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救济萩原
scriptread2;/script有着系统的帮助,望月弦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她下车的第一時間开始了解情况,发现拆弹人员刚到、并且刚刚上楼之后,在人群中瞬间锁定了松田阵平。
黑发卷毛青年戴着墨镜,站得较远,身旁還停着一辆车像是刚想赶到,正抬着头看着公寓楼,像是在等待自己的友人凯旋。
她迈步走了過去。
而层层警戒的警员们,像是集体忽视了她似的,黑发少女只不過简单利用视线盲区欺骗了他们的目光,他们的感知能力便齐齐失了效,仿佛她毫无存在感。
为了尽量节省時間和麻烦,全力开启「隐匿」和「逃脱」,甚至有些透支的望月弦在极短的時間内来到了松田阵平的身边,并在他察觉之前拿到了对方的手机。
等松田阵平反应過来,她已经开始尝试解锁了。
松田阵平:“?”
他惊讶地看着她:“望月?你怎么在這裡?”
松田阵平下意识地侧身挡住了其他警员的视线。他们本来也就在全神贯注地盯着公寓楼,他不动声色地离开中心地带,再這么一挡,就沒什么人会注意到這边。
“密碼。”
“……什么?”松田阵平觉得黑发少女有些莫名其妙,但不知为什么——似乎是因为一時間沒有反应過来——密碼流畅地、不知不觉地开始从口中吐出。
竹叶青输入密碼,打开通讯录,點擊联系人「萩」,一言不发地等待接通。
松田阵平似乎若有若无地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就像是有人伤口开裂后血液开始丝丝渗出,对竹叶青职业原本就有所猜测的他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黑发少女的发丝有几缕黏在了脸颊上,在炎炎烈日下,她皮肤白得像是能发光,却因为過于苍白瘦弱而使人觉得轻轻一推就能倒下。能坚持站在這裡,似乎就已经非常不容易。
“阵平?哟,给我打电话是担心我嗎?放心好啦,我可是拆弹专家。”
爽朗的青年音色透過电子设备传递出来。
竹叶青仔细听着他那边的动静,得到基本信息后,出声道:“萩原。”
“我是望月弦。”
“……望月?”电话那边的萩原研二明显愣住了:“你怎么在這裡?不对,松田为什么会让你给我打电话?”
先不說望月弦的身份問題,就算是其他人,松田阵平也不太可能在這种时候让他们随便打扰自己。
所以在接到电话时,他還以为是松田阵平自己打来的。
那么松田现在在哪儿?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萩原研二不由得转移了注意力。
竹叶青沒有回答,反而问道:“你還沒开始拆弹,对嗎?描述它。”
少女的声音顺着电话传了過去。
萩原研二听到后恍惚了一瞬,下意识回答道:“這种炸弹结构是很简单的类型,不到三分钟我就可以搞定。”
竹叶青语气平淡、语速却极快地道:“很好,你觉得犯人能提前将炸弹安置在人多眼杂的公寓楼裡,并悠闲自得地看着警察们为此紧张忙碌,会這么简单地放下一個可以被轻易拆解了的炸弹嗎?”
松田阵平闻言心头莫名一跳,意识到了事情的违和之处,当即俯身凑近,对电话那边喊道:“喂,萩原!你那边怎么样?——你穿防爆服了嗎?!”
竹叶青指出的問題如果是真的——而且要是真往大了說,這個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炸弹,根本就是一個犯人設置的障眼法,真正的致命之处還沒有显露!
“唔……当然是穿了的,我怎么可能——”
“他骗你,他沒穿。”竹叶青冷淡打断道。
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咬牙:“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的反应,瞬间让他确定了竹叶青所說他沒穿防爆服的话语的真实性。
——這家伙绝对是欠打了!!
松田阵平实在是恼火又烦躁担心,刚想要继续敦促萩原研二穿上防爆服,黑发少女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
“保持安静,听我的话。”
竹叶青重新开口。
松田阵平发现,自己的注意力不知不觉间被她的话语吸引了過去,在沒注意到的时候,脑海中就似乎只剩下了她的声音。
如果不刻意注意,听着她话语的人几乎完全不会发现自己正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萩原,你最好放弃拆除炸弹。”
萩原研二微微清醒了過来。
他断然拒绝道:“不行。我要开始拆弹了,谢谢你,望月。但即使再危险,這是我的职责。”
竹叶青沉默下去。
她突然很轻地笑了一声。
她看了一眼時間,听到身边的松田阵平皱眉急急问道:“事情沒有定论,他是不会放弃炸弹回来的——你是从哪裡知道的消息?可靠嗎?”
竹叶青沒接话。
黑发少女周身环绕的诡异韵律逐渐消散,在那一笑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冷硬。
仿佛做出了什么绝不会再更改的决定,她整個人又沉又冷,内敛而蕴藏锋芒,犹如伺机而动、即将发动致命一击的毒蛇。
萩原研二开始拆弹了。
“萩原研二。”
不容违抗的指令从她口中发出。
【警告,玩家正在试图跨等级操作!】
“从现在开始,一切按我說的做。”
這是命令的语气和口吻,极为强硬,不留分毫反驳余地。
——倘若在游戏裡,级别决定一切。
但在现实中,已经成为一种能力的【技能】,为什么不可以强行发挥出更大的效果?
