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毒葡萄 2
“二小姐,咱们還是回家吧!”丫鬟莲仪愁眉苦脸地說,“等会儿夫人回来了,要怎么办呢?”夫人吩咐她看好小姐,不准出王府一步,可她耐不住小姐的苦苦哀求,沒想到一出来就是三個时辰,小姐還沒有逛够嗎?
“娘亲约了查理夫人用餐,晚上才回来,所以你不用诚惶诚恐的,也不要多话,我想一個人静一静。”她并不想为难莲仪,只是天天闷在家裡,她的心情越来越差,每到夜晚,她总被噩梦惊醒,梦中必有那個狂暴的男人,他像魔鬼一样缠着她。
萧君柔忽然特别想念妹妹,有些话如果告诉给母亲,母亲一定又要担心忧虑好几天了,所以在发生這件事之后,虽然很痛苦,她都沒有向母亲倾诉。想一想从前的日子,有曼彤的陪伴,真是太幸福了。如今曼彤进了宫,不知過得可好?
“可是……小姐,你這样漫无目的地走,不觉得累嗎,要不要莲仪买水给您喝?”其实她是想让小姐停下来休息休息,她的小腰都快走断了,她惊叹小姐的体力居然這么好。
萧君柔抬头望了望烈日,也确实有些干渴难耐了,她轻轻点头:“你去吧!”
“小姐小姐,你赶快坐下来吧,你的脸色不太好哦!莲仪买了水,很快就回来!”
“這丫头,還怕我走丢不成?”這可是她最熟悉不過的地方,闭着眼睛都能摸回王府。
萧君柔选了一棵绿荫繁茂的大树,這裡既安静,又迎着莲仪回来的路。她刚一坐定,就看见一個太监打扮的矮人朝她走来,步伐又慢又吃力。
“老奴参见柔郡主。”那個矮人颤巍巍地說。
“你是?”
“老奴奉彤妃娘娘旨意,請柔郡主過庄一聚。”
“過庄?”
“不错,彤妃娘娘前天已在京城钟古道郊区购置了一個庄园,正在为庄园起什么名字而发愁,老奴本来是要去王府請您,可是這么巧在這裡碰见您了,真是太好了。”矮人发出一阵刺耳的窃喜。
說话间,四個精壮男子抬着一顶华丽的轿子,行经過来。
“柔郡主,請!”
“等等!”萧君柔觉得奇怪,怎么从未听妹妹提過庄园的事儿,這丫头从小虽然古灵精怪,但是从未有過這么神秘的举动呀!她不得不重新打量起面前的矮人,說话声不免严肃起来:“你是宫裡人,应该知道宫裡的规矩,彤妃娘娘怎么可能贸然出宫呢?”
矮人掩嘴咳了几声,贴近萧君柔的耳朵,小声說道:“郡主恐怕不知道,這次皇上也出宫了,主要是为了陪彤妃娘娘,這個庄园也是给娘娘的礼物,主子說如果宫裡烦闷了,就和姐妹们闲住几日。老奴就是皇上身边的德公公,這么多年以来,从未见過皇上对哪個女子這般疼爱,彤妃娘娘可真是有福气啊!”矮人摆出一副欲流口水的样子,看得萧君柔直想发笑。
原来是妹妹进宫以后得到的赏赐,难怪她会不知道呢!
“原来是德公公,您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彤妃娘娘以后就拜托您多关照了。”萧君柔从荷包裡取出三两白银,塞给矮人。
矮人似乎有些喜出望外,他招呼着萧君柔,“柔郡主,那就快請上轿吧!”
“不行,我的丫鬟還沒回来呢!”萧君柔望着远方蜿蜒的街道,有些焦急了,只是买瓶水而已,怎么去那么久都不回来。
“可是皇上還有两個时辰就要回宫了,不然這样好了,老奴派些人去找她,您先去庄园,如何?”
“……”萧君柔沉思了一会,只得同意了,“好吧,只能這样了!”
矮人目送着轿子离开,慈祥的眉目顷刻不见,换上的却是阴沉复杂、诡秘多变的尊容。只见他右臂一扬,再次收回来的时候,右手上赫然多了一只黑鸽。
他对黑鸽說:“快去通知北凌王,鱼儿上钩了。”
黑鸽哑哑两声低鸣,扑喳扑喳地飞走了,飞行中经過王府,只见一顶深紫色的轿子刚刚落地,从轿中走下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
“哪裡来的飞鸽,真是丑死了!”
“见過夫人!”王府门前的侍卫上前鞠躬。
“今天沒有什么人,来访王府吧?”
“回夫人的话,是沒有人来,不過您刚一走,二小姐和莲仪就出了门。”
“什么?有這种事?”
“千真万确,莫总管已派人去找了!”
尔澜不住地摇头:“早知道柔儿這么任性,就该把她绑在家裡,這三個女儿真是沒一個让我省心。”
夜色在尔澜夫妇的担忧中缓缓降临了,他们一直在盼、一直在等,却沒有见到女儿归来的身影,而是老泪纵横的莫总管带来的噩耗。
自翡翠街一路向南,在离城镇最远的南苑山,莫总管等人找到了莲仪的尸体。莲仪一丝不挂的仰面朝天,一双眼睛空洞地望着天际,浑身淤青、红肿不堪,她的脸蛋异常扭曲,仿佛生前受到了极大的折磨,疼痛而死。
在莲仪身边,莫总管发现了一样东西,這恐怕是破案唯一的线索了。
那是一枚标有蓝玫瑰图样的短剑,背面刻着两個字“血刹”。
“老爷,這是什么?”
“本王对江湖事也是一知半解,還得請教一下古玉海古大师。”
“咱们平素自然不与江湖人交道,为何突然会……”尔澜說到這裡,忽然顿住了。
“哼,還不是你那宝贝女儿,尽交道些武林中人,千金小姐她不当,硬要随五梅师态上山学艺,学不学得成還不知道,倒把灾祸引来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不找柔儿,跟我发什么火呀!她和莲仪是一起出去,现在莲仪已经死了,不知可怜的柔儿会不会也遭遇了不幸?”
莫总管一面吩咐下人再去找寻,一面安慰两位主子,“二小姐福大命大,這次一定能够化险为夷。”
“我這就进宫面圣!”哲庆王披了衣服,就要出门。
“王爷——”尔澜拦住他,急切地說:“還是明早我去见太后吧,這事儿最好不要让彤儿知道,她与柔儿感情那么好,一定担心死了。本来身处后宫就够凶险的,我們不能为她分忧解难,总可以不让她分心吧!”
尔澜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可不能再失去彤儿了!”
“不会的,不会的,一切都会過去。”哲庆王安慰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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