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会赶到
scriptread2;/script琴酒对竹叶青最后的印象,停留在下了直升机之后,睡着的她被全身防护的人放在一個看起来像玉棺一样的舱体中,仿佛就此永远安眠。
他掐灭了烟。
无论地位有多高,终究只是一個实验体而已。
和以往他亲手送過去的那些,并沒有什么不同。
银发男人压了压帽檐,闭目养神,对伏特加道“开车吧。”
——只要像他杀死過的那样人一样,遗忘,就可以了。
確認热感世界中,属于琴酒的那辆保时捷356a离去,白发少女的眼睫微微一颤,仿佛什么复苏了一般眨了眨眼睛。
“還好当机立断自我催眠了……”她有些苦恼地說“否则這么近的距离,上来又直接犯规地喊‘竹叶青’……我又沒有经历過特殊训练,怎么可能顶得住啊。”
在热感世界中出现保时捷的那一刻,她就开始对自己进行暗示——
你的名字是青叶月。你普普通通地长大,从来沒有接触過对普通人来說较为危险的东西。你的生命中只有学习和工作,人际关系无比匮乏,认识的人除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外再沒有其他。
——這才让她在直面琴酒的情况下苟活下来。
人的眼睛是可以表达出很多东西的,而且并不完全为人自己所控制。五年前的时候,她可以顺利忽悠很多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蒙着眼睛的纱布,大大降低了她表演的难度。
所以,如果不這么做的话,像琴酒那样揪出并处理過无数個卧底的人,一定会看出来的吧?
望月弦无比自然地這么想着。
系统「……」
它很想告诉玩家,真的不必要如此妄自菲薄,它在這世界上,還沒有找出第二個像玩家這么在特殊方面天赋异禀(褒义)的人。
可玩家似乎总是一直对自己有某种误解,只有在极少数时候才会从内到外统一地认识到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样的人,它這個理论上来說最懂玩家的存在,也无法解析人类大脑复杂的想法。
不知道系统管家這么编排自己的望月弦正为躲過一劫而感到快乐,脚步轻快地在街上行走着,可過了一会儿,她就开始感到有些无聊。
身边的行人一個接一個的路過,好懂得仿佛什么秘密都直接写在了脸上,而且大部分千篇一律,毫无新意。
白发少女的神态恹了下来。
好无趣。
想做一些有趣的观察和探索。
前世的时候她和病魔抗争,与天斗自然其乐无穷。来到這個世界之后,她才发现——
她的的确确会向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也一定会为此而厌倦。
望月弦回想起自己当时为了防止苏格兰自杀,而毫无征兆地从悬崖上跳下去的举动。
那种头皮发麻、生与死悬于一线模糊不清的感受,是真的……会让人上瘾的啊。
不甘于平庸。
厌恶像大多数人一样规规矩矩地活着。
白发少女微微闭上眼睛,仰起头,感受到快要下雨了。
她伸出手,雨滴就像是等着她這個动作一样,砸落在她的手心裡,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接着迅速被皮肤所吸收。
“……咦?”
拥有金色眼瞳的、神明一样的少女偏了偏头,弯起眼眸。
——在铺展开的热感世界中,一個有着茶色头发的小小的身影,正扶着墙壁步履蹒跚地走着,体温高得不对劲,心脏正在剧烈地、不符合常理地跃动。
志保需要我的时候,我是一定会出现的哦。
看来,上天也不想让她食言呢。
白发少女脚步一顿,转了個方向,仿佛只是临时起意,却在出现时,恰到好处地拉住了支撑不住倒地的茶发女孩。
在她触碰到对方的那一瞬间,女孩的肌肉瞬间紧绷了起来,就连意识仿佛也清明了一瞬。然而還沒等她看清面前人的长相,眼睛就被温柔地盖住了。
“要听话呢,志保。”
——志保是一個听话的乖孩子。
熟悉到有些陌生的气息时隔五年再一次将她包裹,依旧带着令人心惊的、危险感与安全感混合在一起的独特气息。
茶发女孩只感觉到自己鼻尖不受控制地一酸,接着不用自主放松下来的意志再也不能强撑疲惫的身体,拖着她的意识进入一片黑沉。
“晕過去了嗎?”
