无法避免。
他觉得自己就不应该接受蕾佳的怂恿尝试這個劳什子“放松按摩”。
這妮子前两下按得他挺舒服,第三下直接把肩胛的地方按得咯吱一声,疼得他冷汗都下来了。
“真是抱歉。”她意外地发出了有点惊慌的声音。
“沒事,不用按了,我现在困了。”喝完粥,并且拒绝蕾佳的沐浴服侍,只单纯冲了個澡之后,李想感觉睡魔再次侵蚀了他的脑袋。
“现在才八点钟呢,响少爷,是民女伺候得不到位,令您厌倦了嗎?”
她似乎有些失落地将手叠回小腹前。
“沒有,我直說吧,這两天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导致我很疲惫,你已经做的非常到位了。”事实上,他更着急着要去确定關於尼雅梦境世界的問題。
“承蒙夸奖。”
“蕾佳,我觉得你完全沒必要這么低声下气——我只是個十七岁的小屁孩,還远远沒到那种享受他人崇敬目光,肥头大耳的阶段。”李想挂着死鱼眼翻起身:“說起来,你多少岁了?”
“十八。”她稍微低头:“民女之后会和您在同一所高中就读,也能照顾您的学习生活。”
“那真是不错,以后還能叫同学了?”李想半开玩笑道。
“响少爷喜歡這個情调嗎?”
“……”李想再次头疼地捂住前额。
按道理讲他对這样的美少女应该完全把持不住才对,尤其对方還一直暗示他,但很类似新月那时的状态,因为对方太漂亮了导致他根本不敢下手,就好像用金丝编成的礼盒,连打开都是一种奢侈一样。
“不,不用了,在学校那么叫,回家称呼保持原样就行。”
“民女谨记。”
“好咯,我要休息了,你睡哪裡?”
“诶?”她眨了眨眼:“民女不是和响少爷一起睡主卧室嗎?”
“…………”李想表示少女你再這么不厚道我很可能马上就要拆封验货了。
似乎已经被遗忘的慧慧趴在一边,叼着李想的衣物,泪流满面:“啾啾啾,主人您怎么能被那個狐狸精迷惑呢——”
此时,宅子外。
“我觉得我真的挺不厚道的。”刘奇胜放下平板,对身后的保镖說:“這样算不算偷窥小两口调情?”
“你又沒看到他们‘打’成一团的样子,如果他们真的要做点什么就赶紧关了。而且看少爷真的不急色,挺好的。”保镖啃了一口肉夹馍:“嗯,這家店的肉多,好吃。”
“辛苦你陪我一起来保护少爷。”刘奇胜拿起一瓶“燕京无酒精”稍微灌了一口,保镖工作期间不能饮酒,所以只能用這個解馋。
“不辛苦老大,每天跟着家主东窜西窜习惯了,在這裡吃点东西還是挺惬意的。”他视线放在别墅的二层。
“不過說起来,那個女仆真的沒問題嗎?只放她一個人进屋子?如果有人收买——”
“不存在的,那孩子是大小姐亲手带大的。”刘奇胜打断了下属的话:“大小姐的判断从来沒失误過。”
“但是在婚姻問題上——”下属還想說些什么。
“咱们只是保镖,别议论是非。”刘奇胜瞪了他一眼:“我看肉夹馍都塞不满你的嘴了。”
“我错啦我错啦。”
“嘟——嘟——”撂下沒人接听的电话,李想叹了口气:“老爹,你整天都在部队裡忙活啥啊,儿子的电话都接不上。”
给爷爷和叔叔打的电话也是石沉大海,仿佛所有李家人都避世不出了一样。
“爷爷也是——你们都好忙啊。”李想有些失落地自语:“也对,毕竟连我都這么忙了,我們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为這個社会做着贡献。”
“对呢主人,而且您现在贡献是最大的。”慧慧安抚他道。
“谢谢,现在我需要搞清楚尼雅的梦境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這次也会被直接卷进去嗎?”李想目光空洞地问。
“尼雅小姐的世界的扭曲程度非常强,但是昨晚沒有直接将您卷入进去,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今天只能看情况。”
“之前關於赵高的地上梦境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他确实是已经严重被侵蚀了,跟我所知道的‘新月’效应不一样。”
“如果全国,全世界都有這样扭曲的家伙,那我总是会忙不過来的。”李想非常害怕他一觉醒来整個世界都大变样了。“扭曲的根源是什么?就不能干掉它嗎?”
“现在能够猜测的根源就是月亮,怎么,主人您要把月亮打下来?”慧慧开玩笑道。
“现在咱们能做的事情就是解决掉近在咫尺的扭曲梦境,其他的梦境世界,那就只能祈祷有其他的人格面具持有者,以及他们也有您這样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了。”她最后有些低沉地說:“不是任何人都能扛得住那种不断死亡的恐怖,就是因为您能挺過来,我才如此崇拜您,也更加担忧,就算有其他人格面具能力者,他们是不是可以抵抗住梦境世界的诱惑和蹂躏也未知。”
“只能相信了——唉。”
“還有三天新月。”李想看着屏幕有些破损的手机,陷入沉思:“如果到了新月那天,尼雅的梦境世界還沒被我破解,那就万事大吉了。”
战争类型的地上梦境,整個上京要直接炸锅。
“对了,如果有人产生梦境的那天正好是新月之日,岂不是咋都救不回来了?”
