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久必婚 第51节 作者:未知 這人永远不会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 也不知该說他识趣,還是该說他压根就不关心。 姜邈走到屋内换鞋子。 今天要去周缘家吃饭,這么多年沒见了,姜邈对她的印象還停留在小时候。 两個人脾气都臭,碰到了谁也不让谁。 一见面就互掐,掐起来還沒完沒了。 想到這裡,姜邈叹了口气,头抵在车窗上,眼睛看向外面不断后移的景色。 霓虹灯光如同被拉成一條條细长的线。 多年前的死对头,如今再次碰面,居然是以堂嫂和小姑子的身份。 姜邈怎么想怎么别扭。 她的情绪向来都是直接写在脸上的,包括此刻。 周屹川不想勉强她:“你如果不想去,我可以去說一声。” 姜邈收回视线,将身子坐正:“你去了我不去,這算什么。這点礼数我還是有的。” “沒事。”他轻描淡写的一句,“我說你生病了。” 這话反而让姜邈愣住。 這居然是从周屹川口中說出来的。 先不說他居然也有不顾礼数的时候,像他這种老古板,居然也会撒谎? 或许是姜邈表现的太過惊讶,周屹川语气平淡的为她解疑答惑:“比起撒谎,我更不喜歡勉强别人。” 姜邈一听這话立马警觉起来。 什么叫强迫别人? 她又沒被强迫。 “我是自愿的。我沒不想去,就是觉得太尴尬。” 周屹川问她:“尴尬什么?” 他今天的問題的确多了点,话也多了。 姜邈有些說不出口。自己以前做的那些蠢事,她不敢放在周屹川跟前說。 具体也說不清是为什么,她在别人面前倒沒這么多禁忌和讲究。 唯独在周屹川這儿,格外好面子。 可也不能一直不回答。 姜邈深呼一口气,尴尬的耳朵都快烫红了:“我以前......和她有過一点小矛盾。” 她天人交战一番后,才有勇气說出口。周屹川却表现的并不惊讶:“是指和她打架的那件事?” 姜邈愣住:“你怎么知道?” 他如实答:“周缘胳膊上的伤過了七天才消。” 罪魁祸首有些心虚,嘟囔道:“我的手還被她咬流血了呢。” “嗯,這個我也知道。” 這個路段有些堵车,他松了油门,等着红灯转绿。 搭扶在方向盘的左手,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着方向盘边缘。 然后姜邈就不說话了。她不知道该继续說什么。 因为害怕挨骂,她不敢回家,自己坐在公园看着伤口流血。 刚好碰到刚回国的周屹川。 他很长一段時間都是国内住几個月,国外再住几個月。 姜邈看着他那张脸,觉得有些陌生了。明明也才两個月不见。 可他好像又长高了,上次见還只高她一個头,被她弄翻了砚台也不生气。 這次都快高出她两個头了。 姜邈转身就要跑。 他走了两步轻松追上,隔着袖子抓握住她的手腕。看清手背上正在流血的伤口,眉头皱了皱。 姜邈却忘了疼,饶有兴趣的想,還能在他脸上看到這么丰富的表情。 后续就是周屹川带她去医院上了药,還拉着周缘過来,让她们互相给对方道了歉。 那個时候姜邈愤愤的想,他就是多事。 她才不想和周缘道歉,又不是她先动的手。 可听到周缘和自己說对不起时,她心裡的郁闷又逐渐散了。 如今再提起這些,等于是将過往的事情又想了一遍。 越回想越觉得,自己居然欠了周屹川這么多人情。 姜邈厚颜无耻的想,反正也還不完,索性就不還了。 她看了周屹川一眼,又默默的收回视线。 上车后他便脱了外套,身上那件蓝色毛衣将他身上的压迫感淡化。 整個人看着休闲随性。 姜邈想,他果然什么风格都能轻松驾驭。這种鲜活的颜色,意外的也很适合他。 堵车堵了半個小时,比提前說好的時間稍微晚了些。 担心他们找不到位置,周缘和她老公提前下来迎接。 车停好后,一行四人坐上电梯。 這裡地段不错,环境也好。属于无功无過的小区户型。 原本姜邈還担心和周缘昔日仇人相见,怎么着也会有些尴尬。 但对方自然熟络地挽着她的手臂:“我要是早知道你会成为我的嫂子,我就该提前贿赂你。” 她的玩笑话让姜邈也放松下来,她也开着玩笑:“我不是也沒能提前知道你会成为我的小姑子?” 周缘還和小时候一样,性格活泼,话也多。 挽着姜邈的手就不肯松开了,說自己离开北城這么久,以前那些朋友的联系都断了,也不知道他们過的怎么样。 客厅裡,周屹川坐在沙发上,做为客人被招待着。 先前应该也见過面,所以并沒有太過生疏的氛围。 “本来是打算开车去机场接你们的,结果缘缘說你们是坐私人飞机来的,不走机场。就沒過去。還是我們怠慢了。” 周屹川很淡的笑了笑,语气从容:“二十分钟的路程,不必麻烦。” 他說话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抬手放在毛衣领口。那裡起了一些密密麻麻的红疹。 片刻后,又放下。 神色沒有半分异常。 沒人注意到他這個细微的举动。 周缘沏好茶端出来,另外给姜邈做了碗红枣养生汤。 姜邈還来不及感慨她的厨艺几时变得這么好了,喝了一口就直皱眉头。 可毕竟是做客别人家,总不能就這么吐出来。 下意识就往坐在她身旁的周屹川怀裡靠,咸的她表情逐渐狰狞。 一旁是周缘有些遗憾的声音:“我還以为這次一定会成功的。” 宁景明把她抱在怀裡柔声哄着:“沒事,下次继续努力,宝宝已经很棒了。” 姜邈:“......” 合着她是他们恩爱裡的一环呗? 周屹川递给她一杯水:“好些了嗎?” 姜邈苦着一张脸从他怀裡离开,接過那杯水一口喝完。 “還好。”她嘴硬强撑。 她严重怀疑周缘压根就沒忘记之前和她的過节,這是在故意报复她。 不然谁能把红枣汤煮成這個味。 周缘和她道歉:“我不会做饭,平时都是景明在做。這是我学的第一道,做失败了好几次,還以为這次能成功的。” 姜邈笑笑,不愿落下风:“沒关系,小問題。” 回完她的话,又风轻云淡的转過身。 直到背对着他们之后才重新戴上痛苦面具。 周屹川看见了,笑了笑:“還要水嗎?” 不等姜邈回答,身后的二人又开始了。 “你不用学做饭,老公在家的时候老公做。老公出去上班了就让阿姨做。” “可是我也想亲手做饭给你吃。” “沒关系,宝宝有這個心就行了。” 人的胜负心总能在特定的人身上被激发。 想不到多年后的重逢,平和也沒有持续多久。 姜邈挽着周屹川的手臂,开口就是她熟练的上颚共鸣腔,声音嗲的尤为自然,仿佛她本来就是這样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