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通天明志
計無咎在洪荒中的人緣相當不錯，大家也早就知道祖龍跟他的關係，此番祖龍成聖，不少聖人紛紛發來賀電，帶着門下得意弟子前來恭賀。
不過被恭賀對象有些不大方便，諸位聖人對於祖龍剛剛成聖就英勇地投身繁殖大業表示理解。
他們紛紛讚歎不愧是龍族之長，隨時把增加龍族日益減少的人口當做自己的畢生事業，實在是洪荒之福。
誰都不想得罪兩個聖人，嘴巴上漂亮話說得很順溜，私底下怎麼想的就不知道了，像通天就沒忍住跟大弟子孔宣悄悄吐槽說，“龍性本淫”之說在洪荒中流傳甚遠，果然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剛成聖就忙着生蛋，用得着急成這樣嗎？
孔宣卻有些走神，這次他跟隨通天一併前往周天之上，被囚牛悄悄拉至一邊，低聲叮囑了幾句。
囚牛知道得並不多，但是提及自己父親幾次三番都說到下一次天地大劫將有大變，連聖人們也需要避其鋒芒，告誡孔宣多加註意。
這話孔宣聽到了心裏去，他很清楚能讓囚牛特意拿出來跟他說的，那就不會是小事兒。
按理說下一次天地量劫快要來臨，照以往兩次大劫判斷，理當是正在鼎盛時期的人族互相廝殺，孔宣雖然小心防範，也沒有多放在心上，何況這事兒還沒點影呢，何必提前着急，徒增煩惱。
只是既然囚牛說了，他也改變了原來的態度，看通天跟自己說完祖龍的閒話後心情很不錯的模樣，趁機問道：“師尊，人族已經成了氣候，是否當爲天地量劫主角？”
通天的笑容一收，看了他一眼，稍一沉吟，方開口道：“開天大劫時三千神魔隕落，龍漢初劫時龍鳳麒麟三族避退，巫族和妖族如今也近乎全滅，照這麼推算，似乎下一個確實該輪到人族了。”
只是人族福源深厚，尤其現在歷史才發展到三位人皇相繼歸位，雖然從人族被女媧創造出來至今，已經經過了兩元會之久，可似乎也只是剛剛開始發展，還遠沒有達到鼎盛時期。
豬都還沒有養肥，怎麼會迫不及待宰殺來喫呢？通天仔細想想，搖頭道：“天機莫測，你我不要妄加揣測。”
也就是說連師尊也拿不準接下來倒黴的會不會是人族，可現在的洪荒中，除去人族外，人數最多的就是他們這些修真之士了。
孔宣想到此，隱約間似乎明白了什麼，神色微微一變，忙道：“師尊您看，如今玄門盛行，修士上天入地徜徉於天地間，會不會……”
事關天機，他也不敢說得太過明白，看通天聽完後半天沒出聲，便知自己的猜測很可能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此時天地間的主角自然是人類無疑，可人類還處在刀耕火種階段，生活極爲艱苦，真正佔據洪荒中絕大多數資源的還是各族修士。
這羣人佔據着仙山福地，出手動輒就是天翻地覆，很可能因此被天道盯上。
誰都知道人族前景遠闊，女媧造人成聖，三清和準提立教成聖，祖龍則是輔佐三皇成聖，足可見天道對其的看重。
一邊是自家很乖很乖的親兒子，一邊是隔壁非常囂張的熊孩子，天道在必須要弄死一個的時候，選誰不選誰實在是顯而易見的。
通天在心中盤算着，面色變得越來越陰沉——如果天道真的是這麼盤算的話，那首當其衝的就得是“諸佛參拜，萬仙來朝”的天下第一大教，自己的截教。
他想到這裏就停了下來，再往下想就太危險了，挖天機挖得這麼深，就算是聖人也夠喝一壺的，通天伸手扶着自己的額頭，沉吟道：“去……把你四位師弟叫來。”
這說的是通天除了孔宣外的座下四大弟子，多寶道人，金靈聖母，無當聖母，鬼靈聖母，至於其他人就沒有資格旁聽了。
孔宣垂手恭聲應是，同時在心中長舒了一口氣，頗爲感念囚牛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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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天折騰自己的道場蓬萊島碧遊宮時，祖龍已經艱難地完成了生產，他現在正跟計無咎並排蹲着發呆，面前擺放着的是四個橢圓形的蛋蛋。
——祖龍就納悶了，一顆金丹一滴戊土真氣，怎麼就能生下來四顆蛋？莫非天道的算術不及格？
