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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守护神是猞猁,我們在婚礼上见過,记得嗎?”
“哦,对了……”
他们沿树篱走了一段,离开了帐篷和赫敏。
“哈利……你觉得会是邓布利多嗎?”
“邓布利多什么?”
罗恩似乎有些窘迫,低声說道:“邓布利多……那头鹿?我是說,”罗恩用眼角瞟着哈利,“他是最后保管那把真宝剑的,是不是?”
哈利沒有笑话罗恩,他太了解這問題背后的渴望:邓布利多终于回来了,邓布利多在看着他们,這幻想中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安慰。他摇了摇头。
“邓布利多死了,”他說,“我亲眼看到的。我看到了尸体。他肯定是走了。再說,他的守护神是凤凰,不是鹿。”
“可守护神会变的,不是嗎?”罗恩說,“唐克斯的就变了,不是嗎?”
“是,但如果邓布利多复活了,他为什么不现身呢?为什么不直接把宝剑交给我們呢?”
“我不知道,”罗恩說,“大概跟他为什么在世时沒有交给你,为什么留给你旧飞贼,留给赫敏一本儿童故事书,是一样的道理吧?”
“什么道理呢?”哈利转身盯着罗恩的面孔,急于想听到答案。
“我不知道,”罗恩說,“有时候,有点坚持不住时,我想他在拿我們寻开心或——或只想给我們增加点困难。但我现在不這么想了。他给我熄灯器是有道理的,对不对?他——嗯,”罗恩耳朵通红,全神贯注地用脚尖踢着脚边的一簇青草,“他一定知道我会离开你们。”
“不,”哈利纠正他說,“他一定知道你一直都想回来。”
罗恩似乎很感激,但仍然有点窘。也是为了换個话题,哈利說:“提到邓布利多,你有沒有听到斯基特对他的描写?”
“哦,听到了,”罗恩马上說,“人们议论很多。当然,要是在别的形势下,這会是個特大新闻——邓布利多跟格林德沃是好朋友。可现在,只不過是给了不喜歡邓布利多的人一個笑柄,给了所有认为他多么完美的人一记耳光。我倒沒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他那时還很年轻——”
“像我們這么大。”哈利說,就像反驳赫敏那样。他脸上的表情使罗恩决定不再谈這個话题。
一只大蜘蛛挂在荆棘丛中一张结了霜的蛛網上,哈利用罗恩昨晚给他的魔杖对准了它。赫敏屈尊检查過這根魔杖,断定是黑刺李木的。
“速速变大。”
蜘蛛微微哆嗦了一下,在網上轻轻晃动着。哈利又试了一次,這次蜘蛛变大了一点点。
“别這样,”罗恩急道,“我不该說邓布利多当时還年轻,我道歉,行了吧?”
哈利忘记了罗恩讨厌蜘蛛。
“对不起——速速缩小。”
蜘蛛沒有缩小。哈利低头看着黑刺李木魔杖。他那天用它施過的每個小魔法似乎都不如凤凰尾羽魔杖施的有力。新魔杖拿在手裡陌生而别扭,就像把别人的手缝到他的胳膊上。
“你只是需要练习。”赫敏說,她刚才悄悄从后面走過来,焦急地看着哈利努力让蜘蛛变大和缩小,“完全是信心問題,哈利。”
他知道赫敏为什么希望它好用:她仍在为弄断了他的魔杖而内疚。哈利咽回已经到嘴边的反驳:她要是觉得沒有区别,就会把黑刺李木魔杖拿去,把她自己的换给他。因为热切希望大家重归于好,哈利接受了赫敏的意见。但当罗恩试探地对赫敏笑笑时,她又蹬蹬蹬地走开了,消失在她的书后。
夜幕降临,三人一起回到帐篷裡,哈利值第一班。他坐在帐篷口,试着用黑刺李木魔杖让脚边的小石头升起,但魔法好像還是不如以前流畅有力。赫敏躺在床上看书,罗恩不安地瞟了她好多眼之后,从背包裡掏出一個小小的木壳收音机,开始调台。
“有一個节目,”他悄声告诉哈利,“播的是真实的新闻。其他电台都倒向神秘人一边,遵循魔法部的路线,但這一個……你听了就知道,精彩极了。只是他们不能每晚都播,怕受到突袭,不得不经常换地方,而且你得知道暗号才能收到……問題是,我上次沒听着……”
他用魔杖轻轻敲着收音机顶部,小声念着胡乱想到的词,一边偷偷瞥着赫敏,显然害怕她发作,但赫敏却只当他根本不存在一样。有十分钟左右,罗恩边敲边念,赫敏翻着书页,哈利继续用黑刺李木魔杖练习魔法。
终于,赫敏从她的床上爬了下来,罗恩立刻不敲了。
“如果打搅了你,我就停止。”他紧张地說。
赫敏沒有屈尊回答,而是走向了哈利。
“我們需要谈谈。”赫敏說。
他看看仍抓在她手裡的书,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和谎言》。
“谈什么?”他担心地问,飞快地想到书裡有一章是写他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气听听丽塔对他和邓布利多关系的描述。赫敏的回答却完全出乎意料。
“我想去见见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
哈利瞪着她。
“什么?”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卢娜的父亲,我想去找他谈谈。”
“呃——为什么?”
赫敏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起勇气,說道,“是那個记号,《诗翁彼豆故事集》裡的记号,看這儿!”
她把《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和谎言》塞到哈利不情愿的眼睛底下。他看到了邓布利多写给格林德沃那封信的照片,正是邓布利多那熟悉的细长斜体字。他真不愿意看到邓布利多真的写了那些字,而不是丽塔的杜撰。
“签名,”赫敏說,“看签名,哈利!”
