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番外三
桃井的东西也不少,将秋田借来的车后备箱装得满满当当。久梨站在门口看着汽车开走的背影,桃井从车窗伸头往后看,用力朝她招手:“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久酱!”
久梨也跟着高高举起手了用力挥舞着,却感觉泪意涌上来,让她无法开口說话。
青峰并沒有跟着出来,虽然他顺着久梨和桃井的心意把两人放走了,心裡却還是不痛快,窝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几個人将桃井的东西从這间房子裡搬了出去。
青峰早就听到汽车开动远走的声音,等了一会都不见久梨进来,有些放心不下。走到门口第一眼沒看到久梨,他心下一慌,大步跑出来才看到靠在围墙外侧的久梨。
见青峰跑了出来,久梨嘴巴一瘪,埋头扑进青峰怀裡,用力抱紧。
青峰叹了口气,低声抱怨着“你不是也不想让她走,逞什么强”,一边环住久梨的肩膀。
晚餐时,餐桌上只剩下两個人,平时觉得甚至有点拥挤的餐桌变得空空荡荡。
久梨吃了一点米饭就再也吃不下了:“我吃饱了。”
青峰瞪了她一眼,加重了语气:“开什么玩笑,无论如何你都该好好吃饭。”
久梨眼角带着点红,抬眼可怜兮兮地看着青峰:“……我感觉现在已经开始想五月了,怎么办呢,大辉。明明她出去旅游半個月我都不会這么想她的。”
大概是因为這裡再也不是桃井第一個回来的地方了吧。
青峰被久梨這么一看,也顾不上自己的不满和失落,凑過来先安慰她:“笨蛋,沒事的,我們還和以前一样。”
看着怀裡的久梨,青峰撩起她的刘海和她额头相抵,低声安慰着,久梨只感觉到自己的鼓膜在他低沉慵懒的声线下不断震动颤抖。
青峰慢慢地低下头,嘴唇贴上久梨的脸颊,从喉咙裡咕哝着模糊不清而暧昧的话语,从脸颊滑到嘴唇在慢慢地往下。久梨抓着他的衣服的手猛地握紧,然后又松开,将胳膊环到他的脖子后面,睁开原本轻闭着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青峰。
那双眼睛仿佛漾满了月光星辉,像是温柔涌动着的海浪。
青峰打横把久梨抱了起来,突然觉得久梨一向在他的胳膊上轻飘飘的重量,好像同时又抱起来什么沉甸甸的重要的东西,一瞬间变得非常沉重。
放在楼下客厅裡的手机不知疲倦地响了好几次,悦耳的铃声回荡在客厅上空,最终還是沒有人来接。
楼上青峰的房间,一向不拉窗帘的窗户此时被两层窗帘牢牢地盖住,遮住了外面明媚的阳光。显得有些阴沉沉的房间裡,隐约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青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被久梨抱在怀裡的胳膊已经因为被压了一晚而失去了知觉,他也只是静静地侧头看着身旁沉睡的久梨。大脑已经完全被喜悦冲糊涂了,但是這也沒有妨碍青峰难得动用了脑筋高速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今天是工作日,估计爸妈都不在家,等下给他们打個电话通知一声,晚上就把久梨带回家去吧。
然后该联系赤司了吧,他在美国估计過得挺舒服的,也该为久梨好好高兴高兴了。最好能快点回来商量,說不定很快就能把结婚提上日程。
思维正往不可挽回的方向一去不复返,青峰突然感到身旁的人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醒了嗎?”青峰觉得他从沒听過自己轻成這样的声音。
久梨眨了眨眼睛,還沒有反应過来。她呆呆地看了青峰几秒钟,才瞪大了眼睛,翻身就想下床。
青峰连忙把她连人带被一起抱住,觉得有些好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带你回家好嗎?”
因为把被子都用来包久梨,青峰赤/裸的上半身映到久梨眼裡,结实的肌肉看得她突地脸红了,久梨扯着被子埋起半张脸,害羞得說不出话来,故作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青峰俯下/身在久梨脸上“啪唧”亲了一口,笑的很是嚣张:“终于到手了,接下来就结婚吧。”
到了中午,久梨终于恢复了平时的状态。上午的课都翘掉了,她给早上打了无数個电话给她的一色回了信息,拿着锅铲站在厨房裡,给青峰做了一盘苦瓜炒苦瓜。
看着青峰不敢怒也不敢言,低头痛苦地把苦瓜一口一口吃光,久梨双手托腮,有些出神了。
青峰吃完了抬头才发现久梨的心不在焉,伸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终于引起她的注意:“怎么了?是還不舒服嗎?”
“沒有,已经沒事了。”久梨听青峰提起這個话题,脸颊又红成一片,“我只是觉得……”
她突然端正了表情,认真地看着青峰,眼神很温柔:“虽然比我想象的快了太多,但是說实话,我一点也不后悔,也很开心。”
晚上,在中午就接到了自己儿子的通知而在家裡正襟危坐等到两人上门的青峰父母,见到儿子真的领了一個小姑娘回来。那個小姑娘一看就是個笑容温和举止有礼的乖孩子,根本不是他们一开始担心的那种染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带着叮铃咣啷的戒指和项链還涂着紫色唇膏的样子。青峰的爸爸再也忍不住,抬手给了青峰一個耳光。
“你這個混账东西!”青峰爸爸气得直喘粗气,对着久梨转换了表情,摸了摸她的脑袋,“這……我听大辉說過了,你是绪方久梨对吧?”
