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有這样的爹真是倒霉
“老祖宗虽說定下這样的规矩,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谢辞安說着忽然看向一旁的梁御史,声音冷沉道,“梁御史之前不也說了,這诬告,那既然是假的了,审讯之后直接拖出去处理了岂不是更直接。”
梁御史被谢辞安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好像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却又不得给做出回应,“皇上說的是。”
【皇上真是一位明君呀。】
谢辞安:……
那他今天晚上若是让這位梁琼挨了板子,岂不就是昏君了。
“你可知道你状告的是什么人?”谢辞安冷冷询问。
“知道,草民状告的是御史中丞梁大人,官居三品。”梁琼不卑不亢回答。
“那你知道诬陷朝廷要员是什么样的下场。”
“草民知道,会被拖出去凌迟处死,可草民不是诬告,当年梁御史中榜后,還未和离就与现在的梁夫人结为连理,后来我娘见梁御史迟迟沒有回来,心中焦急是不是京城出事,就把我交给了邻居看管,只身一人来到了京城,谁知道看到的却是梁大人另娶他人。”
“当时我娘将此事上报了大理寺,梁大人就利用朝中的关系,将此事早早结案,還将我娘赶出京城,甚至将我娘的腿打断了,我娘就這样病死在路上。”
說到伤心处,梁琼一個大男人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随后继续道,“种种行径,虽說過去了很多年,但是一些老人還是知晓的。”
原本梁御史還觉得是有人想整他,特意弄出了這么個人诬陷他,可是在听到男人的话后,梁御史只觉得身体虚得厉害,明明房间不是很热,可是他却满头的大汗,强撑着身体才沒有让自己从面前凳子上摔下去。
“梁御史他說的這是真的嗎?”谢辞安眸子闪着晦暗不明的光,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喜怒。
這件事情当初闹的沸沸扬扬,想要隐瞒很难。
梁御史普通一声跪下来,“皇上明鉴,当初在来京城之前,微臣就已经写了休书,可是她不愿意承认,才在我成亲后還跑来京城胡闹,当时已经严重影响到微臣的生活,所以微臣才用了一点手段将人赶出京城,至于說微臣打断了她的腿,那些都是无稽之谈,微臣从来都沒有做過這样的事情。”
“确实不是你出面做的,是你的夫人派的小厮做的,梁大人可敢說不知情,另外我娘并沒有收到休书,還有当初梁御史能够来京城参与科考,那也是我娘沒日沒夜卖猪肉赚钱,你才有机会参加科考,出人投地,可是你转头就瞧不上我們了。”
梁御史沒有继续回梁琼的话,转而道,“皇上微臣进京赶考的时候,她沒有怀孕,现在却蹦跶出一個這么大的孩子,谁知道是不是从哪裡来的野种。”
【梁御史這是在偷换概念呀,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认了不說,现在为了将自己摘出来,甚至都可以将亲生儿子冤枉死。】
“在你临走之前我娘就已经怀孕了,只不過怕影响你的心情,所以才沒有告诉你。”
“不過我只是来替我娘申冤的,就算我不是任何人的孩子,那我也要为那個被你们害死的可怜女人申冤,律法也沒有规定,只有亲子才可以申冤。”
“更何况我也不想让你這样狼心狗肺的人当我爹。”
【爽,我還以为梁琼要陷入身份自证呢,沒想到人家根本无所谓身份的事情。】
【有梁御史這样的爹真是倒霉。】
【我真的好想看看梁御史涨成猪肝色的脸。】
现在忽然觉得屏风有些碍事了,只能听到可是根本看不到外面的场景。
顾见初挪动身体试图往外看,可是根本看不到外面,反而是因为动作碰到伤口,疼得顾见初倒吸一口凉气,瞬间老实了。
因为疼痛脸色略有些苍白。
专心吃瓜的温昭仪注意到皇后這边动静,当即凑過来,“娘娘你還好嗎?”
【不太好。】
“沒事,沒事,不小心碰一下,不用管我,你继续吃瓜吧。”顾见初用力抓着身下的被褥,以此来缓解疼痛。
谢辞安是练武之人,本身耳朵就好使,加之顾见初心声,谢辞安就知道许是他碰到了伤口。
如果不是這些個朝臣和外男不方便,他完全可以抱着顾见初出来吃瓜。
谢辞安看了程颂一眼,示意他去請太医過来。
他担忧往屏风方向看一眼,继续道,“朕会派人去调查你說的事情的真假,而且這些只能算作梁御史抛妻弃子,你說他打断你娘的腿,让人死在路上,可有其他证据。”
虽然他已经从顾见初的心声了解到事情的经過,可是定罪讲究的便是证据,若他就這般堂而皇之地随意定罪,這個皇帝不必继续坐了。
梁御史料定对方拿不出证据,冷哼一声道,“既然拿不出证据,你所說的那些都是在胡编乱造。”
“梁御史谁說我沒有证据。”梁琼看向梁御史的眼神中带着抹不去的恨意。
說完之后,在梁御史紧蹙的眉头下,从口袋中分别取出一枚玉佩和一张血书,“皇上這血书是我娘当时留下的,她花了身上全部的积蓄找人将血书送到我手中,与這血书一起送来的還有這枚玉佩,我娘說這枚玉佩是暴打她那些暴徒不小心遗落的。”
“我娘說這枚玉佩曾经在梁御史现在夫人身上佩戴過。”
温烛将东西接過呈到皇上面前,顺手将折叠整整齐齐,看着就有些年代的血书展开,放在一旁的桌上,方便皇上查看。
谢辞安扫了一眼血书上面的內容,想来对方应该是大字不识几個,所以写得才歪歪扭扭。
梁御史探长身体,试图看看血书上面的內容,不等梁御史看清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皇上一個眼神看過来,梁御史的身体瞬间缩回来,“皇上,那個女人就是一個农妇,大字不识一個,怎么可能写出這么长的血书,肯定是别人诬陷微臣。”
梁琼当即反驳道,“你从未正眼瞧過你妻子,当然只知道她是一個大字不识的农妇,可她跟着村裡的秀才学過一年字,虽然不认识很多,基础的還是可以。”
“梁御史不必如此心急,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朕一定会還你清白。”谢辞安捞起桌上的玉佩随手丢给身后的温烛,“着人去查查這玉佩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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