他看了,一时不明白她在說什么,但借着魔杖的荧光细看时,他发现邓布利多签名中阿不思的第一個字母a是個小小的、像《诗翁彼豆故事集》中那样的三角形符号。
“呃——你们在——?”罗恩试探地问,但赫敏一眼就制止了他,又回头转向哈利。
“它不断出现,是不是?”她說,“我知道威克多尔說這是格林德沃的标志,可它又分明在戈德裡克山谷那座古墓上,墓碑上的年代远在格林德沃之前。现在又加上這個!我想,我們沒法问邓布利多或格林德沃它是什么意思——我甚至不知道格林德沃是否還活着,但可以去问洛夫古德先生啊,他在婚礼上戴了那個标志。我相信這很重要,哈利!”
哈利沒有立即回答。他注视着赫敏那热切的面孔,然后凝视着外面的黑暗,沉思起来。過了许久,他說:“赫敏,我們不要生蹈戈德裡克山谷的覆辙了。我們說服自己去了那裡,结果——”
“可是它不断出现啊,哈利!邓布利多把《诗翁彼豆故事集》留给了我,你怎么知道我們不应该去搞懂那個记号呢?”
“又来了!”哈利觉得有点烦躁,“我們总想让自己相信邓布利多留下了秘密的记号和线索——”
“熄灯器就挺有用的,”罗恩帮腔道,“我想赫敏說得对,我們应该去见见洛夫古德。”
哈利瞪了他一眼,相信他支持赫敏与想知道三角形如尼文的含义无关。
“不会像戈德裡克山谷的,”罗恩又說,“洛夫古德是站在你這一边的,哈利。《唱唱反调》一直都在支持你,总对大家說必须援助你!”
“我相信這很重要!”赫敏认真地說。
“可如果重要的话,你不觉得邓布利多临死前应该告诉我嗎?”
“也许……也许這是需要你自己去弄清的东西。”赫敏有点像抓救命稻草似的說。
“是啊,”罗恩拍马屁地說,“有道理。”
“沒道理,”赫敏沒好气地說,“但我還是觉得应该去找洛夫古德先生谈谈。一個把邓布利多、格林德沃和戈德裡克山谷联系在一起的符号是什么意思?哈利,我敢肯定我們应该把它弄明白!”
“我想還是投票表决吧,”罗恩說,“赞成去见洛夫古德的——”
他的手立刻举到了空中,比赫敏還快。赫敏嘴唇令人不解地颤抖着,也举起了手。
“二比一,哈利,对不起。”罗恩拍他的后背說。
“好吧,”哈利又好气又好笑地說,“不過,见過洛夫古德之后,我們要想办法去找其他魂器,行嗎?哎,洛夫古德住在哪儿呢?你们有谁知道?”
“离我家不远,”罗恩說,“我不知道确切的地点,但爸爸妈妈提到他们时总往山上指。应该不难找到。”
赫敏上床之后,哈利压低了嗓门。
“你只是为了重新赢得她的好感。”
“在爱情和战争中一切都是合法的,”罗恩得意洋洋地說,“刚才嘛,两者都沾了一点。开心点吧,现在是圣诞节期间,卢娜在家!”
次日早晨,他们幻影移形到一個清风习习的山坡上,望见了奥特裡-圣卡奇波尔村庄的美丽风光。凭高远眺,村庄像一片玩具小房子,散落在云层间斜斜射向地面的巨大光速中。他们站在那裡手搭凉篷朝陋居望了一会儿,只看见高高的树篱和果园,把那歪歪扭扭的小房子遮住了,麻瓜不会发现。
“感觉好怪,這么近,却不能回去。”罗恩說。
“哼,你最近又不是沒见過他们。你在那儿過圣诞节。”赫敏冷冷地說。
“我沒回陋居!”罗恩惊讶地笑了,“你以为我会回去告诉大家我把你们给甩了?是啊,弗雷德和乔治听了准会很来劲的。還有金妮,她一定非常理解。”
“那你去哪儿了?”赫敏惊讶地问。
“比尔和芙蓉的新家,贝壳小屋。比尔对我一直不错,他——他听說我干的事之后也不以为然,但沒有說個沒完。他知道我是真心后悔。家裡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在那儿。比尔跟妈妈讲他和芙蓉不回去過圣诞节了,想两個人自己過。你知道,這是他们婚后的第一個节日。我想芙蓉也不在乎,你知道她多讨厌蒂娜。沃贝克。”
罗恩转身背对着陋居。
“上去看看。”他带头翻過山顶。
他们走了几個小时,哈利在赫敏的坚持下穿上隐形衣。低矮的山峦间似乎只有一座小木屋,看上去也已无人居住。
“你觉得那会不会是他家?他们出去過圣诞节了。”赫敏隔着窗户朝一间整洁的小厨房裡窥视,窗台上摆着天竺葵。罗恩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听着,我有种感觉,从洛夫古德家窗口应该能看出裡面住的是谁。還是到前边山裡找找吧。”
他们又往北幻影移形了几英裡。
“啊哈!”罗恩叫道,狂风拍打着他们的头发和衣服。罗恩指着上方,他们新到的這座山顶上,一所古怪透顶的房子矗立在蓝天下,像巨大的黑色圆柱,后面有個幽灵般的月亮挂在下午的天空中。“那一定是卢娜的家,還有谁会住在那样的地方?看上去你個大车!”
“根本不像车。”赫敏皱眉望着那圆楼說。
“我說的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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