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销毁胶卷 作者:未知 “徐思齐,我也不用瞒你,孙舞阳在宋财长房间裡偷拍到的东西,是国民正府即将发行的钞票图纸,幸亏你及时抢回了胶卷,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戴老板感叹着說道。 徐思齐也很吃惊,他猜到了会是重要的机密文件,却沒想到竟然是钞票图纸。 戴老板看了看他,温言說道:“在這件事上,你立了大功,在你沒来之前,我仔细考虑了,鉴于你刚刚加入特务处,若是升职太快,对你的未来沒有任何帮助。我始终认为,躺在功劳簿上的人,往往容易心生懈怠。” 徐思齐說道:“处座,卑职只想着报效国家,至于功劳不功劳的,倒也不是十分看重。” 对徐思齐的表态,戴老板心裡很满意,說道:“你能有這样的胸襟,非常好。不過,作为情报部门,特务处向来赏罚分明,有功,必奖,有错,必罚。对你的嘉奖,我還要和上面沟通一下,你放心,我們不会亏待任何一個对党国做出贡献的人!” “卑职明白。”徐思齐恭声說道。 笃笃! 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一名手下进来禀报:“处座,吴市长来了。” “快請!”戴老板赶忙站起身。 周炜龙說道:“处座,您有重要公务,我和徐思齐還是先回避一下吧?” 戴老板想了想,說道:“徐思齐是潜伏人员,确实不宜和外人见面,至于你……留下来吧,也算是做一個见证。” 吴市长马上就进来,现在想要回避显然来不及,很容易走一個头碰头。 处长办公室是一個套间,裡间有一個临时休息室,在戴老板的示意下,徐思齐快步躲了进去。 過了一会,一名器宇不凡的中年男子迈步走了进来,他就是市长吴铁承,這次奉命前来见证文件销毁過程。 在吴市长身后,還跟着一個挎着照相机的男子,看他的年龄最多不超過三十岁,样子斯斯文文,像是一個和蔼可亲的教书先生。 戴老板大步迎上前,伸手和吴市长握了握手,說道:“吴市长,事关重大,只能劳烦你亲自来一趟。” 吴市长面色凝重:“戴处长客气了,出了這么大的事,就算让我立刻去南京,我也得连夜动身。” 戴老板也沒過多客套,回身指着堆放在桌上的胶卷,說道:“胶卷都在了,冲印出来之后,就沒离开過我的视线。” 吴市长点了点头,回身对那名男子說道:“李先生,你先检查一下。” 戴老板闻言一愣,本以为這個人是吴市长的秘书或者随从,听吴市长說话的语气,好像并不是市正府的人。 见戴老板询问的目光,吴市长也猛然警醒,赶忙說道:“差点忘了介绍,戴处长,這位是党务调查处的代表,李世群先生。哦,你也知道,销毁如此重要的文件,至少需要三方共同见证,而且還要拍照备案,送交委座亲自查看,刚好李世群对摄影很在行,所以,党务调查处就把他派来了。” 戴老板也并未在意,党务调查处有這個权力,這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党务调查处也就是从前的励进社,现任处长是cc系的骨干徐恩增,调查处和特务处的职能差不多,都是隶属于国民正府的情报部门。 在国民正府内部,私下裡对调查处有很多其他的叫法,一处、党部、cc,這些称呼指的都是调查处。 李世群也不多话,对戴老板礼貌的额首致意,迈步来到办公桌前,拿起胶卷仔细查看了一番。 周炜龙拿来事先准备好的铁盆,等李世群验看完毕后,把胶卷一股脑扔在盆裡,然后用火柴点燃。 李世群拿出照相机,调好镜头焦距,在不同的角度,对着燃烧中的胶卷连续按动快门。 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拍出清晰的照片,以便呈送南京交给委座查看,至于盆裡究竟烧的是什么,其实在照片裡根本看不出来。 闻到屋外烧焦的味道,徐思齐透過门镜向外瞄了一眼,刚好看到李世群收好照相机,正在低声和吴市长說着什么。 等到吴市长和李世群离开,徐思齐从裡间走了出来。 周炜龙忧心忡忡的說道:“处座,最近两年,党部可是大出风头啊,策反了一個古顺璋,武汉共党地下组织被一網打尽,若不是内奸钱壮飞通风报信,就连周**也在劫难逃。从今天這件事就能看出来,委座对党部很信任,连我們二处破获的案件,党部也要插上一脚……” 戴老板冷笑道:“徐恩增也算手眼通天,身边的机要秘书是共党内奸,亏得他還能全身而退!” 周炜龙感叹着說道:“共党也真是无孔不入,居然能把人安插到党部要害部门,若不是因为古顺璋這件事,钱壮飞弄不好還要继续高升。” “共党能潜伏国府内部,我們同样也能做到……” 戴老板欲言又止,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就此打住了话头,沒有再继续說下去。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看了看周炜龙和徐思齐,說道:“道三,關於徐思齐赴南京培训一事,你要尽快抓紧時間安排,這件事宜早不宜晚。” “是。” “好了,如果沒别的事,你们先回去吧。” 徐思齐犹豫了一下,說道:“处座、站长,有件事……我觉得有些不妥。” 戴老板目光一闪:“什么事?” “那個李世群,我认识他。” “你怎么会认识党部的人?” “我不知道他是党部的人。昨天早上,李世群和另外一名记者,到虹口巡捕房采访史都华总探长,他当时的身份是《社会新闻》杂志社的摄影记者。” “哦,這么說,李世群也是一名潜伏人员……那你觉得,這件事哪裡不妥?” “他会不会给周站长带来危险?” 戴老板微微一笑:“徐思齐,你是一名新人,对有些事還不是很了解,我們和党部虽然老死不相往来,但是還沒到互相拆台的地步。” 徐思齐如释重负:“哦,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