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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女人

作者:未知
食物和水,是控制女人们绝对服从的根本。 两個男人毫不担心這群软弱胆小的女囚。 他们的体格与力气女人们望尘莫及,长時間半饥半饱的生活,不断消磨着女人所剩不多的精力。房间裡沒有任何一件能够当做武器的东西。用皮带抽,用拳头砸,用烟头烙,用能够想到最卑鄙下流的手段反复折磨……两名留守者已经习惯看到女人们战战兢兢的样子。 他们确信:自己是狼,她们只是一群不会反抗的胆怯绵羊。 淫靡的呻吟在房间裡回荡着,沒有参与“服务”的女人畏缩在墙角,相互簇拥,用紧张恐慌的眼睛看着他们。 她们站立的位置距离椅子很近,這個角度位于留守者视线的死角,听得见她们哭泣,却看不到她们的动作。 曹蕊感觉自己下身正流出某种粘稠的液体。這不是例假,而是行房次数太多导致的病症————连喝得水都不够,根本谈不上什么清洁。很痒,很痛,但更多的,是占据整個脑海,无比强烈而疯狂的杀意。 是的,我要杀,杀了他们———— 再也沒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 从胡赫带人离开的那天开始,曹蕊就偷偷在剩余的女人当中不断游說。面临死亡威胁和蹂躏现实的惨状,把所有人紧紧维系起来。她们表现的更胆小怕事,服侍男人也更为尽心,甚至开始主动争宠。 “对!就這样,我很满意……继续……今天的晚餐,可以多给你们一個罐头。” 一名壮汉很是舒服地嘟囔着,沉浸在迷乱欲望中的他根本沒有注意————曹蕊和另外一個女人迅速交换着眼色,她们微微抬起胳膊,朝分散在四周的其他人做了個手势,然后,咬肌陡然发力,两排森冷的牙齿重重合拢,把坚硬的棍状物从男人身上狠狠咬断。 “啊————” 他们猛然瞪圆双眼,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胯下喷出浓密的血泉,浑身上下所有神经彻底麻木。感觉心脏在這一刻几乎停止跳动,全部血液都以无法抑制的速度向外喷涌,大脑一片空白,从喉咙深处爆发出来的声音好像在哭,身体也不受控制的从椅子上滚落,双手紧紧捂住伤口,绝望恐惧的来回乱扭。 畏缩在墙角的女人们一拥而上,把两张椅子翻倒,用粗硬的椅腿横压在男人脖子上。几個人一起发力,男人颈部如同橡皮般迅速瘪缩了近半的厚度。他们的眼睛几乎凸出眶外,伸长舌头,双手松开伤口,在空中和左右乱抓。剧痛窒息愤怒和狂暴,使他们想要用最残忍的方法杀死這些女人。但想法与现实之间的差距实在太远,几分钟后,他们已经僵硬着躺在地面,再也无法动弹。 女人们依然压住椅子,丝毫不肯放松。大量的血从男人尸身下面流淌出来,渗透了地板。 “噗————” 目露凶光的曹蕊,从口中吐出一块淋漓的血肉,那赫然是被活活咬断的男人生殖器。她快步走出房间,冲下楼梯,在大厅裡找到一颗生锈的铅球,艰难地抱回楼上,对准已经沒有呼吸的男人脑袋狠砸。 一下。 两下。 三下。 四散溅开的血肉到处都是,沒有人制止她疯狂残忍的行为,每一双眼睛裡都流露出释然和紧张两种矛盾目光————她们担心对手還沒有死,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被蹂躏的命运。 把完整的人头砸成肉泥,這听起来的确很恐怖。女人们交替着,带血的铅球在一双双手裡轮回,直至地板上多了两摊面目全非的碎肉烂骨,她们才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相互搀扶着爬起,摇摇晃晃走向储藏食物和水的柜子。 苏浩等人用斧头砸碎健身馆一楼门锁的时候,曹蕊正努力嚼着一块刚刚塞进嘴裡的梳打饼干。 楼下传来的巨大响动,使楼上的女人们一阵惊慌。她们迅速抓起各种能够当做武器的东西,冲下楼梯。 “哐啷————” 轰然砸开的房门带起一阵飞灰,杜天豪一脚蹬开挡住门框的立柜,带着苏浩和欣研走进大厅。看清眼前的形势后,几個人愕然怔住,就连杜天豪握在手裡的斧头也差一点儿滑落在地。 七個肮脏不堪,浑身赤裸的女人,紧握着标枪铅球椅子,像受伤的狼一样站在对面。 她们并不觉得羞耻。衣服這种东西已经随着曾经噩梦般的屈辱磨难被遗忘。女人们嘴边都沾着食物碎屑,有饼干,也有干硬的方便面,她们眼睛裡燃烧着熊熊火焰,嘴裡還在不停咀嚼着尚未咽下的食物。位置靠后的几個人微微有些颤抖,腿脚和手上到处是血。