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送客
林府內宅，秦可卿等人正在客廳坐等消息，聽丫鬟說林雲他們已經到了府外，衆人趕緊站起身，簇擁着秦可卿朝門外走去。
一行人剛走到院門外，就見林雲陪着薛姨媽迎面走過來，後面跟着寶釵、寶琴和三春姐妹，還有十幾個年輕貌美的小丫鬟。
秦可卿喜滋滋地迎上前，帶領一衆女眷衝林雲施禮道：“妾身（小妹）拜見王爺。”
林雲笑道：“這是在自己家裏，不必稱呼什麼王爺。”
秦可卿：“禮不可廢，妾身可不敢亂來。”
說完，她又上前準備向薛姨媽施禮。
薛姨媽忙道：“王妃切莫如此，該是我給你行禮纔是。”
林雲在一旁勸道：“都是自家人，這些虛禮都免了吧。”
黛玉在一旁打趣地道：“兄長，誰和誰是一家人呀？”
林雲伸手在黛玉腦門上輕點了一下，“就屬你調皮。”
“嘻嘻嘻～”
黛玉衝林雲做了個鬼臉，便拉着史湘雲朝寶釵、寶琴和三春姐妹走去。
這時，被小雅抱在懷裏的小芙兒衝林雲伸出小手，脆聲喊道：“爹爹，抱！”
林雲趕緊上前接過女兒，抱在懷裏笑着問道：“小芙兒是不是想爹了？”
“想。”
小芙兒抱住林雲的脖子就不撒手，兩個小哥哥只能躲在一旁看着，想上前來也不敢。
林雲見狀暗自發愁，這才三個就關心不過來，以後要是生下十幾個孩子，那該怎麼辦？
這時，黛玉領着寶釵、寶琴和三春姐妹來給秦可卿幾人見禮。
聽到三春姐妹依舊稱呼自己雲大嫂，秦可卿笑着糾正道：“你們都是娘娘指婚給王爺的側妃，以後就叫我姐姐吧。”
惜春：“林大哥纔剛說了，讓我們依舊喊你嫂子。”
秦可卿：“別聽他的，沒得讓外人笑話咱們不懂規矩。”
林雲趕緊岔開話題道：“都趕緊進去吧，有什麼話回頭再說。”
薛姨媽：“王爺，我先領釵兒她們回去瞧瞧，明兒再過來討擾。”
“也行。我讓人送你們過去。”
“不用，這邊熟門熟路的，我們自己回去能行。”
秦可卿：“還是讓王爺派人送送吧。”
“那你們稍等，我去去就回。”
…
林雲抱着女兒將薛姨媽母女送出府外，讓馬齊帶領一隊護衛跟隨保護，這才又回到內宅休息。
等他走進客廳內，看到衆女已經分坐了兩席，正在喝茶聊天。
黛玉看到林雲抱着小芙兒走進來，便衝他招手道：“兄長，你趕緊過來，我有話問你。”
林雲走過去打趣地道：“妹妹是不是想問忠順王世子的情況？”
黛玉羞惱地道：“呸！我纔不關心什麼王爺、世子呢。”
“那你想問我什麼？”
黛玉：“前幾天，雲妹妹她叔母過來，說要接雲妹妹上京去。我是想求你同候爺說一聲，讓雲妹妹跟隨我們去呂宋島。”
林雲瞅向史湘雲問道：“雲妹妹自己是什麼想法？”
史湘雲：“我想和林姐姐一起去呂宋島。”
“行，回頭我和你叔父說一聲，讓他別爲難你。”
“謝謝兄長。”
秦可卿衝林雲道：“王爺，你這次過來，怎麼沒將我父親和小弟也接過來？”
林雲：“我說了，岳丈大人不想出遠門。至於鍾弟，我想讓他在水師學堂讀完，再去幫我。”
秦可卿擔心地道：“讓小弟一個人留在水師學堂，我很擔心呢。”
“你就放心吧，大沽造船廠都是熟人，鍾弟在那邊不會喫虧的。”
秦可卿還想再問幾句，卻見蕊珠走進來，向林雲稟報道：“王爺，老神醫請你出去陪他喝酒。”
“哦，老神醫何時來的？”
秦可卿：“老神醫已經過來兩天了，是同朱四爺一起來的。”
“那朱四爺呢？”
珍珠：“我爺爺已經走了，他說過段時間去呂宋島找咱們。”
“行，那我先去見老神醫。”
林雲將小芙兒交給小雅，起身朝門外走去。
黛玉見狀，趕緊起身追出去，叫住他道：“兄長，你等等。”
林雲回頭問道：“你還有事？”
黛玉壓低聲音道：“纔剛在裏面說話不方便，那天雲妹妹她叔母說候爺想將雲妹妹許給寶二哥，可雲妹妹不同意，你說這事咋辦？”
林雲：“這個你們不用擔心，寶兄弟已經定親了。”
“哦，女方是誰？”
“你也認識，就是寧芷郡主。”
“原來是她呀，”
林雲突然想起來，他從懷裏掏出兩封書信，遞給黛玉道：“這是叔母給你和雲妹妹的書信，還有不少禮物，都在外頭，你稍後讓人找錢管家取去。”
黛玉接過書信問道：“母親爲何不來瞧瞧我和雲妹妹？”
“叔母說了，她擔心看見你，就不捨得讓你走了。不過，等到秋天，我會派船接她去呂宋島。”
“是嘛，那可太好了。”
“你先回去吧，我去前面看看老神醫。”
“兄長慢走。”
…
林雲跟隨僕役來到前院客廳這邊，看到老神醫已經擺好了一桌酒席，坐等他到來。
兩人寒暄過後，林雲在餐桌旁坐下，瞅着桌上的四菜一湯笑道：“這幾個菜很眼熟，好像我第一次去叔父的別院爲叔母治病，你請我喫的就是這幾樣菜。”
老神醫拿起酒壺，替林雲斟了一杯黃酒，感慨地道：“一晃都已經四五年了，想當初你還是個小秀才，如今都已經成了王爺。”
