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又不是克夫
這位祖宗,怎么又来了?!
雅间的门被推开,一個少年笑着走了进来。
少年约莫十六七上下,样貌很是俊俏,整個人的气质也很是干净,面上扬着笑,朝气蓬勃。
他身着白衣腰间挂着环佩,一瞧便知身份不低。
少年一进屋,便瞧见了谢婉,与她目光对個正着。
他脸上的笑忽然就僵住了,一张俊脸涨的通红,呆呆的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好似被人施了定身法术一般。
他的目光太過灼热,谢婉下意识的收回目光,重新戴好帷帽,朝木掌柜欠了欠身道:“我還有事儿,就不多扰了,告辞。”
少年在此,木掌柜不好多言,便点头道:“谢姑娘慢走。”
谢婉嗯了一声,带上帷帽便朝外走去。
少年站在门口正好堵着门,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直到谢婉来到他面前,抬眸看他,這才回了神。
一张俊脸顿时又红了几分,连忙侧身让开,结结巴巴道:“对……对不住。”
谢婉沒有答话,只朝他欠了欠身便朝外间走去。
少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下了二楼消失不见,這才回過神来,朝木掌柜道:“那姑娘是何人?你唤她谢姑娘?”
木掌柜毕竟是過来人,瞧见少年的模样,心头便咯噔一声,连忙岔开话题道:“小侯爷怎的来了?”
少年不是旁人,正是长公主唯一的儿子,兴安侯韩兴华的嫡长子,韩璟。
韩璟闻言顿时皱了眉:“本世子现在最烦的就是旁人唤我小侯爷,小侯爷是永誉侯府那個三岁的奶娃!”
“是是是。”木掌柜连忙顺着他,又问了一遍:“世子今日怎的来的?”
“本世子今日来是……”
话說到一半,韩璟忽然反应過来:“本世子问你话呢,少问东问西的!她……”
他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她是哪家的?本世子以前怎么沒见過?”
木掌柜在心裡叹了口气,這位大爷,怎么就听不懂言下之意,非要刨根究底呢?!
木掌柜开始装傻:“世子指的是刚才那位姑娘?小的也不知道,那位姑娘是哪家的,只是知道她姓谢,应该不是什么世家小姐,毕竟小的之前从未见過。”
“你当小爷是傻的?”
韩璟看着他,冷哼了一声:“你将她单独請到雅间,不仅亲自招待,還說了好一会儿的话,怎么可能是第一次见?小爷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還想糊弄,小爷天天带人堵着你的大门,让你一桩生意都做不成!”
這确实是這位小祖宗能做出来的事儿,木掌柜只能叹气道:“不是小的不愿意告诉世子,实在是那位姑娘的身份有些特殊,她乃故去的永誉侯嫡女,被批克父克母的那位。”
說完這话,他看了韩璟一眼,意思很明显。
就算你对谢姑娘有意,就谢姑娘那命格,你们也沒戏啊!
你可是长公主唯一的儿子,独苗啊!
韩璟看懂了。
“克父克母关我什么事儿?”他轻哼了一声,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又不是克夫。”
木掌柜:……
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沒法反驳!
看着韩璟一副一见钟情、坠入爱河的模样,木掌柜只能暗暗着急。
毕竟,自家主子跟谢姑娘的事儿,還沒有搬到明面上,主子不管心裡怎么想的,面上现在都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他再怎么着,也不可能胡乱多嘴。
木掌柜只能委婉的道:“世子,撇开命格之說不谈,您与谢姑娘也不合适呀,您都嫌弃那位小侯爷,就更不要說旁人了!”
韩璟面上闪過一丝尴尬,他抬了抬下巴道:“谁說小爷嫌弃了,只是那帮人喜歡故意将小爷比作一個奶娃,故而有些不喜歡這個称呼罢了。小爷還沒有到无端端嫌弃一個奶娃的地步。”
“是是是。”
木掌柜陪着笑脸:“小的意思是,世子身份尊贵,再者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流言可畏啊。”
男女之间,甭說是私相授受,就是单方面的纠缠,一旦传了出去,男子倒不会如何,可女子却是要遭殃的。
若是女子有個硬实的娘家倒也罢了,旁人最多也就是私下非议几句,可若是那女子无依无靠,下场如何還真不好說。
說起来,還是谢姑娘棋高一着。
她一沒有纠缠,二沒有与主子相见,甚至连主子身份都沒点過,从头到尾都是他在传话,說的還都是即便被提起,也寻不出任何错处,能被人抓住把柄之言。
袖中的那個锦盒用的也是谢礼的名义,毕竟那位“修”好了玉佩,给份谢礼也不算什么。
韩璟看了木掌柜一眼:“你慌什么?小爷只是……只是见她面善,随意问问罢了。”
最好只是随意问问。
木掌柜连忙应是,岔开话题:“不知世子今日来,所谓何事?”
韩璟透過窗户朝外间看了一眼,正好瞧见带着永誉侯府标识的马车正在驶离琳琅坊。
沒得到回应,木掌柜不由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然后头就大了。
他连忙提高声音,大喊了一声:“世子!”
韩璟被他吓了一跳,一個激灵回過神来,呵斥道:“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别仗着自己是小舅舅的人,就对本世子大呼小叫!”
他若不是主子的人,也不会這么防着這么個祖宗!
“小的怎么敢对世子大呼小叫?”木掌柜开口道:“只是唤了世子几次,都未曾得到回应,就才迫不得已……”
“行了行了。”
韩璟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冠冕堂皇的话就别說了,寻個罕见的物件来,我好拿回去哄我娘开心。那日我娘办赏花宴,我躲了出去,這几日她一直都在生我的气。”
這茬总算過去了,木掌柜顿时松了口气,笑着道:“世子三楼請。”
谢婉并沒有把遇见韩璟的事儿放在心上,毕竟,前世今生,她的样貌一直都很招摇,对那种惊艳的眼神早已习惯。
加上木掌柜对她和李彧的事,也算是知根知底,她并不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又到了每月查账的时候,谢婉刚刚回府,账房就将账本给送了過来。
一看账上的余额,谢婉顿时皱了眉:“不是才发了月例沒多久,怎么就只剩了這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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