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章 我要履行丈夫的特權
急性腸胃炎就如同一簇火捻,直接點燃了深壓在體內的傷寒以及藥物代謝後遺症,燒的夏知慕急救了半夜,生命體徵平穩後又被轉入特護病房,但戚瀟寒足夠大手筆,包下了整一樓層,清淨的連窗外鳥鳴都能清楚聽見。
跟在戚瀟寒身邊數年的助理,終於有幸能夠窺見,他眼中位高權重的戚董事長褪去森嚴冰冷的模樣,連夜的看守剝掉了他身上那層西裝革履的外殼,額前髮絲散落,襯衫領口也隨意敞開,只有眼下的陰翳流露出一絲微不可查倦意慵懶。
一雙常年執筆的手此時摘掉了所有尖銳的金屬品,浸在冰水當中仔細搓揉着冷敷巾,擰乾水分後,再重新敷上年輕人的額頭,半小時重複一次,比任何機器都要精準按時。
“戚董···
”助理小心翼翼上前來,“要不
他生怕戚瀟寒會錯了自己的一絲,連忙解釋,“是醫生那邊叮囑,您的身體·
戚瀟寒卻好似並沒有在聽,視線一直停留在夏知慕那張潮熱通紅的臉龐上,“嗯。”
“戚董。”助理拿捏不準戚瀟寒這聲嗯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能硬着頭皮繼續道,“您需要休息。”
戚瀟寒在這時忽然問出個令人意外的問題,“他好看麼”
助理狠狠一愣,他下意識瞥了一眼病牀上,又被針扎似的縮回目光,“您的眼光,自然是最好的。”
“真是易碎啊
助理喉結艱難滾動,這一瞬間簡直是如芒在背,完全不知道該回答什麼,社畜的本能都救不了他。
然而戚瀟寒的心思旁人根本無法拿捏,他吩咐着,“把傅刑叫來。”
助理走後不多時,傅刑就推門而入,沉默不語地站到了戚瀟寒的面前,眼神尖銳到實在是難以言喻。
“你如果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傅刑的眼神作爲下屬而言,確實是冒犯僭越,但他仍然不改神色,緊盯了戚瀟寒半晌後纔開口,你到底爲什麼
然而戚瀟寒僅僅只是擡起頭看他一眼,就讓他剩下的話都卡在了喉嚨深處,甚至還下意識喉結滾動。
面前沙發上的男人可能就是“威嚴”這個詞的代言人,悍利成熟的軀體輪廓讓震懾力與生俱來,隱藏在其表面之下的是駭人聽聞的殘暴與近乎變態的佔有慾和控制慾。
傅刑到這時候終於知道,爲什麼戚瀟寒在抓到偷偷跑來此地的自己時,僅僅是扇了他一巴掌,而不是將他與夏知慕強行分隔開來。掌是告誡,是猛獸對任何踏入自己地盤的活物所發出的威脅低吼。
然而接下來的種種安排,則完全是處於掌控的目的,用他牽制着夏知慕,用夏知慕牽制着他,彼此之間連成一道精妙絕倫的布棋
“看樣子不需要我多費口舌。”戚瀟寒吹了一口咖啡熱氣,說話不疾不徐,然而傅刑卻在這一瞬握緊了拳頭,以至於小臂都繃出堅硬的肌肉線條,
“利用”戚瀟寒光是聽到這個詞就不禁笑了,“何談呢”
1你明知道我對他
戚瀟寒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修長十指交疊放在膝上,朝病牀上遞去悠長一眼,
“多幾道欣賞的眼光又有何妨”他輕輕哂笑着,“反正他也只能供奉在我堆砌出來的神龕裏,不是麼”
戚瀟寒再度看向了傅刑,灰黑色眼眸當中就彷彿藏着盤旋着迷霧,笑容讓人根本無法讀懂,反倒無端覺得猙獰血腥,“我是他萬丈深淵,是他的天羅地網
“他從來都只是我一人的獵物。”
當夏知慕睜開眼的時候,大有一種不知道今夕何夕的錯覺,入眼首先便是叮了當啷的輸液瓶,盯着藥液一滴滴墜落看了好半天,他才恍惚想起自己爲什麼進醫院。
戚狗那五斤小龍蝦害的。
”夏知慕強撐着自己坐起來,捂着嗡鳴不斷的腦袋,忍不住咒罵,病房門在這時被人推開,傅刑手中端着個臉盆,沒想到他竟然能這麼快清醒,甚至都有些怔愣,“你
但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竟然沒在第一時間上前,而是咣噹一聲撂下手中臉盆,再度出去了。
