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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7后院起火

作者:温岭闲人
這個五一劳动节,常宁有点麻烦了,女人们从四面八方而来,绝对不是偶然,虽然只露面六位,但在常宁的眼裡,她们就代表了全部。

  桑梅莹是第二天午的飞机,她从西江飞過来,比姜希晚到了十個小时。

  中午,从香港来的国际航班,走出来的是欧美特集团公司总裁袁思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是一個完整而又复杂的世界。

  人们常說,女人沒有秘密,這话一点不假。

  通常情况下,男人把心思装在心裡,女人把心思写在脸。

  丁颖,桑梅莹,高飞,尤佳,袁思北,姜希,六個人就是六個世界,這一次,她们都把自己的心思写在了脸。

  常宁知道,她们是来兴师问罪的,這個麻烦是他自找的。

  和五年前常宁决定欧美特集团公司投资西江省不同,這次他刚任宁州,就准备让亚陆公司进军宁州,却遭到了几乎所有女人的反对。

  事实证明,五年前他的决定是正确的,欧美特集团公司在西江省南江市的投资,光地皮的增值,就超過了二点五倍,未来的发展获得一致的看好。

  但是,那次十万亩土地的收购,却也遭到了许多人的质疑,在“姓社還是姓资”這個争吵声中,欧美特集团公司遭到過三次大的调查,曾经還因此闹到了京城,虽說最后是有惊无险,但也让女人们担惊受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蝇,现在才過了五年呢。

  亚陆有限公司,名气虽然比不欧美特和范氏两個母公司,实力却早已和它们平起平坐,它的进军宁州,之所以引起女人们的反对,是因为她们有這個反对的权力。

  范氏集团公司是杨阳的,也是常宁的,欧美特集团公司是慕容雪的,也是常宁的,而亚陆有限公司是常宁的,但也是全体女人的,表面,它是欧美特和范氏两家集团公司出资组建的,欧美特占百分之六十,范氏占百分之四十,作为一家沒有市的公司,它现在的资产已超過了一百亿,尤其是這几年对内地大批中小国企的收购,它的发展可以用日进千裡来形容,总经理姜希经营有方,管理得当,功不可沒。

  可是实际,亚陆有限公司却有二十九位股东,除了常宁,其他二十八位都是女性,這個秘密协议在几年前签订后,由常宁的老娘保管在香港的保险柜裡,虽然见不得阳光,不了台面,但在常宁的家裡,相当于一份契约,谁让他沾那么多女人呢,沾一個,不能白沾,死心塌地也是有价的,得给点說法,那份协议就是個說法。

  白纸黑字,不容置疑,现在,她们的六位代表,就坐在常宁的面前,摆出了一付兴师问罪的架势。

  常宁苦笑了,众怒难犯,女人的众怒最最难犯,尤其是当她们团结一心的时候。

  “何必呢,不就是不同意亚陆有限公司投资宁州嗎?我收回我的决定,就当我沒說,你们该干么就干么去。”

  高飞咄咄逼人,不依不饶,“那你怎么办,你不是已经說出去了嗎?宁州的其他领导,還有银行界的都知道了,你怎么收场?你這個人,我還能不知道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們来了,你挺乖的,我們一走,你高会立即翻悔。”

  尤佳接道:“就是啊,姜希是亚陆有限公司总经理,她对你是言听计从,你要是一意孤行,她能不听你的嗎?你们要是先斩后奏,召开新闻發佈会一宣布,我們就是反对也不行了。”

  姜希瞅了常宁一眼,轻轻笑道:“别把我捎,我只是個执行者,少数服从多数,我听大家的。”

  常宁瞪着眼骂道:“臭婆娘,咸吃罗卜淡操心,别牵涉姜希姐啊,算了算了,就当我嘴跑火车,放了個响屁呗。”常宁无奈的說道。

  尤佳微笑道:“堂堂的宁州市代市长,這個屁放得可够响的。”

  常宁哭笑不得,只得点一支烟,闷闷的吸起来。

  妇以子荣,高飞和尤佳都是为他培养了接班人的人,說起话来底气十足,特别是尤佳,四十一了,看着還象刚认识时那么嫩,“震慑力”犹在啊,沒办法,漂亮的女人一出生,就是一颗重磅炸弹,确切地說,应该說是核武器,這枚核武器只要摧毁了男人的意志,也就摧毁了世界。

  這也是一條真理,男人靠能力征服世界,而女人则是通過征服男人来实现自己的梦想,有时候,一個男人奋斗一生,還抵不一個女人拥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和一副苗條的身材。

  丁颖浅浅一笑,柔声說道:“我听說,兰妹是无條件支持小常的。”

