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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我們的朋友辛克尼斯在改造别人前不要暴露身份,”伏地魔說,“不管怎样,魔法部是不可能在下個星期六之前垮台的。既然不能在那男孩到达目的地以后抓他,我們就必须趁他在路上的时候动手。”
“主人,這方面我們有一個优势,”亚克斯利說,他似乎打定主要要得到一些夸奖,“我們已经在魔法交通司裡安插了几個人。如果波特幻影移形或使用飞路網,我們立刻就会知道。”
“他不会這么做的,”斯内普說,“凤凰社会避开任何受魔法部控制和管理的交通方式。凡是和魔法部有关的,他们都不相信。”
“這样更好,”伏地魔說,“他只好在露天转移。要抓住他就容易多了。”
伏地魔又抬起目光,望着那具慢慢旋转的人体,一边继续說道:“我要亲自对付那個男孩。在哈利。波特的問題上,失误太多了。有些是我自己的失误。波特能活到今天,更多的是由于我的失误,而不是他的成功。”
长桌旁的人战战兢兢地注视着伏地魔,从他们的表情看,似乎每個人都担心自己会因为哈利。波特仍然活着而受到责难。不過,伏地魔不像是针对他们某一個人,而更像是自言自语,他的目光仍然对着上方那具昏迷的人体。
“我太大意了,所以被运气和偶然因素挫败,只有最周密的计划才不会被這些东西破坏。现在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一些以前不明白的东西。杀死哈利。波特的必须是我,也必定是我。”
伏地魔的话音刚落,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哀号,拖得长长的,凄惨无比,像是在回答他的话。桌旁的许多人都大惊失色地往下看去,因为那声音似乎是从他们脚下发出来的。
“虫尾巴,”伏地魔那平静的、若有所思的声音毫无变化,目光也沒有离开上面那具旋转的人体,“我沒有跟你說過嗎?让我們的俘虏保持安静!”
“是,主——主人。”桌子中间一個矮個子男人结结巴巴地說。他坐在那裡显得特别矮,猛一眼看去,還以为椅子裡沒有人。他慌慌张张地从椅子上爬下来,匆忙离开了房间,身后只留下一道奇怪的银光。
“我刚才說了,”伏地魔又看着自己的追随者们紧张的面孔,继续說道,“我现在明白多了。比如,我需要从你们某個人手裡借一根魔杖,再去干掉波特。”
周围的人脸上满是惊愕,就好像他刚才宣布說要借他们一條胳膊似的。
“沒有人自愿?”伏地魔說,“让我想想……卢修斯,我看你沒有理由再拿着魔杖了。”
卢修斯。马尔福抬起头。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皮肤显得蜡黄蜡黄的,一双眼睛深陷下去,神色忧郁,說话声音沙哑。
“主人?”
“你的魔杖,卢修斯。我要你的魔杖。”
“我……”
马尔福侧眼望了望妻子。她呆呆地目视着前方,脸色和他的一样苍白,长长的金黄色头发披散在背后,可是在桌子底下,她用细长的手指轻轻握了握马尔福的手腕。马尔福感觉到了她的触摸,便把手伸进长袍,抽出一根魔杖,递给伏地魔。伏地魔把魔杖举到他的红眼睛前面,仔细端详着。
“是什么做的?”
“榆木的,主人。”马尔福小声說。
“杖芯呢?”
“龙——龙的神经。”
“很好。”伏地魔說。他抽出自己的魔杖,比较着长短。
卢修斯。马尔福不由自主地动弹了一下,刹那间,他似乎指望伏地魔能拿自己的魔杖换他的那根。伏地魔注意到了他的表现,恶毒地睁大了眼睛。
“把我的魔杖给你,卢修斯?我的魔杖?”
有几個人发出窃笑。
“我给了你自由,卢修斯,這对你来說還不够嗎?像我注意到,你和你的家人最近好像不太高兴……待在你家裡,有什么让你们不愉快的嗎,卢修斯?”