夏知慕都被他這舉動給搞愣了,然而不到半分鐘,門外緊接着就傳來皮鞋敲打地面的聲音,身披西裝革履的戚瀟寒走了進來,站在病牀邊,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卻不說話。
看見他這張臉,夏知慕就來氣,簡直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齜出自己的兩顆小虎牙怒道,“你上趕着來看我死沒死啊
“夏知慕“在你眼中我是個善人”
只一句話,就讓夏知慕瞬間偃旗息鼓了,“
但他仍然不想看見戚瀟寒,拽着被子把頭一蒙,乾脆直接撞死,戚瀟寒壓根沒搭理他,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看報紙,只是順手將空調溫度調到了30度。
不到片刻功夫,就看着夏知慕跟地鼠似的主動鑽出來,臉色潮紅地狠狠罵道,
“資本主義。”
夏知慕對這尊趕不走的活閻王怒目而視着,“你一
戚瀟寒就那麼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他今日穿了一件黑色意式西裝,內搭霧藍色襯衫,甚至連領帶夾上都鑲嵌着一枚閃爍着精緻光芒的海藍寶,整個人性感而又優雅,就好似不是坐在病房當中,而是他寬敞明亮的大平層辦公室內。就這麼看了半晌,夏知慕猛地轉過頭去,通紅着臉頰嘀咕了一聲,“人模狗樣。”
“夏知慕。”戚瀟寒的聲音再度響起,“你的丈夫他並不是個聾子。”
夏知慕沒想到他這都能聽到,臉色更加漲紅,“你
他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擡起頭來仔細端詳着夏知慕,用那種不可捉摸的口吻道,腦功能正常完好,但你好像總是記憶力不太好的樣子,總是忘記一件事。”
夏知慕料不到這又是哪一齣,幾乎是下意識開口詢問,“什麼”
“我
--”戚瀟寒走到了病牀邊,高大健碩的身形在他的臉上投下一道濃重陰影,會黑色的眼眸好似藏着深不見底的湖水,你的丈夫。”
”是
“夏知慕看見他靠的這麼近開始心慌,挪動着身體向後退去,嘴角艱難抽/動,“是又怎麼樣”
“私自跟其他男人見面,喝了加了料的烈酒,甚至還對我隱瞞這一切。”他半眯着狹長的眼睛,可笑容卻變得越來越陰寒,“嗯夏知慕你好像很喜歡無視我對你的警告。”
夏知慕知道自己是有那麼一點過分,1旦卻沒想到戚瀟寒秋後算賬的模樣竟然這麼恐怖,一時之間什麼都說不出來,“我咣噹一聲巨響,戚瀟寒雙臂撐着病牀上方的牆壁,形成一道方寸之間的牢籠,低下頭來近距離凝視着他的臉,“夏知慕,回答我
“我是你的誰
爲了免於懲罰,這次他回答地尤其乾脆利落,衝着戚瀟寒嘿嘿一笑,“老公啊。”
戚瀟寒看着他的眼神格外意味深長,嘴角微微勾起,“那我是不是應該有點特權”
夏知慕不知道這又是他挖地哪一個坑,因爲他這模樣實在太像是潛伏在黑暗當中、垂涎欲滴的野獸一樣,“額”
他不敢再直視戚瀟寒,低垂下腦袋,卻沒想到眼前正好是戚瀟寒的鎖骨,平直性感的線條一路淹沒在領口當中,再向下則是飽滿鼓脹的胸肌撐着襯衫衣料,似乎都能感受到從他肌膚上散發而出的體溫。
大腦當中立刻出現了什麼不可描述的內容,讓夏知慕這張瓷白色的小臉,蹭的一下紅透了。
“嗯”戚瀟寒低下頭來,湊在他耳邊,溫熱的呼吸吹拂着敏感至極的耳垂,嗓音如同大提琴
血液嗡鳴着倒灌進耳道,夏知慕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實在是退無可退,就如同金絲雀一樣被困在戚瀟寒懷抱牢籠中,小腿緊張不安地蜷起,腳趾難耐緊縮着,好半晌後,才蚊子似的嗡嗡了一聲,“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