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特殊卖家 作者:老子就是无敌 三天后,临海市高新区。 某处大型商场前的广场上行人如织,随处可见约会中的年轻情侣,還有带着小孩的父母,以及那些一起结伴出来玩乐的学生们。 广场中央的人工喷泉边,楚雪撑着一把太阳伞,一手拿着手机,不时向四处张望。 “你在哪边?我已经到了,怎么看不到你。” 她脸蛋柔美,皮肤白净,穿着黑色T恤和白色七分裤,简单的搭配却完美衬出身体的曲线,将青春的美好展现得淋漓尽致。 加上一副恰到好处的眼镜,更是增添了一份难得的书卷气,站在那裡吸引了不少雄性的视线。 “美女,交個朋友?” 正在楚雪打着电话的时候,一道轻佻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听到這种声音,楚雪眼中顿时闪過一抹厌恶,尽管她早已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种情况了。 不過对于這种人,她也早有了应对的心得。 “抱歉,我在等男朋友……” 只是還未等她說完,当看到說话的那人后,她脸上的客套顿时就消失不见。 “要死啊你!” 楚雪举起手裡的太阳伞就向李悼打去,一脸的咬牙切齿。 李悼哈哈一笑,一個抽身就躲了過去,调侃道:“楚美女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也不介绍给老同学认识认识?” 回答他的是楚雪的一個白眼。 “你刚在哪儿的,我怎么沒看见你?”楚雪问道。 “喏,在商场裡面买了点东西,总不能空手過去吧。”李悼提了提手上的包装袋。 “你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到商场出口了,就是你一直盯着马路看,所以才沒看到我。” “难怪,我說怎么找不着你……” 楚雪手上也拎着东西,這是她在出发时就从小区附近买好的水果。 两人一边說着,一边向路边走去。 他们今天是去探望卢倩倩爸爸,另外将李悼“募捐”来的那笔钱送给卢倩倩。 這件事在几天前就约好了,只是楚雪那时候和家人出去旅游了,直到昨天才回到临海市,所以才拖到今天。 来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两人都坐进了后排,报出医院名称后,司机就踩下油门开向了医院的方向。 “对了,你问到卢倩倩的新号码了嗎?”李悼问道。 “沒,问了几個同学都不知道。” 楚雪摇摇头。 她昨天才从外地回来,也沒在這事上花太多時間。 “不知道這会儿她在不在医院這裡。”李悼看了下手机,這会儿上午九点半不到。 如果有卢倩倩的手机号,就能打电话確認一下了。 “应该在,现在還沒到酒店忙碌的时候。”楚雪凑過来看了一下他手机上的時間,“反正她爸爸肯定在医院。” 說话的时候,少女的体香也随之传了過来。 感受着胳膊上的柔软,李悼不由看了楚雪一眼。 楚雪也意识到了自己和李悼身体之间接触似乎有点過于紧密,脸上微微一红,很快就坐回了原处。 车内也一时安静了下来。 十分钟后,出租车来到了医院,停在了医院大门外的马路边。 两人提着东西下了出租车,一路往住院部走去,住院楼位于门诊大楼后面。 這会儿上午正是医院最为繁忙的时候,到处都是過来看病的病人及陪同家属,门诊楼挂号的窗口排了很长一段队伍。 他们很快穿過拥挤的门诊楼,来到后面的住院楼,住院部這边虽然沒有门诊部那么多人,往来人员却也同样不少。 加上這還是老住院楼,建得较早只有三部电梯,三個电梯几乎每一层楼都要停一次,两人愣是等了好几分钟才等到电梯来到一楼。 