“是呀！當初我來見叔父，只是想多賺點錢，過上美好的生活。誰知被您老算計了，一步一步地踏入官場這個大旋渦。”
老神醫瞪了他一眼，道：“你應該感謝老夫纔對，沒有我，你那有這些豔福可享。”
林雲微笑道：“說的也是。來，我敬您老一杯。”
老神醫舉杯同林雲碰了一個，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林雲也陪着喝完杯中的黃酒，然後拿起湯勺，從面前的盤子舀了一個肉丸子，大口地喫起來。
老神醫夾了一筷子魚肉送入嘴裏，邊咀嚼，邊問道：“將最近京城發生的事說給老夫聽聽。”
林雲拿起酒壺，替老神醫倒滿酒水，“陛下忌憚我的水戰能力，想除掉我，結果被我反殺了。”
“詳細說說。”
“從哪裏說起呢？”
“就從你攻佔呂宋島說起。”
“也行。”
林雲一邊喝酒喫菜，一邊將他回京同至德帝打擂臺的事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等老神醫聽到軒王爺打開城門，回府自裁後，他長嘆一聲道：“愚蠢！那個昏君，有什麼值得他以死謝罪的？”
林雲：“老爺子，我很好奇，老王爺爲何要幫魏齊打開城門呢？”
老神醫：“我猜張皇后可能是軒王爺的女兒，老王爺此前應該不知情，估計他是事到臨頭，被人逼着打開城門，所以纔會以死謝罪。”
“貴圈真夠亂的。”
林雲感慨了一句，拿起酒壺又替老神醫斟滿酒。
老神醫：“天子是怎麼死的？”
“應該是氣死的吧？我帶兵打到皇宮外，戴權讓我進宮陛見，等我見到天子，他已經快不行了。”
老神醫：“你小子膽子不小，你就不怕天子在暗中埋下刀斧手，給你來個亂刃分屍？”
“怎麼不怕呢，可我始終相信先帝會以大局爲重，不敢殺我。”
老神醫喝了一口酒，道：“當初王爺要是有你這樣的人才相助，他也不會敗得那麼慘。”
“這就叫命，命裏沒有，再強求也不行。”
“說的也是。”
老神醫放下筷子，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遞給林雲道：“這是我給岑兒的書信，你替我稍給他。”
林雲接過書信問道：“您就不想去呂宋島轉轉？”
老神醫：“再等幾個月，待到可兒臨產前，我抽時間過去。”
“也行，皆時我派船來接你。”
頓了頓，林雲又道：“老爺子，媚香樓的尹媽媽究竟是什麼人？”
“她叫慧娘，以前是王爺身邊的女史，被王爺派來江南籌集錢財，收集情報。後來王爺爭儲失敗，她就開了一家妓院隱藏身份，藉以收容那些犯官的家眷。”
“還有一件事情，蕭敬安曾經是王爺的人嗎？”
“這事你別問我，我對慧娘做的那些事知道的很少。”
“那你幫我問問尹媽媽，看她願不願意幫我做事？”
老神醫喫驚地道：“你想讓她幫你做什麼？”
“收集情報，我人去了呂宋島，總得收集一點這邊的情報吧？”
老神醫壓低聲音問道：“你小子該不會是想做皇帝吧？”
“您想得太多了。”
林雲的話音剛落，就見二虎走進來向他稟報道：“王爺，史候爺前來拜訪您。”
“哦，請他去書房稍等。”
“是。”
…
林雲洗漱了一番後，纔來到書房見保齡候史鼐。
進門之後，他衝史鼐施禮道：“林雲給舅父請安。”
史鼐見他以晚輩自居，便滿意地點頭道：“雲哥兒，我不日就要舉家進京，你也要去呂宋島就番，我想將雲兒接回京城居住。”
林雲皺眉道：“按理說我應該讓雲妹妹隨您進京，只是我此前已經答應帶她去呂宋島遊玩，還請您寬容雲妹妹幾個月時間。”
史鼐一聽就不樂意了，他沉下臉道：“實話告訴你，我和你舅母是想將雲兒帶回京城，將她許配給寶玉爲妻。”
林雲樂道：“那您可是說遲了一步，寶兄弟已經定親了。”
“寶玉定親了？”
“不錯。”
“是哪家的姑娘？”
“忠順王爺家的寧芷郡主。”
“這怎麼可能？”
史鼐一聽就呆住了，和別人爭，他還有點信心，可要是同忠順王爺爭，他可是半點信心也沒有。
林雲又道：“那邊府裏的老太太和太太都對這樁婚事很滿意，您就別去自討沒趣了。”
史鼐遲疑地道：“可以讓雲兒給寶玉作妾。”
林雲一聽就怒了，他站起身衝史鼐怒斥道：“雲妹妹是當朝首輔的義女，我的義妹，豈有給人作妾的道理。別說是寶兄弟，就算是皇子也不行。”
史鼐忙道：“有話好商量嘛，說不定老太太會改主意呢。”
林雲不耐煩地衝門外喊道：“來人，送客。”
說完，他便出門揚長而去。
小默快步跑進來，衝史鼐陪笑道：“候爺，您還是改日再來吧。”
史鼐氣極道：“豈有此理，他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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