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满月
名字定下来后,自然要写入族谱。严裕顺道给儿子女儿把世子之位、郡主之位也請封了,省得以后再多跑一趟。而且长子本就该立为世子,時間拖得越长越不好,以后儿子再多起来,保不准会为這点小事起冲突。不如趁早断了他们的念头,一心一意敬重大哥。
话虽如此,也不知道他跟谢蓁以后還不会再有孩子……
那种痛苦他是不舍得让她承受了,短期内還是不要再想這個事儿了,顺其自然吧。就算不生,现在這两個也挺好的。
他這么想着,从宫裡出来后便回到安王府,便名字的事儿跟谢蓁說了,“儿子叫严肃,女儿叫严槿。”
谢蓁恨不得挠他一脸,差点儿沒一口气厥過去,“你怎么這么草率!就不能再多想几個么?我這裡有好几個备选,你……你给他们起這么個名字,究竟走沒走心?”
严裕轻飘飘地嗯一声,一弯腰把她搂进怀着,下巴抵着她的头顶磨了磨,“走了,父皇說着名字起得好,寓意深刻。”
她现在還在月子期间,不能下床,每天吃喝都在床上,大事小事都是他一手伺候的。有些事情难为情,谢蓁不愿意让他帮忙,红着脸非要双鱼双雁伺候,叫他出去。他木头一样站在床头,死活不肯出去,后来见她憋得小脸通红,索性一把将她横抱起来,亲手放到偏室裡的恭桶上。
考虑到她身子不便,所以特意在偏室置备了恭桶,每隔一個时辰便有丫鬟来打理,室内還熏了香,闻不见一点异味儿。
可是這不代表谢蓁不会尴尬。
他就站在几步之外,她小解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即便沒有亲眼看着,也足够难为情了!
完后谢蓁正准备提裤子,因为那儿伤口沒好,站起来還是会疼。她刚嘶一口气,他就从外面走进来,面不改色地替她穿上亵裤。
谢蓁窘迫,“别,别……”
他蹲在地上,抬头看她,俊朗的眉峰微微扬起,似笑非笑,“怎么了,害羞嗎?”
不說還好,一說谢蓁的脸更红了,就跟初秋熟透的柿子一样。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话,埋在他颈窝哼唧:“帕子,帕子……”
严裕很快会意,取過一旁木架上的绢帕替她仔细地擦了擦,這才提上亵裤。那儿娇嫩,又因为刚生产而撕裂過,所以绢帕用的是最棉软的料子,不担心会弄伤她。
做完一些,谢蓁已经完全沒脸见人了,脸红得能滴血。偏偏严裕就跟上瘾一样,一次不够還有第二次,无论她怎么抗拒都沒用,每次小解都是由他亲力亲为的伺候。以至于谢蓁觉得那些丫鬟的目光,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思绪一下子飞远了,明明在为一双儿女的名字吵架,她忽然走了神。他见她脸蛋红红,笑着问道:“你想起什么了?”
谢蓁忙回神,总感觉他笑得不怀好意,移开视线底气不足道:“反正已经定下来了……就,就這样吧。”知道反抗也沒用,于是只好屈服了,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嘟囔:“那我以后就叫他们的小名好了,小鲤鱼小羊羔,或者阿肃和阿槿,比严肃严槿顺耳多了。”
這方面严裕从不与她争辩,她喜歡就好,于是直起身笑看着她:“随你。”
毕竟是当爹当娘的人,一夜之间好像长大了许多,严裕表现得尤其明显。大抵是一下子多了两個孩子,還有一個小娇妻要照顾,所以不得不快速成熟起来,肩膀才能承受他们三個人的重量。
谢蓁在床上躺了二十多天,终于能下床走动了。
這些天来她躺在床上,不能洗澡不能洗头,只觉得浑身都臭烘烘的。她自己都受不了,真是难为了严裕每天晚上睡觉還要抱着她,脸上一点嫌弃都沒有,宠溺的表情能将人融化。
谢蓁好几次把他赶下床,他受得了她還受不了呢,“你去榻上睡!”
