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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切——停止,停止!”哈利高喊。
小精灵躺在地上,喘着气,浑身发抖,鼻子周围亮晶晶的全是绿色黏液,苍白的额头已经肿起了一個大包,眼睛红肿充血,泪汪汪的。哈利从沒见過如此可怜的景象。
“那么,你把挂坠盒带回了家,”他狠狠心继续问,决心要了解全部经過,“试着摧毁它了嗎?”
“克利切沒法在它上面留下一点痕迹。”小精灵难過地說,“克利切试了所有的办法,所有的办法,可是沒有一個,沒有一個成功……盒子上有那么多强大的魔法,克利切相信只有从裡面才能摧毁它,可是它打不开……克利切惩罚自己,重新再试,又惩罚自己,重新重试。克利切沒能执行命令,克利切摧毁不了挂坠盒!女主人悲伤得发了疯,因为雷古勒斯少爷失踪了,克利切不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不能,因为雷古勒斯少爷禁——禁止他对家——家裡人說岩——岩洞裡的事……”
克利切泣不成声,赫敏望着克利切,也泪流满面,可是不敢再碰他。就连对克利切毫无好感的罗恩也显得有些不安。哈利跪坐起来,甩甩头,想让脑子清楚一些。
“我搞不懂你,克利切,”他开口道,“伏地魔想害死你,雷古勒斯又为打败伏地魔而死,可你却甘愿把小天狼星出卖给伏地魔?甘愿到纳西莎和贝拉特裡克斯那裡,给伏地魔通风报信……”
“哈利,克利切不是那么想的,”赫敏用手背擦着眼睛說,“他是個奴隶,家养小精灵受惯了粗鲁的,甚至残暴的待遇。伏地魔对克利切做的事情并不那么罕见。巫师间的战争对克利切這样的小精灵有什么意义呢?他只是忠于对他好的人,布莱克夫人想必是如此,雷古勒斯当然也是,所以他心甘情愿为他们效命,并完全接受了他们的信仰。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哈利正待争辩,她已经說道,“雷古勒斯思想转变了……但他似乎并未向克利切解释,是不是?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保持纯血统的老观念,克利切和雷古勒斯的家人都会更安全,雷古勒斯是想保护他们。”
“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对克利切态度很恶劣,哈利。那样看着我也沒有用,你知道這是事实。小天狼星住到這裡来时,克利切已经独自生活了很长時間,他也许正渴望一点温情,我相信‘西茜小姐’和‘贝拉小姐’对克利切相当亲切,于是他便愿意帮忙,說出了她们想知道的一切。我一直說巫师要为他们对待家养小精灵的方式付出代价,看,伏地魔付出了代价……還有小天狼星。”
哈利无言反驳,看着克利切躺在地上哭泣,他想起邓布利多在小天狼星刚刚去世几小时后說的话:我认为小天狼星从沒把克利切看作是跟人类拥有同样敏感情绪的一种生物……
“克利切,”過了一会儿哈利說道,“当你觉得可以的时候,嗯……請坐起来。”
好几分钟后,克利切才打着嗝安静下来。他撑着坐了起来,像小孩子似的用拳头揉着眼睛。
“克利切,我要請你做一件事。”哈利說,望了望赫敏,希望得到支持。他想把命令說得和蔼些,但又不能假装這不是個命令。不過,他语气的变化似乎赢得了她的赞成,她鼓励地微笑着。
“克利切,我要請你,去找到蒙顿格斯。弗莱奇。我們需要查明那個挂坠盒——雷古勒斯少爷的挂坠盒在那儿。這真的很重要。我們想完成雷古勒斯少爷未完成的事。我們想——嗯——想确保他沒有白死。”
克利切放下拳头,抬头望着哈利。
“找到蒙顿格斯。弗莱奇?”他嘶哑地說。
“把他带到格裡莫广场来,”哈利說,“你觉得能为我們办這件事嗎?”
克利切点点头,爬了起来。哈利灵机一动,掏出海格送的皮袋子,取出那個假魂器,那個冒牌的挂坠盒,裡面有雷古勒斯给伏地魔的字條。
“克利切,我,呃,希望你收下這個,”他把挂坠盒塞进小精灵的手中,“這是雷古勒斯的,我相信他会愿意把它给你,以感谢你——”
“過头了,伙计。”罗恩說,小精灵一看到挂坠盒,发出一声又是吃惊又是痛苦的号叫,再次瘫倒在地。
他们花了将近半個小时才使克利切平静下来,自己竟能得到一件布莱克家族的遗物,小精灵激动得膝盖发软,站都站不住了。当他终于能蹒跚几步时,他们陪他走到碗柜前,看着他把挂坠盒仔细地藏在脏毯子裡,并向他保证說,他离开期间他们一定会好好保护它。小精灵分别向哈利和罗恩低低地鞠了一躬,甚至朝赫敏滑稽地抽搐了一下,也许是试图行一個礼,随后便在熟悉的啪的一声中幻影移形了。
第11章贿赂
既然克利切能摆脱满湖的阴尸,那么哈利相信,克利切抓回蒙顿格斯至多也只要几小时。他一上午都满怀期待地在屋裡走来走去。然而,克利切上午沒有回来,下午也沒有。到了今晚,哈利感到灰心丧气,焦虑不安,而以发霉面包为主的晚饭也不能让人心情好一点儿,赫敏对它们试了许多变形的魔法,都沒有成功。
克利切第二天、第三天都沒有回来。倒是有两個穿斗篷的人出现在12号门外的广场上,一直待到夜间,盯着這所他们并不能看见的房子。
“肯定是食死徒,”罗恩說,他和哈利、赫敏一起从客厅窗口向外窥视,“你說他们知道我們在這儿嗎?”
