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急切寻找
宋百义身上沒有一处伤口,不知道是怎么昏厥的。所幸的是,被救回来以后,又在暖暖的火堆旁,過了半天,宋百义哇的吐出一点带着泥沙的河水,总算睁开了眼睛。
“百义哥?你沒事吧?”我一看他醒了,立即关切的询问。
宋百义开始咳嗽,咳了一会儿,估计算是缓過神,一眼就看见我身后的猫女。
猫女不施粉黛,但那张白白的脸在篝火的映照下俊俏动人,而且,猫女身上,有一股别的柔弱女子所沒有的英姿飒爽之气,瞧的宋百义有些着迷了。
“百义哥,我跟這個姑娘偶尔在河滩遇到的。”我急于知道庞独的下落,立即追问道:“大哥在什么地方?”
“大哥……”宋百义提到庞独,這才把目光从猫女身上收回来,张口就要說话。
但我拦住他了,因为庞独這次带我們做的是大事,就算些许的言语透露出去,可能也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姑娘……”我顿了顿,很不好意思的对猫女說:“篝火裡的柴快沒有了,劳烦你跟黄三哥去捡点柴行么……”
猫女是聪明人,我這個由头找的又很突兀,不過她沒有反驳,站起身就到旁边去捡柴。她走了,黄三儿還不肯走,眼巴巴的等着听我和宋百义对话。
“你在這裡愣着干什么,捡柴去。”
“我跟這两個兄弟一见如故,在這儿陪他们說說话,這又怎么了?”黄三儿死乞白赖,但是猫女過来硬把他给揪走了。
等到他们兄妹两個走远,我马上望着宋百义,催他快說。
“我不知道大哥在哪儿……”宋百义晃了晃头:“我也說不清楚……”
“百义哥,你别急,把经過好好說一下。”
当时,庞独和宋百义从小船上下水,和我预料的差不多,他们一下水,就被暗涡给卷进去了,宋百义的功夫比我好,但是水性不如我,一进暗涡就开始心慌。
人在暗涡裡,是什么都看不到的,也分辨不出方向,被卷的晕头转向。宋百义說不清楚過了有多长時間,黑乎乎的暗涡裡,骤然闪過了一片淡淡的光。
他說着,我也在琢磨,虽然宋百义不知道這段時間有多长,不過我觉得,時間不会太久,因为他们两個下水之后,只换過一次气,那片淡淡的光,就是在第二次换气之后出现的。
当這片淡光出现之后,汹涌的暗涡仿佛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两個人的气都快要用尽了。不過尚未换气,淡光中,闪着几個隐隐泛红的光点。
淡光好像是一堵透明的墙,两個人潜過去之后,就被挡住了。宋百义憋的气短,忍不住要朝上浮,去换口气。然而淡光上面几個泛红的光点,顿时在光芒中清晰了起来。
“那是七個掌印。”宋百义比划了一下:“七個手掌印。”
当时庞独就随身带着七只断手,二话不說,拿着七门七家老祖爷的断手就按到七個手掌印裡。
断手和掌印一触碰,泛红的光点顿时消失,两個人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身子在水裡一动,一头就从這堵本来不可突破的透明般的墙壁扎了进去。
透明的墙壁后,沒有一滴水,宋百义有点晕,大口大口吸着气,這时候,庞独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說了一句话。
“大哥說什么?”
“他說……”宋百义想了想:“他說大河的河眼,被打开了,以后再想封,可是封不起来的。”
透明墙壁的后头,好像是一條黑漆漆的通道,但是這地方显然不是头一次进人,庞独在墙壁的灯槽裡找到了两盏灯,灯油還沒有用尽。
有灯照明,两個人就朝前面走,通道走過去,裡头一下子豁然开朗,一盏灯根本照不完,只能照亮眼前不到两丈方圆。
本来,庞独是要和宋百义好好的先把這裡检视一番,然而等他们走過通道,寂静的黑暗裡,骤然噗通的震动了一下。這震动如同天崩地裂,宋百义毫无防备,整個人被震的飞脱起来,還沒有落地,就已经失去了知觉。
至于他是怎么从那裡面出来的,七只断手怎么挂在脖子上的,宋百义一无所知。
“那你的意思,大哥现在還在那裡面?”我一直提心吊胆,听宋百义讲到這裡,心一下宽了,虽然庞独沒有出河,但至少知道了他的下落。
可是心就仅仅松了一下,又高悬起来,河眼裡的震动,直接把宋百义都震昏了,难道庞独会毫发无损?
我一刻也等不住了,要下水去找庞独。我和宋百义說话的时候,黄三儿兄妹就故意在远处溜达,我跑去把他们叫了回来。宋百义刚醒,得有人照看,我又厚着脸皮求猫女照顾一下宋百义,猫女之前和宋百义就是认识的,随口就答应了。
“兄弟,你要做什么,我跟你去吧。”黄三儿又来搭腔,這货真是自来熟,拿谁都不当外人,也不管我要去干什么,反正就想跟着。
我心裡扯急,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婉拒了黄三儿,自己匆匆的走到河岸边,登上小船。
我不知道河眼在什么地方,不過很明显,庞独是从暗涡到达河眼的,那么我一样可以从暗涡去河眼。我驾船就在四周的河面来来回回的转,想寻找暗涡。
這一转就是半個时辰,越是找不到,心裡就越急躁,就在我急不可耐的那一刻,离小船大约三四丈远的地方,骤然泛起了一圈一圈不易觉察的波澜。
暗涡出现了!
我大喜過望,平时走船的人看见暗涡,都得绕着走,可我现在却迫不及待,连船都不要了,一翻身就噗通跳进水裡。
平缓的水面下,果然是一個汹涌的暗涡,一下水就身不由己,被漩涡卷了进去。我的水性好,下船前又有准备,吸足了气,可以在水下坚持一会。
初卷入暗涡,果然昏天黑地,不過一口气尚未用尽,漆黑的水中,陡然闪過了一片淡淡的光,我根本沒有动,似乎被水流席卷着,一头就朝那片淡光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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