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人间不许见白头
坐在副驾驶的诺登被吴冬這突然叫声所吓倒,而后的诺登的第一個反应,便是以同样的音量回了吴冬一声。
沒有去关心诺登的不满,此刻吴冬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左眼视觉晶体上。
關於亨特本人的资料。
不多,
并且由于晨曦给吴冬的资料都是全網搜索,所以這本就不多的资料裡面,除了常人能够看到的那一部分之外,吴冬则是還可以看到一些机密级的资料。
但在這其中,大部分都是被涂改過的黑色。
可仅仅只是這些透露部分非常少的部分,也足够让吴冬对亨特·埃弗拉·梅根有一個初步,且非常直面的了解。
亨特·埃弗拉·梅根。
1930年出生在美利坚南部的一個小村庄,之前的生平已经不可考证,但亨特三十一岁的时候参加了61年——到75年的那场对外战争。
由于战况非常惨烈,亨特的很多朋友也在那個时候长眠。而亨特本人则是因为无法忍受当时那种惨绝人寰的战争,毅然選擇提前退役回国。
而自回国的那天起,完全可以說是亨特·埃弗拉·梅根的人生转折。
退役后的亨特并沒有就此沉寂,他利用战时所积攒的本钱,并且妥善的经营人脉,由一家小小的纽扣工厂做起。
累积资本,成为工会代表,加入美利坚共和派系
(我怕和谐,话說党派改成派系,应该可以吧?)
一切的经历都仿佛开挂一般。
回国后的亨利以乘风的姿态在迅速上升,甚至当亨利六十二岁的时候,也就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他就已经是美利坚共和派系的魁首。
虽然沒有竞选過总统,甚至在成为共和党的党魁之后,亨特本人也逐渐淡出了民众的视野。
可唯有身在美利坚政权系统的核心范围内,才会清晰的了解到,這個在二十年间,几乎从未在公开场合露面的老人,才是美利坚走的最高,最远的人。
三大派系之一的魁首,
议院更是有四分之一的议员,都是亨特所在派系的一份子。
虽然今年的亨特已经是九十岁的老朽,但在看完了资料之后,吴冬的心裡還是升起了敬畏。
是真的敬畏,
从一個寂寂无闻的平民,到身在美利坚权利巅峰的位置。无论从哪一個角度来讲,亨特·埃弗拉·梅根,都是一個能够让吴冬敬佩的人,他也非常乐意在面对亨特的时候,收起自己那毕露的锋芒。
吴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這位美利坚的传奇老人。
而随着电动车缓缓停下,沒有任何人提醒,吴冬就抢先一步下车。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不远处那复古风格别墅,然后才是别墅前那代表着共和派系的巨大徽章。
“走吧,亨特先生恐怕已经在等我們了!”
随后下车的诺登叫上了吴冬一同向别墅走去。
而吴冬也非常能够体谅亨特這种急迫的時間观念,毕竟无论是一個党派魁首的身份,還是一個九十多岁老人的身份,都足以让他们二人這般对待。
跟随诺登走进了别墅,吴冬就见到门口站着一位老人。
在见到吴冬与诺顿进来之后,老人便开口道:“两位是诺登先生与吴冬先生?老爷就在书房等候你们,他通知我,你们来了以后以直接去书房见他。”
這個如管家的老人看模样也的有将近七十多岁了,以這样的年纪還能把持整個庄园的日常,足以见他与亨特的关系也不仅仅只是雇佣那么简单。
而诺登在听到了管家的话,立即点了点头:“谢谢你,凯恩先生!”
說完,诺登就招呼吴冬跟上,看那非常有目的性的步伐,吴冬就知道诺登显然不是第一次来這裡。
当然,对于這些事情吴冬虽然好奇,却沒有過多询问什么。
一路沉默的跟着诺登走到了客厅门前。
临开门的时候,诺登還有些不放心的对吴冬交代道:“吴,我可以告诉你,亨特先生的身份非常尊贵。所以,我拜托你,待会一定要收敛一下你的那個......额,性格!毕竟亨特先生已经九十多岁了,可和我不一样!”
這实在是诺登被吴冬那种沒有预兆的发疯给弄怕了。
其实如果不是亨特的点名交代,诺登是压根就不会带上吴冬,這個几乎是随时都处于引爆状态的家伙。
“嗯!”
出奇的是,吴冬這一次沒有說什么多余的话,只是沉静的应了一声。
“呼......”
实在弄不懂吴冬此刻想的是什么,最后诺登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心虚之后,這才将面前那厚重的木门推开。
随着视线的逐渐开阔,吴冬也终于见到了這位美利坚的传奇人物。
就在书房边缘的落地窗前,一個老人此刻正坐在轮椅上,独自享受着阳光照射下的温暖。
好似被推门的声音所惊动,老人颤颤巍巍的操纵轮椅转向,待看到了门口的诺登与他身后的吴冬之后,也不见老人的唇舌有所动嘴,一個略显呆板的电子音却是传到了吴冬的耳朵裡。
“诺登?那么你身后的就是发明了生命之源的那個年轻人?”
“抱歉,亨特先生,让你久等了!”
微微表达了一下歉意,诺登便示意吴冬說点什么。
而吴冬在见到了亨特本人之后,心裡的那种期待通通不见,剩下的就只有......失望!
失望于亨特的年纪,
失望于亨特那满身的皱纹与老年斑,
失望于沒有见到想象中那個余威尚在的精神老者。
轮椅上的亨特自然也见到了吴冬脸上,那种丝毫未曾掩饰的失望。
亨特的双眼虽然已经浑浊,但却好似能够看透人心一般。
“怎么?年轻人,你现在的這個表情是說明很失望嗎?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在轮椅上,而是应该坐在书桌前,仔细研读一本伟人巨著?還可以通過电话遥控议员们,甚至是掌控美利坚大部分的权利?
呵呵,
二十年前,不,哪怕在年前的我确实是這么做的。
但今天,
你也看到了,
我只是一個老人,
一個浑身伤病,只能靠各种仪器与昂贵的营养液来维持我仅存的身体机能,但我仍然无可避免,在想着坟墓一步步坚持迈进,
我,
只是一個生命快要走到老人罢了!”
很负能量,
但却非常真实。
亨特的话裡虽然有着自嘲的成分,可不得不說,他在以一個老人,一個被時間所摧残,带走往昔雄风的老人身份,在告诉吴冬一個事实。
沒有人,
能够逃避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