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你和秦董是亲戚?
锦宏国际,中勤总经办会客室。
王宇霖前脚电话刚挂,乔胜昌后脚就到了。
秦勉不,秦理接待了他,他已经从王宇霖处知道中勤中了卡丽尔标。
一年前中勤和卡丽尔合作时,跟随父亲乔胜昌来D市乔依媛突发疾病,秦理为她介绍了医生,并且紧急送医才化险为夷。因为這件事,乔胜昌对秦理万分感激,当时他急着带乔依媛回南京,沒来得及和秦理告别,一年来多次說要当面感谢。
现,中勤中了卡丽尔标,乔胜昌自然是立刻登门拜访了。
两個人寒暄了一会儿,乔胜昌拿出請柬,邀請秦理第二天晚上观赏珠宝秀。
秦理皱眉,语气淡然:“乔总,谢谢你好意,但是你也知道,我身体总归是不太方便。”
乔胜昌說:“不瞒秦总,這次珠宝秀展示部分珠宝是小女设计,她我耳边磨了半天說一定要請你出席,說要当面感谢她救命恩人。”
“哪裡称得上是救命恩人,小事一桩啊,我也就是打了几個电话。”秦理苦笑,“這样吧,我叫我弟弟去。”
“哎呀,秦董自然也是要来,秦总你也要来嘛,你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
生意场上,秦理给人感觉向来不是冷血硬手腕派,相比较秦勉,他是随和,斯文,低调,因为身体原因,甚至是无害,弱势。
中勤秦董雷厉风行,冷面果决难交往,隐幕后秦总却是好好先生一枚,非常好說话,這是大家多年来达成共识。
所以,秦理想了想,终還是答应了乔胜昌。
要這個圈子混,总是要有所妥协。
晚上,何棠仔细研究了請柬。珠宝秀啊,這就是所谓上流社会人玩东西吧,美酒华裳,俊男靓女,說不定還有小明星助阵。
這对王宇霖来說应该是一件微不足道小事,但是对何棠来說却是很大烦恼。因为,她实不知道自己该穿什么。
她把請柬给吴慧尧看,吴慧尧嘴巴张成“”型:“何妈妈你牛逼啊!這该能见到很多明星吧!”
何棠愁眉苦脸:“你說我穿什么呀?”
吴慧尧知道何棠衣柜裡都是些什么货色,也和她一起颦眉苦思起来,突然她打了一個响指,奔进自己房间翻起了地上一堆一堆衣服。
后,她找出一條黑色无袖连衣短裙,雪纺面料上是一层镂空绣花,整條裙子說不上多好看,勉强也能当做一件小礼服。
何棠摸摸裙子:“不错哎!你還卖這样衣服?這得多少钱啊。”
吴慧尧拍拍她肩:“矮油,和我客气什么,下個月就是你生日了,你拿去穿,就当是我提前送生日礼物吧。”
“這要好几百吧。”何棠挺喜歡這條裙子,“多不好意思呀。”
吴慧尧很得意:“沒事沒事,不過我得帮你剪剪线头,哈哈。”
她足足剪了一個小时,才把所有线头都剪干净,然后她又从何棠仅有几双鞋子裡找了一双浅米色露趾小高跟皮鞋,让何棠配着裙子穿。
裙子意外得合身,何棠站镜子前转圈,她手臂因黑色而衬得加白皙,裙摆膝上,显得一双腿长而直,她惊喜地說:“呀,還挺好看!”
吴慧尧也赞叹着:“上身效果真不错,绝对看不出這裙子价格哎!”
何棠疑惑地看她:“這裙子你到底卖多少钱呀?”
“嘿嘿。”吴慧尧比出一個“六”手势,何棠大惊:“6?!”
