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几十代男人的失踪之谜
一個长着鹿角,马嘴,蛇头,人身的怪物不停的追着我,口中一直念叨着:“沒時間,沒時間了,真的沒時間了……”。
怪物的声音如地狱吹出的阴风,让我全身冰冷如被裹在万年寒冰之中。
我心中很怕,拼命的跑,可是不管我怎么跑,那個声音总是在我耳边响起。
直到累的实在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過了最初的恐惧之后,心中有的只有愤怒。
“你是谁,给我出来……”我坐在原地怒吼,可惜那個妖怪身影也许被我甩的太远,一时半会跟不上来,也许妖怪是彻底走丢了。
“沒時間……,沒時間……,沒時間……”恐怖的是,這個声音依旧在无尽黑暗之中不停游荡。
“你到底是什么妖怪,什么沒時間了?你說啊……?”
“沒時間,真的沒時間……,沒時間了……”阴森的声音如恶魔的魔咒一般,依旧肆无忌惮的在黑暗之中回荡着。
我叫温平安,陕西西安人,现住在小东门民间古玩市场附近,祖籍陕西轩州人士,现在是2012年9月,我今年23岁,刚刚从北大考古系毕业不到半年,沒想過找工作,也沒有为生活而担忧,算是個游手好闲的待业青年吧。
上面的场景是我从二十岁那年开始到现在,每天晚上都会做的一個梦,到现在已经整整伴随了一千多個夜晚。
也曾看過医生,但医生给的诊断却是,脑子裡想的事情太多,神经衰弱。
对此,我嗅之以鼻,因为按照现在医学来說,地球上所有的成年人,基本上都患有不同程度的神经衰弱,這也成了所有医生搪塞此类症状的唯一词汇。
最开始,我吓得晚上不敢入睡,到最后心中的恐惧慢慢沒了,有的只是好奇,我想知道梦中的那個妖怪說的到底是什么沒有時間了。
可惜,在后来每一次梦裡,无论我怎么问,那妖怪都不曾回答過我一次,只是像個复读机一样不停的重复着這一句话。
我們温家要是认真追溯,一直可以追溯到五代梁国时期,属于歷史上有名的盗墓贼,溫滔的后裔。
說起溫滔,可能很多人沒听說過,但是有一件事情,大多数人肯定知道,那就是唐太宗李世民当年用来陪葬的,文学界最著名的书法葵宝,《兰亭序》真迹,就是溫滔带着一群人进入昭陵,将其找到,并且为了《兰亭序》上面的名贵丝绸,而将其撕毁,只将丝绸带出了墓室,从此兰亭序真迹消失人间。
考古学家通過很多政史,野史都曾证明了,毁坏這一绝世宝物的就是溫滔,也将他成为歷史上破坏性最大的盗墓贼。
整個温家在整個西安乃至整個陕西,都算的上豪门,因为我爸那一辈弟兄三人,每人家裡的女人,一個個都是独当一面的风云人物。
家族中,大娘张如梦,是知名国内外长达集团的董事长,主要做煤炭石油生意,生意遍布国内外,光自己家的煤矿就有三五十個。
很多人可能沒听過,但是有一件事大多数肯定注意過,那就是零八年汶川地震的时候,长达集团曾捐款七千万,当时還上了中央新闻,为此长达集团一度成为整個咸阳市乃至陕西省的优秀企业。
二娘柳潇湘是一位考古专家,只可惜這几年已经退了下来,我之所以去北大上考古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受二娘的影响。
小时候,二娘总是给我将一些她年轻时候考古的经历和一些歷史事件,当时作为小孩子的我,对那样的生活是无比的向往。
接下来就是我們自己家了,母亲吴慧心是知名古董商人,生意做得不算大,但也不算小,至少够我做個悠闲的富二代。
也许在大多数人眼中,像我這样的富二代就应该是一個无忧无虑的花花公子,每天除了大把挥霍钱财,泡妞,就不应该有什么烦恼。
但是,有一個巨大的疑问,却在我心中整整横了二十三年,那就是,整個温家三代所有的男人到底去了哪裡。
据我了解,温家人丁不算差,至少我爷爷那一辈就有弟兄四人,到了我爸這一辈弟兄三人,唯一奇怪的是,到了我這一辈,三家就只剩下我一個男丁了。
而我从一生下来,就沒有见過自己的亲生父亲,更不要說什么爷爷之类的,都不曾见過。
温家其他的男人到底都去了哪裡?据母亲說,我爸二十三岁就将她娶回家了,大娘二娘也差不多,按照這样来算,也不至于整個温家除了我,再一個男人都沒有。
小时候,每当看到同龄的小朋友每天放学都有爸爸接送,那时候我就特别羡慕,所以不止一次的问過母亲和大娘二娘她们。
可是,她们告诉我最多就是,父辈因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了一個很远很远的地方,要過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为此,我曾无数個夜晚,就那么抱着家裡唯一一张全家福入睡,渴望在梦中能够和父亲相会。
最后慢慢长大了,我便想着,也许家裡的男人已经离开地球了,女人们怕伤心所以不愿意提起,所以才有了那個美丽的谎言。