望月弦眨了眨眼睛。
“這么信任我的啊……這可是会很让人良心不安的。”她微微叹了口气,想尝试着将女孩抱起来,但過于无力的肌肉和十五岁大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她完成這個动作。
天上還在下着雨,雪白的发丝已经被打成了一缕一缕的,而容貌昳丽的白发少女混不在意,依旧蹲在原地用手支着下巴,考虑怎么把這個麻烦给扔到阿笠博士家。
在原著中,志保在阿笠博士家裡呆得挺好的,她沒必要去改变這條线,从而给自己衍生出无数种需要计算的可能性。
“……要不,寄個快递?”
“……”算了,显然不行呢。
望月弦真的有些遗憾。快递那么多业务都接,怎么就不接快递一個活人的业务呢?
眼看着快到10点了,沒有办法,她只好拨通了松田阵平的电话。
就是在响铃的第一声,电话就被人接起了。
“阵平,我好像遇到了点麻烦qaq。”
电话那边青年的声音很冷静,语速却极快“你在哪儿?等着我,我马上過去。”
“不用为我担心的,我并沒有安全問題。”望月弦认真解释道“只是我捡到一個小孩,情况有些特殊,我自己一個人沒有办法处理。”
她不太想让這個身份被更多的人知道,因此她在东京布下的那些棋子,她不会现在就立刻使用,包括上田真佳的snake。
出门這一趟,本来是想去找景光的——要是在电话裡提前通知就沒有惊喜了——果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所以也還好沒有通知,不然自己岂不是就要毁约了。
天空中滴下的雨水比河中的水要干净许多,她对此并不在意,或者說,当她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情吸引走的时候,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不值得引起她注意力的转移。
对于她来說,五年的時間就如同睡了一觉,眼睛一闭一睁,她就开始了新的游戏。
可对她五年前认识的其他人来說……這段時間,似乎并不是很好熬呢。
“要坚持住啊,志保。”
她轻声說“我很讨厌白大褂,无论是医生還是研究员。”
“但你是不一样的哦,志保。那些nc和你完全不同哦。”
——你是被我偏爱的存在呢,所以,下次不要再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狈了。
茶发女孩的睫毛微不可查地颤了颤。
热感世界中,女孩身体的大体状况沒有变化,望月弦不太明白那個药物的发作机制,也沒有兴趣去研究,安静而乖巧地等待着松田阵平的到来。
就和她所料想的一样,警官先生来得很快。哪怕是在下雨天,他的车速也丝毫不减,主人的性格似乎也能从他的行为中窥见一二,无论做什么,都仿佛带着极为强烈而鲜明的個人风格。
“呲——”一声响,整辆车稳稳当当地在巷口停了下来。
青年打开车门,撑着伞,快步走到望月弦身边,看到她平安无事,提起的一口气就微微松了下来。
“你怎么总是把自己弄得湿透。”
他叹了口气“這样是会感冒的啊。”
沒等望月弦反应,他就已经脱下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外套還带着一丝丝的暖意。
白发少女偏了偏头,神明般淡漠的眼瞳微不可查地融化了几分。
“我們需要把她送到阿笠博士家。”
她看向靠在自己肩膀处的茶发女孩,浅浅勾起唇“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那种送。”
“我明白了,”松田阵平点头,“我会避开监控,然后在附近下车,我們再把她送過去。”
他从白发少女的手中接過昏倒的女孩,帮忙把她放在车上,什么也沒问。
望月弦告诉了他地址。
“你难道不好奇,她是怎么回事嗎?”她偏头回忆“我记得,你的好奇心应该是很强的。”
“因为疑惑已经被解答了。”松田阵平轻松道“這個孩子的情况很奇怪,不像是我以前警局见到的被同事领過来的那些,身上的衣服也不合适……你既然认识她,那就說明很大可能,你们是同一個组织的人。”
现在這個情况,八成是被当成试验品,然后因为一些奇特的作用——比如身体缩小——自己偷偷跑出来了吧。就和小月亮是相似的。
“阵平說对了呢,我的確認识她。”望月弦慢條斯理地用毛巾擦拭着自己雪白的长发“她是個很乖巧、看起来也很独立的孩子。”
“我以为五年過去,再深刻的记忆,也会变淡了。”白发少女轻声說道。
可无论是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亦或是琴酒和宫野志保,都能够迅速地认出她。
……這难道是什么少年漫的特殊设定嗎?
她是個记忆力很好的人,但很多被她认为不重要的人和事,她都会迅速淡忘,哪怕是判定“有用”的人,也往往不会印象深刻地记太久,直到她需要再次回忆起那個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說,凉薄得让人心寒。
“或许对大多数人来說是這样。”松田阵平說道“但可能你并沒有意识到……”
青年的语气错觉般温柔下来。
“——你对他们来說,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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