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骤然 作者:未知 “抓起来————” 男子连看不看他一眼,直接冷冰冰的下达命令。 他伸手抓了在唐姿胸口狠狠摸了一把。察觉到丰腴乳房带来熟软触感的同时,也终于松手,把半死不活的唐姿扔给站在旁边的随从人员。摇着头,很不高兴地說:“实在太胖了,還是骨感的女人玩起来比较舒服。” 唐姿被双手反绑着押进车厢。 隔着被汗水浸透的发绺,她心裡腾起母兽般狂暴的火焰。 殴打侮辱,還有最后這句话……如果有机会,她会用刀子割掉這個该死男人的生殖器,扔到外面喂狗。 哦!不,应该是喂丧尸。 罗惊鹏从另外一辆越野车上走下来。他看了一眼被武装人员拖到旁边正用绳索捆绑起来的唐姿和陈耀,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你对他们的态度应该温和一些。” 罗惊鹏走到年轻男子身后,用特有的冷漠沙哑语调說:“這两個人很年轻,身体素质不错,属于稍加训练就能成为战士的A级货。我們现在人手紧缺,重伤或者杀掉他们都是极大的浪费。听口音,他们应该是本地人。很饿,也很冷。一個罐头,再来一杯热水,他们会对你抱以感激和信任。你刚才的举动实在太粗暴了,不应该這样……” “用不着你来教我做事————” 不等罗惊鹏把话說完,年轻男子猛然转過身,粗暴地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在想些什么。林家還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我爹那個死不掉的老杂种把你捡回来只是看你可怜,赏你一碗饭吃。沒想到你居然越爬越高,哄得老头子连一阶强化药剂這种珍贵的东西都能给你……不過那又怎么样?在我面前你就是一條狗。少用大道理来压我。我可是哈佛大学的留学生,不是你這种酒吧混混能比的人。” 罗惊鹏沉默了。 這些指控当然不是真的。 年轻男子名叫林宙,是林飞虎的第二個儿子。 林宙以前不像這样。 他是一個开朗活泼的年轻人。林飞虎虽然家资亿万,林宙却沒有动用家族力量,完全依靠自己考上了哈佛。他念的是金融管理专业。在美国,跟一個漂亮女孩之间产生了爱情。也许是因为东西方文化观念上的差异,两個人之间出现了第三者。备受打击的林宙選擇休学回国,想要通過時間淡忘掉一些刻骨铭心的记忆。然而就在這個时候病毒爆发,他亲眼目睹最可爱的小弟弟变成丧尸,整個世界陷入疯狂。 林宙开始怀疑周围所有人,对一切都充满戒备。就连睡觉的时候,枕头下面也压着手枪。 罗惊鹏知道這不是林宙的错。 這個年轻人本质不坏,只是被环境逼迫着变得疯狂。 当初,自己被林飞虎带回林家的时候,林宙還非常高兴的叫過自己“哥哥”…… 罗惊鹏沒有争辩。 他转過身,走到被绳索捆住的唐姿和陈耀面前,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目光随即转向旁边的武装守卫,认真地說:“以五個搜索小队为先导,仔细探查周围的情况。如果沒有大规模的丧尸,就尽快清理出足够的建筑。我們得尽快确定营地的位置。” …… 夜幕渐渐降临。湿冷的空气死死压制住从无数城市角落裡散发出来的血腥。越来越浓,挥之不散。 苏浩站在一幢二十多层高的楼顶,用望远镜默默观察着远处被灯光和火光交织的营地。 身穿黑色紧身衣的欣研站在身后。 楼顶四周都能看到团队警戒人员的身影。 楼下和临近的街道已经被控制。发现任何异动,地面警戒小队会用短途呼叫器通知楼顶的人尽快离开。 林宙车队从东面驶入城市的时候,布置在废弃营地附近的警戒人员已经把消息发回银行小楼。 “他们的人很多。” 夜色下的欣研皮肤白皙,紧身衣裤使身体显得纤巧凹凸。這种军制女式特战服质料细密,紧绷着皮肤,很薄,对活动毫无影响,却完美勾勒出身体每一個部分的细节和线條。 苏浩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目光却并未从望远镜前移开。 這段時間,他已经与武国光达成协议————由自己的团队负责分发一部分免疫药剂,并且对逃难人群给予必要的帮助。 被丧尸占据的城市从来就不是军方的势力范围。 差不多明年的這個时候,大部分监察站就会取消。在难民当中分发免疫药剂和挑选战士的工作,转而交由各大豪族财团来完成。 毕竟,在数百個城市裡設置监察站会分散兵力和物资。几十個人的武装小队可以对抗小规模尸群,危机关头還可以达成直升机离开。這种情况会随着变异生物日益强大而产生变化。军方将制定新的作战计划,以新建基地市为核心,逐渐朝四周扩大安全地带。 苏浩掌握着庞大的粮食储备,他迫切需要扩大自己的团队。 