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章:險些遺忘的手藝!

作者:山花泡枸杞
賈琮拱手問道:“敢問太醫,這病可有法子除根?”

  黃太醫見眼前氣度不凡的,方纔又聽到丫鬟們見。

  “想來是賈狀元郎當面吧!”

  “在下賈琮!”

  賈琮點點頭又說道:“這病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太醫想了想說道:“姑娘這病,原也不是病。

  只是先天體弱,從出生起便要仔細調養。

  不得動一點兒氣,非府裏常年配有人蔘養榮丸!

  若是換個尋常人家,恐怕早已夭折。”

  “如此說來,是心肺功能不全?”

  “正是此理!”

  賈琮沉吟道:“此事暫且不論,當下鬱病之結。

  可否行鍼灸治法

  引出病血!”

  黃太醫皺眉道:“琮公子所言心肺功能不全倒是一針見血。

  此等先天不足之症,非老朽所能醫治。

  至於公子所說以鍼灸疏療,只怕治標不治本!”

  “我明白。”

  賈琮暗暗一嘆,黛玉這病簡單來說,就是缺乏鍛鍊。

  一切病因源頭還是身子骨太虛弱,導致後天蝴蝶效應帶出其他病症。

  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

  本就缺乏運動,身子骨嬌弱的可憐。

  還整日鬱鬱寡歡、情緒不穩。

  正所謂;萬病由心生,萬病由心滅。

  但凡是個正常的人,都會憋出毛病!

  有計劃的鍛鍊是一部分,心理因素更是一大主要。

  賈璉送走了太醫,着人去抓藥煎藥去了。

  賈琮卻是來到了牀前,紫鵑已經打了牀鋪帷幔。

  方纔需要避諱太醫,此刻倒是無需避諱兄長。

  林黛玉小臉有些蒼白,還輕咳了幾聲。

  看到來的是賈琮,心中不免有些難爲情:“三哥哥!”

  賈琮微微一笑,輕聲道:“妹妹安心躺着,我且幫你診一診脈!”

  紫鵑眼神一亮:“琮三爺還會診脈?”

  賈琮臉不紅、心不跳地糊弄道。

  “上了自然就學一學,江南遊學那段日子。

  偶遇一方雲遊救濟的老醫,因此跟隨着學了一段時間。

  技多傍身,總能用得到。”

  這番話倒還真有點道理,紫鵑沒有多想。

  只是愈發感慨這位爺的天賦異稟!

  相比之的寶二爺......真真個沒法比較。

  林黛玉實在是沒力氣,伸出手腕來,半躺着。

  自古醫武不分家!

  來到這方世界後,賈琮平日裏只顧練武健身。

  若非黛玉這事,他還差點忘了前世是醫學專業。

  他的主修正好就是鍼灸、推拿。

  相對來說,好上手、容易學、實用範圍廣。

  鍼灸疏通氣血,對林黛玉的心肺還是有所幫助的。

  不過須得遮掩一二。

  賈琮當即取出了銀針,一攤便是十幾枚針落下。

  二指一併,一枚銀針已經落在了黛玉的胳膊上。

  微微顫抖着!

  接着林黛玉只覺得一股清涼之氣,似是久被堵塞的氣血管終於被疏通。

  直至心肺,呼吸明顯舒暢了許多。

  她的咳嗽之意,竟然也緩解了幾分。

  她從小到大都是靠吃藥來養身,醫生也是這麼囑咐。

  鍼灸還是頭一次,未曾想真有些許療效。

  “果真有效?竟......也有些力氣了!”

  倆丫頭見自家姑娘氣色好了些,都鬆了一口氣。

  只有賈琮自己很清楚病根是什麼。

  黛玉這一次是因爲動了心氣兒,導致血管堵塞。

  只需鍼灸便可疏通。

  但病根仍在!

  此類需要長久以往的調養、運動、保持良好心態。

  前者倒是黛玉一直以來都在做的。

  後兩者,稍稍有些鞭長莫及了!