吴慧尧羞涩地回答:“69啦。”
“……”
璀璨灯光下珠宝秀场迷离魅惑,穿着各式礼服男女款款而行,何棠呆呆地坐角落裡,看着秀台上模特佩戴各款珠宝,踩着猫步来来往往。
观众席间掌声一阵又一阵响起,何棠不懂珠宝,她看来,那些首饰都挺漂亮,只不過個头实太大。
她看着模特耳垂下悬着两只绿宝石耳坠,心想,這得有多沉啊。
光线都集中秀台上,观众席便只能看到重重人影,何棠很努力地寻找,也沒找到王宇霖身影。
结束时,几位设计师鱼贯而出和大家见面,走后是一個一身火红礼服年轻女人,她长卷发扎脑后,容颜妩媚,神态骄傲。
何棠听到边上有人說,這是卡丽尔集团华东片区负责人乔胜昌独女。
乔胜昌啊——听到一個认识名字,何棠心裡挺高兴。珠宝秀结束了,接下来是自助酒会,何棠跟着人群走进宴会厅,左右张望后,躲进角落给王宇霖发短信。
一会儿以后,王宇霖回了:
這语气,好像她是個不懂事小孩一样。何棠叹口气,抬头看着奢华闪亮宴会厅发呆,王宇霖叫她自己玩,那就自己玩吧,可是要玩什么呀?
她观察着身边来去男男女女,他们都穿着漂亮昂贵衣服,佩戴着价格不菲首饰,女人们妆容精致,语笑嫣然,男人们温和绅士,三三两两凑一起侃侃而谈,何棠心裡感叹,這真是她从未触及過世界。
她真看到几個三流小明星,如电视上一样美得耀眼,何棠宴会厅裡好奇地走来走去,一会儿看看舞池裡翩翩起舞宾客,一会儿看看陌生女人们优雅身姿,后,她走到了自助餐区。
不锈钢餐炉中餐食热气腾腾,冷餐海鲜区食物琳琅满目還特别漂亮诱人,何棠抿抿嘴唇,选了几样自己喜歡吃东西,装满了一個盘子,后還上面搁了一块蓝莓小蛋糕。
她端着盘子走到用餐区,每张桌子旁都有两三個人坐着,何棠不认识他们,又找不到空桌,只得怏怏地走开。
宴会厅靠近角落处是通往洗手间走廊,走廊左边還有個小区域,隔着几盆大型盆栽摆着两三张桌子,看起来就有些隐蔽。何棠眼尖,隐约瞅到那裡有张空桌,赶紧端着盘子走過去。
绕過一丛叶片繁茂大盆栽,何棠愣了一下,原来這裡已经有人了。
她還沒看清是谁,首先映入眼帘,是轮椅冰冷金属色。
秦理坐一架轻便轮椅中,手机搁腿上,正用左手手指划拉着屏幕,低头专心地打游戏。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来,接触到那個女孩惊讶又有些窘迫目光。
有些眼熟呢。他眯起眼睛回忆……哦,是她,几天前公司有過一面之缘女孩。
不過今天她看起来和上次有些不同,一身黑色短裙勾勒出年轻女孩玲珑有致身体曲线,她個子不高,身材匀称,乌黑发刚垂到肩,圆圆脸上還化着一层淡妆,显得皮肤白皙细腻,一双大眼睛清亮有神。如果說上一次见面,她给人印象是淳朴文静,這一次就显得娇俏可爱许多了。
“是你。”秦理眼睛一弯就笑开了,“真巧,你怎么会這裡?”
何棠记起他来,自然要比秦理记她来容易,因为這個男人长得很帅,也因为他身体特征实太鲜明。
她放下餐盘,說:“我就是来玩玩,你呢,你又怎么会這裡?”
面前男人穿一身黑色正装,衬衫领口雪白挺括,搁轮椅踏板上黑色系带皮鞋锃亮无尘。
他头发還抹過发蜡,打理得相当帅气,黑色西服衬得他一张脸白净俊朗,一双眼睛盈满笑意。
男人說:“我也是来玩玩。”
何棠看看他面前桌子,只搁着一杯热茶,又低头看看自己满满盘子,顿时就脸红了——這是喂猪么……
何棠椅子上坐下,问:“你怎么不拿东西吃?”
