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做局
第一章
做局
赌场内,一伙赌徒正在推牌九,一個尖嘴猴腮的家伙一边摇着小瓷缸,一边嚷道:“开啦,开啦。”其余的赌徒都红着眼指望這把可以咸鱼翻身。
赌场内,临时搭建的舞台,一個半裸女人的画像贴在舞台中央,她那双大眼睛裡透露出一丝妩媚。舞台中央,两個浓妆艳抹的女人随着重金属乡村音乐的节奏正卖力的扭动着肥大的臀部,她们对着舞台下赌徒时不时抛個媚眼,卖個笑,引的赌徒们十分兴奋。
赌场内东南角的一张赌桌上,叶枫穿着厚厚的夹克衫,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肩上散落着一层白色的头皮屑。叶枫胡子邋遢,满脸疲态,他已经一天一夜沒睡了,但叶枫的双眼却迸发出兴奋。
叶枫蜡黄的双手拿着三张牌,每每抽出一张,叶枫的眼睛都会颤动一下,老k、又是一张老k,叶枫内心无比兴奋,一晚上终于摸到一把可以翻身的牌。叶枫点上一支烟,嘴角露出一丝狡黠。
叶枫吸上一口,对着身边的一個小妞吐出几個烟圈,小妞紧皱眉头,一脸不悦,叶枫嘿嘿一笑道,等哥赢了钱,待会带你去shoppg。小妞妩媚一笑,上前给叶枫揉揉肩、捶捶腰。
叶枫弹了弹香烟,烟灰落在满是烟头的烟灰缸裡。
叶枫說:“一万”。话间,叶枫随手扔出一叠百元大钞。
赌徒们看完牌纷纷表示不跟,唯独叶枫对面這個肥胖的男人,介绍人叫他阿k。
阿k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足足有半斤。他右手戴着一块劳力士手表,左手五個手指带着三個大戒指。身边還搂着一個妖艳的女子。
阿k眯着眼睛,全神贯注的一点一点抽出手的牌,身边的女人翘起脖子注视着阿k慢慢滑动的手指。看完牌,阿k对着身边的女人說,“你說,跟不跟。”
女人笑着說:“k哥,真的让我說?”
阿k一只手捏了一把女人的胸部道,“k哥說话,什么时候假過。”
女人妩媚道,“讨厌。”
阿k嘿嘿一笑,露出满嘴的黄牙。
女人說:“跟個两万?”
阿k的脸一沉,女人面露尴尬。
阿k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阿k說:“好,就听你的,跟個两万。”女人笑了,她给阿k抛了一個媚眼。阿k示意女人,女人似乎明白什么,钻到桌子底下。周围的赌徒起哄,发出大笑声。
阿k扔出两叠百元大钞。
叶枫呵呵一笑,他眯着眼睛注视着阿k,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劲。
今晚這個局叶枫做了很久,包括阿k身边的女人。今晚就算赌上身家性命,叶枫也会赢。但叶枫是個有原则的人,赌钱绝不赌命。阿k是個超市老板,生意在当地做的很大,但有個坏毛病,赌棍一個,据說曾经一夜之间输掉上百万。叶枫的赌友知道后想跟叶枫一起组個局,狠狠的敲上对方一笔。這么好的机会叶枫当然想吃独食,便编個理由就打发了赌友。
叶枫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来做局,今晚就是叶枫大开杀戒的时机。一晚上,叶枫已经输掉了几十万,這些钱都是跟赌场水钱头头熊哥借的,光利息都不得了。
叶枫吸上一口烟道,“k哥,你這一晚上赢了這么多,你就不能给兄弟我留條活路。”
阿k摸摸他满头油腻的脑袋,笑嘻嘻的說,“枫哥,你输的這些根本不够我塞牙缝的。”
叶枫說:“哦,是嘛,那這一局,k哥准备跟多少。”
阿k哈哈大笑道,“枫哥跟多少,我就跟多少。”
叶枫瞄了一下阿k身边的女人,女人对着叶枫抛了一個媚眼。叶枫眯着眼睛嘿嘿一笑。
叶枫說:“k哥,要是這一局我赢了,你身边的女人今晚就是我的怎么样?”
阿k看了一下身边的女人說:“枫哥,今晚恐怕你的裤头都是我的,還想我的女人,你是在做梦嗎?”
赌友们哈哈大笑起来。
叶枫撇撇嘴,双眼瞪道,“我跟十万。”
阿k一愣,不自信的又重新看了看手中的牌。
阿k說:“枫哥,你的筹码可沒有十万了。”
叶枫颤抖着双手,点上一支烟,吸上一口道,“你還担心枫哥我输了钱,不认账是吧。你也不打听,枫哥混了這么久,什么时候欠過赌债。”
阿k注意到叶枫的双手在抖,神情紧张,头上冒着虚汗,看样子被自己惹毛了,欲擒故纵這招,关键时刻阿k总能运用自如。阿k笑了起来。
阿k說:“枫哥,爽气,我跟十万。”十叠钞票被阿k扔上赌桌。
叶枫愣住不动,双眼迷离。
阿k见状呵呵一笑說:“怎么了?枫哥,是看牌,還是继续跟牌?”