  這個兰妹,不是现任西江省委组织部付部长肖兰,而是隐居在香港的杜秋兰。

  “還是兰姐理解我,唉,可惜了,她人微言轻,他娘的,十三年了,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她啊。”杜秋兰是常宁的第一個女人,在他的心目中,杜秋兰始终是排在第一的,连名正言顺的杨阳,都只是個“二”。

  這话說的,不但尤佳不高兴,高飞就更加不高兴了,杜秋兰曾经是她的情敌呢,吃醋是人的本性,是女人的天性,也是动物的本性,从某种意义說,正是吃醋的本性,才能使得人类比其他的动物们更擅长繁衍生息,一直在地球存活到今天。

  要是在過去,常宁在公开场合說杜秋兰的好,高飞早翻脸了,现在她脾气收敛多了,只是恨恨地瞪了常宁一眼,沒敢开口。

  丁颖微微一笑,她是知道杜秋兰和高飞之间的故事的,高飞什么都比杜秋兰强,现已官至省委组织部常务付部长,杜秋兰只是一個甘居幕后的家庭妇女,可在常宁的心目中,杜秋兰就是比高飞好,偶尔還拿出来打击一下高飞,高飞的心情可想而知。

  “大家先把問題方一放,吃過晚饭再谈,你们谁帮我烧菜做饭呀。”

  說着,丁颖起身去了厨房。

  袁思北一直沒有說话,這时冲常宁一笑,也去了厨房。

  桑梅莹也沒有說话,她知道,在与常宁单独相处时,她可以是任何一個角色,但有别人在场,她只能缄默不言,她贵为西江省委付记,深懂进退之道,不想掺和常宁的家事,用她的话說,是只对常宁负责,与其他无关。

  因为经過认真而又痛苦的思索,桑梅莹终于总结出一個其实前辈们早就总结出来的真理,女人一過三十,就像各种花卉過了花期,花瓣飞散,颜色褪尽,迷人的芳香早已消失殆尽,美丽的外表被风撕裂成碎片,到了四十,更已是昨日黄花,败柳不再,自己今年五十了,唯一能与常宁挂钩的,就是政治,就是为常宁守好西江那個摊子。

  而男人恰巧相反,二十来岁還如孩童,稚气天真无所不在,過了三十,就象常宁一样,似乎刚刚迈进成熟的门槛,直到四十五十,不但不显苍老,反而越来越有味道,充满无限魅力。

  再說了,這本来就是女人的悲哀之处,无论她地位再高,始终都是男人的附属品,沒有男人的日子,不但沒有面子,恐怕就连生存的空间都要受到无情的挤压。

  看到桑梅莹也去了厨房,姜希又瞅了常宁一眼,知趣的去了房。

  见势不妙,尤佳瞥了常宁一眼,又向高飞点点头,起身逃到了房去了。

  常宁唉声叹气之后,黑起了脸,女人们還是有点怵的,女人要是伤了男人的心,男人還能爱她嗎,何况常宁的娘子军兵多将广,少一個两個,就象大海少了一滴水,不会有任何波澜。

  高飞有些尴尬了,常宁对杜秋兰的赞美,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常宁心裡一乐,他娘的,還是范姓外公說得对啊,对于女人,是需要娇惯,但不能太過纵容。

  高飞犹豫了一下,坐到常宁身边,怯怯的问道:“小常,我在你的心目中,真的,真的不如杜秋兰嗎?”无错不跳字。

  “是啊。”常宁得意的应道。

  “哪些方面?”高飞的声音更低了。

  “比方說,你烧的菜,那是女人烧的菜嗎?你是個正厅级沒错,但你也是個女人嘛,不会烧饭做菜的女人,不是标准的女人。”

  高飞红起了脸,這确实是她的软肋,而且至今沒有进步的迹像,“那,那還有呢?”

  常宁摇头道:“算了算了,我不想再打击你的情绪。”

  “不行,我就要你說么。”高飞抱住常宁的胳膊摇了起来。

  “不生气?”

  “我敢生气嗎?”无错不跳字。

  “嗯,你呀,最大的毛病,就是眼下常见的红眼病,国人例外的不多,得病的不少,有人曾经說過這样一個笑话,說的是,如果美国人发现朋买了一辆豪华的轿车,他首先的心理反应,就是要努力工作,拼命赚钱,等挣够了钱,就买一辆更好的车子,而国人的心理却刚好相反,眼见别人的好车,眼睛就会发红,发红之后就搞破坏,趁人不注意时,扎破车的轮胎,敲碎车的玻璃,搞完了破坏就心满意足而去,心裡還愤愤地想,活该,他妈的谁让你比我有钱,你啊,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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