出于对城内幸存者的怜悯,加上与苏浩之间的关系不错,武国光及其手下士兵会告诉那些未通過选拔的难民————在城市北面,有一個团队能够给予你们帮助。 无论和平时期還是未来时代,平民对于军方的信赖程度永远强于豪族财团。 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银行小楼与杜天豪和曹蕊三处营地,总共救助了四百六十三名幸存者。苏浩把這些人全部转移到老宋控制的“城堡”。在那裡,新进成员将接受血液注射,然后是长达一個月的定期血样检测。 现在的情况与几個月前完全不同。 活下来的人都很清楚,病毒爆发是谁也无力拯救的灾难。 他们放弃了幻想,被迫面对现实。因为在最困难的时候获得帮助,這些人从团队成员拿到食物和水的时候,脸上表情几乎就像看见上帝显灵一样感恩。他们不断念叨着团队首领苏浩的名字,在潜意识当中,已经把這個年轻人当做最值得信赖的对象。 這种事情不单是发生在城内,城外也上演着相同的剧目————很多离开城市的人又重新返回,在野外流浪的幸存者因为寒冷和食物問題不得不向其他人求助……连同城裡送来的人计算在内,整個团队新进成员已经达到八百六十多人。 而且数量仍在增加。 周辰给這些接受過血液注射,仍在观察检测期间的新成员起了個外号————“幼蜂”。 這座城市裡散落着很多幸存者。也许几千,或者上万。 苏浩从未想過要把這些人让出去。 他必须尽可能多的聚集“工蜂”。這种因为原型药剂而产生的思维变化,是他在未来世界酝酿逃亡计划时从未有過的。但不管怎么样,事实就是如此————他服用了原型药剂,他已经是“蜂王”。 “沒错,他们的人的确很多……” 苏浩喃喃着,慢慢放下望远镜,陷入沉思。 “盛飞”集团对這座城市的控制力度已经超過了原先的估计。第三次,也就是眼前這支团队的规模和装备情况,都让苏浩感到惊讶。 总共一百六十二辆重型货柜运输车二十一辆重型卡车十二辆装有重机枪的轻型皮卡九辆越野车六辆三十吨重的油罐车,……這些型号功能不一的车辆,占据了城市东郊的一個露天停车场,距离前两次被攻陷的废弃营地大约两百米左右。 显然,韩菲先导小队在這裡建立营地的时候,曾仔细观察過周围地形,把這裡当做大规模部队的后续集结区。 有近三千人随同這支车队抵达。 他们像蚂蚁一样肃清了周围的丧尸,从车上搬下各种电子仪器和战地警戒设备。有條不紊建立防御,設置警戒哨,搭建无线电通讯装置。动作和速度虽然不及正规军,规模和数量却非常可观。 這就是从病毒爆发前开始积蓄资本的集团。 他们拥有的资源和人力远远超過苏浩。在和平时期几年的积累,根本不是苏浩這种从丧尸和死亡缝隙间拯救出来的幸存者能够比较。他们很庞大,很强,拥有的武器装备和资源数量足以控制整個城市。 未来世界的电脑裡记录着所有豪族财团的名字。“盛飞”只是其中被列为第三等规模的小型集团。 苏浩注视着远处那些有灯光透出来的建筑。 有光,嘈杂的人声,轰鸣的汽车引擎……丧尸对這些东西很敏感。那座因为旁边有水井可用,再次成为营地的大楼附近,已经聚集了数百头丧尸。不断有枪声从那個方向传来,其间夹杂着听不清內容的喊叫。那些营地建设者显然并不担心黑夜裡的危险,灯开得很大,火烧得很旺,甚至就连夜风也送来淡淡的饭菜香气。 欣研秀气的双眉拧在一起,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她端起手裡的狙击步枪,透過瞄准镜朝那個方向看了几秒钟,疑惑地问:“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搞出這么大的动静,不怕召来大规模的尸群嗎?” 這也是苏浩想问的。 “轰隆————” 仿佛为了解答所有人内心的疑惑,从灯火辉煌的营地方向,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在夜幕的深黑色背景下,一座近百米高的大楼从底部被齐齐炸断,带着“吱吱嘎嘎”令人牙酸的折断声,从原先矗立的位置慢慢倾斜,轰然砸下,激起一片剧烈的震荡。 紧接着,是第二座第三座…… 接二连三倒下的大楼阻塞了整條街道,杂乱的瓦砾从三個方向对营地构成保护。 虽然黑暗中密布尘埃,视线非常模糊,苏浩仍然可以看到营地楼顶正在架设四联装机炮,几辆从货柜车裡开出的推土机正在瓦砾与碎石间忙碌。他们用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构成街垒,用快干水泥喷涂倒塌楼房之间的每一道缝隙。一些人做這些危险事情的时候,另外一些人就在旁边警戒。从黑暗中围聚過来的丧尸不断被子弹命中头部。虽然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却无法翻越這道高大厚实的屏障,只能伸长胳膊,不甘心地嚎叫着,朝站在街垒顶部的人乱抓。 