“沒有——沒有,主人!”
“全是撒谎,卢修斯……”
他冷酷的嘴已经不动了,但低低的嘶嘶声似乎還在响着。這声音越来越大,一两個巫师忍不住打了個寒战,只听见桌子底下的地板上有個笨重的东西在爬。
巨蛇探出身,慢慢爬上伏地魔的椅子。它越攀越高,似乎永无止境,然后把身子搭在伏地魔的肩膀上。它的身体和人的大腿一样粗,眼睛一眨不眨,瞳孔垂直着。伏地魔用细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巨蛇,眼睛仍然望着卢修斯。马尔福。
“为什么马尔福一家对他们的境况表现得這么不高兴呢?這么多年来,他们不是一直口口声声地宣称希望我复出,希望我东山再起嗎?”
“那是当然,主人,”卢修斯。马尔福說。他用颤抖的手擦去嘴唇上边的汗,“我們确实是這样——现在也是。”
在马尔福左边,他的妻子纳西莎古怪而僵硬地点点头,眼睛躲避着伏地魔和那條蛇。他的右边是他儿子德拉科,刚才一直盯着长桌上方那具毫无生气的人体,此刻迅速扫了一眼伏地魔,又赶紧移开目光,不敢跟他对视。
“主人,”說话的是坐在桌子中间的一個黑皮肤的女人,她激动得声音发紧,“您待在我們家裡是我們的荣幸。沒有比這更令人高兴的了。”
贝拉特裡克斯坐在她妹妹旁边。她黑头发,肿眼泡,模样不像她妹妹,举止神情也完全不同。纳西莎僵硬地坐在那裡,面无表情,贝拉特裡克斯则朝伏地魔探過身子,似乎用语言還不能表达她渴望与他接近的意愿。
“沒有比這更令人高兴的了。”伏地魔学着她的话,把脑袋微微偏向一边,打量着贝拉特裡克斯,“這话从你嘴裡說出来,可是意义非凡哪,贝拉特裡克斯。”
贝拉特裡克斯顿时脸涨得通红,眼睛裡盈满喜悦的泪水。
“主人知道我說的都是真心话!”
“沒有比這更令人高兴的了……跟我听說的你们家這星期发生的那件喜事相比呢?”
贝拉特裡克斯呆呆地望着他,嘴唇微微张着,似乎被弄糊涂了。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主人。”
“我說的是你的外甥女,贝拉特裡克斯。也是你们的外甥女,卢修斯和纳西莎。她刚刚嫁给了狼人莱姆斯。卢平。你们肯定骄傲得很吧?”
桌子周围爆发出一片讥笑声。许多人探身向前,互相交换着愉快的目光,有几個還用拳头擂起了桌子。巨蛇不喜歡這样的骚动,气呼呼地张大嘴巴,发出嘶嘶的声音。可是食死徒们沒有听见,贝拉特裡克斯和马尔福一家受到羞辱,令他们太开心了。贝拉特裡克斯刚才還幸福得满脸通红,可此刻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难看极了。
“主人,她不是我們的外甥女,”她在闹哄哄的欢笑声中大声喊道,“自从我們的妹妹嫁给那個泥巴种之后,我們——纳西莎和我——从来都沒有正眼瞧過她。那個孩子,還有她嫁的那個畜牲,都跟我們沒有任何关系。”
“德拉科,你說呢?”伏地魔问,他的声音虽然很轻,却清晰地盖過了尖叫声和嘲笑声,“你会去照料那些小狼崽子嗎?”
场面更热闹了。德拉科。马尔福惊恐地望着父亲,他的父亲低头盯着自己的膝盖,接着他碰到了母亲的目光。他的母亲几乎不易察觉地摇摇头,然后又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的墙壁。
“够了,”伏地魔抚摸着生气的巨蛇,說道,“够了。”
笑声立刻平息了。
“长期以来,我們的许多最古老的家族变得有点病态了。”他說。贝拉特裡克斯屏住呼吸,恳切地盯着他。“你们必须修剪枝叶,让它保持健康,不是嗎?砍掉那些威胁到整体健康的部分。”
“是的,主人,”贝拉特裡克斯小声說,眼裡又盈满了感激的泪水,“只要有机会!”