這时候他的表情就有点受伤,不愿意挪动,握着她的手低声下气地說:“我想陪你。”
即便谢蓁是铁石心肠,這时候也全部服软了。
她叹了口气,往裡面挪了挪,“睡吧。”
于是他薄唇很快扬起一抹笑,心满意足地跟她同床共枕,耳鬓厮磨。
如今谢蓁能下床,也代表能洗澡了。她足足在浴桶裡坐了大半個时辰,头发不知洗了多少遍,身上也打了皂荚,還滴了几滴荷花蜜露在水裡,总算洗得能见人了。双鱼双雁替她换上干净衣裳,天气還很热,她只穿了一件月白织杜若纹的夏衫,下面配一條娇绿挑线裙子,瞧着颇为清爽。
她坐在廊下,双鱼在后面为她擦头发,她让乳母把两個孩子抱過来。
如今已经快一個月了,過不几天便要设一场满月宴,听元徽帝的意思是要在宫裡举办。谢蓁本不想這么隆重,在府上办一场邀請几個人就行了,又不是皇子,办得太大容易引人注目,她只希望两個孩子能在她和严裕的庇佑下健康长大。可惜皇命不可违,這些话她也只能在心裡想想。
正好阿肃和阿槿都醒着,放在竹编的摇篮裡,一個在打哈欠,一個嘴裡正吐泡泡。泡泡“啪”一声破了,口水落了阿肃满脸。
谢蓁笑出声来,拿帕子轻轻替他擦了擦脸蛋,“小笨蛋!”
哥哥明显比妹妹活泼些,表情也多,一会儿咧嘴一会儿吐舌头,自己跟自己玩得不亦乐乎。妹妹显然不如他闹腾,或许是在娘胎裡沒睡饱,现在爱睡得很,一天裡几乎有十個时辰都在睡觉,所以能看见她醒着实在不容易。即便醒了也睁着乌溜溜的大眼出神,对于哥哥“哇啦哇啦”的声音不予理会,偶尔被谢蓁逗一逗,才咯咯笑出声来。
谢蓁拿着一個拨浪鼓在阿槿面前晃了晃,拨浪鼓一摆一摆发出“咚咚”脆响,阿槿的眼睛也跟着她的手转,小模样别提多专注,看得人忍俊不禁。谢蓁算是看出来了,哥哥活泼爱动,妹妹是個木桩子,但是对声音很感兴趣。坐月子的时候冷氏来過一次,抱着阿槿就說:“怎么跟荣儿小时候有点像……”
谢荣小时候也這样,還是小萝卜头的时候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不爱說话,偶尔很专注。
谢蓁却觉得沒什么不好,每個孩子的性格不一样才好,若是都一個模子,那有什么意思?反正两個孩子她一样喜歡,就是觉得阿槿有点瘦弱,让乳母平常多看顾她一些。
正逗得有趣,身后擦头发的人忽然换了,她偏头笑睇過去:“小玉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严裕搓着她半干的头发,這些细枝末节的事儿干得多了,居然变得很熟稔。“刚一会儿。”
他今天进宫跟元徽帝商量满月宴的事情,元徽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怕是撑不過今年冬天了。人老了,就喜歡热闹,想趁着最后的机会给孙子孙女儿大办一场,所以场面很隆重,邀請了不少文官武官。
严裕把名单对了一下,沒什么問題便从宫裡回来了。
他喜歡回家看着谢蓁逗两個孩子,只是在后面看着,便觉得一身轻松。心裡有一块被填满了,說不出的欢喜。
头发擦干以后,他便拿着犀角梳一下一下给她梳头,偶尔把她头发扯痛了,她抱怨一声:“轻点儿……”
他立刻放轻力道。
谢蓁伸手跟两個小家伙玩,阿肃抓住她一根手指头就啃,啃得她手上都是黏糊糊的口水。她那么爱干净的人,這会儿居然也不嫌弃,弯起眉眼笑容开怀,声音绵软悦耳,像穿堂而過的风,吹在人身上又清爽又舒服。
满月宴时,宫裡设宴,谢蓁和严裕抱着两個孩子去了。
元徽帝和王皇后還沒见過孩子的面,太子和太子妃一直沒有孩子,她想抱孙子想了好久,如今就算不是自己嫡亲的孙儿,也是喜爱到了骨子裡。舍不得撒手,便抱在怀裡哦哦地逗弄。
王皇后喜歡男孩儿,仔细端详阿肃的眉眼道:“都說儿子像娘,這孩子跟阿蓁长得可真像。”
阿肃争气,自从入宫后一声都沒哭,逢人便笑,可爱得不得了。
王皇后把他爱到不行,到了晚宴都舍不得還给谢蓁。
相反阿槿便显得受冷落了,不過孩子太小,不知道计较,缩在谢蓁怀裡闭着眼睛睡觉,偶尔砸吧砸吧嘴,一身的奶香味儿。
元徽帝反而喜歡孙女儿多一些,阿槿长得像严裕,无论鼻子還是眼睛,像一個模子刻出来的。可惜他身体不好,抱不了多久便压手了,只好還给谢蓁,连說了三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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