  除了有規劃的鍛鍊之外

  也不能讓大臉寶再去招惹黛玉,否則做什麼都是空談。

  賈琮回過神來,看向正盯着自己的病弱少女,板起臉道。

  “林妹妹,你這並非什麼大病。

  今後乖乖聽我的,會讓你好起來。”

  “誒?”

  黛玉眨了眨眼星眸,好奇地反問道:“三哥哥是想讓我做什麼?”

  賈琮嘴角上揚,緩緩吐出兩個字:“鍛鍊!”

  說罷,不等她反應。

  賈琮又轉頭吩咐道:“紫鵑扶你們姑娘坐起來。”

  “好!”

  紫鵑忙脫了鞋上牀去,扶着黛玉坐了起來。

  賈琮不斷的從桌上針囊之中取出銀針,繼續插入黛玉的穴位中。

  她的經脈非常脆弱,尤其是心肺附近,的確是先天不足,又細又弱。

  現下又受了燥氣侵肺,必須要將其疏通乾淨,引出淤血方可。

  黛玉抿着脣瓣也不說話,靜靜的看着男兒爲她施針。

  俊郎的臉龐,額頭泌出了細汗,可見他認真又關切的模樣。

  黛玉心頭有些莫名暖意涌動,江南那段相處的時光,再度浮現眼前

  一時竟不知不覺就微紅了眼圈,輕撇過了小腦袋。

  大概過了半刻鐘。

  “快取盆淤!”賈琮忽然低聲道。

  雪雁連忙跑去將盆淤拿來!

  賈琮猛然一點,林黛玉直接嘔出了一口血來。

  不過隱隱有些腥臭之意。

  “姑娘!”紫鵑擔憂的看向黛玉。

  林黛玉頓感胸口不疼了,呼吸也順暢了許多:“我沒事,反倒清爽了!”

  賈琮依次將銀針取了下來,鬆了口氣,吩咐道。

  “可以了,給你們姑娘漱口!”

  紫鵑一臉歡喜:“琮三爺,姑娘吐過血可算是好了?”

  賈琮搖搖頭,看着恢復了一些血色的林黛玉解釋道。

  “這是你心中淤積的瘀血。

  你的心肺不好,天生就弱。

  憂思過重,壓迫過甚,都會壓碎那些細小的血脈。

  一旦壓毀了,就會有瘀血。

  咳出來的血,不過是其中一些而已。

  壓在心肺裏出不來,你就想咳血,心口也會悶痛。

  我如今幫你疏通了一次,休養兩天也就大好了。

  只是莫要再無故動氣,屆時再傷了身神仙也難救。”

  林黛玉也不由意外,心中卻是感激:“多謝三哥哥,難爲你費心了。”

  賈琮聞言卻並沒有鬆懈,仍舊認真道:“等過幾日你身子好了,我教你一套養身操。

  每日清晨做一做即可,還有寶玉.....算了。”

  賈琮原想叫她少和賈寶玉見面,但回頭一想。

  大臉寶那個厚臉皮的......叮囑黛玉沒用。

  還是得賈政出馬纔行!

  林黛玉抿了抿脣,似是猜到他想說什麼。

  沉默了一會,忽地遠山眉一彎,擡眸看向男兒。

  “那我可就等着三哥哥。”

  “好。”

  賈琮又陪黛玉說了會話,其中大多關切之意。

  他一個人在絮絮叨叨的說,天南地北好玩的事、好看的景兒、好喫的地方美食。

  林黛玉眉眼帶笑,安靜的聽着,不時出聲捧哏。

  她原本憂鬱的心思,也漸漸疏散了許些。

  隨着門外丫鬟來通報,說是宮中貴人來了,要賈琮即可去接見。

  知道是來旨意了,賈琮不敢怠慢,接過紫鵑遞來的茶水。

  一口喝盡,便準備起身離開。

  林黛玉卻忙道:“三哥哥慢走,紫鵑去把櫃子裏的摺扇拿來。”

  紫鵑親自去取來了一個摺扇,遞給了賈琮。

  “這扇子是老祖宗賞賜姑娘的。

  倒是這扇墜可是我們姑娘縫製呢!”

