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混沌數學（大章）
在烏拉甘被伊利卡拉創碎後不久。
『悖論引擎耐久度跌破安全閾值。』
面對五座伊利卡拉空中要塞的圍追堵截，沃克網的聲音首次出現延遲。
五臺伊利卡拉配合火蜥蜴空中戰艦，對着孤家寡人的悖論引擎圍追堵截，由於所有的長生鳥空中哨站都在颶風內部參與共振，悖論引擎的唯一護航力量就只有水面上的防空艦艇。
但這些防空艦艇，卻仍然被厄普西隆從南美中源源不斷趕來的潛艇部隊所糾纏着。
烏拉圭海港的三座心靈軍團基地均已建設完畢。
其中三臺超級武器——心靈支配儀也已建設完成，進入了20分鐘的充能倒計時。
右下角的屏幕亮起密密麻麻的超級武器倒計時。
清一色深紫色。
華倫富勒在神盾巡洋艦的防空力量受到了較大的損失之後，直接改換作戰目標，帶着剩餘的美國第一艦隊衝向了烏拉圭海港附近。
他必須得想辦法敲掉一部分的超級武器，減輕沃克網的作戰壓力。
地平線驅逐艦與企業和航空母艦的交叉推進，粉碎了海港附近的少數拉丁同盟傀儡海軍，有驅逐艦的艦炮將尚未建成的厄普西隆海軍船塢摧毀後，立刻將航母的艦載機彈藥改爲對地轟炸，隨即命令航母展開對敵人超級武器進行打擊。
數十架艦載機穿越加特林機炮彈幕，穿越氧化者射線，穿越煉獄防空平臺攔截，用所有的空對地導彈，以及飛機自身作爲最後一發導彈，砸向目標建築。
兩臺心靈支配儀被美國第一艦隊先後摧毀了！
最後一臺心靈支配儀由於在內陸深處，這已經超出了艦載機的油料極限距離，企業級航空母艦難以觸及，只能被迫放棄。
華倫富勒轉而開始嘗試摧毀敵軍建造廠，但在敵兵營和克隆缸生產的大量弓箭手面前，艦載機大多在抵近最低射限範圍之內就被擊落了。
爲了避免第一艦隊被附近源源不斷的厄普西隆追兵所損耗，華倫富勒只能放棄了迫近海岸繼續執行轟炸的想法，開始向颶風所在的海域回撤。
第一艦隊缺少登陸部隊，這意味着華倫富勒拿下海岸線也沒有太大作用。
而敵人的三座心靈軍團基地，此刻已經生產力全開，克隆鋼與戰鬥工廠全速運轉，越來越多的沙丘騎兵和掠奪者坦克衝入海洋，面對這些兩棲單位的威脅，艦隊只能後退。
截止目前。
六門戰術核彈發射井的倒計時，已經有一開始的30分鐘，同時進入了5分鐘的最後倒計時。
看着廣闊海域上，與敵人從四面八方馳援而來的敵海軍、敵兩棲部隊。
以及從廣袤海域中與敵人全面交火的側翼艦隊。
最高異教在劣勢兵力下，調動的各地支援部隊，讓沃克網深感壓力。
在此刻，在南美洲東部的幾十上百的零散基地，此刻都統一調動了起來，數以百計的兵營，近三十餘座戰爭工廠都進入了生產狀態。
側翼艦隊雖然龐大，但終究是無根浮萍。
『颶風共振剩餘時間：4h15min』…
【戰場維度切換：悖論引擎內部】
龐大的艦艇內部轟隆作響，悖論引擎的外殼已經受到了諸多損傷。
考慮到僞·悖論引擎有被擊毀的可能性，一批又一批的悖論艦員開始進入傳送球，通過類似採礦車的定點傳送技術傳回阿拉斯加。
沃克網取得了悖論引擎絕大多數的操作系統
截止悖論引擎的耐久度跌破50％之前，已經有3000多名悖論艦員撤離，艦隊上只剩下了關鍵崗位的工程師和操作員，以及那位沒什麼存在感的悖論艦長。
當然，還有一隻懵逼的鐵狗。
這給我幹哪來了？
自己在波哥大歡快地嚼着心靈軍團撤退時留下來的坦克廢鐵，肚子還沒喫飽呢就被那位叫林峯的中國將軍給拽住鐵尾巴。契特卡伊回頭，看見了一張苦瓜臉。
