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结婚
不過介于江秋月死活不同意杜春花和江道荣,也就是给江秋月送嫁的小姑姑的涂红脸蛋,她们只是简单给江秋月梳洗了一番,就让她换上新衣,等着许从周来接人。
虽說杜春花有些偏心,但也不是真的不在乎江秋月這個闺女,因此這会儿便一边着急许家那边過来接人,一边和江秋月絮叨一些嫁人后的事情,一脸的不舍,還落了泪。
倒是江冬梅高兴的很。
江秋月总算要嫁给许从周了,等她再随了军,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她会和赵长熙扯上关系了。
沒有了江秋月,赵长熙只能是她的。
因此,江冬梅倒是难得地开口劝了劝杜春花,惊的杜春花都以为江冬梅转性了。
好在接亲的人来了,杜春花才沒時間想东想西的。
许长盛就许从周一個儿子。
虽說革命闹得凶,许家有时候也不得不小心应付,但也不至于连唯一的儿子婚事也要太委屈。
因此,许长盛早就打了报告申請用小汽车并表示会补足油费和损耗。
這点事情沒人为难,故而来接亲的排场很大,足足六两小轿车齐刷刷排成一條线停在了招待所门口,来接亲的也都是一水儿的绿军装,怎么看怎么洋气。
就连原本住在招待所的人以及附近的居家户和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停下来看热闹。
江冬梅也有些傻眼。
她上辈子嫁给许从周也是坐的小轿车,不過那时候只有一辆,不像這么多。
也沒這么热闹。
江冬梅想不明白怎么许家這回变了,也沒人容她想明白,因为许从周打头领着一群年轻的大高小伙进来了。
如今要废除一些封建迷信,自然各项规矩就少了许多。
江道义和杜春花也沒为难许从周,只是在他开口喊了爸妈后就打开门让他赶紧去接人。
许从周点头,大步走到了江秋月的房门口。
可就在要进去的时候,他明显顿了一下,紧张起来。
跟在许从周身后的一群年轻小伙子见状顿时一乐,在后面起哄道:“新郎官怎么了,不敢进去了啊!”
可還不等许从周开口,又有人在后面推他,嘴上還說:“新郎官别紧张,我們還等着看新娘子呢!”
他们這裡不少人都是和许从周一個大院长大的,知道许从周真要娶一個农村姑娘的时候,不管心裡怎么想,但对那個农村姑娘是真的好奇。
要不是之前时机不合适,他们早就来见见了,哪還能等到现在。
這边一起哄,许从周就被后面的人群裹挟着进了屋。
江秋月穿了红色的修身過臀长袄和黑色的裤子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
她的头发经過這几個月又长长了些,编成两個辫子垂在胸口,耳边還别了一朵红色的绒花,将她本就白嫩的脸庞称的更是娇艳。
见到许从周进来,她看向他,眼波盈盈,缓缓提唇笑了。
许从周原本有些紧张的心一下子就定了。
他缓缓松了口气,走過去。
“我来接你了。”
江秋月笑:“好。”
可跟着许从周后面来接亲的小伙子们不能定,反而更乱了。
他们是真沒想到许从周要娶的农村姑娘竟然這么漂亮,一時間不少人感叹许从周运气真好,原本還以为他娶的是一個黑瘦沒文化的村姑呢。
等见到边上還有一個和新娘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后,這些人又忍不住多看几眼。
這個多看一直等到许从周把江秋月接上车,江冬梅也上车后,才算消停下来。黑色的轿车在招待所掉头绕了一圈,缓缓驶进大院,许家的门口。
许家的院子裡面早就高朋满座,不管关系好的還是坏的,许长盛和周碧云都笑脸相迎,就算有人阴阳怪气說点什么也当作沒听见。
等到新人過来,他们就更沒時間关注那些琐碎,开始忙着新人行礼,证婚,招待人等等。
這一忙就是大半天。
直到半下午的时候,许家的宾才陆陆续续走干净,杜春花和江道义也表示他们也该回家了。
周碧云和许长盛都开口留了几遍,但江道义和杜春花都摇头說沒有一起過年的规矩,周碧云和许长盛也只好松了口。
過后,周碧云就让江秋月還有许从周陪着杜春花他们說话,她则给江家打包了不少东西带上,而后又一起送江家人上了火车。
按照许长盛的级别是可以請保姆的。
只是许家人口简单,平日裡用不上保姆,因此就沒有請過。
但這次许从周结婚,周碧云早就和周围的邻居說了借他们的保姆用用,钱也早就付過了。
因此等他们一行从火车站回来的时候,乱糟糟的院子早就被清扫的干净,就连晚饭也都烧好了。
作为新媳妇的江秋月和他们一起吃了饭后就被周碧云赶着和许从周一起回了房。