不是她们的,而是来自那楼上那两具早已死硬的尸体。 “你们……你们怎么会這样?” 杜天豪失声叫了起来,难以置信的连连摇头。 沒有人回答,七双眼睛裡透出拼死也要反抗的冰冷和凶残。她们眼裡的火焰燃烧得越发猛烈,感觉根本不像是人类,而是一群凶狠狰狞的野兽。 “等等,我們,我們沒有恶意————” 就在曹蕊正准备抡起标枪扑向杜天豪的一刹那,欣研非常及时地朝前走了两步。她满面震惊地看着這些女人,下意识地抬起双手,紧张愤怒,也警惕地說:“請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 曹蕊凶狠的脸色略微有些缓和————欣研的性别让她感到意外。她握紧标枪,谨慎地后退半步,用审视戒备的目光打量着眼前這三個陌生人。 他们的态度很友善,不像是坏人。 這個念头刚刚在脑海裡闪现,立刻被曹蕊狠狠掐灭。 哼!看起来不像坏人的家伙多了。比如胡赫,他就无数次对自己献過殷勤,主动为自己洗车,然而…… 从记忆深处翻出来的画面,让曹蕊的眼睛顿时一片血红。她用力磨着牙,眼睛在几個人身上来回打转,对比着双方人数武器和力量的综合优势……她原本不擅长這些,可是为了活命,为了不再忍受蹂躏,她强迫自己被无数男人强暴的时候,学会计算,学会观察。 “滚……滚出去!” 這些人很强,他们手裡有枪。 不過,這并不是曹蕊沒有动手的真正原因。 她看到了欣研身上的警用防弹衣。這让她紧张得几乎随时可能崩断的神经略微有所松缓。“警察”這两個字,使潜意识产生了对方可以信任的念头。尽管這种概念非常微弱,但确实存在。 還有另外一個因素————欣研也是女人。這多少消除了一部分敌意。 然而,這并不代表他们值得相信。 曹蕊相信過胡赫,那個男人和他的手下几乎活活把自己玩死。 想到這裡,她猛然觉得脸上如同烧起了火,身体裡的血几乎都涌上头部,血丝瞬间布满眼眶,不顾一切失声尖叫起来:“出去!你们全都出去!這裡是我們的地方,不想死,就滚远一点————” 苏浩安静地站着,迎着曹蕊刻骨如刀的目光,视线沒有分毫动摇。他看到了這些女人毫不掩饰的凶狠和愤怒,也看到她们眼眸深处想要隐藏的惊慌和畏惧。虽然不知道在這间散发着恶臭的健身馆裡曾经发生過什么,但他很清楚在社会秩序崩溃的情况下,女人,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人,会有着什么样的悲惨遭遇。 沉默了片刻,从另外一個时空带過来的记忆,在脑海中一闪而過。苏浩叹了口气,轻轻地說:“我們這就走。” 他从杜天豪手裡拿過消防斧,又从欣研手裡要過猎刀,把两件武器归拢,摆在脚下。 這些女人很惨。在无法取得信任的情况下,她们不会离开這裡,更不可能跟自己走。 她们沒有武器,外面到处都是游荡的丧尸……当然,苏浩也不是毫无底线大发善心。他可以留下刀子和斧头,却永远不会送出一枝枪,一颗子弹。 杜天豪从外面车上搬进来一箱备用的纯净水,欣研从背包裡取出用塑料袋包装的夹菜饭团。這些东西,原本是他们的午餐。 “沿着体育馆外面的大路一直往东,到第二個十字路口左转,遇到岔路转右,再转左,過了立交桥的那條路中段,就可以找到我們。” 說完這句话,苏浩深深地看了一眼曹蕊,转身离开。 任何煽情的词语和字句,在這种时候都不可能发挥作用。只有当愤怒与仇恨冷静下来,她们才会理智的思考問題。 雨季来临了。 从天空泼洒下来的雨水沒有规律可循,有时候会下一整天,地面湿漉漉的,到处都是垃圾和落叶。遗弃在街头的腐尸被泡得发胀,尸肉稀烂得就像掺水的浆糊。蚂蚁和蟑螂活动的越来越频繁,朦胧的雨幕背后经常可以看见丧尸在活动。它们可能正在洗澡,或者是用這种独特的方式补充水分。即便是在早晨空气最清新的时候,城市上空依然弥漫着淡淡的尸臭。 這座城市的居住环境正在逐渐恶化。沒有准确数字表明被病毒感染导致死亡的人类究竟有多少。苏浩也只能通過歷史记载,套用未来世界的大概比率进行估算。按照這种算法,死者数量至少超過好几百万。 這仅仅只是一個城市。如果思维再放宽一些,全国亚洲欧洲世界…… 银行小楼的大厅和走廊上,摆满了几十個盛满水的大桶和脸盆————地下水可能已经被污染,为了避免感染,幸存者们在水管上加装了滤網,每天使用的水都必须煮沸。未来世界的研究表明,寄生病毒在摄氏八十度以上的高温环境无法存活。 杜天豪从化工商店弄来了整整一车消毒剂,连同此前搞到的硫磺,全部泼洒在小楼内外,以及附近百米范围的所有街道。 做這些事情需要花费大量時間和精力,却沒有人对此抱有怨言。