“契特卡伊同志？”林峯眯着眼睛笑着。
“汪嗚？”（你認得我？）
意識到林峯聽不懂狗話之後，契特卡伊舉起鐵爪子蹭蹭蹭在面前的鞭打者坦克側面裝甲上刻上的一行俄文。
“..?（你認得我？）”
林峯訕笑：“濱海邊疆區曾有過一面之緣，還記得當時你和沃爾科夫同志被雲茹博士暫時邀請到中國基地做客嗎？”
做客？
契特卡伊突然涌起不堪的回憶。
那個扎着六個馬尾辮的壞粉毛，把它和沃爾科夫用奇怪的姿勢，屈辱地綁在椅子上，隨後對懸在半空中的兩架“蜻蜓”無人機按下了某種遙控儀器。隨後自己和沃爾科夫就會隨着她指尖的跳動而抽風似的連僵了好幾下。
這屈辱的一幕，被好多中國人所圍觀着。
契特卡伊終於記了起來，前來圍觀的中國將軍裏面，就有這個苦瓜臉。
看着呲牙咧嘴的鐵狗，林峯有些不好意思，他說：“按理來說，我是不應該認識你的，但當時在濱海邊疆區參與衝突的中蘇雙方，不是還有一支日本部隊嗎？
其實這些狡猾的日本人不想摻和來着，是我逼着他們來的，講了好一番‘道理’，日本人才願意跨越渤海來到了濱海邊疆區。我擔心沒有我監督，那個日本指揮官會出工不出力，因此我也特意從日本趕來了督戰，這纔有幸見到了你和沃爾科夫同志。”
林峯稍微解釋了一下，他知道這隻鐵狗的智商高的很，聽得懂。契特卡伊聽懂了，但這並不能掩飾他對林峯的敵意。
與其說是敵意，倒不如說是當年黑歷史的親歷者出現後，所產生的一種殺人滅口的羞恥心態。
它想一口咬死這個苦瓜臉。
但好再也只是想想。
契特卡伊低聲嗚着，嗚咽聲引得周圍的焚風指揮官們紛紛投注目光。
林峯悠然道：“現在科洛尼亞羣島附近的戰局有些焦灼，沃克網正在與那名最高異教隔空角力，且已經發現了部分滲透者潛伏在悖論引擎，應反滲透程序‘西塔’小姐的邀請，你的休假可能要結束了，要去一趟悖論引擎那裏，處理其中的滲透者。”
契特卡伊聽懂了，自己有任務了。
怪不得這個人會專門找到他。在契特卡伊穿戴超時空揹包，兩旁的工程師幫忙調試躍遷座標時，它順帶偷聽到了以林峯爲首，那幾個焚風指揮官的交談。
這些人類的具體戰術計劃規定他還沒有聽懂，但是聽出來了大概意思：
波哥大的狂鯊先鋒部隊要趁科洛尼亞戰役進行之際，率軍急行，跳過亞馬遜雨林北部，直撲巴西利亞。
厄普西隆南美洲的作戰指揮部就在那裏！
先前的狂鯊先鋒營造防禦態勢就是爲了營造科洛尼亞戰役的緊迫性，這一招不算高明的戰術欺騙，在當下的火熱戰局上，反而是一種陽謀。
要麼最高異教將注意力放在巴西利亞的防禦戰上，放棄對科洛尼亞颶風的攻擊，減輕沃克網的壓力。
要麼最高異教不管，林峯順勢直撲，強攻巴西利亞，哪怕殺不死最高異教也要在旁邊丟個核彈嚇他一大跳。
只是林峯不知道的是，後者早就預先做了防備，在最高異教的命令下，早在科洛尼亞戰役開始之前，第五異教已經提前在雨林北部鋪設了彈性防線，並隱藏於了無處不在幻象核心之中。
這場遠距離突襲，註定不會順遂。
在鐵狗用鐵鼻子仔細嗅着滲透者痕跡的同時，悖論引擎內部突然一陣明顯的震動。
兩臺普通伊利卡拉驟然前衝，彷彿是要用艦體撞擊悖論引擎似的，哪怕被光棱炮所貫穿重創也沒有停下，悖論引擎底部的巨大氣旋即刻扭轉，使這座彪炳史冊的鉅艦完成了一次看似不可能的空中漂移，躲開了這次撞擊。
三臺黃金伊利卡拉則趁機同步側仰角度盤旋升空，如同衝向側盤的陀螺一般，將圓盤底部對準了悖論引擎……身後的颶風。‘行星碎裂炮，部署。’