要不是身边還带着楚雪,李悼早就从楼梯上了八楼了。 好不容易坐着电梯来到八层,当他们来到上次那個病房后却发现病床上空荡荡的,用隔绝灰尘细菌的防菌膜给包裹了起来。 “怎么回事……卢叔叔出院了?”楚雪奇怪說道。 說完她自己就摇了摇头。 癌症晚期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出院這一說法,就是靠医院给患者吊着一口气,出院就等于宣布放弃治疗随时等死。 “可能是转院了吧。”李悼看了看空床,“我去找人问一下。” 他正准备去护士台那边询问,恰好一個护士从对面走了過来。 “你好。”李悼喊住了那個护士,指了一下那张病床,“請问一下,那张病床上的病人是转院了嗎?他姓卢,半個月前就住在這裡。” 护士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在看到那张病床后,脸上就微微一变,等到李悼說出病人的姓氏后,那种变化更加明显。 “你们是……”护士看着两人,语气有些迟疑。 “我們是病人女儿的同学。”李悼看着她的神情变化,隐隐觉得有种不好的感觉。 听到他们只是卢倩倩的同学,护士神色微微缓和了一些,她看了看左右,等一個病人家属走過去后,才低声說道:“那個病人不是转院……他死了。” 李悼脸色不由一变。 “什么?” 楚雪低声惊呼,一脸的震惊与措手不及。 “不是說還能再撑一段時間的嗎?怎么這么快……” 上次来医院探望的时候,她和卢倩倩聊過這方面,知道卢倩倩爸爸至少還能再撑两個月,情况乐观的话,時間還能更长一点。 但现在才過了半個月左右。 “那個病人是自杀。”护士摇了摇头,“二号夜裡,他自己从病床爬了下来,推开窗户……” 她沒有再說下去。 “……自杀,为什么?”楚雪下意识问了這一句,但說出来后她自己就沉默了。 因为這個問題不需要答案。 李悼不由望向了病房裡的窗户,仿佛看到了一個身患绝症的中年男人为了不再拖累自己女儿,艰难地从地面爬上窗户的决然背影。 “你们這裡有我同学的联系电话嗎?”李悼深吸一口气,压抑心中的情绪,“她之前换了手机,我們沒有她的联系方式。” “有的,你们跟我過来。” 护士转身向前走去,两人跟在了后面。 很快来到了护士台這边,护士在下面翻找了一会儿,沒一会儿便找出了卢倩倩的联系方式。 护士台那边人比较多,两人来到了无人的楼道裡。 “你来我来?”李悼看着手机号,望向楚雪。 “還是我来吧。” 楚雪拿出手机,拨打起了那個手机号。 可能是手机不在身边,過了二十多秒才有人接通了电话。 “喂,倩倩嗎?对,是我……别哭别哭……” 還沒說几句,电话那边就响起了哭泣的声音。 楚雪本来還在劝着,结果劝着劝着,她自己眼睛也红了,跟着啜泣了起来。 李悼俯在窗台上,静静地看着下方的景象。 住院大楼每层高度大概在四米,八层楼就是近三十米的高度,三十米高的半空,除非运气好到爆炸,不然任谁都难逃一死。 更何况身体机能破坏得差不多的癌症晚期患者了。 生命真是脆弱。 李悼心中莫名冒出這样一個念头。 两個女生沒有聊太久,或者說沒有聊到李悼想象中那么长時間,大概不到二十分钟左右,她们就结束了通话。 打完电话后,楚雪還红着眼睛。 “卢倩倩這会儿在哪?還是那個酒店嗎?”李悼将口袋裡随身携带的一包纸递给楚雪。 “她已经不在那個酒店了。”楚雪摇了摇头。 “她有一個在国外的堂叔回来了,准备等给她爸爸料理完后事后,就把她也接到国外去,那些欠下的外债,堂叔也都帮她還了。” “她還有一個国外的堂叔?”李悼微微一愣,“之前怎么沒听她說過。” 听起来還挺有钱的,能帮卢倩倩一下子就還清那几十万债务,一般家庭肯定不可能這么简单就做到。 不過這么有钱的堂叔之前怎么沒出现,不然卢倩倩爸爸也不会跳楼自杀了。 “她堂叔出国十几年了,从来都沒有音讯,一直都以为他死了。”楚雪說道:“四号的上午刚回到临海,這才知道他還活着。” 李悼一阵无言。 卢倩倩她爸爸二号晚上跳楼自杀,四号上午多年沒音讯的堂叔就回到了临海,仅仅相差一天多的時間。 真是造物弄人。 “已经十点了,是直接回去嗎,還是等会儿一起吃個午饭再走?” 来到医院大门外的马路边,楚雪看了一下手机的時間,看了一眼李悼,刻意用一副不经意的语气說道。 现在才十点,吃午饭当然太早,怎么都要等到十一二点的时候才差不多。 至于中间這一两個小时,自然就任两個人随意安排了。 可惜她的心思用错了目标,李悼完全沒察觉到她话语中的其他意思。 他低头看了一眼時間,摇头道:“我還有其他事,既然不用去看卢倩倩那我就先走了,下次有机会我請你吃饭。” 說着他就对一辆刚下客的出租车招起了手,出租车慢慢开了過来。 “……那好吧,下次。” 楚雪只好摆了摆手。 等到李悼坐进出租车,出租车开走之后,她才跺了跺脚,咬牙低声骂起了李悼。 李悼并不是楚雪想的那样装傻充楞,而是真的沒有注意到她话中的暗示。 他确实還有其他事要去做,而且颇为重要。 那就是收购遗留物。 经過几天的催促,杨吏终于给他一個确切的答复,答应给他介绍一個出“货”的卖家。 原本约定好是在下午见面,不過既然上午已经沒事了,李悼便不打算拖到那时候了。 不過杨吏這几天不在临海市,出去办事了。 本来他的意思是让李悼缓几天,等他回来后一起去见那個出货的卖家,但李悼不打算等下去,准备自己去完成交易。 “小悼,你是王世堂的子侄,我和王世堂多年的朋友,把你也当晚辈看待。” 电话裡,杨吏语重心长地說道。 “遗留物這一行的水真的很深,你自己過去被人怎么坑的都不知道,最好等到三天后我回到临海,到时候陪你一起過去看看,帮你掌掌眼,以免被人当凯子宰。” 李悼笑了笑,說道:“杨叔不用担心,我就是過去看看,到时候买不买還不一定。” 他可以通過感应潜能气息的方式来判断遗留物的真假,根本不用担心被骗。 或者說遗留物的真假对他来說根本无关紧要,就算是真的遗留物,沒有潜能气息的话对他来說也是一无是处。 “我刚刚和卖家通了电话,他說只接受现金交易,還說从来都是這样,是真的嗎?”李悼问道。 “确实是這样……我明說了吧,小悼。” 杨吏在那边犹豫了一会儿,說道:“他们是发死人财,也就是盗墓的,一個個都不干净,所以只接受现金。 這些人手裡最容易淘到好货,但是和他们做买卖也很危险,因为很多人都不守规矩,喜歡下黑手。 要不是你一直催促我,我绝不会介绍這种人给你认识。” 李悼顿时恍然。 原来是盗墓的,难怪只接受现金交易了。 现实中的盗墓可沒有影视作品中描绘的那么美好,就是一群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犯罪份子罢了,其中不少人手上都沾着人命,属于危险人物。 “谢谢杨叔提醒,我会注意的。” 了解到想要的信息后,李悼便挂断了电话,对接下来的交易也更多了几分期待。 既然卖家是盗墓的,那么出手遗留物是真品的几率就又大上了很多。 至于危险?那不是他需要考虑的問題。 二十分钟后。 出租车压過路面上的污水坑,溅起大量污水驶向了远处,李悼背着一個单肩黑色挎包,拿出手机拨起了卖家的电话。 這裡是庆渔区很有名的一個,年年都說要拆迁,年年都拆不了的城中村,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大量的各种违建住房。 不過住在這裡的本地人很少,绝大部分都是租房住的外来打工者,裡面人员混杂,非常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