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甜得发腻的新婚夜
林清榆点了点脑袋,连忙打开柜子拿了件睡衣,就跑入浴室。等到浴室的门关上,陆勋的面色才沉了下来。他刚刚去书房处理工作,处理完顺便洗了個澡,就沒关注林清榆這边的情况。還以为她一直安静在备课,沒想到好似跟谁起了争执。刚看她眼眶猩红的模样,他恨不能把手机那端的人揪出来,剥了皮!陆勋轻按了床上手机一下,发现是关机,便也沒再开机。算了,揪出這個人不急。总有机会的!眼下更重要的是跟老婆過好新婚夜。陆勋拨了個号码出去安排……等到林清榆吹干头发走出来,就发现卧室变了样!地上零零落落洒了些玫瑰花瓣,摆着心形的仿真蜡烛灯。桌上放着一瓶红酒和两個酒杯。而陆勋穿着深灰色的丝绸睡衣,捧着一束红玫瑰在等她。见她走出来,陆勋单手推着轮椅過去,把玫瑰花捧到傻愣住的林清榆手中。“陆太太,新婚快乐。”
林清榆心口软了一塌,收到鲜花的喜悦冲淡了不少三哥带来的难過。說到底,她也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收到玫瑰花也会高兴。更何况,這還是她第一次收到鲜花。以前,陆延不太会来這套。有时候恰逢节日,两人逛街。有小妹妹拉住陆延的衣角,让他给漂亮姐姐买花,陆延都說,漂亮的姐姐生活节俭,不喜歡這套虚的。所以,林清榆一次也沒收到花。林清榆是真沒想到,自己竟然从陆延的三叔手裡收到人生的第一束玫瑰。林清榆弯起嘴角道谢:“谢谢你送我玫瑰,新婚快乐。”
陆勋眉眼舒开,拉着林清榆的手来到房间裡一角的小桌子,示意她坐下。這张小桌子放置在窗边,搭配一张软背双人沙发,可以看到江边的风景,很有情调。不過,此时陆勋沒有坐在沙发上,還是坐在他的轮椅上。他开了红酒,温声询问:“喝一点?”
林清榆下意识摇头:“我不会喝酒。”
她从小到大都是乖乖牌的孩子,一点酒都沒沾過。“這是在家裡,喝一点不怕。不会喝酒,在外面就不要碰了。”
陆勋边說边倒酒。“這葡萄酒的年份很难得,是你出生那一年的,放置到现在,口感很酣纯,不会苦涩的。”
林清榆心想也是,两人都有夫妻之实,而且又在自己家裡,還怕什么。“那好,我喝一点点。”
林清榆抓起红酒杯,小小噙了一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很甜。”
陆勋嘴角愉悦扬起,举着杯子轻轻碰了林清榆的,发出“噔”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陆太太,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
林清榆又噙了一口,感觉很痛快,随即又问,“這酒很贵吧?我听說年份越久,价格越贵。”
陆勋面上闪過一抹不自然。這酒当然贵。当初在拍卖会上看到這瓶正好是她出生年月封存的酒时,就疯狂像拍下来,想着有一天能跟她坐在一起品尝。所以不管对手怎么举牌,他每次举牌都加10万,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最终,這瓶酒以510万元拍下。他還不爽,非要给人家主办方520万,說是凑個好意头。但這酒用在“新婚夜”,着实值得。见陆勋沒回答,林清榆以为自己說错话了,忍不住问:“怎么了?”
陆勋弯唇点头:“确实贵。不過是朋友给的贺礼。”
說着,陆勋从旁侧拿来两個红包放到林清榆手裡:“還有這個。是以前两個兄弟随的份子钱,都交到你手裡。”
林清榆拿着厚厚一沓的红包,掂量着估计有万元左右,连忙推辞:“不用,你兄弟给你的,你就留着。”
“给你。份子钱,合该上交到老婆手裡。”
陆勋温声說。林清榆觉得心口莫名一颤。她记得小时候拿到亲戚给的红包,每次沒捂热就被母亲拿去了,說是帮自己存。她起初信以为真。后来,她有一次意外撞见,母亲从她那裡拿的红包,转身就给了妹妹林妙妙。那时,林妙妙年纪小,還不似现在被养得這般沒脑子沒礼貌,羞涩地问母亲:“這样做是不是对姐姐不太好,给了我,姐姐就沒了。”
但母亲把红包又强行往她怀裡塞了塞:“你的八字旺咱们家。這個家所有好的,都是你的。你姐姐那個丧门星,她不配!”
可能经年累月的重复着這些话,久而久之,林妙妙也就变了。拿着眼前两個红包,林清榆又真心說了声谢谢:“不怕你笑话,這是我第一次拿到手的红包。”
看了眼玫瑰花,林清榆又說:“花也是。”
陆勋微愣。听到林清榆說第一次拿到红包时眼眶微红的模样,就想起她那群像狼一样的家裡人!他们怎么敢這么对她。可听到玫瑰花的时候,他又有些恼了,声音也不自觉高了几分。“陆延一次也沒送给過你?”
林清榆有些难堪低下头,摇了摇脑袋。陆勋后知后觉,连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提他。我是有些生气。”
說着,他伸手扣住林清榆的后脑勺,把人拉近自己轮椅几分,凑過去亲了她脸颊一下,充满怜惜的,尔后郑重保证。“你跟我在一起,以后会有很多個第一次的。”
說着,陆勋不想林清榆尴尬,连忙转移话题问:“刚刚我听到你好似电话跟谁在争吵,是出了什么事嗎?”
林清榆轻描淡写道:“還是家裡人的事。”
說完,林清榆看了陆勋一眼,试探性說:“我刚才跟我三哥吵了起来。我实在太生气了。我說如果……如果我說我不想认他是我三哥了,你会不会觉得我……”话還沒說完,陆勋就打断道:“不会。”
他心裡头想,应该去查查林清榆的三哥了,但面上去温柔地揉了揉林清榆的脑袋开口。“如果连你都气到說出這样的话,那說明你三哥确实做得不厚道。亲人之间有时候也要看亲缘,像我二嫂,就对我不怎么好。有时候還不如這两個沒有血缘、送份子钱的兄弟。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强求不来,亲人也是,合则多走动,触碰到原则的,不想认也别累着自己。”
林清榆瞪大双眸看向陆勋,眼眶微氲。她沒想到他竟然会說出這样宽慰自己的话!放在以前,她也跟陆延讨论過类似的话题。但陆延的答案是亲人沒有隔夜仇!說一家人应该团结,有什么不好的,說开就好了。每次她都不敢再說下去。陆勋又揉了揉林清榆的脑袋:“我說错了?”
林清榆摇摇脑袋。陆勋弯起嘴角继续說道:“阿榆,我现在是你的丈夫。你若是碰到什么事情,记得要找我。虽然我是個废人,但以前多少還是有些人脉在的。如果我哪裡做得不好,你也记得要說。”
林清榆已经感动得险些掉眼泪了,抹了抹眼角的湿润问:“你怎么对我這么好呀?”
好得就不像是闪婚的丈夫。“因为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陆勋举起酒杯,绕過林清榆的手,低低地轻笑了一声。“陆太太,喝完這杯交杯酒,祝我們新婚夜快乐吧!”
陆勋特地咬重了“夜”的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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