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回 開房
“這是什麼心態?清梵身邊有男人,他也不能輸?”尤杏翻了個白眼,“幼不幼稚。”
祝璞玉倒不關心他幼不幼稚,她在仔細回味唐凜的觀點,以及昨天婚禮前溫敬斯說的話。
——如果陸衍行有迅速喜歡上另外一個人的能力,也不至於和周清梵糾纏這麼多年。
果然,還是溫敬斯和唐凜比較瞭解陸衍行。
“敬斯昨了類似的話。”祝璞玉說,“陸衍行和談瀅的房間是分開的,可能是真的沒有在一起。”
“還有一件事兒。”尤杏抓住祝璞玉的胳膊,和她一起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表情十分嚴肅:“昨天晚上陸夫人把陸衍行叫去別墅區的套房,清梵跟着一起去了。”
祝璞玉聞言,臉色也嚴肅不少:“你看見了?”
尤杏點點頭,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將自己和唐凜昨天晚上看見的畫面給祝璞玉複述了一遍。
祝璞玉聽得眯起了眼睛。
“要是陸衍行真沒跟談瀅在一起的話……咱們想想辦法?”尤杏說,“不然清梵那性子,肯定會一直悶着。”
祝璞玉掐了一把眉心,想想昨天溫敬斯告知她的那段過去,嘆息:“陸衍行也沒好哪裏去。”
他們兩個人一
個自卑不肯說,一個天性不爭不搶,有事自己吞。
這樣的兩個人,如果沒有外力助推,恐怕只有今生就此錯過的份兒上。
“陸衍行那叫沒好到哪裏去嗎,我現在都不懂他到底什麼心態,沒見過誰是這麼喜歡人的。”尤杏託着下巴,“願,你說,他是真喜歡清梵嗎?”
“陸衍行認識清梵比陸巡止早。”祝璞玉答非所問,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尤杏眼皮跳了一下:“真的假的?”
祝璞玉:“早了一年。”
她說,“清梵大三暑假那兩個多月,陸衍行在柘城,他的創業公司跟柘城大學有合作,他們在周教授的實驗室見過。”
尤杏:“可是清梵之前說……”
“嗯,她不記得。”祝璞玉又嘆了一口氣。
接着,她把昨天才知道的“真相”也跟尤杏說了一遍。
尤杏聽完之後木住了,動了好幾次嘴脣,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陸衍行對周清梵一見鍾情,還偷偷跟蹤過她一學期?
但因爲自卑,覺得自己人格不健全、配不上她,所以放手了——結果周清梵後來以陸巡止女朋友的身份再次出現在他的世界裏。
尤杏嘗試代入陸衍行的視角去想了一下這件事情,她也沒辦法拍着胸脯保證自己遇到這種事情不會扭曲。
“他可真能憋。”過了五六分鐘,尤杏只給了這麼一句評價。
從大三到現在,這都快十年了吧……?開口說一句有男那麼難嗎?
“那完了
吧,我還想着刺激刺激陸衍行讓他主動找清梵呢,”尤杏靠在沙發上,感覺自己的計劃無望了,“十年他都沒說,他不如去做忍者。”
祝璞玉將胳膊搭在沙發扶手上,盯着前方,若有所思:“也不一定就完了。”
尤杏:“嗯?”
“他現在這個態度,無非就是覺得清梵找到了更好的歸宿而已。”祝璞玉轉過頭來看着尤杏,微微挑眉:“如果清梵‘所託非人’,他還能這麼瀟灑麼?”
尤杏猛地坐起來,馬上理解了祝璞玉的意思:“你是說——”
“嗯。”祝璞玉笑着點頭,“尉寧我不熟,靠你和唐凜了。”
——
溫敬斯和祝璞玉的婚禮後,陸衍行便開啓了跟談瀅的北城之旅。
不過陸衍行並沒有每天都陪着談瀅出去玩兒,他這次出來的時間比較長,每天需要三四個小時待在酒店處理工作。
這天傍晚,陸衍行處理好郵件之後,便獨自一人下了樓,去酒店樓下的便利店買點兒喫的對付。
陸衍行對食物沒什麼追求,一個人生活久了,日常喫的都是便利店和超市的成品。
坐在電腦前四個多小時,肩膀有些僵硬,陸衍行一邊揉着肩膀一邊走出電梯。
路過大堂的時候,他一擡頭,就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準確來說不能算熟悉,但因爲過於特殊,所以哪怕只見過幾次,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尉寧。
他來酒店做什麼?
陸衍行想到某個可能性,下
意識地便看向了四周,尋找周清梵的身影。
但是沒找到。
陸衍行搜尋期間,尉寧已經走出酒店,拐到了門口的便利店。
陸衍行沉下臉來,加快步伐跟上/尉寧,他停在便利店外,透過透明的玻璃看見尉寧在櫃檯處拿了兩盒杜蕾斯,然後掏出手機結了賬。
之後,他從便利店的後門直接走向了酒店大堂。
陸衍行再次返回去,他停在酒店大門口,眼看着尉寧邁着大步走向了電梯。
避孕套,酒店。
這兩個關鍵線索已經足夠推斷出來他來這裏做什麼的。
但,另外一方是誰?
如果是周清梵,他們作爲男女朋友出來開房有些站不住腳——難道是爲了尋求刺激?
如果不是周清梵——
陸衍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這兩種推測哪個更好接受一些。
陸衍行深吸了幾口氣,轉身走進了便利店,一邊在貨架上拿着東西,一邊心不在焉地思考剛剛的事情。
尉寧是唐凜和尤杏介紹給周清梵的,也得到了周生暘的肯定,那說明他的人品應該是沒問題的。
可能就是情侶之間尋求刺激而已,出軌的機率不大。
這看似是好事兒,陸衍行卻高興不起來,他的腦海中開始瘋狂浮現周清梵和尉寧糾纏的畫面,將她曾經在他身下的狀態代入到了她和另外一個男人身上……
陸衍行捏緊手裏的易拉罐,嫉妒像潮水一樣往上衝,扭曲着他的心態和意志。
陸衍行拎着購物狂去自助臺
結了賬,將東西扔到袋子裏,面無表情地走出了便利店。
回到房間的時候,陸衍行已經沒有心情喫東西。
他將袋子隨手一扔,拿起手機坐到了沙發上,煩躁地拽了幾下領子。
他也說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明知道回來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會不好受,可還是忍不住要回來。
他們從來沒有任何關係,她想和誰上牀都輪不到他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