今晚這一局的赌资已经超過二十万,赌桌上的赌徒们都全神贯注,谁也不想失去欣赏這一场精彩的博弈。
叶枫尴尬一笑,他点上一支烟,猛烈吸上几口,再次翻看手中的牌。叶枫突然站了起来,红着双眼,一拳打在桌上。
叶枫說:“k哥,我再跟十万。”
赌友们以为叶枫已经疯了。
赌友甲說:“枫哥,悠着点啊,已经不是小数目了。”
赌友乙說:“枫哥,别意气用事啊。”
赌友们劝說已经不起任何作用,叶枫已经决定再跟十万。
阿k呵呵一笑,心想,這個人已经疯了,今晚不吃定他還吃定谁。
阿k說:“枫哥,好魄力,我阿k平时最欣赏這类人。成大事者,就得像枫這样的。”
叶枫怒道:“别他妈的废话,到底跟不跟,不跟赶紧扔牌。”
阿k說:“枫哥,别急啊,容我想一想不行嗎?”
叶枫气喘道,“那你给我快点。”话间,叶枫把手中的香烟屁股用劲涅灭,又重新点上一样。
阿k端起茶杯喝上一口道,“枫哥,我們玩一局大的怎么样?”
叶枫說:“你想怎么玩?”
阿k呵呵一笑道,“既然今晚我們已经玩的已经有些大了,那不如再大点,那样才刺激。我想好了,我跟五十万,再加上我身边的這個小妞。”小妞一脸不悦道,“k哥,你当我是什么啊?”
阿k怒道,“妈的,给谁玩不是玩,难道枫哥不配玩你嗎?”
女人撇撇嘴,点上一支烟无话。
叶枫一愣,脸部的肌肉在颤抖,他扔掉嘴中的烟头,又重新点上一根,但打火机打了几次都沒有打着,還是身边赌友为其点上。阿k见状,呵呵一笑,心想,妈的,還人称枫哥,遇上這点赌注就惊慌不已,我看是疯哥吧。
赌友甲說:“枫哥,不能再跟了,這要是输了,可一辈子就完了。”
赌友乙說:“枫哥,听兄弟们一句劝,赶紧看牌,不能再跟了。”
叶枫沒有理睬,他微咪着双眼,头脑清醒的转动着,赌桌上阿k已经跟了八十万,照目前的形式,阿k已经上了叶枫的当。但叶枫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
叶枫突然睁开双眼镇定道,“k哥,我跟。”
阿k哈哈大笑起来。
赌徒们虽然兴奋,但他们也隐约为叶枫担心起来。
阿k說:“怪不得人家都說枫哥是一個豪爽的人,今天我算是见识了。佩服、佩服。”
叶枫說:“别他妈的废话了,开牌。”
阿k呵呵一笑:“急什么啊,枫哥。這赌桌上才八十万,连一百万都沒有到。大家好不容易摸到一副爽牌,就這么开了,难免有些不尽心啊。”
叶枫這次是真愣住,本想做個局,赢個几十万就算了,但沒想到這小子当真了。叶枫虽然认为自己是個十恶不赦的人,但有些事情還是有原则的,留别人退路,就是留自己生路。如果别人今晚做這個局,绝对让对方输的无家可归。
叶枫掏出香烟噙住,示意身边的赌徒点上。
叶枫吸上一口吐出几個烟圈道,“兄弟,时候不早了,该散了。”
阿k說:“枫哥,怎么了,有些虚了嗎?”
叶枫說:“不是枫哥虚,而是枫哥不想让你妻离子散、无家可归。”
阿k呵呵一笑,满脸鄙视。
叶枫吸上一口烟继续道,“赌桌上有五大规矩,一、忌心浮气躁。二、忌心虚胆怯。三、忌心存侥幸。四、忌不辨人和。五、忌判断不明。而阿k你,五大规矩占了三项,你說你這把牌,還有跟的必要嗎?”
阿k急躁道,“少他妈给我装神弄鬼,老子在赌场上横行多年,什么角色沒见過。我再跟五十万,你敢不敢。”
阿k话一出,所有赌徒把目光齐刷刷的看過去。
阿k身边的女人也是惊愕。
叶枫深呼一口气,他知道阿k红了眼,怎么劝都无效,看来只能主动看牌了。
叶枫脱下厚重的夹克衫,弹了弹肩头的头皮屑。
阿k怒道,“你他妈的跟不跟。”
赌桌上赌徒都是叶枫的小弟,见叶枫被骂,一個個凶神恶煞的就要上前收拾阿k,叶枫拦住。
叶枫拿着手中的牌,走到阿k面前道,“兄弟,留别人一條路,就是留自己一條路。”话间,叶枫把手中的牌在阿k面前一晃,阿k原本兴奋冒油光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叶枫轻轻拍了拍阿k的肩膀說,阿k,听兄弟一句话,這种地方以后少来,你不是這路人。叶枫說完,撕掉手中的牌。
叶枫在赌徒们的簇拥中离开赌桌。
阿k一個人呆呆的坐在赌桌上发愣,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手中的三张q,会遇上叶枫的三张k。
赌场二楼的原形窗户前,熊哥站在一個中年男子的身边。中年男子看着一楼赌场东南角的一切,呵呵一笑。
中年男人对熊哥說:“阿雄,赢钱的那個人我想见见。”
熊哥毕恭毕敬道,“是,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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