巴西利亞傳來了最高異教的輕吟。
（圖已上傳評論區）
如淵的心靈能量在伊利卡拉底部噴涌而出，紫色的心靈能量由於濃度過高已經凝成了耀眼的白色，被譽爲‘行星碎裂炮’的新型伊利卡拉部署武器首次展露頭角。
最高異教竟然試圖用純粹的心靈能量來干擾這座超級颶風！
三團連續噴薄的白紫色光輝連續注入颶風，從數百海里外的南美洲望去，那通天的巨型颶風的‘腰部’如光點閃亮了一下，隨後亮點飛速擴散，很快就將颶風的‘腰部’點成亮片，並隨颶風的吹拂飛速擴展到其他區域，形成了一段絲狀的流辰。
隨後，心靈能量在被吹薄到最低限度之前，轟然引爆。“行星碎裂炮”這個命名或許有誇張的成分，雖然遠無碎星的威能，但蘊含的能量也足以讓人感到喫驚。
密集的爆炸在颶風內部閃爍，哪怕是在風暴眼中駐足的克里，都看到了外圍颶風那一絲絲明顯的閃光。
這還是除了核彈攻擊颶風之外，第二個能被從風暴眼內部直接觀測到的攻擊效果。
“外面發生了什麼？”
克里靈覺狂跳。
『颶風能量下降2個百分點』
『敵人利用心靈能量從內部引爆了颶風，氣流紊亂後的連鎖效應導致颶風等下被極速消耗！』
『警告，48臺長生鳥空中哨站處於本次氣流紊亂的影響範圍之內！』
『警告，12臺長生鳥空中哨站被夾雜心靈能量的颶風所摧毀！』
沃克網警報聲急促響起。
“嚯，有效果。”
最高異教看着明顯出現了外觀變化的颶風三視圖微微一驚。
但這個短暫的變化很快就被終止了，而終止黃金伊利卡拉持續進行行星碎裂炮攻擊的，正是悖論引擎。
察覺到颶風能量持續降低的沃克網再也忍耐不住，指揮全艦攻擊。
三道光棱炮如光柱接連貫穿其中的一臺伊利卡拉，紅色墨丘利激光如雨幕墜下，這臺藍色鉅艦騰着青色風團，攜萬千雷霆閃電，持一杆蔚藍色的冷凍射線炮，鼓起陣陣銀色旋風般的對空導彈，如一柄七彩光梭，穿透了一臺黃金伊利卡拉。
心靈護盾護它不住，第十黃金艦隊的伊利卡拉首艦寸寸開裂，最後兵解殉爆，化爲一團團火焰被狂風吹落。
剩餘的兩臺黃金伊利卡拉驚駭着連連後退。
‘行星碎裂炮’對科洛尼亞颶風心靈能量的注入被終止了，渾身浴‘血’的悖論引擎衝破雲團，用她那龐大且威嚴的艦首，俯視着剩餘的兩臺黃金伊利卡拉。
而最開始的兩座捨命衝擊的普通伊利卡拉，則早已燃燒着，熄滅於無窮的狂風之中了。
僞·悖論引擎擊殺伊利卡拉戰績，再添其三，來到了六座之數。
而南極戰場中，真正的悖論引擎所斬落的伊利卡拉空中要塞，也不過數十之數。
最高異教看着此幕，殺意升騰。
而此時，右下角的六座核彈發射井倒計時已全部歸零。
六顆戰術核彈在手，最高異教已經有了摧毀這臺悖論引擎的把握。
而對方的那個人工智能指揮官，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做好了隨時放棄悖論引擎的準備。
但……
他的目光看着佔據了半個屏幕的超級旋風，頭腦漸漸冷靜，罕見的變得猶豫不決起來。
身爲指揮官的直覺告訴他，直接用核彈打擊這個颶風，是破壞焚風所不爲人知的計劃，或許更爲重要。
剩餘的兩臺黃金伊利卡拉在狂風吹拂下的自轉愈發快了起來，而被悖論引擎的一波爆種也暫時停息，在那遼闊且慘烈的天空戰場，戰局詭異地寂靜了下來。
悖論引擎內，被剛剛小決戰嚇壞了的契特卡伊，差一點就啓動超時空揹包逃離這裏了，但好在，一隻陌生的機械大手安撫了它。
