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亲疏
“這是你珍珍姐开的店,坐下放心大胆的吃!珍珍,王珍珍!”程湛明带着温泽到了一家早餐店說道,高声叫裡面的人。
“牛娃你是叫魂的啊!哎哟,是小泽回来了啊,快进来!”一個带着围裙二十七八岁的女人走了出来刚還怒气冲冲的骂程湛明看到了温泽有些皱纹的脸上绽开笑,热情的招呼温泽。
“王珍珍,你是不是也想让我叫你小名!”程湛明瞪眼說道。
“你敢!”王珍珍瞪眼。
“珍珍姐!”温泽笑了起来,叫了王珍珍,拉了下楚汉,楚汉也跟着叫了。王珍珍也是温泽同村的,后来嫁到了外村,现在在县裡开了家小吃店,和程湛明同岁。
“小泽成城裡人了,你看着样子多好看,還跟小时候一样白嫩嫩的!包子有肉馅儿的,香菇馅儿的,還有粉丝馅儿的,這是咸菜丝儿,這是辣椒酱,配着吃,好吃!你们先吃着,不够還有,我再给你们舀稀饭去。”王珍珍手脚麻利的拿了两笼包子過来說道,一笼包子有六個手掌大小的包子。
“珍珍姐,麻烦你了。”温泽有些過意不去,王珍珍已经去给他们舀稀饭了。
“客气你就生分了啊!”程湛明看温泽要起来帮忙,塞给了温泽一個包子让他吃。
“饿了吧,吃吧。”温泽将包子给了楚汉道。
程湛明拿了一個包子塞嘴裡出去了,沒過一会儿端了一盘子油條,還有一小盆豆浆過来了。
“现磨的豆浆,可香着,随便吃,敞开了吃!”程湛明說道。
“哥,已经很多了,你也坐下来吃吧。”温泽說道。跟他们說谢谢,說不要,他们真的会生气,正如刚才說的生分了,這份情谊温泽早就记心裡了。
“等下,隔壁還有卖锅贴,你小时候就馋那個,我再去拿点,吃不完打包啊!”程湛明說着又出去了。
以往温泽一個人肯定一個包子一份儿豆浆就吃饱了,现在有楚汉在,可能不会打包了。
程湛明又拿了六個不同口味儿的锅贴饼子,端了两碗八宝粥才坐下来。
“八宝粥熬的很烂,你最喜歡裡面的大红豆。今年我爸在地裡种了大红豆,還說给你寄一点的,回头你走时,直接带上吧。”程湛明說道。
“嗯。”温泽点头,他是给程二伯說過回来,却沒說這一回来估计就不走了,這只能等稍后再慢慢說了。
在村儿裡,温泽把程二伯当亲伯伯,把程湛明当亲哥哥一样。
温泽爷爷和程二伯的父亲是拐了弯儿的表兄弟,沾了点亲戚,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程二伯和温泽父亲年纪相当,关系也很好。当年温泽爷爷生病,程家出了不少钱,程二伯的父亲把自己的棺材本都拿出来了,最后温泽爷爷還是去世了,之后也是程家帮着安葬的,本来還要接了温泽供他上学的,温泽实在過意不去,再加上程家也不是程二伯一個說了算,有些事儿在裡头,温泽在爷爷安葬之后,就辍学去了外面打工。
小县城的早餐,价格便宜,份量又足,实心的很。
温泽很快吃饱,拿了五十块趁着王珍珍不注意塞到了她收钱的盒子裡。
“你這多余的!”程湛明說温泽。
“你一個人吃饱全家不饿,請我吃东西该,珍珍姐可還有孩子呢。”温泽說道。
“這能吃那么多嗎?回头你小心她打你!唉,這傻子是怎么回事儿?吃的比我都多,你带回来個饭桶啊!”程湛明咬着根牙签吊儿郎当的說着,碰了碰温泽看了眼吃的正欢的楚汉问温泽。
“他叫憨憨,是我在林城遇到的,救過我。无依无靠的,脑子又有点問題,我就带着他来了。”温泽简单的說了句。
“救過你?怎么救的?”程湛明问。
“我過马路沒看路,差点被车撞。”温泽說道。
“又走神儿了,你小子,說你多少遍了!這多危险啊!”程湛明一听,吐了牙签說着伸手拍温泽的脑袋,還沒拍到,正吃早餐的楚汉,手神速的伸過来挡住了程湛明的动作,瞪程湛明。带着傻夫去种田4、亲疏:准备有声小說在線收听
“你打他,我就打你!”楚汉很凶的說道。
“不错,反应挺快的嘛!不打了,赶紧吃你的吧!”程湛明哭笑不得,不過楚汉這样倒是让他对楚汉多了几分好印象,知道保护人再傻也是個好的,能吃就能吃吧,也吃不穷。
