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混沌的心
“下午三点,护城河西见,执先生”在他以前认识的人裡面也沒多少人能叫上他的名字,更不可能一個未知号码或者骗子知道自己的名字。结束通话后由于是一次性电话,通话记录也被清除,更不可能留下录音。从小就被赶出来的执芸也沒有什亲戚朋友,认识他的人也都知道他不喜歡不熟的人跟他开玩笑。看一眼時間已经一点半,回去的路還剩一個小时,時間应该足够。r至k市的高速收费站沒有查到具北那辆车的违法记录,顺利的回到了k市。为了防止别人趁绞海沒人的时候来砸场子,所以最近几天公司的大门都关着。柳寒黎通過左边的电脑监控看到自己人的车回来了,于是就通知保安开门。执芸跑下车,拿上备用手机,找具北去要了一把消音□□以防自己出什么事。天气渐渐变凉,他一路走到护城河环岛,什么人都沒有,沒人会在這個時間造访无聊的护城河。他走到售票站准备买一张票去护城河公园看看有沒有人,他掏出十五块钱,因为窗口是封住的所以他要从旁边开着的门给钱,窗口很低,看不见售票员的脸。他把钱放在他手上的时候手腕被一把拉住,裡面的人把他拽倒在地,反锁上门。售票员带着帽子和口罩,他把這些扯下来之后蹲在他面前說了一句:
“哟?這不是是执姐姐嗎?這几天你有群哪潇洒去了?都不带上我們”他把两张钱卷起来好像很珍贵一样的收在口袋裡。
“都怪姐姐上次举报,让我把工作都丢了”几個星期之前侦查结果下来,警方很顺利的逮捕了红灯区的管理人员,但是发现店主已经消失,于是就把這一條街的所有店铺强制关张后继续搜索。庭审结果是管理方赔偿执芸二十万元,并且因为非法□□罪判处有期徒刑六年。
“二十万,精神损失费,赔吧,我等你”他边說边用绳子把执芸绑起来。
“呃啊啊啊——你放开我”他坐在地上拼命的挣扎,但是他的小拳头锤在身上根本不疼,也几乎忘了自己還带着枪。
“□□妈安静点!”他知啦一声拉开一卷电线胶布在他的嘴上缠了几圈,把他立起来的身子踹倒。他从执芸兜裡抽出他的手机,顺带掉出来的是那把□□。他娴熟地输入备用机的,密碼然后打开通讯录,滑动着列表挨個指着裡面的联系人问他哪個人有钱可以赎他出来。他一直拼命摇头,直到手指导“褚白绫”的时候他才止住,微微点头。
“喂?有個人叫执芸直到吧?他现在在我這,带三十万来护城河赎人,报警撕票”這种时候可能也因为自己的身份不能报警,褚总监把這件事告诉柳寒黎,虽然這对他来說不是一笔大钱但是他還是請求公司提供三十万,柳寒黎他拒绝了,死一個人损失也不大。他只好自己出三十万跑到指定的地方。那裡什么人都沒有,只有一個售票厅立着,他急忙跑過去一脚踢开售票厅的木门,看见一個人拿着枪指着被绑起来的执芸,他也撩起大衣抽出已经上好膛的大口径□□对着他。
“钱先给我”他把枪口再对近执芸,褚总监把钱扔在地上,他捡起钱之后反悔直接扣下扳机,但是□□已经被锁上保险,不推开是不能开枪的。总监见状也按下火门,一枪把他的□□打掉,另一枪射到了他的拇指下部,穿過手掌打在身后的墙上。
“喂?狗哥?他们又来找你事了,诶对,就在门外边闹腾”忙裡忙外的六狗挤出時間接听电话,无奈地往窗开一瞥,有十多個人在外面大吼大叫,已经闹到绞海帮来了,六狗扔下手裡正在搬的箱子,大骂一声。
“快快快,全都弄走,别让他们過来了”他疲劳仰在旁边的椅子上
“但是你還是下来一趟吧,他们就真赖着不走了”
“赖你妈快支开”几分推拉之后他无可奈何地還是下去了,底下的人人手抄着家伙都在等他下来。当他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地冲向六狗,說要弄死他。拦都拦不住。绞海帮的人也从公司裡赶出来跟他们扭打在一起,
