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什麼意思
他心如死灰,絕望的看天。
嫺貴妃很快就把要要給邱將軍的信寫好了,她密封在了一個信封中,交到了夏福川的手中,“還找上次送信的人,把這封信送到邱將軍的府中,切記一定不要出了什麼岔子,哪怕多花一點銀兩都沒關係。”
夏福川一愣。
上次送信的人……
上次把那封信送去邱將軍府中的人,並非他找的,而是夏梅找的。
終歸信送出了,也沒什麼問題,事後他便也沒在嫺貴妃面前提起過此事。
上一次不管怎麼說,也只是給元武帝找個女人,不管事情成與不成,都不會被扣上與前朝勾結的帽子。
弄一個女人入宮侍奉伺候元武帝,怎麼說也都是後宮的事情。
可這一次……
夏福川動了動脣,剛剛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夏梅快一步的打斷了,“娘娘,三阿哥前些日子病了,如今纔剛好,奴婢要不要讓小廚房做一些三阿哥喜歡喫的點心送去,也好讓三阿哥知道,您時時刻刻都惦記着她。”
提到三阿哥,嫺貴妃瞬間把旁的事情全忘了,她皇上站起身,“那還等什麼,趕緊去小廚房,我要親自做了點心,給三阿哥送去。”
嫺貴妃腳步匆匆的朝着景陽宮小廚房的方向走,夏梅剛剛想要跟上去,卻被夏福川伸手拽住。
他衝着夏梅使了個眼色,夏梅本想要拒絕的,又怕二人的動靜太大,驚動了嫺貴妃。
她不情不願的被夏福川拉到了牆角,用力甩掉了他的手,“拉我過來做什麼,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拉拉扯扯的被人看到,像個什麼樣子。”
夏福川失笑的搖了搖頭,“你以爲我想?我倒是想要問問你,你剛剛給貴妃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就是你聽到的那個意思,我又沒有遮遮掩掩的,是夏公公沒聽懂什麼意思,還是聽懂了裝作沒聽懂什麼意思,故意問我什麼意思?”夏梅反問道。
“什麼意思不意思的,你都把我搞暈了,我現在就想問問你,你慫恿咱們娘娘給邱將軍寫這樣一封信,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夏福川說着,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要了咱們的命?”
“呵。”夏梅冷笑了一聲,“我只是一心爲咱們主子着想,在宮中伺候,早就把生死看淡,就算咱們娘娘不給邱將軍寫這封信,若是皇上哪一日想要咱們娘娘死,你我都得陪葬,一個都跑不掉。”
夏福川不語,因爲他心裏清楚,夏梅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只是嫺貴妃就這樣白紙黑字的給邱將軍寫這樣一封信,甚是不妥。
他們就算不爲了嫺貴妃,也要爲了自己,自然不會讓這樣的信,落在他人手中,可這封信一旦進了將軍府,又有誰可以保證,這封信不會落入別人手中。
可事到如今,似乎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
皇上是恢復嫺貴妃貴妃的位置。
恢復了又能怎麼樣,後宮的權利,全部都在皇后一行人的手中,元武帝更是很久都不曾踏足景陽宮了,空有一個貴妃的頭銜,長此以往,只怕這景陽宮要比冷宮還要冷了。
皇后獨攬大權以後,後宮的人漸漸也開始勢利起來,景陽宮往日的風光早已不再。
夏梅此時的做法雖然不妥,但是於情於理,也確實在爲嫺貴妃的將來做打算。
夏福川深深嘆了口氣,“算了,若是咱們娘娘在後宮過的不好,咱們這些做奴才的依舊受盡冷眼,倒不如搏一搏,說不準還會有所轉機,即便娘娘若是沒了以往恩寵,能有個協理六宮的實權,也是好的。”
“想明白了?”夏梅失笑的搖了搖頭。
夏福川忍不住又嘆了口氣,“嗯。”
“既然想明白了,那我去給娘娘幫忙準備給三阿哥的喫食了。”
夏梅說完,轉身想走,又被夏福川攔了下來,“等等。”
他神色有些黯然的朝着周圍看了看,“既然娘娘說這封信還找上次的那個人送出去,上次是你找人送的,那車次……”
夏敏抿了抿脣,猶豫了一會兒,從夏福川手中把那一封信抽了過來,“行吧,伺候完娘娘再伺候你,我就是天生的勞苦命。”
夏福川釋然一笑,“那還不是的因爲姑姑您本事大,頭腦靈光,咱們呆頭笨腦的,是沒辦法跟夏梅姑姑比的。”
“行了,別貧了,娘娘還在小廚房等着,沒什麼事,我真的要過去了,若是等下娘娘找不到我,又要被訓斥了。”夏梅着急的朝着小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去去去。”夏福川說着用手比劃,示意她把那封信藏好。
夏梅點點頭,快步朝着小廚房走去。
夏福川盯着她離去的背影,眸光越來越深……
沈清綰再次醒來的時候,夜色已深。
她朝着坐在牀邊已經睡着的珍兒,把牀上的一個毯子,披在了她的身上。
“娘娘,您醒了?”珍兒恍然的睜開眼,轉身朝着沈清綰看了一眼,有些自責的說道,“娘娘,您什麼時候醒的,都是奴婢的錯,怎麼坐在牀邊睡着了。”
“不打緊的。”
沈清綰裹緊了身上的被子。
剛剛睡覺之前,吃了太醫的藥,想必那個藥有退熱的功效,讓她出了不少的汗,此時的裏衣已經被汗水浸透了,就這樣坐起身,倒是覺得有點冷。
“娘娘,您怎麼了?是覺得冷嗎?”珍兒說着,擡眸朝着窗戶的方向看了一眼,“剛剛太醫交代,說娘娘這個病,要注意寢宮通風,奴婢才把窗戶打開了一點縫隙,娘娘快躺下,千萬別涼了汗,奴婢這就去把窗戶關上。”
“不用了,把窗戶關上悶悶的,倒不如開着通通風,頭腦還顯得沒那麼昏昏沉沉的。”
沈清綰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去幫本宮倒一杯水吧,本宮有點口渴。”
“好,年娘。”
珍兒剛剛從寢殿走出去,那一道窗戶縫,忽的閃過一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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