是的,街垒。 利用倒塌楼房构成的街垒。 “這些家伙比我想象的更聪明……” 苏浩慢慢皱紧眉头。 他知道“盛飞”集团的实力很强,却从未想過居然会强大到如此地步。 用炸塌大楼的方法构筑防御,意味着必须有足够的工程力量作为支撑。 丧尸不会永远聚集在水泥墙后面。 它们会渐渐散开,被倒塌楼房“关”在裡面的人也要出来。 可以想象,這支外来团队肯定装备了大量工程机械。他们很可能以营地主楼为核心,层层建立防御。再动用大型机械和炸药挖开阻塞道路的废弃楼房……這种构建营地的方法繁琐复杂,需要消耗大量人力和物资。但不可否认,在目前情况下,却是大量安置团队人员的最佳手段。 既然是大型团队,肯定会有后续增援。他们的人员多达数千,车辆和设备不计其数……最重要的,這些人全副武装,看上去都受過短期训练。 他们比丧尸更难对付————丧尸抓咬只会造成病毒感染,免疫药剂已经把危险降至最低。子弹却会穿透强化人的身体,造成死亡。 整整一個夏天,苏浩团队裡每一名成员都在忙碌和训练中度過。所有人都轮换着进行建造营地射击猎杀丧尸。他们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坚决执行苏浩的命令,尤其是所有被确定身份的“工蜂”,都拥有三阶以上的强化力量。 苏浩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消灭眼前這支团队。但他必须顾及己方的人员伤亡。 看得出来,“盛飞”集团第三次派出的团队人员数量虽多,却大多都是新手。街垒顶部操纵机枪的射手浪费了很多弹药,灯光下进行修补作业的很多人脸上仍有惊恐。 苏浩再次举起望远镜,目光朝营地内部延伸。 大楼附近正在堆砌环形沙垒。 一些全副武装的枪手聚集在卡车前,神情悠闲地抽着烟。 這种轻松格调与前面紧张的施工气氛形成鲜明对比。通過数量差异,很容易看出卡车前的枪手应该是队长之类的人物,而前面的工人很可能加入“盛飞”時間不长,甚至是被收拢之后逼迫着加入的难民。 苏浩的目光仍在无声无息地搜索。 渐渐的,他的嘴角开始弯曲,露出微笑。 他看见一名满头大汗的工人坐在地上歇息,旁边走過来一名武装枪手大声斥责。工人脸色涨红,愤愤不平地站起来。也许是因为动作慢了,被枪手重重一拳打在脸上。附近另外几名工人连忙跑過来劝說,把两個人拉开,却被枪手抡起枪托每人给了几下。最后,骂骂咧咧地走开。 這种情况绝对不会在苏浩团队裡出现。 或者,這就是契机? “這些家伙不难对付。” 苏浩笑了笑,闪亮的眼瞳中,多了些充满智慧意味的东西。 忽然,他捕捉到一條从营地南面蹿出来的身影。 那是一個女人,上衣被撕开,沒穿裤子,头发散乱。她选了一处沒被丧尸围堵的缝隙,像疯子一样亡命逃出。 身后,几個衣衫不整的男人正在追赶。其中一個還在边跑边系着皮带。 “保护她!挡住后面那些人————” 苏浩冷静地下达指令。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本能觉得,這個不顾一切亡命奔跑的女人应该对自己有用。 …… 唐姿觉得脑子很乱。 直到现在,她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刚刚被两個男人强奸過,下身流着血,却依然跑得很快。 那些人是魔鬼,是妖怪,是比丧尸更可怕的怪物。 那個叫林宙的男人喝了很多酒。不知道他为什么喝醉了還有那么大的力气?他带着几個人走进房间的时候,陈耀已经在窗户边上磨断了绳子,正忙着帮自己解开。 “陈耀……呜呜……” 想起這個名字,唐姿忍不住放声大哭,脚下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他本来有机会逃的。只要从窗户裡跳出去就行。 他一直守着自己,不让那些人靠近。 他不断哀求,跪在地上求那些人放過自己。 他說他愿意留下来做任何事,只求放自己一條生路。 那些人一直在笑,把他像玩具一样耍弄。 陈耀被耍得团团转。 他们先是让他脱光衣服裤子,像狗一样爬。然后在他身上吐口水,甚至撒尿。 陈耀一直陪着笑,在自己身边来回打转,把那些人挡在外面。 也许是玩够了,或者应该說是侮辱够了,那些人开始用脚踢他,抡起拳头打他的脑袋。 陈耀的嘴和鼻子都在流血。 他苦苦哀求,那些人却越来越得意。 陈耀一個人沒办法对付四個男人。那個叫林宙的男人撕开唐姿衣服的时候,陈耀像狮子一样暴跳着扑過来,怪叫着一口咬住他的耳朵。旁边几個男人连忙围過来朝他身上乱打。 陈耀咬掉了林宙的耳朵,浑身是血。 然后林宙惨叫着用刀割掉了陈耀的脑袋,像足球一样从窗户裡狠狠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