既然已经从恐怖的丧尸口下活了下来,那么谁也不希望死得不明不白。 手机依然沒有信号,电视图像永远是密密麻麻的雪花,收音机裡只能传出“沙沙”的电波忙音。 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幸存者们偶尔也会抱怨,悲观气氛会很快被对未来的希望以及各种笑话取代。他们很忙碌,彼此都在打气,正如苏浩說過的那样:“我們并不孤独,我們有家,還有朋友。” 除了制取腐菌激素和银骨,陷阱小院還兼具着猎杀与格斗训练的功能。廖秋用薄铁皮做了几对护具,在胳膊和肩膀得到保护的情况下,人们尝试着用匕首与丧尸展开近距离搏斗。這些怪物的头部和颈部仍然是要害,四散喷溅的腐肉和脏血虽然恶心,却刺激着幸存者产生愈加强烈的杀意。训练的效果非常明显,就连李晓梅這個团队裡实力最弱的女人,也可以在沒有旁人辅助的情况下,利用時間差和地形,独自击杀来自三個方向的丧尸。 陷阱小院每天都会产生数十具丧尸遗骸,幸存者用卡车把它们运走,扔在几公裡外的一個广场上。相应的,地下金库裡储存的腐菌激素越来越多,足足有数千毫升。 苏浩并不确定自己的血液是否可以在其他服用者体内产生免疫。沒有绝对把握的前提下,他不敢尝试,也不愿意让某個同伴因此丧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病毒对老宋无效,来自丧尸本体的感染,对他沒有任何威胁。 很自然的,老宋成为小楼裡第二個服用银骨的人。数量不多,只有十毫克。 “我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如果有谁再像上次那個女人一样扑過来,我用一只手就能拧掉他的脑袋————” 這番话說得气势磅礴,但苏浩還需要更多的证据。 在郊外射击训练场,老宋用突击步枪打下数百米外正在飞行的一只麻雀。這表明他的视觉和反应速度均大幅提高。换在以前,就算是用加装了高倍瞄准镜的巴雷特,老人也无法命中体积微小的高速运动物体。 至于力量……苏浩亲眼看着老宋站在楼顶天台,抡着一只贴有“青岛啤酒”标签的空瓶,狠狠扔到数百米外的一幢大楼上,砸得粉碎。 所有证据都表明————這不再是以前那個七十多岁的老宋,他已经进化为一阶强化人。 苏浩只觉得脑子很乱,充满各种复杂的念头和情绪。震惊高兴疑惑茫然…… 他看過未来世界的歷史档案————大约病毒爆发一年后,存活下来的人类群体当中才出现了一阶强化人。這并非药物刺激产生的效果,而是从城市逃至野外的幸存者,在无数次战斗拼杀過程中自然演变的结果。 他们的神经随时保持紧绷,很少有真正能够吃饱的时候。高强度运动的身体,激烈的消耗,时刻警惕来自附近的威胁……任何研究都无法弄明白,普通人为什么会在沒有服用基因药剂的情况下,因为某种契机突然变成强化人。也许是松果腺分泌的激素?或者是潜意识导致的变异。但不管怎么样,這些人活了下来,也变得越来越强。 老宋身上的变化,显然与自然进化无关。导致這种情况的唯一可能,就是苏浩的血。 任何猜测都沒有意义。苏浩不愿意用其他人作为实验对象,他必须对自己的血液进行研究。 這需要相应的设备。 至少,要有一台精密显微镜。 除此而外,還必须解决另外一個問題。 武器。 刚刚下過雨,马路两边的沟槽裡蓄满积水。除了整齐排列的行道树和建筑,占据视线最多的物体,就是城市裡随处可见,杂乱散落的各种无主车辆。 一辆“别克君威”的车门敞开着,驾驶座上的女人脑袋只剩下三分之一。她仰靠着,一條足节虫从她大张的嘴裡爬了出来,在枯黄的牙齿中间来回逡巡。也许是因为丧尸想要追求更加新鲜肉食的缘故,她沒有被吃光,胸前和腹部左侧的肌肉依然保持完整。被尸水浸透的胸罩带子已经乌黑,松垮垮的吊在锁骨与肋骨之间。她差不多已经烂透,内脏在腹腔裡腐化成脓液,数以千计的蛆虫和蚂蚁在尸身上攀爬。它们各取所需,在粘液和烂肉之间寻找自己最喜歡的食物。 苏浩戴着从医药品商店裡弄来的口罩,挥拳砸碎旁边一辆“力帆”轿车的窗户。伸手拔起插销,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室,熟练地寻找发动引擎的线路。 车窗碎裂的瞬间,车内也响起刺耳的警报。路边店铺和街道拐角,跌跌撞撞走来几头被噪音吸引,动作迟缓的丧尸。远处,也晃动着更多的灰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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