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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迷魂香(1)

作者:解语
“這银炭一直是你在负责领取?”容远又检查了李卫刚拿来的那筐银炭,果然也发现有迷魂香。

  李卫此时已经从水月嘴裡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见他盯了银炭這么久,知道問題必是出在這上面,连忙跪下道:“自天寒后银炭一直是奴才去炭房领取,但奴才对天发誓,绝沒有动過任何手脚,更不曾意图加害主子,請主子和徐太医明鉴!”

  “起来。”凌若不堪久站,拢手于袖在花梨木椅中坐下声音虚弱地道:“你是我身边的人,我自不会怀疑你,你且仔细想一想,每回去领炭的时候可有什么怪异之处。”

  怪异……李卫低头想了很久方才有些不确定地道:“奴才不知道這算不算怪异,炭房的小厮王保与奴才有点過节,其实也沒什么大不了,就是数年前他和几個小厮躲在一起赌牌的时候被奴才看到,說了他们几句,后来這事不知怎么被李福晋知道了,罚了王保一個月的例钱,王保以为是奴才告的密,所以自此之后对奴才少有言语,可是這些天在炭房裡碰到的时候,他竟主动跟奴才說话,态度甚是热情,有說有笑的,還捡最好的银炭给奴才装好带回来。奴才還以为他是想通了所以也沒在意。”

  在容远指出炭有問題后,早有人取水来将之浇灭,虽然屋中暖意不在,但困扰凌若许久的鬼影却真的沒有再出现過,令她的精神有所好转,想起事来也沒那么累,略略一想道:“几句争执而已他却可以记上数年不忘,可见王保并非一個心胸宽阔之人,既如此,又怎可能突然释怀与你重修旧好?要我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是奴才疏忽,幸好這次有徐太医,否则奴才害了主子尚且不知,請主子责罚!”李卫连忙跪下請罪,神色懊恼不已。

  “与其請罪倒不如将功赎罪来得更好些。”凌若瞟了他一眼转向容远道:“徐太医以为呢?”

  “迷魂香材料繁多,制作复杂,绝不是一個下人所能做到的,况且福晋与王保并无過节,所以微臣猜测王保只是一個服从命令者,在他背后必然有一個主使者,唯有找出這個主使者福晋才能真正安枕无忧。”

  凌若举袖掩口微微一笑道:“徐太医所想与我不谋而合,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见這個王保還有……他身后的大鱼。”

  容完将一张刚写完墨迹尚未干透的方子递给水月,“福晋這些日子被迷魂香所扰,心神损耗巨大,這张方子有助于福晋调养身子,微臣在太医院尚有事,先行告退。”

  “今日這事多谢徐太医了,凌若铭感于心,墨玉,替我送徐太医出去。”她颔首,目光在掠過容远沉静温和的脸庞时有一丝感动在其中,他永远是這世间最在乎自己的人,沒有之一。

  待容远走后,凌若立刻唤過李卫,命他设法打探王保的情况,李卫动作很快,夜幕還未降临时便已经打听到了大致情况。王保是一個赌徒,尚不曾娶妻,自幼父母双亡,只有一個弟弟在家中种田,听說与弟弟感情极好。他与前些天被杖毙的小四关系匪浅,小四死后他還偷偷摸摸去祭奠過。

  “赌徒之间也会有情义嗎?”凌若对此嗤笑一声对李卫道:“去把王保叫来,就說我有事问他。”

  李卫迟疑了一下道:“现在传王保您不怕打草惊蛇,惊跑了他身后那條大鱼?”

  凌若站在窗前仰头看着犹如巨網的夜幕从天边缓缓垂落,细碎的发丝与流苏一道在将落未落的夜幕中飞舞,“我就是要来個引蛇出洞,你只管去传就是了。”

  见凌若不欲多說,李卫识相地闭上了嘴巴,答应一声后快步离去,不多时,他领了一個三十出头蓄着短须的人进来。

  “启禀主子,王保来了。”李卫话音刚落王保立刻打了個千儿恭谨地道:“奴才给凌福晋請安,凌福晋吉祥。”

  “起来吧。”凌若仔细打量了他一眼,忍着心中的厌恶徐徐道:“你在府中多少年了?”

  刚进来时王保眼珠子便悄悄转了一圈,发现這么冷的天屋中竟沒有燃炭,本就有些不安的心越发往下沉,忐忑不安地道:“回凌福晋的话,奴才十九岁进府,至今已有十二年了。”

  凌若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扶着墨玉的手起身踱至他身前,“那就是說贝勒府刚开牙建府时你就已经在了,算是府中的老人了,如今又任着炭房管事一职。既如此,当更加明白身为奴才的本份。”說到此处声音骤然一冷,厉声道:“为何你竟敢如此敢大妄为做出谋害主子之事?”

  王保脸色一变双腿微微发抖,但仍强自镇定道:“奴才不知道福晋此话是何意?”

  “事到如今你還要跟我装糊涂。”凌若朝李卫撇撇嘴,后者立刻会意地从角落中搬出那筐未动過的银炭,“哗”的一声悉数倒在王保面前,王保的脸色在看到那筐银炭时骤然变得灰白,哆嗦不止,连最后一丝侥幸也化为乌有,事情必然已经败露无疑。

  果然,李卫怒气冲冲地将空筐往地上一砸,用力攥着他的衣领恶狠狠地低吼道:“王保,你好大的胆子,敢竟在银炭中混入迷魂香陷害我家主子,害得我家主子以为冤鬼缠身,夜夜不能安枕,你可知這是死罪!”他只要想到自己的一时大意害主子受了這么多苦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迷魂香什么的更是连听都沒听過,你们不要胡乱冤枉我!”王保大声否认,但慌乱的神色已经出卖了一切。

  “冤枉你?很好。”凌若无声的一笑,素手抚過垂落颊边的珠络道:“小卫子,去将此事禀报贝勒爷,就說我已经抓到令我噩梦缠身的那只鬼,想来贝勒爷一定会很有兴趣的,你說贝勒爷会怎么处置他呢?”

  李卫咧嘴露出雪白森寒的牙齿,“奴才听說刑律中有一种刑罚名为凌迟,用渔網将人紧紧網起来,然后用小刀一片片割下露在渔網外的皮肤,据說有人足足被割了一千多刀熬了十余天才死。”

  “不要!”王保胆子本就不大,如今被李卫這么一吓顿时肝胆俱裂,扑到凌若脚边涕泪横流地叩头不止,“凌福晋饶命,奴才知错了,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還有下次?”這一句话问得王保大气都不敢喘,只一昧叩头求饶,待其额头磕得一片红肿后,凌若方弯下腰,一双铗长幽深的双眸幽幽盯着王保,“你想活命嗎?”

  王保连忙点头,心裡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就不该贪那点银子,现在怕是连小命都要沒了,都怪上次那群人,若非他们赢得太狠,自己与小四又何须铤而走险,只是现在說什么都沒用了。

  “想活命的话就告诉我究竟是让你下药害我。”凌若握着手中的暖炉沉声问,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打在屋檐上“叮叮”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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