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八月二十一日 于莫斯科
算上慧慧或许是四個人,可把李想牛比坏了!
很开心地在今天达成了大部分男人人生的终极目标——美人在旁,乘坐专机。
但仔细一想,因为怂沒敢把這两妞泡了,再加上飞机也不是他自己掏钱买的,于是喜悦了一小会儿之后迎来的就是淡淡的空虚。
睡饱了是什么感觉?
李想表示那是一种能让你哭出声来的幸福感,沒有了黑眼圈,走路都虎虎生风,然而,被尼雅强行套上政委的军服之后,勒得他腰又细了一圈,感觉出气多进气少。
“說起来,尼雅,咱们下了飞机之后就能见到叔叔?”李想忐忑地扯着在他個人看来比较复古的军服,异常不适。
“不,我爹不可能专门来接咱们,应该在克裡姆林宫等着呢。”尼雅语气中有一丝无奈:“虽然說我确实比较叛逆,但当爹的這么冷淡,還是有点不甘心。”
“多聊聊吧。”李想也不好說什么,這個世界上最难介入的几件事情之一就有“别人的家事”這一條。
“關於之前我跟阿姨提過的婚约的事情。”少女微微地低下头去,罕见露出了一抹羞涩的意味:“我……還是想处处看……因为就算不跟你处,最后大概也会被迫去和不熟悉的人相亲,那种不熟悉的未来让我多少有点恐慌。”
“所以至少今天,跟我装情侣好么?看在咱们是青梅竹马的份上。”少女居然用带着点甜度的声音央求。
“……??”熊妹子居然用這种语气說话……天是要塌下来了??
“啊,响少爷,這几天打算怎么玩呢……”這时候蕾佳优雅的声音突然切进来,她半边身子附着李想,指着手中的苏联旅游大全:“除了红场兵乐团的表演之外,這個叫做‘顿河上游’的俄罗斯传统餐厅也很值得期待。”
看着蕾佳那双银蓝色的眸子,李想内心无比蛋疼:妮子,這针对得也太明显了吧!!
“是,是啊……”
“啊,說起顿河上游……”尼雅似乎是感受到了女仆小姐的敌意,微微撇了撇嘴角,拽着李想的袖口轻声道。
“我可以安排贵宾席,你想吃什么现在就能预约了。”
“………………”
李想后悔当时选座位的时候沒有大义凌然地坐在前排晾着美少女们。
“啧啧啧,主人,您這是活该啊。”慧慧趴在李想的肩头眯着眼睛嘲讽道。
“慧慧說你活该呢。”尼雅听到夜莺小姐的嘲讽噗嗤笑了出来:“算了,我也不强求你,看得出来你很不擅长应付這种情况,下了飞机按自己的本心决定吧。”
“……”蕾佳似乎是听不到也看不见两人一鸟的互动,略显疑惑地整理着蕾丝。
“啥意思,這是让我選擇尼雅线還是蕾佳线的意思??”李想顿时紧张了起来。
“不会选错了要掉好感度……不,羁绊吧?”他有点崩溃地想道。
“……”蕾佳似乎是见李想有偏向尼雅那边的意思,抿着嘴唇,将本来轻轻贴附的身子侧過去,让胸前的团子能够和他的胳膊亲密接触。
“!!!”
尼雅也不服输地贴了上去。今天的她穿了一件比较朴素的海魂衫,居然沒绑上束胸带……
接下来,苏联人民军的伟大和英国本土防线的瓷实都让少年体验了個清楚。
于是忐忑的理由又多了一條,导致李想在降落前的二十分钟裡腰部挺得板直。
飞机降落之后,李想揉着腰从机舱中窜出来,一脸失魂落魄。
在這個季节交替的时段,莫斯科的温度還算比较适宜,并沒有如想象中那样,只要到了苏联就会和上京形成相当强烈的气候对比。
“再過两個星期就不是這种舒服的气温了,你来的正是时候。”尼雅在下飞机的时候被蕾佳刻意地挡了一下,咬牙假笑着对李想說。
“嗯,沒有大人物接机,也好。”李想见阶梯下方沒有人候着,莫名松了口气——這身衣服被苏联本地人看到会产生什么反应還不太清楚……能少抖搂就少抖搂吧。
“咱们要怎么去克裡姆林宫?”
“打车。”尼雅淡定地回答。
于是本来和煦的风瞬间变得凄凉起来。
…………
克裡姆林宫伫立于大地之上,数代德皇,法皇都想将自己的家徽刻在宫殿的大堂之上,但均以失败告终。
莫斯科也多次因战争而陷入危急状态,外人离莫斯科最近的一次战争,還是八十年前异世界同位体的小胡子发起的,但苏联人最终還是御敌于莫斯科之外,甚至连一架飞机都沒放进来。
這座建筑是這個伟大国家,伟大民族智慧和血汗的结晶,或许在李想原本的时空中,俄罗斯人干了很多对不起他民族的混蛋事儿,但在這裡,俄罗斯人和唐人算是比较亲密的盟友,這种微妙的关系很可能会让一些苏修瞬间升天(gaochao)。
“真好。”李想不由赞叹道。
“克裡姆林宫的具体数值我就不跟你仔细介绍了,這裡面的分区比较像是西藏的布达拉宫,教区和行政区是分开的,当然,教区属于允许游客参观的部分——”
见李想盯着头上的十字架出神,尼雅悄声道:“共铲主义理应拒绝一切宗教,太爷爷之所以允许在這边设立教区,是因为当初主教‘捐助’了足够武装两個装甲师的资金,最后我們把东正教的教廷当成文化遗产保护起来,现在這边生意非常火爆,主教的儿女也有受益,也算是百年传承的老店了。”
“…………”听上去就相当有毛子味儿和铜臭味儿的歷史秘闻。
李想突然想起来慈父的名言:“教皇?他有多少個师?”在這個时空都直接管教廷要钱了??