“新月只是加快梦境的侵蚀速度而已,前提條件是宿主已经迷茫并被阴影同化,刚刚生成的梦境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立刻侵蚀现实的。”尼雅抖着羽毛:“梦境也需要一個积累量的過程。”
“听着好像很系统但实际上我完全沒搞懂啊。”李想吐槽道。
“响少爷,您在发呆嗎——”就在李想要问一些更深入的問題时,蕾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想只能中断了和慧慧的谈话。
“沒有,我只是在打理慧慧的羽毛而已。”李想继续逗弄着慧慧,后者装的很乖,啾啾啾地轻轻啄着李想的手指。
“這只鸟看上去很有灵性呢。”蕾佳也很是喜歡慧慧的样子,只是夜莺小姐对蕾佳完全不感冒,甚至都懒得看她一眼。
“为什么他们夸你都是夸你有灵性?就沒点别的词?”李想特别蛋疼地问慧慧。
“因为你们都不懂我這身羽毛有多么华丽。”慧慧不服气地說。“懂的人肯定会夸我漂亮。”
“是是是。”他敷衍道。
“我准备休息了,蕾佳你不回去嗎?”随后李想有些奇怪地看着還站在原地的蕾佳。
“响少爷,侍寝也是女仆必做的工作之一。”她微微欠身,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
“不是說好了你睡客卧嗎?”他不太淡定地挠了挠脸颊:“别闹了,那种說法即使是一千年前也沒有的,赶紧休息去吧。”
“响少爷莫不是看不上民女的身份?”然而蕾佳沒有动,她有些失落地捏着裙角。
“我从来不在乎身份。”李想叹气道:“如果是我娘给你灌输了這些奇怪的思想我必须找她理论理论——”
“不,和夫人沒关系,单纯是民女仰慕您而已。”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楚楚可怜的意味:“从响少爷离开上京之后民女就被夫人收养了,民女希望通過一切可能的方式报答您和您的家族。”
“不用那样啦——”如果是普通男生肯定就被這样好似无條件的付出给诱惑了,但李想他现在——非常害怕。
他害怕因为一些不合适的行为,自己也再吸引一個梦境世界的侵蚀。
就是因为接触過欲望的本质,他才害怕自己的欲望扭曲,本来期望世界变得有趣,上天成全了他,就差点把他玩死,如果他控制不住欲望,很有可能会再经历一次觉醒人格面具时那样强度的战斗。
一般人会沉沦进梦中,他不会,他只能不断挣扎,這也算是“才能”的代价吧。
“至少也要熟悉一下彼此才能更进一步吧?我可是個很沒谱的人,希望你接下来的日子裡看清楚了。”這样說完,李想居然把她推出了卧室的门,然后把门锁上了!
蕾佳一脸微妙地注视着主卧的门,缓缓从女仆装的前兜中掏出一部手机,拨通了“干娘”的电话。
“干娘,虎虎他——”她悄声道:“似乎定力非常强?”
“不,那不是定力强,就是单纯的怂而已。”尉迟嫣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小时候一直躲着女孩子,长大了以后也依旧是這样。”
“话說,你都已经试探過他了?”尉迟嫣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小。
“那個——我自认力度還是蛮大的,所以才好奇,他究竟经历過什么?”蕾佳表情就好像被人嫌弃了一样不知所措。
“是感情挫折导致的?”
“之前暗中观察的人沒有提到他谈女友啊?但是我向他介绍长孙家的丫头的时候他也兴趣缺缺——”尉迟嫣突然发出一声尖鸣:“啊!我可爱的儿子不会是個基佬吧!!”
“不至于吧,他看到我相貌的时候反应虽然比较克制但也是正常男人的反应呢。”
蕾佳满头黑线。
“不,不管怎么說,绝对不能让虎虎变成基佬!蕾佳你要加油啊!”她声音中居然带着一丝哀叹——“我辛辛苦苦带大的女儿绝对不能交给外面那些登徒子!我优秀的儿子也绝不能让外面的野鸡掠了去!自产自销才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干娘啊。”蕾佳的脑袋上的黑线都快拉成面條了。
“這话如果被虎虎听到,他估计会疯掉的。”
虽然体会了一個晚上可以称之为“香艳”的经历,但李想依旧是控制着自己的思绪,沒有跑偏。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要做什么,将来的事情,留待将来。
“晚安慧慧。”李想缓缓闭上眼睛:“希望這次我們不要分得太远了。”
“嗯呐,主人,慧慧不知道会被梦境安排成什么道具,所以您看到珍贵的物品,能够入手的尽量入手一下吧,就像在黑魂裡一样。”
夜莺的啼鸣渐息,尽管是夜莺,却在白天异常精神,晚上沉入梦中,也会协助李想。因为她本质是精灵,不是鸟儿。
熟悉的钟声在李想耳畔回荡,但给他的感觉,比起黑魂世界中的那种亢长悠久,更多了沉重和警告的意味。
“這次会以什么样的方式闪亮登场呢?”
他如此自嘲道,在无尽的梦境中,适当期待一些小小的事物和发展能够让他的心更难沉沦。
于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渐渐凝实,落在這片土地上。
硝烟、火焰、横飞的土屑、拉成金黄色的枪弹光幕、呐喊声、悲鸣声。
比黑魂热闹多了。
但是也更让李想感到头痛。
“啊,真的是热兵器时代的战争啊。”
以极高的动态视力捕捉到从天而降的炮弹,李想脑海中一瞬间各种污言秽语都窜了出来。
“感觉又要疯狂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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