  林黛玉俏臉微微一紅:“恭喜琮三哥六元及第,高中狀元。

  你照顧我許多,妹妹,聊表心意。”

  賈琮倒也沒客氣,接過那扇墜摸了摸,的確是精製的手藝。

  “多謝林妹妹,愚兄就愧領了。

  今兒的事,我也知道了。

  寶玉年紀也不小,我如今得空是要整頓學堂的。

  明日回了二老爺,讓他到學堂讀書去。

  早晚明白了道理,再來給妹妹賠罪。”

  言罷。

  賈琮又道:“改日再來看望妹妹。

  好好養病,別再胡思亂想了。”

  林黛玉輕聲道:“妹妹都記下了!”

  目送賈琮離去。

  林黛玉躺在牀上也覺得有了力氣,看到了一旁掛的那副字。

  “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裏憶平生。”

  “我只當你是個知己,如今看來...真是個知己。

  你要是我親哥哥該多好。”

  ~~~~~

  司禮監太監是四品,少監五品。

  監丞六品,秉筆、隨堂正七、從七。

  因此那隨堂穿了七品補服,主事六品,穿鷺鷥補服。

  吏部部稽勳清吏司負責誥券、加封等事。

  賈琮及父母跪下聽宣!

  翰林院修撰是從六品,鷺鷥補服。

  他傳臚、誇街就穿這套臨時趕做的朝服。

  倒是不用換。

  那吏部稽勳司主事嚴肅念旨:“......按《大楚會典》。

  正從一品官曾祖父、祖父、父各封品官本級。

  曾祖母、祖母、母,各封一品夫人

  正從六品官之母、妻封安人,請老安人接誥。”

  一品夫人、夫人、淑人、恭人。

  宜人、安人、孺人。

  分別對應一到七品官的母親、妻子。

  雖然邢夫人因爲賈赦一等將軍爵位,早有誥命。

  但是雙雙加封,那種榮耀,誰也不會拒絕。

  除了正從一品官。

  其他官員的父親不能因爲兒子受封。

  此外。

  八九品也沒有給母親、妻子誥命的資格。

  謝恩起立!

  賈琮從隨堂太監手中接過誥券,略略一掃。

  這個誥券的形制。

  就像一塊瓦片一樣,分爲兩欄。

  鑲嵌銀。

  估計六品還沒有鑲嵌金的資格。

  其中一欄又被主事撕下,歸稽勳司存檔記錄。

  賈琮捧至嫡母邢夫人手中。

  邢夫人、賈赦心裏興奮異常。

  那主事才又換了一番臉色。

  雖不是刻意討好。

  但態度很恭敬:“賈修撰還沒有妻子吧?

  我料想沒有,因此未多制一份!

  若有,明兒補上。”

  “未曾娶親。”

  賈琮道:“兩位出差辛苦,請進去歇歇。”

  “那等娶親了,另封。”

  那主事擺手:“喝茶就不必了,我還忙。

  賈修撰前途無量,即便是進士!

  誰也沒有一來就六品官的,瞧我這吏部主事。

  稽勳司又沒啥大權,九年通考才能升遷

  狀元及第,實在羨煞旁人啊。”

  “不錯,三年一考課,六年一考察。

  九年一考滿,唯有翰林院例外。

  翰林院升官,特別快!

  以修撰、檢討、編修、庶吉士來說。

  可以升侍讀、侍講、科道、六部郎中、寺院少卿。

  等再過幾年,就能參加會推、廷推入閣了。

  光宗耀祖,莫爲此甚。”

  司禮監隨堂都羨慕不已。

  他倒想封妻廕子,可惜沒有妻也沒有子。

  太監的對食、乾兒子可不算。

  封妻廕子。

  對於士大夫來說,是名副其實的,封妻。

  就是妻子可以接受男性官員的同等誥命。

  蔭子,則是按照官員品級,減去四等八級。

  比如正一品官員,能蔭子爲正四品。