這家人的彪悍和实用主义真的是一脉相承。
“叔叔的办公室在哪個位置?咱们可以见過他之后慢慢逛。”
“跟我来……”就在尼雅叹了口气准备领着两人上楼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俄文构成的“爸”,尼雅表情瞬间纠结起来。
“喂……爹。”最终,少女還是语气僵硬地接了起来。
“你的通话铃给我换了。”李想竖直了耳朵听着,就像在梦境世界中一样,俄语被自动转化成雅文,而对方的第一句话就是异常严厉的命令。
“我讨厌德国歌曲。”
“明白了。”尼雅居然沒有反驳,郑重地应诺了。
看得出来妮子是真的仔细反思過。
“……你居然……啧,让那小子自己上来,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儿。”对于尼雅有些“低声下气”的反应,现任的苏联内务部部长异常惊讶。
“额?不是一起?”尼雅愣了一下。
“我想单独跟他聊聊。”他嗤笑了一声:“如果不是這号由内务部派发,我甚至都怀疑你被调包了。”
“好。”尼雅撂了电话,用从来沒展露過的,超级可怜的眼神看着李想,令后者头皮发麻。
“我爹想单独见你……”
“這是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把我毙了嗎……”一句沒有漏听的李想冷汗哗哗地流啊。
“不不,按我爹的性格,是不屑于用枪的……最多用骑枪。”毛妹苦笑道。
“响少爷安心地去吧,民女会安排好后事的。”蕾佳提了提裙子,话语裡還有几分调笑李想的意思。
“俄罗斯人应该不吃夜莺吧?”慧慧则是十分认真地开始考虑李想挂了以后该怎么第一時間逃跑。
“你们……啊啊啊啊……”
如同走上刀山的少年在两女的注视下,走进了警卫替他敞开的大门,封建气息相当严重的华丽大门配上现代化苏联警卫的装束有种說不出的诡异感,但进到裡面后,又变了一個样子。
大量的冷兵器和当代火器陈列在墙面和走道之间,给他来到了古代兵器博览会的错觉。
克裡姆林的行政区,对莫斯科本地人来說也是一片神秘的区域,现在对李想完全开放了。
但這根本就不能說是一种殊荣。
“您好,尉迟响先生,這边。”一位年轻的俄罗斯族青年对李想微微示意。
“請在這边稍作等候,斯大林部长马上過来。”
“哈拉少。”
应過之后,李想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呆滞中——尼雅他爹是内务部部长对吧……内务部,从久远记忆中提取出的信息看,似乎干的事情跟党卫军差不多??
“那就很恐怖了……她爹怕是那种对国家超级忠诚,铁血又心机的人物……”
咽着口水,李想只能稍微欣赏一下周围陈列的兵器来减少自己紧张情绪。
哥萨克骑兵刀,1846年,原持有者弗拉米基尔。
重型钉头锤,1732年,原持有者波利亚斯基。
越往来处的位置看,年代就越远,但当李想往内部的方向挪动了几步之后,看到了一件无比熟悉的武器。
MP18,1918年,原持有者霍克罗德。
“…………”這特么是真货??
李想赶紧揉了揉眼睛盯着那串俄文使劲瞅。
被身上自带的天赋或者能力翻译成雅文的名字,无论怎么看,都是念“霍克罗德”。
“对這把枪感兴趣?”
一個清亮的男声突然在李想耳边响起。
“……”李想抬起头去,看到的是一位身材健硕,军装笔挺的苏联帅哥。
年纪看上去也不大的样子,五官就像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放到網上就会被人怀疑为PS成品的那种脸。
“嗯,這位军人的事迹我稍微了解過一点。”用俄文流利地回答了对方,李想還沉浸在于现实邂逅故人遗物的震撼中。
“霍克罗德,旧沙俄帝国军官,我之所以把他的武器作为藏品摆在走廊中,不仅因为這是缴获的德制武器,還因为他身为高位军官,亲自上阵杀敌并拥有五十八個击毙记录。”
电影明星一样的俄罗斯人摇摇头:“可惜,他并不支持革命,虽然也沒有支持白军,但在最后的年月裡自己腐朽了,沒有享受到伟大红色革命带去的殊荣。”
“我觉得,他可能是单纯觉得跟外国人打死打生已经够了,不想让双手粘上自己人的血。”李想沉默片刻,淡淡地說。
“一般人這么說的话我只当他是在和我抬杠,因为他们根本沒经历過战争。”青年耸耸肩:“不過看你那种沉痛的表情,似乎有故事?”
“您是……?”李想摆脱回忆,直视起這位苏联大哥。
黑蓝军装,三金杠两星……以及……
“星标锤的奖章卧槽???”
這人是将军???
“约达·斯大林,苏联内务部部长。很高兴认识你,尉迟响。”他板着脸伸出手:“我那不成器的女儿承蒙你关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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