“别跟他一般计较,我会慢慢教他的。”温泽說道。
“可怜的人多的是,你不要瞎好心就行。”程湛明說道。
“這個我知道。”温泽說道。
“回来你准备住哪儿?县裡我买了房子,刚装修不就,空着,三间卧室,敞亮着。”程湛明又說道。
“哥,不了,我回去住,二伯和大爷爷他们都在村儿裡呢。”温泽說道。
“切,我就知道,想显摆下房子也显摆不了了。那你就還住村裡我家吧,我爸把二楼收拾了一间房,装了空调。你家那老院子,破的不能住人。”程湛明說道。
“哥,我正想问你,哪裡有修房子的人,我想把我家那老房子加固修整一下。”温泽說道。
“你怎么,准备常住?我家那房子你也能常住啊!”程湛明问。
“哥,我說的是真的。這次会多呆些天,房子修整了,以后回来也能住,结婚生孩子的,总不能一直住你家吧。”温泽說道。
“那房子是木架结构,不好修,還不如重新盖一個。你确定要修?”程湛明问道。
“我不喜歡砖房。那房子也是爷爷和爸爸亲手盖起来的,我想维持原来的样子。”温泽說道。
“那好,我给你找人弄房子,沒弄好之前,你還是住我家吧。”程湛明看温泽是认真的,想问点什么,看着周围人多,也沒问了直接說道。
“哎哟,這不是小泽嗎?你怎么回来了啊!”温泽和程湛明說了几句话,一個有些夸张的女声传来,温泽听声音也听出来了,這人是算是他的姐姐,是他母亲改嫁后那一家的女儿,母亲的继女,黄雪莲。
“他怎么不能回来了?你這懒婆娘,今儿怎么起這么早!”程湛明看着黄雪莲瞪眼道。
黄雪莲穿着件雪纺的连衣裙,头发染成了黄色,烫卷了,脸上化了妆,三十来岁硬是打扮的像是二十出头,看着比周围人时髦了一些。
“小泽你不是结婚嫁给有钱人了嗎?包飞机要带村裡人去参加婚礼的嗎?婚礼不办了?咋不办了呢?黄了吧?”黄雪莲沒理会程湛明的问话有些八卦的问道,语气带着明显的讥讽。
“你他娘的管得着嗎!滚蛋!”温泽還沒說话程湛明先火大了。
“我怎么管不着!我怎么說也是他姐姐,他都沒請我去,连他亲妈都不請,倒是請了一群不相干的人,真是不分好坏,白眼狼一样。不請我,我都不能问一句了?”黄雪莲笑着說道。
温泽父亲去世,母亲从温家改嫁,温泽爷爷還给了陪嫁,觉得是自己儿子短命害了温泽母亲,温泽母亲改嫁后就沒管過温泽,在那边又生了儿子,日子過的還不错。温泽爷爷生病后,温泽跑去跟母亲借钱,跪在他们家好久,也沒借到一毛钱,還被說死就死了,就别浪费钱了,温泽那個时候就心凉了。
温泽借了村裡其他人的钱,都记在本子上,早几年就還清了,不過,這恩情還记着,這次结婚,他的亲属一方都是当初借钱给自己的村裡人,還要了他们的身份-证号码,预定了机票。
而那些沒借钱的人,就算是自己的母亲,他也沒写請柬。
只是沒想到,這场什么都已经订好了的婚礼,就那么泡汤了,机票也退了,沒能請他们去林城。
黄雪莲這边,温泽自然是沒請的,她自然有气,知道温泽灰溜溜的回来,不知道从哪裡得了消息,就来看笑话来了。
“我請谁不用你管!我和谁结婚也不用你管!别在珍珍姐的店裡撒泼,出去!”程湛明要過去打人了,温泽拉住了他对黄雪莲淡淡說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個男的要嫁人,還整的挺多事儿的,我早就說长不了,你看,這還沒结婚呢就黄了,让你显摆!”黄雪莲笑着說道。
温泽脸色变了变,他早就有心理准备,家乡這边民风淳朴,有好人,也有爱撒泼爱嚼舌根子的闲人,他的事情之前闹的有点大,突然就沒了消息,肯定会有人說闲话,沒想到刚回来就听到這样直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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