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枪战 作者:未知 “踩点的时候肯定出了問題,”二哥說,“可是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强子会反盆(就是背叛的意思)?是强子和我一起去踩的点,那個当铺也是强子负责收的帐,老四,我再想想,妈的,想不通啊,要真是他,我們這個地方也早就被盖子端了!” 我也点了一支烟,“二哥,事情实在蹊跷,强子是你的人,一直跟着你,也算是過命的兄弟了,上次還救過我,怎么的我也不相信他会反盆。”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說。 “宁可信其有!宁可错杀,不可冒险!”二哥狠狠地把烟压灭在烟灰缸裡。 “你马上回上海吧,我亲手送强子上路,我們這個地方也不能用了,哎,這一段怎么就這么背呐?!”二哥很痛苦地深陷在沙发裡。 “保重,二哥,那我走了。”我拍了拍二哥的*。 二哥头也沒抬,只是挥了挥手。 我走了出去,强子和大可還在院子裡站着,我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沒說,直接走了出去。 混江湖就是把脑袋掖在裤腰带的干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了。我胡思乱想着朝小巷外走去,不知什么时候天阴了,一阵阴风吹過,三伏天让我打了個冷战。我下意识向小巷口看了一眼,突然看到几辆警车开了进来!我连忙回头向后看,也有车堵在小巷的另一头,妈的,死盖子,来得還真快!我的身边是一面墙,我沒一点犹豫,一個助跑翻身就上了墙头,同时拔出六四手枪(本来平时不带枪的,是二哥說现在不安全硬让我带的),对准警车的前轮扣动了板击。 我是为了给二哥他们报信才冒险开枪,不然他们就都闷裡面了。 “啪!啪!啪啪!”我连开四枪,也不知道打沒打着,反正二哥他们肯定能听到,我马上跳下墙去,落到一個小院裡。 院子裡坐着两位老人,惊恐地看着我。 “沒事,沒事,我就是借個道,不好意思啊。”我一边冲两位老人說着,一边把枪扳击复位,关了保险,插到后腰,快速穿過院子,从前门奔了出去。此时身后那边的小巷裡枪声响成了一片。 我头也沒回,几乎是跑着過了马路,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 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告诉司机我要去那個巷子。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想回去看看,看看二哥他们怎么样了,看刚才的架势,听刚才的枪声,我知道,二哥他们凶多吉少了。 出租车在巷子口停下了,好多警察和警车,還有一些看热闹的人。 我摇下车窗,对边上的一個小青年喊:“喂!怎么了那裡?” “嗨!警匪枪战,绝对精彩,打死好几個,看看,抬出来了!”那小子滔滔不绝地說着。 透過人群的间隙,果然看到裡面抬出了两個人,躺在担架上,我对司机說了声等我一下,就跑下车去。 就在两個人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我看清了,是两個小弟,身上都是血,看来是中弹了,伤的不轻。 其它人呐,在那個院子裡一共有十几個弟兄啊,怎么就撂倒了两個?其他人和二哥都跑了嗎? 警方设了警戒线,开始疏散人群,我又不敢太靠近,就折了回来,上了车,直奔火车站。 在火车站,我看到好多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在仔细盘查旅客。 我靠!出不去了!不能冒险出城,我還是先呆在杭州吧。 我站在杭州火车站的对面,拿出手机拨通了二哥的电话,我要確認二哥是否安然无恙。 “喂,陈老板嗎?”我谨慎地說。 其实我們有好多应急的暗语,比如我們之间互通电话从来都不說您好,只有在被捕的情况下电话一通就要先說您好,对方就知道出事了,肯定是被警察逼着接电话,诱捕同伙,我现在就是想听二哥怎么回答我。 “老四啊,沒事,妈的,跟盖子干了一仗,多亏你开枪报信,我們才有了准备,你怎么样,沒事吧?”二哥說。 “沒事沒事,我现在想法离开杭州,二哥,你们保重啊。”我說。 二哥告诉我,他们是从那房子的暗道跑掉的,派了两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弟兄抵抗了一下,其他人包括强子都跟二哥从暗道逃脱了,只是那两個小弟被警察当场击倒了,還不知道是死是活。 知道了二哥沒事,我心也放了许多,我們是栓在一起的,一旦我們其中的任何人,“我們”是指我們拜把的五個兄弟,我們身上的案子太多,彼此都比较熟悉,又相互信任,一旦任何一個出了問題,其他人就绝对危险。 现在,杭州城也绝对危险,因为开了枪,要知道,南方的大都市对涉枪比较敏感,用我的话說就是少见多怪,在我們东北,开两枪算個屁呀,出来混的哪個屁股后面不别個喷子啊(喷子就是枪的意思)! 有一次我对二哥說:“现在南方的环境有問題,屁大点的事儿就他妈的报警,报了警就還真有警察管,說明這裡的警察一天到晚吃饱了沒事儿干,還是事儿太少,我們就是要把动静弄大,把水搅浑,把這個环境改变改变,我們就方便干活了。” “還有就是這裡的老百姓,尤其是上海一带的人,就很少挨過揍,他们根本不知道惹了黑社会是個什么后果,就是他妈的欠揍!” 所以我现在就非常危险,刚刚出了枪案,几乎全城戒严了,我躲哪儿才安全呐? 我掏出烟,点了,突然一拍脑袋,把這事儿给忘了,我還沒去找小青她爸爸!那個打火机還在我的裤兜裡! 对,也许那裡是最安全的! 我拦了一辆出租,报了地址。 汽车在杭州市裡穿梭着,我向车窗外张望着,果然到处都是警察、警车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