但是,最近我又有了新的发现,我們家住的是二层小别墅,母亲住在二楼,這段時間母亲每天下班回来,都会在楼上呆上一两個小时,下来的时候眼睛有些微红。
我一直天真的以为,這只是母亲上班太累了,所以在楼上休息。
谁知道,今天晚上,在我上楼喊母亲吃饭的时候,却发现母亲抱着那张老旧的全家福,自己一個人缩在床上偷偷哭泣,口中還不停念叨着:“淮山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撑不住了,真的撑不住了,平安眼看就二十五了,我怕啊,怕啊……”。
淮山是我父亲的本名,全名叫温淮山,二十五年前和温家其他男人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透過门缝看到母亲梨花雨落,心中沒由来的一阵酸痛,在我的印象中,母亲是一個非常注重仪表的人,就算是在家裡,她都要将自己打扮的很整洁很美丽,四十多岁的她保养的非常好,比现在电视上面有些大明星可漂亮多了。
但,就是這样几十年如一日的母亲,今天却像個委屈的孩子的一样,缩在床角哭的那么伤心,似乎在惧怕着什么东西的到来。
不過,母亲的话让我更加的疑惑,我一直以为父亲一辈的男人门,都因为各种原因不在人世了,可是从母亲的话语中,似乎父亲還在人世。
我轻轻推开房门,来到母亲床前,母亲看见我的时候,满脸惊慌,赶紧用手擦去自己的泪水,慌乱的将那张照片藏在身后。
“平安,你怎么上来了?是不是饿了,妈這就去给你做饭”母亲說着就开始下床穿鞋,還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脸,生怕我发现。
這一瞬间,我迟疑了,不知道该不该问出横在自己心中二十几年的疑惑,最主要是怕母亲伤心。
“妈,我不饿,你先坐,我們好久沒聊天了,先坐下来,聊聊”我强硬的拉着母亲坐了下来,母亲从始至终都很慌乱。
坐好之后,我們两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我在想到底该怎么问,母亲也是忐忑的坐着不說话。
许久之后,我终于开口,“妈,我爸真的還活着嗎?”。
我直视着母亲,想要从她的眉目之中看出她是否還会像小时候一样骗我。
然而,母亲并沒有急着回答,她直视了我良久,直到眼中再次滴落一滴泪珠,才叹息道:“唉,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该告诉你了,你爸应该還活着”。
母亲的话如晴天霹雳的一样在我的脑海中回荡,“還活着,真的活着,那這二十多年他为什么不曾回来看望過我們娘俩一眼?”我激动的站起身来,眼中泪水在不停打转。
二十三年了,我第一次从一個亲人口中听說自己父亲還活着,這是如何的震惊,這一刻我心中有一丝怨恨,也有一丝恐惧和不安。
這一次,母亲再度沉思良久才开口,“平安啊,不要怨恨你父亲,咱们温家上下千年,不知道从那一代开始,就像中了诅咒一样,每一代所有男人,都会在二十五岁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怎么找都找不到,這就是命运,永远无法超脱的命运”。
母亲說着再一次伤心哭泣,是那么的无助与悲凉。
“命运……,到底是什么样的命运,让我們温家几代人从地球就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母亲难道当初就不好奇,沒有找過嗎?”我再一次被母亲的话惊的外焦裡嫩,激动的问道。
“找了,怎么沒找,那一年我和你大娘,二娘,发动了所有的关系,甚至還悬赏整個社会,發佈了寻人启事,最后也报警了,可是有什么用,最后還是一无所获”母亲伤心的說道,似乎不愿意回首那一段伤心的往事。
我也陷入了沉思,這样的故事和以往網上那些桥段都不同,沒有像小說和电视中說的那种负心汉或者意外死亡的剧情,有的只是虚无缥缈的命运之說。
“那父亲到底是怎么消失的?难道之前就沒有一点征兆嗎?”事情听起来千头万绪,我再次开口问道。
接下来,母亲才将整個事情的经過原原本本的說了出来。
原来,父亲和母亲是在八六年初春结的婚,那一年母亲二十岁,父亲二十二岁。那时候两人還是自由恋爱,在那個封建又落后的年代。
在西北這样的小地方,能够自由恋爱最后修成正果实属罕见,因为那個时候,大多数人都是相亲结婚。
我曾经听過一個很搞笑的桥段,說八几年的时候,在老家那边有人相亲结婚,媒婆找上门将女方說的像一朵花似得。
最后带着男方去和女方见面,那时候老家那边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住的土窑洞,就是在地上挖一個七八米深的巨大四方土坑,然后在土坑墙壁上打個洞,就开始住人了。
女方家也是住在窑洞之中,那时候的窑洞内布局是,一进门先是一個北方特有的大土炕,土炕后面便是灶台。