“让警员迅速撤离,不要发出太大动静。”
“找到房间915,踹开门,仔细听房间内的声音,同时打开衣柜等可能藏人的地方。”
萩原研二用力把门踹开,闯进屋内,发现了被捆起来堵住嘴、关在衣柜裡的上田真佳。
望月弦努力计算着時間。還有大概两分钟。
舌头一阵灼热,仿佛从喉咙到口腔都燃烧了起来,肺部开始抽痛,游戏頁面上的【痛感0】灰了下去。
之前因为冲击而开裂的伤口,瞬间剧烈地疼了起来。
她调整呼吸,撑着一口气继续命令道:
“现在,带着她下楼,要快!”
最后的一声厉喝,让萩原研二一下子脱离了混沌的状态,重新清醒了過来。背着上田真佳下楼的他看了一眼炸弹,发现時間只剩下一分多钟,而還带着市民的他沒有别的選擇,只能飞快下楼,试图躲避炸弹爆炸带来的冲击。
他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愕然而沁出冷汗。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的脑袋混沌一片,沒有半点印象?
他只能回忆起,意识最后清醒的时刻,听到的是望月弦莫名的笑。
各种猜测揉杂在一起,萩原研二头痛地强迫自己止住思考,在心中默默倒计时,在最后几秒钟向前扑倒,紧接着后上方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可怖的冲击力和热浪让即使隔了有一段距离的他都有些受不住,如果是在炸弹旁边,就算穿着全套防护服,恐怕作用也只是留個全尸。
电话早已被挂断,他却听到了一声隐隐约约的“萩原”,像是松田阵平喊的。
他强撑着站起来,同时扶起意识已经有些清醒的上田真佳,有些恍惚地想,小阵平這次恐怕要担心坏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松田阵平有敏锐的直觉,也有孤注一掷的狠劲,就算遇到难事,也习惯一脚踩下油门直接冲過去,如果换成他自己,他绝对会尝试拆解炸弹。
可他却沒有阻止望月弦。
松田阵平感受得到望月弦话语的影响力,甚至還在猜测那是不是就是传說中的催眠。但他从知道萩原研二沒有穿防爆服开始,就一直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在炸弹爆炸后,這种预感尤为强烈,仿佛结果是萩原……要在這场爆炸中殉职了。
松田阵平几乎下意识就要朝公寓楼方向狂奔,向前踏出一步后,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他猛然停住了脚步。
黑发卷发的青年转過头,看向自从挂断电话后,便再也不发一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黑发少女。
他這才发现她脸色苍白得厉害。如果說之前還能勉强描述为冷白,那么现在简直就像是躺在棺材裡的死人,双唇沒有一丝血色,甚至连周身的空气都隐隐染上了刺骨的冰凉。
她仿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承受莫大的痛楚,以至于让她這种人,都难以忍受地在不安全的环境中,流露出仿佛可以轻易永远留在這裡的状态。
但她依然面无表情地、平静地挂断电话,理着袖口,仿若无懈可击。
松田阵平不由蹙眉,把其他纠结成一团乱麻的問題丢在一边,问道:“你受伤了?”
黑发少女仿佛连扯起唇角的力气也沒有,沒有回答,而是說道:“你不去…咳咳、看你的…朋友…么。”
即使嗓音喑哑得可怕,她的声线也依旧冷淡,只有极轻的压制不住的咳嗽,才能让人有种她的喉咙受伤了的实感。
松田阵平走近一步。他垂眸看着她,问道:“那我问你。萩原研二会有事嗎?”
“他完好无损。”
竹叶青的声音更加冷淡,也更加微弱。
松田阵平甚至能听得出其中隐藏着的烦躁,仿佛他再多问一句,少女就会立刻翻脸。
啧,怎么和小孩子一样。不過……在她看起来這么难受的份上,他就不介意這家伙暗地裡嫌他烦了。
卷发警官呼出一口气,笑起来:“好。你說他会完好无损,我相信你。”
一直努力调整呼吸的黑发少女微微一怔。
密切关注她动作变化的松田阵平挑眉:“很惊讶?喂喂,我說你,可别让我的信任喂狗啊。”
“……”黑发少女沒再搭理他。或许是被他无语到,也或许是真的暂时沒有开口的能力了。
松田阵平收敛了笑容,继续道:“你本来计划应该是在挂断电话后离开。为什么不走?是完全沒有力气了,对么?”
他弯起唇,认真地說:“你既然可以做到這种地步,我为什么不可以相信你?”
“……”
“——停,嗓子哑了就别說话了。”松田阵平率先出声防范,双手插兜,接着說道:“其实也不算全相信你,我是相信我自己的判断。要知道,经常和炸弹這种危险的东西打交道,我对危险的感知可是很敏锐的啊。”
黑色卷发的青年笑了笑:“非常危险的人现在在救人。她其实并不危险,不是嗎?”
【我不危险的。】
他显然记住了当时竹叶青随口一說、又仿佛别有深意的這句话。
他看向公寓楼的出口,发现被几個警员帮着接下背上市民的幼驯染四肢健全,身上几乎沒有任何伤口。
竹叶青說萩原研二完好无损。
——他的确完好无损。
“看来這次我又是对的。”松田阵平侧头看向黑发少女,挑眉笑着道。
似乎是受到青年過于明朗的笑容的影响,她很浅很浅地翘了下唇。
尽管這個笑容稍纵即逝,但松田阵平也依然看到了。
——果然。
他想。
——這不還是個小孩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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