“算了吧狗哥,還是先回去让他们解决吧,一会片警過来的时候我們就都跑回去,让他们以为是格友帮在聚众斗殴,那时候那么多人罚款可不是五六百了”具北在一旁劝他。他也认为沒必要,转头避开他们走回去了。不一会果然片警来了,绞海的人飞快地跑回公司,格友帮被挨個按在地上,手抱着头都搜一遍身。叮-一封短息出现在具北的手机裡:“该算算账了”具北看着這條短信和发件人也来气,马上忘了刚才還劝六狗的话,气冲冲地披上大衣一脚踢开大门气焰高涨地走出去。他跨上车握紧方向盘,安全带都沒系就一脚油门踩出停车场。他开上主路沒到两分钟,便变有一辆白色的车跟他用同样的速度并排行驶,還按几声喇叭。這就把具北惹急了,恨不得当场把他别到绿化带裡。但是仔细一看吧,這车上還有花纹,他這才意识到那是辆警车,于是他把车速慢下来。
“超速了你知道嗎?限速六十你已经开到八十了,罚款六百扣三分”交警从车上下来,让他摇开车窗,拿出一個本子边记边說。六狗拿出驾照和三百块钱给他,检查完驾照交警還发现這小伙子a级驾照,不应该犯這种低级的错误。
“下次注意”他說完之后就开着警车放放具北走了。他无视交警跟他交代的东西,又踩死油门冲到路上。他停在一個废弃工厂生锈的铁门口,从前排两個坐中间的储物空间裡拿出一把枪,熟练的装上子弹,上膛,装□□。随车刺耳的声响,他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裡面工厂器械上也都是深橙色,玻璃有的碎,有的爬满了锈腐。刚一进去就感觉到缺氧。這时工厂二层的水箱房传来了金属掉落的声音,砸在铁板上变声轰隆巨响。他顺着声音摸索過去,一脚脚踩着向上的楼梯。走到水房的时候裡面站着一個人,說实话也是老熟人了。
“算吧,你欠了我多少?杀了我的人现在還要搞我?”他转過身,一個比具北更高大的人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一米八一的個子在他眼裡也不過如此。
“這是你自找的”他咬牙切齿的說出每一個字,用同样的眼神把他的目光甩回给他。他沒有被激怒而是耐心地继续对具北說,对于他们這种人說几句对不起的话都能把他们惹急,但是他好像在等什么一样。
“我自找的?你再看看,你的车是我给的,绞海帮收留你也是我帮的,在你他妈要饿死的时候還是我赏了你一口吃的,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别人說這些话的时候也都开始喊起来了,他還在心平气和的跟具北讲。
“我可沒說過我用你帮”具北觉得自己跟他沒什么可說的,刚感到有点无聊就准备走,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你两套房子都被抵押上我們的人了,准备买了之后分钱”一套房子是在公司后面的木业北街后,另一套房子是在老家那边。六狗的身体僵住了,不敢相信的转過头,
“你,你,說什么?”這是他唯一的财产,但是两套房子都在他的名下,他以前跟具备北的关系挺好,但是就因为酒局矛盾给掰了,具北就一直咽不下這口气,于是一年具北匿名举报他走私毒品,還把他委托昆海集团空运的货给扔到海裡了。举报后他被关了七年,具北因为励志举报走私毒品犯而被奖赏两万元。放出来之后他一直沒找到具北,這次是通過黑市买到具北的信息才抓到他。這次“他”是专门为了找具北才来到k市木叶区,本来千裡之外的一片边境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
具北一气之下拿出沒扣保险的□□梆梆就给了他几发,都是肩膀和腿部中弹,這时候他的怒火還是沒消下去。
“你這两套房子就当是赔偿吧,呃咳,咳咳,我也要为了我們的人着想啊,嗬啊,而且你杀了我房子你還是拿不到”血从深红的□□裡流出,沾上了地上的铁锈,具备不想听這些话,把枪口对准他额头的正上方,睡着□□发出的一声“咔”,脑袋上被画出一個带着烧伤痕迹的红太阳,他的眼睛還在睁着。具北卖力地拖着他的尸体,然后扑通一声扔进還未干涸的水箱裡。再从一楼找到盖子盖上去,装作一切都沒发生。但是地上還有一滩血迹,也许干了之后颜色会跟铁锈差不多,反正闻起来味道也一样,沒人能看得出来。已经身心俱疲的具北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对交部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回到十八层的住所睡上一觉。陆南均就比较轻松不到哪去,马勇勇都又找她要了百分之五的股份,欢易社高价购买了防空炮摆在昆海集团空运的海域上,用来给自己的的赌场還有“自己的人”报仇。咚咚咚,這次终于有人记起来敲门了,开门的是一個不经常见的新人,企划部门的。
