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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谈和

作者:屋外风吹凉
身边人虽然高兴,贾蔷面色却依旧平静。

  第一次是出其不意偷袭得逞,第二次先以激将法乱其心智,再欺负一缺一條胳膊的残疾人,与其說是身手過人,不若說是心智冷静沉着,非以力量取胜。

  他再度随手放开了华安,道:“李进之所以不答应你,是因为她沒办法答应你,因为這桩生意的根本,烤肉秘料的配方,是我的。就连她都不知道,又如何能答应你?”

  “你的?”

  這個答案显然出乎了华安的意料之外,他皱起眉头看了眼站在贾蔷身后的李进,咬牙道:“那你先前为何不說?”

  贾蔷不用李进回答便說道:“那是因为我告诉過她,不准将此事告知别人。我是读书人,要考取功名。不想让人以为,我是利欲熏心之辈。”

  华安闻言嗤之以鼻,一边抱着手臂,一边冷笑看着贾蔷,道:“读书人?你這身手,读個球攮的书!你以为解释這些,我就会放過你?”

  贾蔷好奇问道:“說說看,你能奈我何?”

  “你……”

  华安虽然心中有所想,可也明白,嘴裡是万万不能說出口。

  他要是敢說,太上皇早晚要驾崩,等太上皇死后,淮安侯府随手就能捏死贾蔷,那就中了這白面奸人的贼计了!

  不過,他也非善类,冷笑道:“奈何不得你這卑鄙小人,我還奈何不得這狗屁金沙帮?咱们走着瞧!”

  說着,目光如刀一般,冷冷剜向李进。

  李进见之,明显目现苦色。

  她虽然敢和华安一对一的比武论生死,可是面对淮安侯府的莫大权势,她又如何能护住金沙帮和太平街裡两千多老老少少?

  贾蔷看着华安,眼神明显失望道:“好蠢的东西。”

  华安闻言大怒道:“你敢辱我?”

  贾蔷道:“连我這样身上只担着寥寥数人生活的人,尚且知道做人不可意气用事。除非遇到了要紧的利益之争,否则等闲不要与人结仇。你我本无冤无仇,是你强要以二百两来入伙我的生意,我不愿,作罢就是,你也沒有可能从我手中强得秘方。可你又是仗势动手,又是逼迫我的朋友,如今居然为了一时意气,還准备报复金沙帮……”

  “那又怎样?你又能奈我何?”

  华安借用贾蔷之言,冷笑反问道。

  贾蔷淡淡一笑,道:“你自然可以报复金沙帮,但你报复后,却得不到丝毫好处,還会结仇于我。我這個人轻易不与人结怨,寻常一点口角矛盾,很少放在心上,因为不值当。但你若动了我的人,那就是大仇。我保证,十年报不了仇,二十年也会报,二十年报不了,三十年总能报。我若无能,這一生报不得仇,也不会人死而恨消,必会留恨于我的子孙,叮嘱他们继续报仇,直到大仇得报方休。但我想,我总不至于如此废物,连生平大仇都不能亲手报之。所以,你淮安侯府自然可以为你出口气,扫平金沙帮,然终有一日,我会亲手奉還给你们。”

  华安看着贾蔷清冷的眸光,心裡有些发寒。

  怪道他老子酒后常骂朝廷裡的文官都是狗娘养的阴贼,就会背地裡的捅刀子,杀人不见血!

  果真沒說错啊,居然有如此冷静的威胁,虽语气平淡,却让他寒到骨子裡。

  华安狠狠的盯着贾蔷,咬牙恨声道:“姓贾的,你不会以为,今日之辱,我华安会因你一句话就忍气吞声咽下去吧?我告诉你,你少做他娘的白日梦!我淮安侯府会怕你一個走了狗屎运的下流种子?你以为我還会等你躲在耗子窝裡来暗算?等着吧,早晚叫你死都沒地儿埋!”

  贾蔷呵了声,道:“那就怪不得我今天就先敬你家一杯了……也罢,提前知会你一声,看你有沒有解难之法。其实很简单,只要让人把你今天骂我是佞幸之人,在太上皇前說的是佞幸之言的话传出去,我实在想不到你们淮安侯府会落下什么好来。如今好些人都在私下裡骂我,可沒人敢明着骂,缘由为何大家心知肚明。你们淮安侯府却是厉害,這個时候敢为天下先,来当這根出头的椽子……少侯爷,淮安侯府也不会沒敌人对手吧?我起個头,大戏自有与你家侯府实力对等的高人去唱。我想到那时,你们淮安侯府的传承,怕是要落不到你身上了,你老子能得個善终都算祖宗积德。”

  华安闻言,面色大变,看向贾蔷的目光裡,渐渐显露危险之色。

  贾蔷好笑道:“怎么,你還想杀人灭口?說你蠢货,你還真够蠢的可以,你這是生怕淮安侯府不灭门哪……罢了罢了,不逗你這样的实诚人了,沒难度,所以一点意思也沒。再者,也是我心地良善,不忍为了這丁点小事,灭一功臣之族。

  华安,生意不是這样做的。做生意,无非是漫天要价就地還钱的過程,是要谈的。其实只要你能放下你的架子坐下来谈,自然能谈出一條共赢的路子来,何须打打杀杀,结成死仇?当然,你也不要以为我愿意和谈是怕你淮安侯府,我之所以愿意退一步,只是看在你先前還愿意出二百两银子,沒有直接强抢的份上,在我看来,你還算不上一個坏人,還算守规矩。所以,這件事還有的谈。”

  此言一出,聚义堂上的气氛登时舒缓下来,众人心裡都悄悄松了口气,也都觉得后背发凉,被冷汗打湿,包括华安。

  沒理会亲兵队正拼命给他使眼色,华安看着贾蔷,怀疑道:“你想谈?你肯给我方子?”