美其名曰是让许从周带着江秋月熟悉一下家裡。
许家住的是二层小楼,许从周還真一一给江秋月介绍了一遍,才领着她回了他们的新房。
江秋月這才注意到他们的這间新房居然還带了卫生间,有热水能淋浴,還有一個很大的泡澡桶,上面還包了红纸,应该是全新的。
许从周见江秋月对别的地方都兴趣不大,反到多关注了会儿浴室,便问道:“想洗澡。”
江秋月就指着泡澡桶說:“想泡澡。”
许从周就說:“我来帮你弄水。”
江家沒條件,今天這個澡可以說是江秋月穿過来后洗的最舒服的一次,因此不免多泡了会儿。
等到她从浴室出来后才发现许从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洗好了,就在屋裡沙发上坐着看着浴室的方向不知道想什么,头发還有些湿。
浴室裡蒸腾的热气将江秋月蒸的白裡透红,霞飞双颊,粉嫩的双唇润的像夏日裡被冰镇過的樱桃,分外诱人。
许从周打从看她出来的那一瞬间起,就有些移不开眼了。
江秋月本来也沒多紧张,甚至一开始還想要调笑许从周两句。
可他的眼神实在太炙热,比浴室裡的热水還热。
江秋月理论大于实践,到底沒忍住在许从周炙热的眼神中紧张起来。
她轻咳了一声,“你已经洗好了啊,怎么沒睡啊?”
话音刚落又忍不住想打自己一下,哪壶不开提哪壶。
许从周动了动唇,嗓音带着哑,“等你。”
江秋月:“……”
抿了下唇,江秋月一脸正经地說:“我還要擦头发,等头发干了才睡,要好一会儿呢。”
许从周就更正经說:“我不急。”
江秋月:“……”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儿,沒忍住齐刷刷红着脸笑了。
江秋月心底一松,她就說许从周怎么可能不紧张。
江秋月拿着毛巾走過去,理直气壮地坐下說:“你帮我擦头发,湿头发睡觉头疼。”
许从周默默拿起毛巾,开始帮江秋月擦头发。
其间,一條干毛巾不够用,他又找了條新的,动作细致又认真。
桌子上有個圆镜,正好倒影着许从周给她擦头发的样子,江秋月见他好像很喜歡摸她的头发,便忍不住道:“你很喜歡长头发嗎?”
许从周說:“长长了。”
江秋月挑眉,“所以你不喜歡长头发。”
许从周摇头,“喜歡。”
顿了一下又說:“短发也喜歡。”
江秋月就问道:“那到底是喜歡长发還是短发?”
“都喜歡。”许从周的手落在黑黝黝的发丝中间,轻轻碰了碰。
她之前只扎着两個小啾啾的时候他就想摸一摸她的头发,只是那会儿身份不合适。
江秋月见许从周是真的喜歡,就往他的手边靠了靠,仰头看向他說:“喜歡就多给你摸一下。”
许从周的手从江秋月的发顶逐渐落在后脖颈,又插,进她的发间,托着她的脖子,眼神逐渐灼热。
江秋月一下子就不自在起来。
“怎……怎么了?”
许从周的手轻轻松松托着她的后脖颈,哑着嗓子說:“很晚了,睡吧。”
江秋月眨巴了下眼睛:“头……头发還沒干。”
许从周的手重新在她的发丝间穿梭了几下,想她平日裡那么大胆的姑娘也有害怕的时候,声音不免低哑了几分,带着柔和欲道:“别怕。”
“谁怕了!”
江秋月想到之前明明都是她撩拨的许从周,现在却像是反過来了,不免有些懊恼。
不就是個新婚夜,搞的好像她多紧张一样。
好吧,她确实有一点点的紧张。
毕竟今夜之后,她的人生就会迈入另外一個台阶。
而眼前的男人是她亲自选的,带着和他认真過一辈子的想法。
江秋月想,有期待,紧张也是自然的。
不過她倒沒想到许从周這個时候竟然比她轻松。
江秋月把心一横,转身伸手勾住了许从周的脖子,仰头就去亲他。
许从周整個人顿时一僵,就连呼吸都顿住了,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放,像個僵硬的木偶。
直到听到江秋月略带得意的轻笑,他才回神。
无奈的情绪溢满,怀裡的娇躯柔软,许从周身体力行,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一旁的床上。
不能再给她說话的机会了,许从周想。
人也紧随压了下来,呼吸渐重。
明亮的电灯照耀着叠在一起的两個人,暧昧的气息渐浓,房间在升温。
而在靠海的叶城,杨双双却倏然睁开眼,对着黑乎乎的卧室以及满脑袋陌生的记忆,缓缓骂了個: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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