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谜底揭开 作者:未知 徐思齐来不及解释,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說道:“時間紧迫,我們长话短說。今天来见你,一共三件事。余晓曼是奸细。最近几天,中南银行不要去。苏廉人意图对首.长不利,這是证据。” 說着话,他把一個文件袋递了過去。 在此之前,徐思齐去過了仁安当铺,凭当票赎回一個带有密碼锁的保险箱。 破解不了密碼锁,干脆直接上榔头。 十几榔头砸下去,保险箱彻底报废,裡面只有一個火漆密封的文件袋。 文件袋内,是第三国际远东局的文件。 原件是俄文打印,另外附了一份手写的中文译文。 估计李源伍心裡也明白,這种东西不能放在家裡,况且文件有十几页之多,目标過于显眼,太容易被人翻出来。 一张薄薄的当票,却可以藏的更隐秘些。 粗略浏览了一遍文件內容。 冯云龙知道,面前這個人的身份基本沒問題。 若是前来诱捕的特务,沒可能使用如此重要的文件。 况且,文件上第三国际远东局的公章齐全,這個做不了假。 由此推断,冰不可能是叛徒。 “你刚才說,中南银行不能去?”冯云龙问道。 徐思齐說道:“对,不能去。有危险。” 冯云龙略一思索,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打一個电话。” “………” “哦,我是给穆怀福打电话,我知道他在哪。” “請快一点,我不能待的太久。” “你担心暴露身份?放心,家裡沒别人,穆怀福一时半会回不来……” “那也不行。” “为什么?” “原因很复杂,以后你会明白的……” 戴着墨镜、黏上假胡子、嘴裡塞一個牙套,竖起衣领子,只能大致改变本来形象。 這种简单的化妆术,能瞒過陌生人,却瞒不過熟悉的人。 除非是更细致的间谍化妆术。 比如,使用特殊材质的胶状物,让脸型显得更胖一些,然后涂上不同肤色药水、点上假麻子,就会彻底变成另外一個人。 只不過,這样做太過繁琐。 青天白日,人多眼杂,上妆卸妆很多不便。 现在這個样子,就简单多了,只需要十几秒钟時間,就可以随意改变外貌。 身为华捕探长,乔装改扮出现在一個车夫家裡,当然不能逗留時間過长。 若是让有心人撞见,难免会产生怀疑。 自己的身份,暂时還不能告诉冯云龙。 不是不相信他。 地下组织接二连三出现奸细,让徐思齐不得不加倍小心。 冯云龙沒問題,其他人呢? 对于徐思齐的担心。 冯云龙多少猜到了一点,他也沒過多纠缠這個問題,說道:“弄堂口有公用电话,我很快回来。” 徐思齐点了点头,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来。 确实很快。 不到五分钟,冯云龙就回来了。 他关好房门,仔细打量了徐思齐一会,說道:“你化妆了?” “是的。”徐思齐坦率承认。 冯云龙也坐下来,說道:“這种时候,谨慎是应该的。我不问你的身份,我只想知道,你刚才說的另外两件事,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原则上,情报员向上级提供情报,必须說明来源。 对于情报员冰,冯云龙只是有限度的信任。 這也很正常。 毕竟,双方了解的還不够多。 徐思齐說道:“我先說奸细這件事。英百事务所楼下,有一家恒记当铺,按說,在上海做生意,如果不是那种特色店,肯定会找本地人当伙计,起码语言交流不会有問題。令人奇怪的是,恒记当铺的伙计顺喜,竟然是北平人。后来,周青山被证明是奸细,我开始怀疑,恒记很可能是国党的一個联络点。” 冯云龙目光一闪:“当铺還在嗎?” 徐思齐說道:“当铺還在。只不過,包括顺喜在内,当铺所有人都换了。我侧面打听了一下,英百事务所关门不久,恒记当铺就低价出兑。现在的老板,身份沒有問題,就是普通生意人。” 冯云龙沉吟片刻,說道:“那也就是說,之前的恒记当铺,其实是专门对接周青山的联络点?” “沒错。楼上楼下,最方便不過了。” “哦,原来是這样……” “這裡面,只有一点出入。” “哪一点?” “恒记当铺对接的并不是周青山,而是余晓曼。” “………” “周青山只是一個棋子,用来掩护余晓曼的棋子。他们两人之间,余晓曼是上线,周青山是下线。” “你說的這些,除了猜测之外,有证据嗎?” “有。” “余晓曼目前藏身在法华镇,在香花桥附近,开了一家永善堂香烛店。每隔一段時間,会有一艘渔船在永善堂后门叫卖。然后,余晓曼假装出去买鱼。渔船上卖鱼的人,就是那個北平人顺喜。世上沒有這么巧的事,毫无疑问,他们借着买鱼的机会,相互间传递情报……” 徐思齐从怀裡掏出一個信封,轻轻放在了桌子上,說道:“這是我偷拍的照片,渔船一般都是傍晚去,光线不好,拍的不是很清楚。蹲下身的女人,是余晓曼,船头那個人是顺喜。哦,渔船是031号。” 看了一会照片,冯云龙问道:“他们一般什么时候接头?” “周日。周期是半個月。”徐思齐回答道。 他心知肚明,作为一個严谨的特工人员,不会只听片面之词,冯云龙肯定会派人暗中核实。 如果情况属实,基本就能确定余晓曼的奸细身份。 其实,徐思齐刻意隐瞒了一件事。 当初之所以起了疑心,并不是因为顺喜這條线索。 在余晓曼和周青山的卧室裡,有一個酒柜。 当时,余晓曼解释說,周青山经常失眠,所以会喝一点酒助睡眠。 徐思齐事后暗中调查過。 余晓曼滴酒不沾。 喝酒的人,只能是周青山。 問題是,以周青山的身份,他怎么放心在一個共党面前饮酒? 即便是假扮夫妻,两人也必须睡在同一间卧室。 难道,他就不担心酒后失言? 或者睡梦中說梦话嗎? 根据有罪推理,结论似乎只有一個。 那就是,他们本就是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