当时人的思想都比较保守,两方人相亲的时候不能像现在一样随便聊天,结婚前也不能独处,還得要有媒婆陪着,女方坐在灶台后面,从始至终也很少說话也不曾起身,看着很漂亮,很文静,属于典型的淑女类型。
男子一看這样,立马爽快的答应了,心裡還美滋滋的,能娶到這么如花似玉的老婆。
结婚那天,顾了大花轿抬着新娘回到自己家中,其中席间需要向众位宾客敬酒,女方娘家人說,女方最近身体小有不适,所以取消了這一环节,男方人也沒多想。
那一夜,男子過的很快活,感觉自己一瞬间从苦哈哈的农民過上了黄帝般的生活,美丽的妻子有了,开始憧憬以后美好的生活。
谁知道,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貌美如花的妻子,竟然是下半身残疾。
所以說,父亲和母亲能在那么保守的年代相遇相知相爱,最后走入婚姻的殿堂,确实很不容易,也是那时候很多人羡慕的对象。
谁知道,就是在别人眼中本该幸福一辈子的家庭,却在结婚后一年,出现了状况。
這一年,父亲每天晚上都会被噩梦吓醒,然后一坐就是一夜不睡觉,母亲刚开始沒怎么注意。
直到,好几個月之后,父亲告诉母亲他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出一趟远门,短则十几天,长则几個月。
母亲虽然不解,但最后還是答应了,因为那时候,很多农村人都常年出门打工,为了自己的家人能够幸福的生活。
直到一個半月以后的一天半夜裡,父亲终于回来了,本来高大魁梧的父亲,回来的时候,就像被人仍在贫民窟虐待了好几年,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
而且几乎毁容了,满头满脸都是一种如瓷器碎裂一般细密的裂纹,鲜血淋淋,很是恐怖。
当时将刚刚睡醒的母亲吓得差点报警,不過毕竟是夫妻,经過一番確認之后,母亲终于确定這個如魔鬼一样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丈夫。
然后将它带进家门,给他治伤,期间也问過父亲到底去了哪裡,干了什么,为什么会成這個样子回来?
可惜,父亲死活都不肯說,直說让母亲相信他,自己绝对沒有做任何坏事。
善良的母亲当然最终選擇了相信自己的丈夫,在接下来的十几天裡,父亲就呆在家中养伤,头上恐怖的裂痕,也慢慢消失了,又恢复了之前英俊的面容。
接下来,父亲每過两個月都会出一趟远门,每次也是身受重伤而回,他一直不愿意說到底为什么。
那段時間,是母亲那么多年感觉最晦暗的时光,因为她每天都为父亲提心吊胆,很怕什么时候就见不到父亲了。
這样煎熬的日子,過了差不多近一年半,時間到了八八后半年,那一年就在母亲快要忍受不了這种生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
她将這個事情告诉了父亲,父亲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停止了一切活动,安安静静的陪母亲生活了多半年。
只是母亲沒有想到,那多半年却成了他和父亲最后的回忆。
直到父亲快要消失的前一個月,那时候父亲开始变得唠叨,每天都和母亲叮嘱很多东西,就像交代后事一样,母亲還曾打趣道“你是不是准备撒手人寰了,整天和老太太一样唠唠叨叨的”。
最后,八九年端午节的那天晚上,我們家忽然来個两個黑衣人,這两位就像电影中的黑社会一样,来到家中什么话也不多說,只对父亲說:“该上路了,時間到了”。
母亲当时吓傻了,那时候他刚刚生下我不到一個月,眼看着有人要带走自己深爱的丈夫,怎么可能不挣扎。
他死死的拽着父亲,這时候才想起父亲前段時間唠唠叨叨叮嘱個不停,可能是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将会离开。
和母亲想象中不一样,父亲并沒有反抗,而是温柔的将母亲最后一次抱上床,說道:“慧心,对不起,我不能再照顾你和我們的孩子了,今天就算沒有他们来抓我,我迟早還是要离开,那是我們温家所有男人的宿命,永远逃脱不了的宿命,你一定要照顾好我們的孩子,坚强的活着,以后无论听到任何關於我死亡的消息都不要相信,我一定会回来的,相信我……”。
然后,父亲在哭泣中,跟随那两個黑衣人走了,彻底消失在黑夜中。
但是,這裡有一條线索却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据母亲所說,父亲在消失前的半年之中,在我們老家的老房子院子裡亲手刻下了一块石碑。
院子中总共有九块石碑,都是家族历代先祖消失前所刻,那时候父亲经常坐在院子中看着石碑发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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