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久必婚 第74节 作者:未知 姜邈一個头两個大,姜衡的事情她从来不管。管了也沒用,這人从小被惯坏了,曲女士对他是嘴上严厉,行动却纵容。 姜邈觉得头疼,可又不得不去。 想了想,犹豫再三之后,她還是敲响了二楼书房的门。 裡面是正在办公的周屹川,他戴着一副银色半框眼镜,看着推门进来的姜邈,目光平静的询问她:“有事?” 姜邈点点头,露出一個谄媚的笑来。 周屹川开车将她送去了学校,才刚进去,就看到一头灰毛的姜衡站在教导处,边上還有一個脸上带伤的同龄男孩。 男孩旁边站着的应该是他的父母,两人脸上都有怒意。 姜衡则是一脸不服的桀骜痞气。吊儿郎当的站在那裡,站沒站相。 早在电话裡姜邈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姜衡和同学产生口角,本来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结果他动手把人给揍了,而且還揍的不轻。 对方家长要個說法,闹到学校来,要校长开除姜衡。 校长沒办法,這才给姜邈打了电话。 看到姜衡這副犯了错還不知悔改的样子,姜邈气不打一处来。让他和对方道歉。 他這才不情不愿的說了对不起。 之后的所有交涉都是由周屹川出面。 从商這些年,做为多家企业的掌权人,处理過无数不见光的烂摊子。 和那些比起来,小孩打架简直就是新生儿级别。 他很快就出来,事情摆平了,对方同意私了。 姜邈和他道谢:“又麻烦你了。” 周屹川摇了摇头,目光放在姜衡身上。上次看到他好像還是婚礼那天,已经快過去四年了,长高了不少。 姜衡对自己這個有权有势的姐夫很有好感,笑容热络:“姐夫。” 周屹川点头,神色淡淡。 姜邈看他還有脸笑,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下次要是再敢给我找事,就给我把脖子洗干净了,我第一個剁了你。” 姜衡不爽地捂着后脑勺:“妈都不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姜邈警告他:“她不打我打,你以后打一次架,我就揍你一次!” 姜衡和她对着来:“你敢!” 周屹川眉头微皱,脸色冷肃:“姜衡,对你姐姐礼貌一点。” 姜衡不服气的嘀咕:“她对我也不礼貌。” 還真是王八办走读,憋不住笑了。 姜邈是真的被他這番话给气乐了:“那您說說看,我该怎么对您礼貌?三拜九叩求您以后别打架别给我惹事?” 姜衡听出了她话裡的阴阳怪气,虽然知道這事儿是自己做错了,可嘴上又不肯服软:“姐你以前不也和别人打過架嗎,凭什么就說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周缘姐。” 姜邈扶着额头,這個世界上唯一能治她的大概就是姜衡了。 从来都是她把别人气到头晕,想不到风水轮流转,她也有被气到头晕的那一天。 周屹川见状,伸手扶着她。 同时看向姜衡,眼神阴翳,斥他:“闭嘴!” 他很少有语气這么重的时候,带着低沉的警告。 不光姜衡被吓了一跳,连姜邈都被吓愣住了。 她呆呆地抬头看他。周屹川却還是那副古井不波的平淡神情。 他替她揉着额头,温声细语:“好些了嗎?” 姜邈一时還沒从刚才的愣怔中走出来,全凭本能的点了点头:“好多了。” 周屹川這才再次看向一旁的姜衡,后者同样也吓愣了,哪裡還有刚才的半点吊儿郎当。 周屹川绝非那种好为人师,或是喜歡說教的男人。 相反,他从不管别人的闲事。 可以說他性子過于淡冷,也可以說是骨子裡浑然天成的倨傲使然。 “和你姐姐道歉。”他的语气平缓,却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强硬。 姜衡被吓到脸色发白,低下头,声音微若蚊蝇:“对不起。” --------------- 姜衡是周屹川另外找司机将他送回去的。 回去的路上,姜邈终于从刚才的震惊中走出来。 想不到今天還有所收获,意想不到的看见周屹川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他居然也有生气动怒的时候。 姜邈凑到他跟前,声音嗲嗲的:“你刚才是在为我出头嗎?” 她身上還穿着活动时所穿的裙子,妆发也沒卸,锁骨处的高光在她动作间若隐若现。 一股很淡的杜松子辛辣味,混着花果香。 和她平时的香味不太一样,应该是喷的香水。 她一手撑着他的座椅,一手扯着裙摆,身子朝他那边俯靠。 周屹川知道,這是她惯用的伎俩。她似乎很爱开這种玩笑,故意說一些暧昧的话,或是做一些让人浮想联翩的举动。 他比谁都清楚。 可在她靠近的瞬间,喉咙還是不受控的微微发干。 “我在开车。”他提醒她。 說话的声音却有些紧绷,连他自己都沒发现。 姜邈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有些不满:“想和你說会话都不行。” 他抓握住她乱动的手,制止了她的捣乱,将车停在路边。 姜邈心裡有数,她特地看過,這條路上沒有其他车辆。本来就是偏僻路段,加上不是下班的時間。 车停稳了,姜邈反而老实坐好,不闹腾了。 他喊她的名字:“姜邈。” 她点头,学会了主动认错:“知道,下次不敢了。” “不是說這個。” 姜邈抬眸:“?” 周屹川解开安全带,问她:“头還晕嗎?” 姜邈迟缓地眨了下眼睛,似乎有些懂他解安全带這個动作的含义了。 也有可能是满脑子不健康废水的自己想歪了。 但管他呢,既然他都问出口了。 她顺势撑着额头枕在他的腿上:“還有点儿晕。姜衡那小子实在太气人了。川川,你帮我揉揉。” 最后一句话已经是撒娇的语气了。 周屹川沉默片刻,還是遂了她的意。 姜邈是脸朝外侧躺着的。毕竟朝内的话,過于暧昧了。 周屹川手掌扶着她的后脑勺,修长有力的手指,替她按揉着太阳穴。 姜邈像是一只正在被主人撸毛的猫,喉咙還发出了舒服的呜咽声。 周屹川自然听到了,他垂眸看她。目光始终都放在她闭着的双眼上。 姜邈還不忘吐槽:“养孩子的成本太高了,花费多少钱暂且不论,光是浪费在他身上的精力都得把人给耗死。” 周屹川从来不对她发表的任何观点提出异议或是赞同。他是個非常好的倾听者,因为他只倾听。 甚至于可能压根沒听。 但姜邈觉得沒所谓,反正自己是发泄出去了。她還在继续讲,包裡的手机却接连震了好几下。 前几下的时候她懒得管,可持续性的震动,她实在是沒办法忽略。 她从周屹川的腿上坐起身,将包裡的手机拿出来。 十多條的信息,来自不同的人。 其中几條是一個多小时前,那会儿她应该正在处理姜衡的事情,所以沒注意到。 她从上往下依次点开。 首先是经纪人发来的,两分钟前。 ——姜邈,我是怎么跟你說的????有什么事情你要第一時間告诉我,你和贺政南是旧相识怎么不提前和我說??? 姜邈回她:我沒說嗎? 她不记得了。 经纪人气到火冒三丈。 ——我要是早知道你们還有這层关系,两個月前的采访我一定不会让他亲自来采! 姜邈觉得她未免過于大惊小怪了,不過一篇采访而已。 就算认识,也犯不着避嫌成這样。 直到经纪人将那個链接甩過来。 ——你自己好好看看至不至于!!! 看着前面的标题,姜邈已经隐约有些大事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