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龍爭虎鬥(一)
崇侯虎這一生一直以未能名列三公而耿耿於懷,此刻得了封天許諾,滿腦子都是那“鎮國”二字。日後若是被封爲“鎮國公”,這朝堂之上,滿朝文武和那八百諸侯還有何人敢瞧不起我崇侯虎?
至於封天交代崇侯虎之事,在崇侯虎看來,卻是小到不值一提。
塞北之地,連年征戰,哪日不曾死人?只不過此事乃是自己投誠壽王之後的一個任務,故而必須的辦的乾淨利索。否則日後如能當得起那“鎮國”之名?
崇侯虎告退之後,封天揮手,讓跟隨的城門守衛退下,自己親自駕了馬車,向着皇宮而去。
三人一路無話,又因爲是在朝歌之中,馬車行駛極慢。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便看到了前面高高懸掛的“梅府”二字。
封天笑嘻嘻的衝着馬車內喊了一聲:“香兒,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既然已到梅府,你便回家去吧!”
梅香兒應了一聲,跳下馬車,卻並不急着離去,兩眼望着封天,眼神怪異,直看的封天心裏發毛。
梅香兒突然開口問道:“一定要至那鄂順於死地,你才甘心?”
封天收斂了笑聲,一本正經的說道:“一個諸侯之子,竟然敢在半途對本王出手,今日本王若不殺雞儆猴,日後這天下八百諸侯豈不是人人都要騎在本王頭上拉屎拉尿了?”
梅香兒聽他言語粗俗,心中不喜,微微皺眉說道:“朝歌城外,堂堂南伯侯之子被你用那參天巨樹按在地上足足蹂躪了一個時辰,難道你還不足以消氣?而且那鄂順已然認輸投降,並承諾日後絕不找你麻煩。爲何你剛進朝歌,便如此大費周折想要致其於死地?”
封天冷笑出聲:“本王身份何等尊貴,他一個區區諸侯之子,冒犯了本王天顏,難道一聲道歉便可抵過去?豈非白日做夢?”
梅香兒神情不屑,同樣報以冷笑,說道:“本姑娘要聽實話!”
封天沉默良久,只是凝望這馬車中冬雪怔怔發呆。
梅香兒若有所悟,臉色陰沉如水,面若寒霜,頭也未回,起身告辭而去。
梅香兒還未走遠,封天便悠悠開口,說道:‘鐵樺樹下,那鄂順居然敢對你們起了色心,無論是誰,敢對我的女人想入非非,都必須付出代價!’
“是你們”而不是“她”,更重要的是”我的女人”。
一瞬間,梅香兒臉上便如同冰雪消融,轉身笑靨如花,衝着封天輕聲喊道:‘那鄂順與我身後之人有關,日後還有大用,能饒他一命便是再好不過了’。
封天擺擺手,示意自己聽到。轉身鑽入馬車之中,卻見到那冬雪正支起耳朵,偷偷聽着自己和梅香兒談話。
封天咳嗽一聲,冬雪瞬間便由臉紅到了脖子耳根。低頭看着自己,似乎有話想要對自己說,可是幾次張口卻欲言又止。
封天微微一笑,坐在冬雪旁邊,揉了揉冬雪的腦袋,有些寵溺的說道:‘傻丫頭,有什麼是不能和我說的?’
冬雪怯怯的看了封天一眼,往封天懷中靠了靠,見到封天並未生氣,這才小聲說道:“殿下,那鄂順看着不像壞人,先前殿下已然將他教訓的夠慘了,現在可否饒他一命?”
封天一愣,顯然是未曾料到冬雪也會出言相求。看着冬雪那滿是期待的眼睛,如何忍心讓她失望。
封天並未答話,轉身出了馬車,一鞭子抽在馬身上,大喝一聲“駕”。
馬車中,冬雪雙手死命的絞着自己衣袖,心中惴惴不安。莫非自己替那鄂順求情,惹惱了壽王殿下?這可如何是好?
少女的眼中蓄滿淚水,心中滿是憂傷。
突然聽到馬車外傳來封天的聲音:“冬雪,咱們現在便趕過去,說不定還能看到一副龍爭虎鬥的畫面,若是那小子命大,饒他一命又有何妨?”