是重新建造完畢的烏拉甘。面對這個純機械體，作爲半機械狗的契特卡伊有着天然的親近感，它感受着烏拉甘的撫摸，後者卻調出一行訊息。
在烏拉甘面前，沃克網的全息影像現於‘六分儀’領航臺中。
隨後是反滲透子網‘西塔’，一抹淡銀色的光輝同樣凝實。
戰鬥子網德爾塔，以一團墨綠色的光團形象顯現。
四位獨立的智能程序同時出現在這座小小的領航室，它們罕見地沒有通過線上進行溝通。
鐵狗瞧瞧這個，看看那個，最後漸漸安靜了下來。
唯一呈現人類形象的西塔率先開口：“原悖論護航艦隊裏的‘內鬼’已被陸續糾出，他們不只是純粹的滲透者，有三名磁震惡徒和三名撬車賊。”她沉重道：“磁震惡徒是作戰單位，在先前的海洋混戰中，這三名磁震惡徒用重力炸彈趁亂掀翻了不少海軍艦艇，而那三個可惡的撬車賊更是撬走了一臺利維坦航空母艦，那臺利維塔航空母艦由全智能操控，沒有人類乘員，因此被他們得逞，我軍只能忍痛擊沉該母艦。”
“而根據他們的人數特徵，基本可以確定，三名最關鍵的滲透者，不在護航艦隊，就在悖論引擎之內。”
西塔隨後又道：“悖論引擎的所有控制權限已被安全程序鎖死，而艦上剩餘的200多名未撤離的艦員，已經全部監視了起來，並且剝奪了所有操作權限，只允許他們操縱當下的任務。”
“無論契特卡伊能否揪出這三個傢伙，他們都對我們造不成任何威脅了。”
西塔說完，悖論之外的科洛尼亞的颶風忽然向風暴眼凝實縮小了起來，這是共振即將完成的徵兆。剩餘的長生鳥空中哨站正在將颶風動能吞沒，隨後吐出青色風團，這12組執行相位同步哨站集羣開始執行最後的共振協議，不斷加固颶風內旋的颶風動能。
烏拉甘突然開口：“根據控制算法，那座在烏拉圭倖存的心靈支配儀完成了深度充能，並鎖定了颶風本身，申請提前結束颶風共振，進入下一階段。”
"否決。"沃克網的聲音帶着電離層的雜音，"保留算力應對核彈發射井，讓颶風教他們什麼是真正的混沌數學。
彷彿響應它的命令，原本向固定在科洛尼亞道上空的颶風，忽然加速急轉，正在嘗試遠離悖論引擎進行第二輪碎星能量炮干擾的兩座黃金伊利卡拉猝不及防，堅固的心靈護盾在高速氣流中爆出蛛網裂痕。
與此同時，科洛尼亞島附近，連綿的瘟神彈道潛艇同時浮出水面，朝着主島上建成已久的關鍵設施發動了打擊。
克里暴起，直接大招起手，帶着小型靈能閃電風暴撲向敵人最多的區域。
“偵測到超大量心靈能量聚集在颶風上空……”烏拉甘意識到，這種規模的心靈能量，已經遠超一般的心靈支配儀所釋放的心靈衝擊波。
德爾塔子網轉瞬間反應了過來，它協助華倫富勒將軍摧毀的那兩座岸邊的心靈支配儀只是麻痹己方的幌子，讓他們覺得剩一座心靈支配儀無關緊要，從始至終，那座位於內陸最深處的，可深度充能特殊心靈支配儀纔是敵人藏匿的核心！
算無遺策的人工智能們又被厄普西隆的計謀耍了！
烏拉甘的話語被刺破雲霄的尖嘯打斷，在颶風眼正上方，大氣層像被無形之手撕開，隨後，一張烙印在在場所有人工智能底層邏輯中的熟悉面容緩緩出現。尤里之像！
比一般心靈衝擊波龐大數十倍的尤里之像！
克里剛剛摧毀東南角落的瘟神彈道潛艇，身形倒飛，輔助着基地內的防空設施攔截着天空中密密麻麻涌來的超能波轟炸，擡頭卻看到了風暴眼頂部的巨大尤里。
克里感覺自己的巨物恐懼症幾乎要犯了。
他不是沒見過心靈支配釋放，但卻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巨大的尤里頭像。