“是的,伯父伯母好,初次见面,我带了一些点心,還請收下,不成敬意。”久梨被青峰爸爸的一巴掌吓了一跳,担心地看了看青峰,把礼物双手递了過去。
青峰顶着一個红彤彤的巴掌印,对着久梨呲牙咧嘴地笑。
“笑!你還笑!”大概是青峰的性格就遗传自他的父母,一家三口人都是爆脾气,青峰妈妈也沒好气地吼了他一句,拉着久梨的手就往裡面走。
“我可以叫你久梨嗎?”
久梨连忙应了一声:“您随意。”
“不要這么拘束,久梨啊,我們从大辉那裡听過了,這真的是我家教养无方,請务必让我們去你家登门拜访,赔礼谢罪!”
青峰沒想過自己父母摆了這么大的阵仗:“爸,妈,你们這是为什么……”
久梨拍了拍他的胳膊,朝他安抚地笑了一下,然后把视线转向对面青峰的父母,轻声說道:“我和大辉是两情相悦的,伯父伯母,不必为了這件事生气。如果大辉真的做错了的话,我也是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好,好,真是個爽快的姑娘。”青峰爸爸松了口气,他真怕自己儿子惹下什么祸事,這個小姑娘愿意主动站出来是再好不過了,“但是无论如何,错了就是错了,還請允许我改日带着大辉去拜访……最好也能和亲家商量以后的事情。”
久梨一愣,怎么這么快就变成亲家了?
旁边的青峰妈妈终于露出了笑容,她握住了久梨的手,眼神上上下下地看着久梨:“太好了,我一直都担心大辉這個蠢货被人嫌弃到老都找不到女朋友。這么一個好姑娘,真是糟蹋了……”
“喂妈,你也不能這么說你儿子吧!”青峰额头暴起青筋,又想到刚刚爸爸的话,连忙解释,“爸,妈,久梨现在已经沒有直系亲属了,我明天就联系她现在的监护人。”他可是迫不及待要打电话把赤司叫回来啊。
听到青峰這么說,青峰父母面面相觑,看着久梨的眼神也多了一丝說不清的意味。但最终還是怜惜心疼占了上风,青峰妈妈把原本就很轻柔的声音更放轻,好像怕呼吸重一点就会把久梨這個准儿媳吹跑一样:“那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啊,放心吧,久梨,以后我們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我們应该和谁联系?”青峰爸爸显得更理性一些,“在和大辉還有隔壁桃井家的五月一起住前,久梨是住在监护人的家裡嗎?”
“我国中之后就从家裡搬出来,自己租房住了。”久梨有问有答,“现在收养我的家庭是赤司家,大辉国中时在篮球队的队长赤司征十郎就是我现在的家人。”
青峰抢過话来:“等明天我就去找赤司,這件事你们就不要操心了,我会和他好好說清楚的。”
青峰妈妈一巴掌就把青峰的脸拍苍蝇一样拍到一边,冷哼一声:“說清楚?你把人家的姑娘拐走了還有脸說清楚?”
久梨用力握紧了青峰的手:“那個……這件事,不需要這么急吧,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等一阵再告诉他们。”
“为什么?”青峰妈妈很是奇怪,他们這可是在为她而准备啊,是不是他们太心急吓到她了?
“沒什么特殊的理由……”久梨对青峰父母解释不清楚,偏头求助地看着青峰,“最近征君在美国有很多要处理的事情,我不想让他分心,等以后再告诉他也可以吧。”久梨還是說轻了事态,她和赤司每周两次例行的电话结束在上個月,从那时候赤司就差点被公司的事务累垮了身体,好不容易最近逐渐步入了正轨,她真不愿意再让赤司多担心。
青峰倒是還有些不愿意,他的父母先倒戈了:“既然有顾虑等等也好,你们刚决定要进一步发展,還需要一段時間再适应這种关系的……”
表面上說得很随便,青峰妈妈說完這番话后立刻转头看向青峰爸爸,眼神传达出這样一种讯息:“明天给我請假,我們去中介公司看看新房!”
第二天久梨意外地忙碌,不仅课程排的很满,還多了好几场她想看的讲座,趁着下课的空隙她匆匆跑去图书馆借了书,又往下一個地点赶去。
青峰這天又翘了课,黄濑打电话過来问他要不要去篮球场,他看着眼前這花团锦簇都是說不出名字的漂亮花朵,不耐烦地应付了几句挂断电话。
“這位客人,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嗎?”
青峰仔细想了一下,他只记得每次和久梨去的时候她抱的花都是白色的,名字還真是一点都沒印象。
“……我去扫墓。”
店长连忙包了一束白菊递给他,還细心地在上面洒了些水,沾了水滴的花朵显得生机勃勃。
久梨最起码每個月都会来一次寺庙,青峰在高中和她和好后也来了不少次,对這路线再熟悉不過。
他站在那個墓前良久,努力回想着久梨每次来都会做些什么,但是他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做,只是静静地站在那裡。
环境清幽的墓园裡飘荡着前院寺庙烧香的香气,還有到了整点就会在這山间回响的震彻人心的钟声。或许是呆的烦了,落在树枝上梳理羽毛的鸟类扑簌一下飞了起来,穿過枝繁叶茂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青峰像是被這一声惊醒,他回過神来,对着那座墓盘腿坐了下来,双手撑住膝盖,用力弯下腰去,额头几乎贴到地上。然后他直起身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說:kufufufu我终于考完咯,明天就能拿到驾照啦
等下還有一更,大概12点多能写完吧,也懒得放存稿箱了【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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