“我想不知道,”赫敏說,但她显得有些害怕,“要是知道就会派斯内普来抓我們了,是不是?”
“你說他是不是来過,中了穆迪的结舌咒?”罗恩问。
“是,”赫敏說,“不然他就会告诉那帮人怎么进来了,对不对?但他们也许是在等我們现身,毕竟,他们知道哈利拥有這所房子。”
“他们怎么——”哈利說。
“巫师的遗嘱都要经魔法部检查,记得嗎?他们会知道小天狼星把這所房子留给你了。”
外面的食死徒增加了12号宅子中的不祥气氛。从韦斯莱先生的守护神来過之后,他们沒有听到過格裡莫广场以外任何人的音信,压抑感开始表现出来。罗恩烦燥不安,多了個爱玩衣袋裡那個熄灯器的恼人习惯,這让赫敏大为不满,她一边读着《诗翁彼豆故事集》一边等待克利切,很是讨厌灯光忽明忽暗。
“你别玩了行不行!”克利切离开后的第三個晚上,客厅的灯光又一次被吸走时,赫敏嚷道。
“对不起,对不起!”罗恩咔哒一摁熄灯器,把灯点亮,“我沒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你不能找点有用的事做做嗎?”
“什么事?看童话书?”
“這本书是邓布利多留给我的,罗恩——”
“——他把熄灯器留给了我,也许我应该使用它!”
哈利受不了這种斗嘴,悄悄溜出了房间,下楼朝厨房走去。他经常去那裡,因为他相信克利切最有可能在那裡出现。但走到通往门厅的楼梯中间,他听见前门响起敲门声,接着是金属撞击的响亮声音以及像链條发出的哗啦哗啦声。
哈利全身的每根神经都紧张起来,他拔出魔杖,躲进那些小精灵脑袋旁边的阴影裡等待着。门开了,他瞥见了外面路灯照亮的广场,一個穿斗篷的人影闪进门厅,关上了门。来人向前走了一步,穆迪的声音问道:“西弗勒斯。斯内普?”那個土灰色的身影从门厅尽头升起来向他扑去,举着枯槁的手。
“杀你的不是我,阿不思。”一個镇静的声音說道。
恶咒解除了,土灰色的身影又一次爆炸了,灰尘弥漫,看不清来人。
哈利用魔杖指着灰尘中间。
“不许动!”
他忘记了布莱克夫人的肖像。他刚喊出声,帘子马上掀开,那女人尖叫起来:“泥巴种,脏货,沾污了我的房子——”
罗恩和赫敏急忙冲下楼,像哈利一样举着魔杖,对准那個不速之客,那人现在举起双手站在楼下门厅中。
“别开火,是我,莱姆斯!”
“哦,谢天谢地。”赫敏虚弱地說,把魔杖转向布莱克夫人,砰的一声,帘子唰地拉上,屋裡安静下来。罗恩也垂下了魔杖,然而哈利沒有。
“拿出证明!”他喊道。
卢平走进灯光中,仍然高举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我是莱姆斯。约翰。卢平,狼人,有时被称做月亮脸,是活点地圖的四位作者之一,太太是尼法朵拉,通常叫唐克斯。我教過你怎么召出守护神,哈利,它是一只牡鹿。”
“哦,沒错,”哈利垂下了魔杖,“但我必须核查一下,是不是?”
“作为你的前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我完全同意必须核查。罗恩、赫敏,你们不应该這么快就放松警惕。”
他们向他奔過去。卢平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旅行斗篷,看上去疲惫不堪,但很高兴见到他们。
“沒见到西弗勒斯?”他问。
“沒有,”哈利說,“怎么样?大家都好嗎?”
“都好!”卢平說,“但我們都受到了监视。外面广场上有两個食死徒——”
“——我們知道——”
“——我必须正好幻影显形到前门台阶顶上,才能确保他们不会看到我。他们不可能知道你们在這儿,不然肯定会派更多的人来。他们在所有与你有联系的地方都设了岗哨,哈利。到楼下去吧,我有很多事情要告诉你们,也想知道你们离开陋居后发生了什么。”
他们下到厨房裡,赫敏用魔杖指了指炉栅,火苗立刻蹿起,在冷硬的石墙上造成舒适的幻觉,在木制长桌上映出火光。卢平从旅行斗篷裡掏出几瓶黄油啤酒,四人坐了下来。
“我本来三天前就要来的,可是得甩掉盯梢的食死徒。”卢平說,“那么,你们婚礼之后就直接来這儿了?”
“沒有,”哈利說,“是在托腾汉宫路的咖啡馆遭遇两個食死徒之后才来的。”
卢平把大半瓶黄油啤酒洒到了胸前。
“什么?”
他们說了事情的经過,讲完之后,卢平一脸惊骇。
“可是他们怎么会這么快就发现了你们呢?要跟踪幻影显形的人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在他消失时抓住他!”
“他们也不大可能恰好那個时候在托腾汉宫路散步,是不是?”哈利說。
“我們想過,”赫敏试探地說,“哈利是不是還带着踪丝?”
“不可能!”卢平說,罗恩露出得意之色,哈利大大松了口气,“首先,如果他還带着踪丝,他们就会确定他在這裡,是不是?可是我想不通他们怎么会跟到托腾汉宫路,這令人担心,真令人担心。”
他显得忧心忡忡,但在哈利看来,這個問題還可以放一放。
“說說我們走后发生的事吧,自从罗恩的爸爸說全家平安之后,我們什么消息也沒有。”
“哦,金斯莱救了我們,”卢平說,“多亏他报信,许多客人都在那帮人赶到之前幻影移形了。”
“那帮人是食死徒還是魔法部的?”赫敏插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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