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是想报复?
這天入监队来了個新成员。
一米六八左右的身高,身材壮实的跟头牛一样。
方脸,皮肤黝黑,笑起来露出两排大白牙。
“老三?”
老三名叫林云星,家裡排行老三。
初中跟我一個学校的,毕业后就去了朋城学修车了,后来听說跟道上的人走的近。
“二哥?”
老三很惊讶的看着我。
他家在我們镇上,跟我姑父沾点远亲,小我两個月。
从我姑父那论,他是得喊我二哥。
老三很熟练的把個人用品放好。
看样子不是第一次进来了。
将我拉到一旁聊了起来。
“你的事我听說了,沒想到在這能碰上你。”
“缘分啊,你小子咋也进来了?”
“跟你一样,砍人了。”
“判多久?”
“18個月,我砍得沒你狠。”
說着老三瞪了一眼旁边的犯人:“看啥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我扯扯他,示意他别惹事。
老三小声跟我說,這是立威,沒打算惹事。
在入监监区惹事,那是脑子有病。
他還指望着减刑早点出去呢。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居然過得很快乐。
老三跟我聊了很多他這几年混社会的事。
原来,他也成了個道上人。
毕业后這几年,他在朋城宝乡区的一個游戏机厅裡看场子。
這次是因为老板下令,砍伤了竞争者对手的一個马仔。
他认为老板对他還可以,一個月开1500块钱,平时很清闲。
砍了人单独给了5000的奖金,另外就是坐牢期间工资照常发。
老三觉得這样挺不错的。
我倒是觉得他有点亏,坐牢滋味可不好受。
不過我了解老三這人性格,這是個忠厚、容易知足的人、還挺讲义气、能吃苦。
上初中那会儿,我們学校只有两個热水龙头。
男生女生各一個。
每到傍晚都是几百人排队接热水洗澡,這时候就会出现打架抢水的事情。
老三這家伙敢打,沒多久就成了水龙头霸主,站在热水龙头边,帮着熟人打水。
那时候我睡他上铺,我的热水都是他包下来了。
因为有姑父這层关系,我在初中沒受委屈,都是靠的老三。
這家伙還是体育特长生,扔铅球贼厉害,运动赛拿過全县第一。
可惜家裡穷,沒打算让他往這方面发展,一毕业就让他去学修车了。
沒想到他最终去看场子去了。
“修车那不是人干的,太累。
我当学徒一個月才500,那黑心老板午觉都不让我睡。
吃饭的时候眼睛就跟防贼一样,我多吃块肉就嘟囔半天。
啥活都丢给我,玛德她老婆的姨妈巾都让我去买。
一气之下我就沒干了,到游戏厅玩的时候认识了现在的老板。”
我捏了捏他壮实的肩膀:“受苦了。”
“沒啥,都過去了......二哥,倒是你,一個读书人进来這裡了,你吃得消嗎?”
“吃不吃得消,都进来了。”
“入监队管得严,等到了劳动监区,就沒有那么好了,新人进去一般要被那裡的老油條打。”
对此我早有了思想准备,笑着說沒事。
老三說,他不一定会分到我一個监舍,到时候有事可能不能及时帮到我,要我最好学点打架的手段。
他這些年来每天都练武,掌握了几种常用的武器,叫我沒事也可以练练。
练好了之后,起码会增强力道,也能熟悉人体的构造啥的,就算沒武器在手,打起架来也不至于太吃亏。
老三向我描绘着他熟练的武器,有长有短。
“一寸长一寸强;
一寸短一寸险。
武器长短各有优势和缺点,短武器一般是冲着要命去的。”
“何以见得?”我问。
老三跟我普及這长短武器的知识。
他用砍刀举例。
越长的刀杀伤力越大,但是打斗的时候动作前后摇也越大。
万一一刀沒把人砍倒,那么持长刀者就危险了,他想再次发动攻击的时候,就会比别人慢很多。
這個时候,手持短刀的人,可以很容易切入他的防御薄弱区,一刀轻松击中对方要害。
要是持短刀的人先发起攻击,速度够快的情况下,持有长刀的人,可能還沒来得及防御就被干掉了。
“我想学短武器。”
老三愣了愣:“你是想报复?”
“跟這事有关的所有人,都得死!”
我声音低沉,目光坚毅的答道。
老三沉默了很久:“阿珍是挺惨的,只是你這样值得嗎......”
“不要劝我,你教我用你刚才說的爪刀。”
爪刀就类似虎爪的一款短刀。
之前網吧CS裡,就有這款短刀。
刀柄处有一個环,可以挂在指上加强抓握。
两边有刃,容易隐藏,穿刺和推拉切割都很顺手,阴狠无比。
老三看了我很久,似乎有些不认识我的样子。
他开始跟我普及人体的构造。
哪些地方是致命点、哪些部位最脆弱、哪些穴位往往能起到奇效等等。
這项內容,我学了一周。
我有些讶异于他的渊博。
老三甚至知道,一個120斤左右的人,大概有多少血,多久可以放完。
也知道打哪裡最疼,還知道怎么样可以把人弄的半生不死。
這之后,老三又用纸折出個爪刀的大体模样。
要求我握着纸刀每天挥刀2000下,一個月后增加到每天挥刀3000下。
于此同时,为了增强我的体能,要求我每天扎马步,做俯卧撑,做仰卧起坐
而且睡前還要正坐冥想,他說這叫练心,一個合格的打手战斗的时候需要时刻保持冷静。
這样的训练很痛苦。
但是我心裡有仇恨,我可以忍。
甚至,练得越苦,我心裡越舒服。
很快到了离开入监队的日子。
新人在入监队的時間是不统一的,像老三這样一年多刑期的,在這待一個月就可以。
我這样刑期长的,就得两個月。
我跟老三到了劳动监区。
我們确实沒被分到一個监舍。
我在第三分监区,他在第二分监区。
我們做着不同的工作,我是做鞋子,他是缝裤子。
来到這的第一晚,我真的就遇上了老三說的情况。
监舍裡的两個老油條,准备要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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