“会有机会的,”伏地魔說,“在你们家族裡,在整個世界上……我們都要剜去那些侵害我們的烂疮,直到只剩下血统纯正的巫师……”
伏地魔举起卢修斯。马尔福的魔杖,对准悬在桌子上方微微旋转的人体,轻轻一挥。那人呻吟着醒了過来,开始拼命挣脱那些看不见的绳索。
“你认得出我們的客人嗎,西弗勒斯?”伏地魔问。
斯内普抬起眼睛望着那张颠倒的脸。此刻,所有的食死徒都抬头看着這個被俘的人,好像他们得到批准,可以表现出他们的好奇心了。那女人旋转着面对炉火时,用沙哑而恐惧的声音說:“西弗勒斯!救救我!”
“噢,认出来了。”斯内普說,犯人又缓缓地转過去了。
“你呢,德拉科?”伏地魔用那只沒拿魔杖的手抚摸着巨蛇的鼻子,问道。德拉科猛地摇了一下脑袋。现在這女人醒了,他倒似乎不敢再看她了。
“不過你大概沒有上過她的课,”伏地魔說,“有些人可能不认识她,我来告诉你们吧,今晚光临我們這裡的是凯瑞迪。布巴吉,她此前一直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教书。”
桌子周围发出轻轻的、恍然大悟的声音。一個宽肩膀、驼背、牙齿尖尖的女人咯咯地笑了起来。
“对……布巴吉教授教巫师们的孩子学习關於麻瓜的各种知识……說麻瓜和我們并沒有多少差别……”
一個食死徒朝地下吐了口唾沫。凯瑞迪。布巴吉又转過来面对着斯内普。
“西弗勒斯……求求你……求求你……”
“安静。”伏地魔說着又轻轻一抖马尔福的魔杖,凯瑞迪像被堵住了嘴,立即不做声了,“布巴吉教授不满足于腐蚀毒化巫师孩子的头脑,上個星期還在《预言家日报》上写了篇文章,慷慨激昂地为泥巴种辩护。她說巫师必须容忍那些人盗窃他们的知识和魔法。布巴吉教授說,纯种巫师人数的减少是一种极为可喜的现象……她希望我們都跟麻瓜……毫无疑问,還有狼人……通婚……”
這次沒有人笑。毫无疑问,伏地魔的声音裡透着愤怒和轻蔑。凯瑞迪。布巴吉第三次转過来面对着斯内普。泪水从她的眼睛裡涌出,流进了头发裡。斯内普一脸冷漠地望着她,慢慢地,她又转了過去。
“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照亮了房间的每個角落。轰隆一声,凯瑞迪落到桌面上,震得桌子颤抖着发出嘎吱声。几個食死徒惊得缩进椅子裡。德拉科从座位滑到了地板上。
“用餐吧,纳吉尼。”伏地魔轻声說,巨蛇晃晃悠悠地离开了他的肩头,慢慢爬向光滑的木头桌面。
第2章回忆
哈利在流血。他左手捏住右手,嘴裡不出声地骂着,用肩膀推开卧室的门。脚下突然发出瓷器碎裂的嘎吱声:一杯凉茶放在他卧室门外的地上,他一脚踩了上去。
“怎么——?”
哈利四下张望,女贞路4号的楼梯平台上空无一人。這杯茶大概是达力自作聪明,想给他搞個恶作剧吧。哈利高举着流血的手,用另一只手捡起茶杯的碎片,扔进卧室门后那個已经满满当当的垃圾箱裡。然后他穿過房间走进浴室,把手指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還有四天不能使用魔法,這真是愚蠢,毫无道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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