“陆南均领…导…诶?”他還沒见過陆南均,看到一個小孩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倒是有些诧异,而陆南均的回答就很镇定:
“是我,怎么了?”他走過来把一封信放在桌子上,邮票十块钱,只有手收件人和收件人地址,沒有发件人姓名,一封奇怪的信件。
“您有一封信,今天刚送到”陆南均让他出去忙自己的事,她把封條打开,裡面是一张问候信,但是写的很难看懂:
陆南均,過得還好嗎?我的生活很顺利,還成功的活着。换我来說我会现在束手就擒,或者更早放下你拿着的這些,奉劝你早日认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直视世界慢慢老去,直视你自己的手越洗越脏。星辰不可及,沧海不可期,我知道我說的话你只是一眼带過,沒关系,我把想說的已经都說了,怎么看有你来决定。你要学会去理解别人的感情,你要去学会如何留住一些你想要的东西,而不视事万物为刍狗,对生死离别悲欢离合不闻不问。我們约定好了,我从来不反悔。——华门2012/10/26。陆南均也从盒子裡拿出一张纸,写下:我過得很好,但是你什么时候才能适应见不得光的日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在哪,是不是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但是我都接受。我留不住的东西很多,带不走的东西更多,我沒有必要把時間精力浪费在不该浪费的事情上。我想留住一些东西,但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在乌鸦的世界裡,天鹅也有罪,你可以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沐浴着阳光的洗礼,我苟活在狭隘的世界裡,浸泡着腐败与龌龊。对此,我不会为我的感受做出任何解答。我還沒有忘,日子一到,我就回去。——陆南均2014/11/4。陆南均把這张纸叠好装进信封裡,确保周围沒有人之后用手挡住笔写上收件人地址,同样沒写发件人和发件人地址,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被一览无余,這么做也是白费力气。她把刚才那個人叫回来,让他跑邮局一趟把信发出去,回来给他一千块钱。
“陆南均?”陆思安通過残存的记忆拨通了她的电话。
“啊…呃…哎,哥”這是他们几年以来第一次对话。
“束手就擒吧,啊听话”陆思安温柔的声音徘徊在她耳旁。陆思安的声音沒变,就是多了一份沉稳,陆南均的声音沒变,一直沒变。她把手机端在耳旁,沒有回答陆思安嘱咐。
“想好了你就過来,别等到手铐已经在你面前的时候才坦白”陆思安缓和的话根本不像是对一個嫌犯說的。
“我…”陆南均拉长最后一個音调,顺声叹气。
“快回来吧,我带你走出去”陆思安還在耐心的劝說。
“我啊,我不”還沒等他說下一句话,陆南均就按下挂断,也不在乎对面人的感受。铃铃铃-刚挂下,又一通电话打在她的手机上。
“喂?還进货嗎?不进的话就解除协议了”回答之后一份接着一份的短信占满了她的消息显示屏“继续百分之五的股份,我可以随时用媒体曝光你”发件人:马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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