大到尤里的成像在不斷扭曲，已然失真變形。
該死的，那臺心靈支配儀究竟充能了多久？
“心靈能量讀數突破計數器上限！”烏拉甘看着已經爆表的心靈能量，失聲怒吼：“他們在給颶風強行植入意識！”
沃克網搖頭對其他兩位程序說道：“看，算力不夠就會做出錯誤判斷，你們兩個不要學它。”
尤里之像最終凝成代表心靈軍團的巨瞳，隨着巨瞳的爆炸，原本完美的圓形風眼扭曲成巨瞳的輪廓，颶風外圍驟然失速，不少長生鳥空中哨站被直接甩了出來。
『混沌數學的魅力在於不可計算，任何外界干擾都會成爲混沌的一部分。』
沃克網的全息虛影負手而立，絲毫沒有爲眼前的情景感到擔心。
被心靈支配‘控制’的颶風在颶風內部對衝，十六級風速突然同時存在正負值，兩股對撞的狂風在科洛尼亞島上方形成氣壓魔方，原本還在執行轟炸任務的瘟神潛艇像被無形大手捏扁的易拉罐紛紛爆裂。
克里躲入了建造廠之內躲掉了被氣流捏壓的命運。
最高異教面前的咖啡在微微顫抖，他看着戰場控制顯示屏裏，代表敵方的綠色光點正在颶風內進行無限遞歸分裂，隨着心靈支配的竭盡，整個颶風漸漸穩定了下來，而天空中的心靈能量，早已被吞噬一空。
整場心靈支配彷彿從未出現過似的。
【混沌不是無序。】沃克網將這句宣言黑入了最高異教的作戰控制顯示屏左上角。
【而是你們無法用心靈理解的更高秩序。】
最高異教不語，只是授權讓六枚戰術核彈同時點燃升空，朝着颶風眼呼嘯而去。
『科洛尼亞颶風相位共振進度，100％』沃克網的聲音突然變得空靈。
科洛尼亞颶風已經完全進入了沃克網所期望的穩定狀態，它不再是被靈能晶體生成，影響方圓數千公里氣候的狂暴颶風。
就在這颶風外圍的一米之處，空氣如鏡面一般寧靜，沒有一絲狂風外泄。仍在作戰的焚、厄雙方，不得不重新適應平靜下來的海面。
最高異教並不知道，這輪處心積慮的心靈能量打擊，甚至加速了共振階段的完成。
克里小心翼翼的走出建造廠。
風暴眼的內部十分平緩，宛如微風拂面，克里擡頭看向天空，發現靜謐旋轉的颶風在與空氣摩擦的瞬間就編織出貫穿天地的氣旋通道。
一枚枚偵查無人機生產出來，試探的攀向高空。
他甚至可以直視到那被心靈能量震盪後清澈的夜空。
羣星璀璨，恍若天明。
克里不知道的是，在剛剛的一戰中，恰好完成了龐加萊猜想的具象化實證——任何試圖預測其軌跡的系統，都會先被自己無限增殖的變量淹沒。正在飛向颶風的六枚核彈被沃克網直接無視了，從共振結束開始，這場颶風就無法以任何形式抹去——除非有直接超越颶風本體能量的攻擊出現，但這幾乎不可能。
核彈可以短暫破壞颶風的結構，但已無法消融颶風能量，甚至連核爆本身，都會成爲颶風的補品。
…
克里看着附近海面沉降的潛艇殘骸，聽着耳邊關於心靈波譜硬生生衝散成毫無意義的靜電噪音的電子報告。
“自然法則勝利了。”克里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沃克網影像說道。
"不。"沃克網的全息影像在數據流中明滅。
“勝利的是數學。”「科幻好啊，科幻得多學。這張章的滿意程度不亞於彩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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