  賈琮是從六品,減掉四等!

  是從十品,按九品十八從,沒有十品。

  只能做不入流的官職了.......當然他還沒有兒子。

  需要指明的是,蔭子是有祿無位。

  只能喫一份皇糧,沒有實際權力。

  就像賈璉的五品同知那樣。

  ——————

  賈赦白天關起門來高興了一天,當晚又遍發請帖!

  大擺宴席,京城王公勳臣,達官顯貴。

  或者派子孫後人赴宴,或者索性吩咐奴才送禮。

  即便如此,這次狀元晚宴的規模。

  與當初中秀才相比,猶如宵壤之別。

  上酒水飯菜的丫鬟、婆子連綿不絕。

  流水席直襬到了外儀門,鮮花著錦,烈火烹油。

  賈母因爲早間寶玉和黛玉的事鬧得不歡,而興致不佳,索性並未參宴。

  蓋因今年有一位老太妃死了,賈母王夫人等命婦還要進宮守孝。

  禮部頒佈敕令,赦免官家所有戲子。

  不準叫堂會!

  而且今年四月下旬,剛剛在賈琮中狀元之後。

  賈敬因爲喫丹藥而死,賈薔承辦喪事。

  待宴會尾聲,客人散盡,只剩下親戚。

  投靠而來白喫白喝的邢忠道:“如今琮哥兒也該議議親了吧?”

  “瞧舅老爺說的,國孝一層,家孝一層。

  這期間不能嫁娶、不能唱戲。”

  王熙鳳故意託長腔調,儼然諷刺邢忠這個鄉巴佬。

  不懂規矩,不懂禮法。

  古代也是有城鄉隔膜的,河北城裏人稱呼鄉下人爲“柴頭”。

  蘇州則是;“鵝頭”,充滿鄙視、諷刺、看不起。

  城裏人又以京城的優越感最強。

  東林黨人朱國楨記載過一個真實案例。

  那時一位吏部尚書大街坐轎!

  一位大媽不讓路,奴才呵斥要打。

  城裏大媽破口大罵:你這種蟻子官,老孃見得多咧。

  罵完,揚長而去。

  劉姥姥進大觀園,亦是倍受取笑、嘲諷。

  邢忠訕訕乾笑,出身微末的他。

  自然有種自卑心理,不敢還嘴。

  邢夫人暗暗對兒媳婦翻個白眼,邢忠是她親哥哥。

  這不是不給她臉麼?

  不過邢夫人也不在乎這個臉!

  面對孃家兄弟一家,什麼都不給。

  邢夫人心裏腹誹,嘴上擠出笑容。

  “國孝家孝,不能嫁娶,定親倒是無妨的。

  等過了孝期,再明媒正娶就行了。”

  “想做狀元妻子的千金小姐,在京城裏可多着呢。”

  忠靖侯夫人敬酒。

  賈琮早鬆了一口氣,因爲剛好趕上國孝、家孝。

  他暫時就不用考慮娶妻的事情了,先好好當官再說。

  而且他房中又有晴雯、香菱足以調情怡性。

  並不是多麼渴望女人。

  況且十五六歲的年紀,纔是男人雄性激素分泌的初階段。

  往後才能呈正比例增長也需要節制。

  百善孝爲先,萬惡淫爲首。

  “這事往後再議吧,還得聽聽琮哥兒的意見。”

  賈赦撫須皺眉,他這麼做絕對不是出於人性化的考慮。

  而是揮霍無度的賈赦,開始缺錢了。

  賈璉也是天天缺錢,花天酒地。

  他準備再過幾月,就向兒子要孝感敬錢了。

  古代官僚的收入。

  不是俸祿也不是田莊,而是收禮。

  肯定會有人給賈琮送禮!

  像今天不就收了好大一筆禮錢麼。

  根據法國人的統計。

  天朝封建社會晚期,官員收禮的銀錢收入。

  是俸祿的十三到十九倍,這是合乎事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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