且說那崇侯虎來到城門之前,城門守衛連忙前來見禮,崇侯虎滿臉慎重,不怒自威,說道:“壽王殿下,前些日子中邪之事,想必爾等俱以知曉。當日本侯遠在塞北之地,聽聞此事,恨不能替壽王承擔,今日一見,壽王如此禮賢下士,更令本侯懷愧在心。故而今日來此親自把守城門,也好略盡綿薄之力,替壽王分憂。爾等務必嚴守城門,萬不可放妖邪之人進去!”
“喏!”衆城門守衛齊聲應允,聲若洪鐘!
崇侯虎矗立黑虎身旁,宛若鐵塔,一人一戶,四目炯炯,盯着不停進出的過往人羣。
沒過多時,崇侯虎忽然眼睛一亮,暗道:“來了。”
不遠處,一人衣裳襤褸,絲絲條條掛在身上,渾身污垢,披頭散髮,血跡斑斑,腳步踉蹌而來。
不是鄂順還能是誰?
崇侯虎眉頭微皺,眼神凌厲,仔細打量這位不速之客。重重咳嗽一聲,像一旁的守衛使個眼色,
城門守衛心領神會,起身將鄂順攔了下來,大聲喝問道:“來人止步,可有通關文牒或者身份信物?”
鄂順怒目而視,堂堂北伯侯之子何曾被一個守門之門攔下?傳出去真是天大得笑話!
鄂順正欲將自己的身份令牌扔到這個不長眼的東西臉上,然而摸便全身,卻是一無所獲。
這纔想起,不久前自己被那壽王洗劫一空。便是連自己戴在手上的儲物戒指都被他一起洗劫而去。鄂順真是欲哭無淚!
鄂順臉色鐵青,指着遠處即將消失與拐角之處的馬車咬牙恨聲道:“我與那馬車中的壽王殿下一路而來,你最好識相點放我進去,不然日後壽王追究起來,後果眼中絕非你一個小小的城門守衛可以承擔的起的。”
鄂順話音剛落,崇侯虎便暗道機會來了。
當下崇侯虎憤然起身,走到那城門守衛面前,示意他先行下去,轉身面向鄂順咄咄逼人的問道:“他沒資格,不知本侯可有資格?”
鄂順身爲南伯侯之子,見多識廣,自然認識這北伯侯崇侯虎,此刻見到崇侯虎親自挺身而出,自然不好繼續放肆,語氣軟了不少,開口說道:“小侄鄂順見過北伯侯,只是今日小侄卻有要事,還請北伯侯放行,待小侄辦完事情,日後定當上門賠罪!”
崇侯虎眼神清冷,指着狼狽不堪的鄂順對城門守衛說道:‘此人先是假裝認識壽王,此後又冒充本侯侄子鄂順,定然是心懷不軌之人,左右還不將他趕出城去?莫非還要本侯親自動手不成?’
一隊城門守衛上的前來,拔出腰間配到,遙指鄂順:“你若是識相,便自行速速離去,不若別怪我等刀下無情!”
鄂順自幼養尊處優,如何能受這等屈辱?當下滿目悲愴之色,望天長嘆一聲:“龍游淺水被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今日我鄂順竟然要進這朝歌城中!”
當下默不作聲,突然身形如風,快若閃電,搶過當先城門守衛的佩刀,便欲殺進城去!
鄂順將門虎子,豈是尋常城門守衛可敵?不過片刻,一衆城門守衛便被殺得丟盔棄甲,潰不成軍。也幸虧鄂順只爲進城,無意傷人,衆人這才留下一條命來。
旁邊冷眼旁觀的崇侯虎心中大喜:“本侯正愁不知該如何將你拿下,如今你衆目睽睽之下持刀衝撞城門,本侯出手也算是師出有名了。”
當下大喝一聲;“天子腳下,豈容爾等肖小放肆?衆人退下,看本侯爺擒下着狂妄之徒!”
衆人本就抵不過鄂順,早已心生懼意,此刻聽聞崇侯虎言語,頓時一鬨而散,片刻之後,城門前便空出了好一大片地方。
一個是“黃泉蛤蟆”,殺人如麻,鎮守邊疆,與坐下黑虎心意相同,如同那下山猛虎,勇不可擋。
一個是將門虎子,日日修行家中所傳“蛟龍變”的功法,本領高強,手段非凡,雖然身形狼狽,在壽王手下吃了大虧,但仍不失爲人中之龍。
此刻遙遙對視,衆人竟然感覺空氣中似乎出現了許多火花,好一場龍爭虎鬥,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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