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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4政治的智慧

作者:温岭闲人
常宁翘着二郎腿,笑得有些诡异,一付高深莫测的样子。**泡!*

  “很显然,丁国明、白铁心和林开宝三個人,林开宝是红二代,在宁州又不是领军人物,朱林两家半個多世纪的友谊,有朱省长保驾,上面总会不看僧面看佛面嘛,所以他是最安全的,当然,他也沒脸再在宁州待了,恐怕整個之江省都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丁国明呢,是朱省长的前秘书,是他竭力培养的对象,朱省长肯定是要拚命保他,我估计,丁国明的問題,稍微有些麻烦,至于白铁心,他是最倒霉的,他是三人中与朱省长关糸最浅的,现在又躺在病床上,谁都明白,肯定是把所有的责任都往他身上推……由此可以得出结论,白铁心死定了,林开宝沒啥事,丁国明要看上面角力的结果。”

  方红军微笑着說道:“說到丁国明么,你会放過他嗎?”

  “呵呵,我要是放過他,你们也不会同意啊。”

  方红军笑了笑,心裡說道,与我何干啊,要不是被你连哄带骗的拉了进来,我会淌這潭浑水么。

  仿佛看穿了方红军的心思,常宁坏笑道:“方兄,俗话說得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啊,這俗话還說得好,人在官场,身不由己,你想独善其身,难哟。”

  苦苦一笑,方红军伸出食指往上指了指,“我上面那位呀,還不知道這裡发生的事,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呢。”

  常宁一听,咧嘴乐個不停,這次设局的最大收获,不仅是搞掉丁国明,赢得宁州的掌控权,更是成功的和王群骥、孙华洋、方红军等各方势力搭上了关糸,特别是方红军,他背后的那位高人,可是华夏未来的一号人物啊。

  坐了一会,方红军率先起身告辞。

  刘北仑悄声的问,“常市长,方书记他……他真是那位的人?”

  常宁一脸的肃然,“這么說吧,老刘,你宁可得罪我常宁,也不要得罪于他,宁欺老,莫欺小啊。”

  “不敢不敢,我谁都不敢得罪。”刘北仑吓得连连的摆手,心說县官不如现管,你常代市长的的代字马上就要去掉了,我得罪你?我找死啊。

  常宁和马应堂也告辞出来。

  一边走,马应堂一边小心的问道:“领导,方书记真有哪么厉害嗎?”

  “呵呵,你說呢?”常宁笑着反问道。

  “嘿嘿,我不懂政治,只知道我是你带上路的,对我来說,跟着你,就是我最大的政治。”

  常宁也是有意敲打一下马应堂,怕他一個不慎,滑到方红军那边去了,“应堂,不要只顾埋头,也要抬头看路嘛,方红军是我們的合作者,可以来往,但不可以交心哟。”

  “领导你放心,我明白谁家的门好进谁家的门不好进,我是宁停三分,不抢一秒。”马应堂笑着說道。

  常宁拍着马应堂的肩膀,笑着說道:“人家是坐火箭的人,来去匆匆啊,這不,马上要高升喽,呵呵,当然了,你也要有思想准备,你马付局长的那個付字,很快要去掉了。”

  這是官场的基本规律,每一次事变以后,随之而来的就是重新洗牌,有哭有笑,有下有上,不然谁愿意挖空心思穷折腾呢。

  常宁自個儿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外间,“州腾,裡面還沒结果?”

  李州腾急忙起身,把自己的座椅让给了常宁,“我估计,正讨价還价呢。”

  “臭小子,這是本市长的办公室,你当裡面是菜市场啊。”常宁一本正经的板起了脸。

  李州腾笑道:“嘿嘿,领导你在锦江时說過的,官场如同菜场,无非是一帮小商小贩,一边是同行勾心斗角,一边是忽悠那些提着篮子的顾客,忙忙碌碌的就一個目的,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把别人的钱变成自己的钱。”

  “呵呵,不错不错,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己,你小子终于出师了。”

  常宁和李州腾說得不错,办公室裡,真的在讨价還价。

  面对着一堆证据,朱永军知道,不付出一定的代价,他难以从宁州全身而退,以他的修为,当然看得出来,這是常宁精心设计的局,那個臭小子,早已把所有的退路给堵死了。

  陈思透拍了拍朱永军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說道:“永军老弟,你那個前秘书丁国明,你就不要帮他說话了,這样人,留在你身边,你心裡能踏实得了嗎?”

