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說着林雄文就把花生往客厅放。
這小子倒是醒目的很。
昨晚的行动,其实也有赖于他的助攻。
要不是长毛等人出现,昨晚不知道啥结局呢。
“有心了阿文。”
他把我家小土坡的转让手续交给了我。
我认真看了看,村上、镇上的手续都齐全了,沒啥問題。
现在我阿公总算有個可以安歇的地方了。
“辛苦了。”
“嗐,自家兄弟,這不是应该的嘛。”
說完他扭头就走,并沒多的废话,一切都做的恰到好处,彼此都体面。
姑父拎着一串猪杂刚好回来:“過来了,在這吃早饭吧?”
“不了阿叔。”林雄文骑上摩托就走了。
姑父蹲在水龙头跟前冲刷着粉肠,看上去云淡风轻的样子,跟一個普通人无异。
姑姑从厨房出来:“昨晚你们干啥去了,大半夜還往外跑。”
“吃宵夜去了。”姑父抢先搪塞過去。
吃完猪杂粥后,我們开车回到了村裡。
阿公的坟已经做好了,墓碑也装上去了,师傅们坐在边上等着我們来验收。
姑父仔细检查過后,就把工程款给人现场结了,還多给了三百。
陈忠祥带着一群村民,来到了我家小土坡下面,开始给土坡安装篱笆。
“都仔细着点,一人负责一段,谁扎的篱笆出了問題,后面我就找谁的麻烦。”
陈忠祥大声喊着,有意叫给我們听。
见我們三人从土坡下来,陈忠祥就赶紧凑過来散烟:“远山你就放心吧,我保证帮你看好這地方。”
“嗯,那就有劳忠祥伯了。”
“乡裡乡亲的,客气啥。”
陈忠祥還给我开车门,就跟我小弟一样。
這种人其实挺贱的。
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敢在你头上拉屎拉尿。
把他搞服了之后,他就立马变成跟哈巴狗一样,对你要多尊重有多尊重,要多亲昵有多亲昵。
到了镇上后,我們接上了黄晓云,直接往朋城进发。
她還是跟我一起坐后排。
今天的她换了身白衬衣加牛仔裤。
衬衫下摆打了结,性感的肚脐露在外头。
裤脚短小,脚脖子也露了出来。
裤子還有几個洞,把腿上的肉露出来了一些。
這裸露的些许地方,展现的正是当下都市女郎的特色,村裡镇上几乎是看不到這样的打扮。
仔细一闻,身上還有淡淡的桂花香水味。
黄晓云打开一個塑料袋,裡头是新鲜的荔枝,火红火红的。
她把袋子伸到前面,面带笑容道:“婶子快尝尝看,早上我刚摘的,可甜了。”
姑姑抓了一把過去。
黄晓云把袋子收了回来,自己在那剥荔枝吃,刚拨开一個,又把袋子递到我面前:“你吃嗎?”
“啊?哦,谢谢。”我受宠若惊,一手拖着塑料袋,一手伸进去抓了一把出来。
這时候,车子突然一個急刹,姑父猛打方向。
黄晓云身子一下重心不稳,倒在了我身上,顺势抱住了我的腿。
她挺立的山峰压着我的大腿,我张开了手臂不敢去扶她。
姑父打开车门,下车踹了一脚对面驶来的小车:“草泥马你瞎啊,有你這么开车的嗎,压着黄线开,這路你家的啊!”
黄晓云赶紧坐好,慌乱的把装荔枝的袋子收好,坐回座位,尽可能离得我远远的靠窗坐着。
我也下意识的往我這边的窗户靠,刚才我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心跳。
她脸红了。
对面小车司机一個劲的道歉,给姑父散烟。
姑父看有惊无险,对方态度也好便沒再纠缠,我們继续出发。
“你昨天去了阿珍家裡,還给老阿婆留了两千?”黄晓云忽然低声问道。
“是,你咋知道的?”
“我去看阿珍了,看见你烧的纸了,她家裡人跟我說,不知道谁留了两千在家裡,我猜就是你。”
“哦......”
“谢谢了。”
“嗐,這有啥谢的。”
“老阿婆每天吃药,肖丽霞又要读大学,家裡就阿珍父母干农活挣点钱,你這钱对他们来說太重要了。”
肖丽霞是阿珍的亲妹妹,比我小個一岁我记得,之前就知道這丫头成绩不错。
沒想到,居然真的考上大学了。
“阿珍弟弟呢?”
“去年淋巴癌死了。”
“.......”
车内陷入沉默。
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厄运专挑苦命人呐。
我心情异常的沉重,很想为阿珍的家庭做些什么。
“肖丽霞考的什么大学?”
“朋城大学吧好像?”姑姑转头答了一句。
黄晓云附和道:“是。”
那可是個牛逼大学啊,這丫头不简单。
“云姐,我想拜托你個事可以嗎?”
“啥事儿?”
“回头你问问阿珍爸妈的賬號,我每個月定期给他们家汇两千過去,不能让阿霞太苦了,读书就安心读,别让她为学费生活费那些操心。”
黄晓云听了一怔,撑着座椅正正身子,很是惊诧的看着我:“你,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我陈远山向来說到做到。”
“這,這合适嗎......”黄晓云看我的眼神已经沒有了過去的那种敌意。
此时更多的是温和的善意,甚至還有一点点欣赏。
或许,這就是钱的魔力吧。
钱可以急速改变一個人的想法。
她前不久還对我饱含恨意,现阶段态度却有了巨大转变。
一個月两千,对于鹅城大部分家庭来說,都是一笔大钱了。
甚至对于黄晓云這样,在大城市混生活的人来讲,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姑父沉吟道:“阿山這么做应该,這是做好事,我支持。”
姑姑也支持我:“云丫头,你回头问了賬號就给阿山,你们留個联系方式。
自从翻新了房子后啊,你小姨家就一直不顺利。
先是老阿公走,沒多久阿珍弟弟又沒了。
估计破了风水,不该修房子的。
哎,可怜呐......”
风水那些我不懂。
不過我清楚,姑姑、姑父是看我一直对阿珍有愧,所以想借此机会,让我帮帮阿珍家人,让我心裡好受点。
“好的婶子,我這就问。”黄晓云用手机短信跟阿珍的家人沟通,沒多久就要来了賬號,转发给了我:“那我就替我小姨一家谢谢你了远山。”
“不用谢,這是我应该做的。”我欠阿珍的,能为她的家人做点什么,我很乐意。
顺势我也把黄晓云手机存了起来。
到了公司刚好是中午吃饭的点。
我刚在食堂吃完饭,朱家兴就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裡,关上门第一時間给我递上一條中华烟。
“朋友给的,你拿去抽吧。”
“這怎么好意思呢?”
“嗐,咱们不是兄弟嘛,一條烟怎么了。”
這兄弟的称呼,我总觉得水分大,不過人家要送我就接着,不能当面驳人面子。
朱家兴坐下来泡茶:“游戏厅那边开展的怎么样了,有需要帮忙的就开口哈,跟我沒必要客气的。”
“暂时沒啥需要帮忙的,都是兄弟们在忙活,我做甩手掌柜的。”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這么热情?
正疑惑的时候,老三林云星的电话进来了。
“二哥你回来沒?”
“刚回来,咋了?”
“有沒有時間,来新店這边一趟,這出了点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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