  贾蔷摇头笑道:“不是我想谈,是你想谈。你想得到方子,還答应不触碰金沙帮的利益,在我看来,无非是想在军中操使。毕竟,烤肉的味道应该极对军汉的胃口。又或是,到外省去做?”

  华安闻言,再吃一惊,看着贾蔷道:“你怎么知道……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明人不說暗话,你到底肯不肯把方子卖给我?你留着也沒用,军营附近沒劳什子金沙帮银沙帮的存身之地,不若给了我。”

  贾蔷摇头道:“方子肯定不能卖,但是可以合作。天下大利,自该由天下人来分享,我从未想過要一人独占。但是,谈合作要有谈合作的态度,至少要彼此对等,而非贵府這般,咄咄逼人,威胁强迫恐吓一起上马。”

  华安闻言,死死的盯着贾蔷看了半晌后,用唾沫润了润有些干裂的嘴唇,点头道:“很好,原来开国功臣的后人,也不全是废物草包,贾蔷,你是個人物,我小瞧你了。”

  贾蔷点了点头,沒理会這些评价,他道:“合作的事……我想,就不必我們亲自来谈了吧?具体如何合作,如何让彼此都能获利,就由掌柜的来谈吧。只要贵府能以诚信诚心来合作,必有一份不菲的回报便是。”

  华安抽了抽嘴角,道:“好,那回头我打发家裡管家来谈,你可不要让我吃亏,最近缺银子使……”說罢,目光又落在贾蔷身后的李进脸上,眨了眨眼睛,问道:“這娘们儿,能不能让给我?你若让给我,从此我就认下你這個兄弟!今日之事,也一笔勾销!”

  贾蔷闻言,回头看向李进,就见李进面色煞白,朝贾蔷使劲摇头。

  這個世道,对女子极为不易。

  若无权贵相互,她是绝对逃不脱另一個权贵之手的。

  华安有一百种法子逼她就范,因为金沙帮底子就不干净……

  金沙帮的老少爷们儿或许還巴不得送她去给少侯爷当小妾,以保太平街的太平。

  不過,她還是很幸运。

  贾蔷回過头来,摇头道:“恕难从命。”

  华安闻言,气呼呼的瞪向贾蔷,不過稍许后又哈哈一笑,道:“好!不愧是能伤我的人。要是你果真让了,我也只拿你当個瓜皮。连自己的娘们儿都护不住,那還算男人嗎?像我……”

  說的兴起,下意识的去拿手去拍胸脯,结果牵动了伤势,登时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来。

  贾蔷见之,上前拉住他僵直不敢动的手臂,一推一送,只听“咔嚓”一声,脱臼的关节就恢复原位了。

  华安悄悄的转了转手臂,发现居然不疼了,登时大喜過望。

  不過他发现贾蔷依旧那副不咸不淡的神情,喜意一滞,无奈摇头道:“你们這些读书秀才,最是沒劲,不過你算好的。得,那就這样罢。今日也算是不打不成交,以后你就知道我华安是什么样的人了。”

  贾蔷轻声笑道:“不用以后,我现在就知道。”

  华安奇道:“你怎么知道?”

  贾蔷道:“少侯爷若果真是霸蛮无礼之人,也不会愿意出二百两银子入伙了。”

  此言一出,华安又哈哈大笑起来,昂起下巴,看着贾蔷道:“說的不错,若我果真是個黑了心的,也不会有今天這一出了。”

  他目光不善的扫過金沙帮众,最后又停留在李进脸上,再问贾蔷道:“果真不能让给我?我想起来了,她還不是你的女人,你和我一样,压根儿不知道她是個娘们儿!”

  贾蔷摇头道:“少侯爷,恕我轻狂一句,强抢民女的下三滥,实在沒资格与我同行。”

  华安闻言,先是怒瞪起豹眼来,可看了稍许,又仰头狂笑起来,连声道:“好!好!好!真是越来越对老子的脾性了!不逼就不逼,不過只要她不是你的人,那就早晚都是我的!我說,你干脆也别念那些馊书了,跟我去军裡,贾家在军裡還是有些势力的,再加上兄弟你的能力,将来跑不了一位军机!”

  贾蔷无语的看着他,道:“你這還沒吃酒,怎就上头了?军机是你能安排的?”

  华安闻言又是一阵大笑,看来笑点是有些低……

  他最后拱手道:“今儿算是不虚此行,沒得一娘们儿,得一意气相投的朋友也成!贾蔷,你等着,回头我去找你,带你去让那群只会舞刀弄枪的粗胚们瞧瞧,我华安其实也是读书人,他们要是不信,就让他们看看我兄弟,哈哈哈!”

  大笑說罢,却不再啰嗦,拱手一礼后,带着一众亲卫一阵风般离开。

  看着這群人的背影,贾蔷轻轻呼出了口气。

  不過,余光中,却看到一双明眸,正含着怨气的看着他……

  ……

  PS:武力值什么的都是一笔带過的小彩头,不会一人横扫千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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