男人很坦然地回答:“我不饿,而且我拿东西也不太方便。”
“這样啊。”何棠說,“需要我帮忙嗎?我可以去帮你拿点儿吃。”
“唔,好啊。”男人指着何棠餐盘上蓝莓蛋糕,“帮我拿一块這個吧,看起来很好吃样子。”
“還需要别嗎?”
“不用啦。”
“哦好,稍等。”何棠立刻往取餐处跑去,一会儿后就帮男人拿了一块蓝莓蛋糕来。
“谢谢。”男人接過盘子,看了看就放了桌子上,左手拿起小勺,挖了一勺蛋糕送进嘴裡,“嗯!确蛮好吃。”
何棠悄悄看他搁右腿上有些蜷缩右手,男人恍若未觉,只是一勺一勺慢條斯理地吃着蛋糕。
何棠拿起叉子拨弄着盘子裡食物,突然听到男人问:“第二次见面了,還不知道你名字。”
何棠抬起头腼腆地笑:“我叫何棠,人可何,海棠棠。”
男人念了几遍,說:“哎,你名字满有趣,荷塘月色?”
何棠摇头:“不是啦,我哥哥叫何海,我爸爸种了几盆海棠花,所以我叫何棠。本来,如果我妈生是個男孩,是叫何洋。”
“何洋?女孩子也能取這個名啊。”男人表示不解,“這有什么区别嗎?”
“区别就是,何洋是替男孩准备名,何棠是看到生是女孩后,临时取名。”何棠无奈地耸肩,“好啦,不說這個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
男人微笑:“秦理,秦朝秦,理想理。”
“秦理,秦理……你名字也很有趣哎,情理之中!”何棠想了一阵,秦理一直笑吟吟地望着她,她突然想到什么,双手一拍,叫道,“耶?你也姓秦?!”
秦理挑眉:“姓秦,有什么問題嗎?”
何棠喏喏地說:“你老板,不是也姓秦嗎?难道……你和秦董是亲戚?”
秦理忍住笑,故作惊讶地說:“你眼光不错啊,能看出我們是亲戚。你觉得我和秦董长得像?”
“真是亲戚啊!怪不得你能总经办上班呢。”何棠一句话刚說完就发现不对,急忙說,“啊……抱歉。”
她暗自骂自己嘴真坏,却发现秦理并沒有生气。
他笑着說:“沒事,你想沒错,我确是找秦董开了后门才去那裡上班。”
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何棠不敢乱說话了,她打量着秦理,又回忆起秦董长相,终于知道当初见過秦董又见到秦理时,心裡古怪感觉是什么了,她不禁点头道:“這样說起来,你和秦董真有一点像呢,眼睛样子,嘴巴,還有鼻子,嗷!鼻子像了!”
秦理好奇地问:“那,哪裡不像呢?”
“脸型啊。”何棠指指自己脸,“你比较瘦,皮肤白,他应该比你大几岁吧,他比较黑,整個人strng一些。”說完,她還弯起手臂,比了個大力士姿势。
她可是穿着无袖连衣裙呀……
秦理“噗”一下笑出来。
何棠尴尬了,立刻回复淑女坐姿:“是strng,不是胖哦。哎,你可别去你老板那裡說啊。”
“不会不会。”秦理摇手,整個人靠轮椅靠背上,悠闲地问,“何棠,你多大?”
“下個月就满23了,你呢?”
“十二月满27。”
何棠惊讶:“我還以为你多25!”
“真荣幸。”秦理笑着摇头,“我也以为你多2。”
“……”何棠垮下脸来,“你是說我比较幼稚?”
“不是,你看着很小样子。”秦理看着她有些鼓起脸颊,觉得很有趣,他指着她餐盘,“吃东西吧,顾着聊天,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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