  “陈部长你說得极是,我用人失察,要深刻反思自己。”朱永军点了点头,话锋一转說道,“可恶的小半仙,早知道丁国明是那样的人,为什么不向我报告,我好歹也是他的老领导嘛。”

  丁颖微笑着說道:“朱省长,我代小常向你表示歉意,他有過這個念头,可他說你朱省长挺念旧情,喜护犊子,他就当为你清理门户,先斩后奏了。”

  朱永军感叹了一声,“主动出击,手法歹毒,我還是小看小半仙喽。”

  丁颖解释道:“我可以保证,小常绝对沒有针对朱省长的意思,他這次就是冲着丁国明去的,朱省长,你還记得青阳县的刘为明书记和王玉文县长嗎?”

  朱永军点着头道:“我知道,当年我在青州工作期间,刘为明对我帮助很大,他是小常走上仕途的第一恩人,而王玉文不但是刘为明的好搭挡,還对小常的升迁有過很大的帮助,现在的宁州市委办公厅主任梁诚,就曾是王玉文的秘书。”

  丁颖說道:“王玉文应该算是一個悲情人物了,当年因为一场台风造成的洪灾而主动選擇辞职,后来,因为一场毫无关糸的矿难而含冤而死,而造成這個悲剧的,正是丁国明。”

  “這個……我怎么不知道啊。”朱永军說道。

  王国维說道:“那时候,你正在西部挂职呢。”

  朱永军又点着头說道:“我明白了,小常這是要为老领导报仇啊。”

  丁颖也点了点头,“是的,两年前,刘为明老书记病重去世之前,小常特意从香港赶回来,在病房裡陪着老书记過完了最后十二天,老书记念念不忘,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为王玉文伸冤报仇……所以,将心比心,朱省长应该能理解小常的行为吧。”

  朱永军默然。

  王国维笑着问:“我們换個角度看這個問題,老朱,某种程度上,你比我更了解小常,你平心而论,他以前有過這么主动這么激烈的手法嗎?”

  “哦……那倒沒有,臭小子向来自诩为君子,讲究以德服人,后发制人。”朱永军苦笑道。

  王群骥笑道:“那就好了,說开了,大家還是朋友嘛。”

  朱永军向着陈思透和王群骥双手作揖,“劳动两位大驾,我這裡谢過了。”

  陈思透摆着手道:“不敢居功,我是被群骥同志骗来的。”

  “哈哈,我是怕小常把我們东海市在宁州钢铁厂的股份给贱卖了,過来看看嘛。”

  朱永军也笑了起来,“我知道,两位领导是来灭火的,以林开宝的所作所为,沒有你们两位压着,小常能放過林开宝嗎?”

  王群骥一听,立即收起了笑容,摇着头道:“朱老弟,你不是我說你,你有点小看小常的政治智慧了,后生可畏啊,我們這些年长者,就不要挡后生晚辈的前进道路了。”

  “我知道,這小子有两個目的,一要把他代市长的代字去掉,二是明年在党的十五大上有所作为。”朱永军說道。

  陈思透含笑而道:“亏這小子沉得住气,前几年,他心甘情愿的做了個救火队员,上上下下混了個脸熟,可级别是原地踏步,要不然,不只于现在的成就嘛。”

  朱永军深以为然,他其实对常宁不是非常憎恨,政治斗争,也讲究個愿赌服输,過去了就過去了,還得团结起来向前看,今天是对手,說不定明天又会变成朋友,以朱永军的实力,倾其所有,還是能保住丁国明的,但那样做不但为得罪宁家,更会让陈思透和王群骥心生芥蒂,這两位不光是来灭火的,更是来为常宁撑腰的,這么多人加在一起的面子,朱永军不得不给。

  更为重要的是,如果真的要真刀真枪的斗起来,很可能会是两败俱伤,最后得利的,就是正虎视眈眈的省委付书记张华顺。

  朱家和张家在歷史上有過仇怨,朱永军宁愿输给宁家,也不愿让张家渔翁得利。

  看着陈思透和王群骥,朱永军說道:“請两位领导定夺吧。”

  “我也是這么想的。”王国维微笑着。

  王群骥转向丁颖,“丁书记的意见呢?”

  丁颖浅浅的一笑,“老领导,我好象根本就沒有意见吧。”

  常宁口中的“交易”,在讨价還价之后终于达成,对丁国明和白铁心的处理是双规,至于林开宝,不出常宁所料,他侥幸的得到了“停职反省”的处罚。

  下午三点,省委常委会议在宁州市三号会议室继续进行。

  会议“闭门”举行,除了十三位位省委常委,沒有其他人参加。

  陈思透和王群骥飘然而去,象一阵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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