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9卖绿帽子的
常宁对青州的大街小巷不是很熟,只知道青州的汽车站在城区的西边,瞅准方向后就闷着头的走,也懒得去问路人,小小的青州城,顶多只比青阳的城关镇大一两倍,走得最叉,也叉不到哪裡去,到了车站不去乘公交车,跳上一辆时下刚兴起的私人载客拖拉机,就可以悠哉悠哉的回家喽。
果不其然,转了两三條街路,那個离汽车站很近的青州农贸市场到了,老远就闻到一股鱼腥烂菜味,记得前面应该有個水果行,沿着水果行打個弯,就能瞧见汽车站前面的小广场了。
忽然,常宁双眼一亮,从水果行裡的人群中,他发现了一個熟悉的倩影,那穿着粉红色连衣裙,一头短发,体形苗條,小腰细细,手提一網袋水果的,不是常常妹子又是谁?
眼珠子立即骨碌碌的转,常宁心裡一乐,改了马上回青阳的主意,直直腰整整衣裳,从上衣口袋裡掏出墨镜架上鼻梁,稍捋一下头发,酷酷的甩甩头,顿顿半新的黑色猪皮鞋,双手往裤袋裡各插了一根大拇指,摇头晃脑的向常常走去。
常常的網袋裡已有了枇杷和水蜜桃,正弯着腰,挤在几個中年妇女之间挑拣杨梅呢。
东张张西望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常宁小心翼翼的再三確認,周边沒有小白脸的存在后,慢慢的凑到常常身边,先拿鼻子闻闻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在她耳边低声說道:
“這位姑娘,你买的水果够多了,呵呵,盛夏将至阳光毒辣,我這裡有绿帽子出售,你买勿买哦?”
“哥哥……你,你昨的在這裡么?”多么熟悉的声音,转過身来的常常一脸惊喜,常宁急忙“嘘”了一下,常常心领神会,便吐吐舌头,赶快拿小手捂到了嘴巴上。
两個人心有灵犀,一個眼神后就往外走,一会就转入了一條幽静的小巷裡。
“丫头,你咋的回天州来了,不用上班呀?是不是身体不好?”說着,常宁便往常常的胸前瞅,那两個小山包,比上回麦秆洞裡摸到的,明显的涨了许多,心裡的那股**,飞快的便有了反应。
常常盯着常宁看,俏脸上多了层红晕,眼裡更是溢满春水,“還不是为了哥哥你呀,不知老爷子发什么神经,催着我和郑志伟請了假回来青州,說要請你去家裡做客,喏,让我负责买水果招待你呢。”
“他娘的,”常宁骂了一句,笑呵呵的說道,“我才不去见啥郑老爷子呢,呵呵,我正在朱书记那裡汇报工作,讨论咱们水洋乡未来的发展大计,就听到你们郑老爷子摆下了鸿门宴,吓得你哥我二话不說,慌不择路,立刻从朱书记的办公室舍命的跳窗而出,嗖的一下,飞出了地委大院,這不,一下子就在這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了我亲爱的丫头妹子。”
“格格,又吹牛了,”常常捅捅常宁的胳膊,柔声的說道,“哥哥,你可是谁都不怕哩,去见见老爷子也蛮好么,省得志伟他爸以后老是找你的麻烦……,也省得,省得丫头心裡,老是为哥哥你担忧哩。”
“唉,丫头哟,哥谢你了,我为什么不登你们郑家的门,這,這說起来比较麻烦,表面的原因你都知道的,可是……你哥昨天又耍了他们一回,把你家老爷子的大亲信,那個财政局长陈红雷整下了台,還有,還有一些你不知道的原因……嗯,你知道了不好,哥以后再告诉你吧,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咱现在惹不起,但绝对的躲得起,呵呵,我不去见你那個捞什子老爷子,他又不是咱老爷子,坚决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常常点点头,扯扯常宁的衣角,“哥哥,你别生气么,我,我不劝你就是了,不去就不去,其实……其实,我也不愿意你去的。”
常宁咧嘴一乐,又拿眼睛瞄着常常的两個小山包,“這才是哥的好妹子哩,丫头,你为啥帮哥着想呢?”
“傻哥哥,”常常拿手在常宁的胸前轻拍一下,笑着說道,“我知道的,哥哥你总是装得大丈夫男子汉似的,其实心肠特软呢,我怕你去了,激动起来不知南北西东,义气之情冒了出来,嘻嘻,一拍胸脯,把自個给卖了。”
“呵呵,好妹子,不枉哥疼你呀,”常宁低声的乐呵起来,“丫头,你是想起了咱俩那年夏天,去电影院看电影《卖花姑娘》的事了吧。”
“嗯,咱俩加起来才两毛钱,哥哥你嘴馋,偏偏先买了两根冰棍,嘻嘻,剩的钱只能买一张电影票,那看门的拿话激你,哥哥你一激动,一拍胸脯,脱下衣服凉鞋押给了人家……后来,哥哥你光着膀子回家,让大姑一顿痛打,格格……”
“呵呵,好汉不提当年勇,不說了不說了,這街上也沒人听我的英雄事迹呢,”一瞅小巷前后恰好沒人,常宁伸出一只手去揽常常的细腰,麦秆洞裡的激情,正渐渐的涌了出来,“嗯,丫头,這個這個,找個地方,咱兄妹二人再沟通沟通去。”
推开常宁的手,常常的脸更红了,心裡却早已是春波荡漾,忸怩着低声的說道:“哥哥,你,你越来越坏了,這是在街上呢。”
常宁嘘起脸說道:“好呀,臭丫头,不听哥的话是不,敢說你哥坏了,哼,今天哥哥就顺着你的话,一定要再坏上一坏。”
常常犹豫了一下,低垂着头說道:“嗯……哥哥,那,那請哥哥去我家坐坐吧。”
常宁吓了一跳,连连的摆手,“傻丫头,你真想把哥這只小绵羊,往你们郑家虎口裡送呀,去你们家?不去不去,哥這就回青阳去了。”
嘻嘻的一笑,常盈红着脸道,“哥哥你才傻呢,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么,那是我的家,就在這边附近的,和老爷子住的老宅远着呢。”
“呵呵,哥傻,哥也不傻哩,”常宁坏坏的笑着,接過常常手中的一網袋水果,“好妹子,你想得真周到,哥决定了,去妹子你家做客,呵呵,什么郑(陈)老爷子新老爷子,這枇杷水蜜桃我都喜歡,我决定归我享受了。”
两個人沿小巷往深处走,常宁虽然激动了起来,警惕性還是保持的,跟在常常身后,眼睛不住的前后观察,俗话說小心无大错,俗话又說,小心驶得万年船,妹子這條船,咱要驶一辈子呢,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問題,“我說丫头,你,你家那個小白脸,万一突然回来咋办,那我,那我不是被逼无奈,要去见郑老爷子了么。”
“哼,”常常不高兴的噘起了嘴,“甭用理他,和他爸爸一样,整天的想着往上爬,一回家就往老宅裡去,不知道老小三人在嘀咕個啥,他,他才懒得理我呢。”
常宁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這话真妙,哼哼,好個小白脸,敢对咱妹子不好,他娘的,老子亲手制造的绿帽子,你可笃笃实实的戴定了,青州城算個球,你郑家算個屁,老子今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睡在你的床上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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