倒是計無咎很淡定地掐算了一番，笑道：“原來你命中註定會有九個孩子，等聖位穩固之後，就無法再生產了，到此還差四個，就一次性給了。”
祖龍先是一愣，而後帶着幾分緊張地伸手在每個蛋蛋上摸了一遍：“這麼說，要是這四個裏面沒有雌性小龍，咱們就一個兒子都沒有了？”
計無咎爲難了一下，他記得後世倒是確實有龍生九子的傳說，似乎那幾個有史料記載的神獸確實都是雄性。
其實如果從後世科學的角度來判斷，兩個男人倒是也能湊出xx的受精卵來，可哪國的科學都不存在拉拉小手就能懷孕的說法，也不能這麼推斷。
他沉吟了半天，決定暫且放過這個話題，正色道：“你看咱們孩子各個都這麼精氣飽滿的，天賦一定不會差了。”
這倒是一句大實話，像小六是一顆淺綠色的圓蛋，蛋殼上是土屬性和水屬性靈氣，還有着凹凸不平的龜甲狀花紋，這是祖龍讓白龜馱着《河圖洛書》出世時積下的功德。
小七的蛋殼上則有着黑白相間的條紋，其屬性爲火，那顆本用來爲炎帝神農塑身的金丹絕大部分都分給了他。
小八則是淡淡的藍色，他繼承了一點祖龍和計無咎的水屬性，但是絕大多數仍然是戊土真氣氣息。小九就是純然的水屬性了，是鵝黃色的。
祖龍挨個看了半天，覺得單從顏色上來看是看不出性別來的，他仍然比較傾向於顏色淡的小八和小九中能有一個女孩子，最好兩個都是女孩子，那簡直就完美了。
這四個新生的蛋蛋都比他們的幾個哥哥天賦要強出一大截，畢竟一位聖人和準聖結合遠比不得兩位聖人，祖龍深覺自己拉了後腿，挺對不起幾個大兒子的，再加上剛生完蛋蛋父愛着實氾濫，把囚牛睚眥他們拉過來挨個抱了抱。
被擁抱的幾隻小龍都感覺莫名其妙，倒是囚牛表現出些許心虛之意，等掙脫了祖龍的懷抱後，擡眼偷偷看了看計無咎。
兒子長大了，個個都有自己的主意了。計無咎微微一笑，順應他的心意，跟着囚牛來到一顆很偏僻的星球之上，看大兒子鬼鬼祟祟跟做賊似的表情，深覺很有意思，調侃道：“你二爹這龍比較傻，要換了以前他可能還不會注意到，可他都成聖了，天下萬事萬物盡在掌握之中，你這番做派真當能夠瞞得住他？”
囚牛輕輕吸了一口氣，他也不是單爲了避開二爹，主要是這事兒對着兩個爹有點說不出口，反正現在他眼中看到的就只有計爹一個，至於二爹有沒有偷偷摸摸偷聽，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囚牛沉默了一下，低聲道：“關於下次量劫，兒子稍稍提點了孔宣一句。”
這事兒他沒有提前跟計無咎商量過就幹了，囚牛本來沒覺得有什麼，就是提醒着別讓發小掉到坑裏，可看通天對自己的三言兩語非常重視，甚至以門下弟子在外惹是生非爲由直接封了蓬萊島，泰半截教弟子不得出行，這架勢就有點嚇人了。
他覺得這事兒鬧大了，考慮到自己這也算是泄露了天機，別給爹爹惹了麻煩，不敢耽擱，急忙跟計無咎一五一十彙報了。
傻孩子，我剛纔都特意提醒你了，對於聖人來說，世上沒有不能看到聽到的，你還當我不知道你給孔宣提醒一事兒？計無咎見他站立不安的模樣，溫顏安撫道：“你做的一點都不錯，若是我的兒子擔心惹禍上身，眼睜睜看着朋友被算計，那才讓我心寒呢。”
囚牛一顆心放下了大半，又擔心他這是拿話安慰自己，遲疑道：“可是截教這麼一番折騰，會不會讓天機有變？”
“你管好那幾個小不點就夠了，成天胡思亂想什麼呢？”計無咎一下子就笑了，“天底下這麼多教派，少了一個截教難道大道就崩壞了不成？”
天地量劫實質上還是資源不夠用，必須除掉一部分導致的，對於天道來說，死誰不是死啊，只要死了把這部分資源空出來就行。
所以纔有了後世老子和元始一併算計通天，不就是爲了讓截教教徒填補上闡教的位子嗎？可見誰死誰活還得看衆位聖人如何謀劃。
計無咎覺得囚牛這一步棋走的還是很不錯的，論起交情來他們這一派跟通天確實走得比較近，能賣個大人情也就賣了。
就算日後其他聖人覺出不對來也不能說什麼，從頭到尾計無咎和祖龍就沒有露面過，不過是自家小輩跟截教的小輩隨意嘮嗑，不怕會因此沾染上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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