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试探
林云急道:“你们這是在做什么?”
郭神医从旁边冒出来,冲他笑道:“云小子,她们是在帮你驱除身上的邪气,防止你被染上。”
林云无语地道:“烧這個就能驱除病毒?老先生,我看你以后改名叫郭神棍好了。”
郭神医疑惑地问:“神棍,什么是神棍?”
林云:“就是骗吃骗喝,像你這样的庸医。”
郭神医怒道:“放屁,老夫当年可是御医,還曾替太上皇請過脉。”
“先生還做過御医?”
老头子眼裡闪過一抹神彩,旋即又落寞地道:“往事已矣。走,咱爷俩喝酒去,顺便探讨一下医术。”
林云按奈住心裡的好奇,跟着郭神医向前院走去。
…
贾敏患的是肺疾,也就是俗称的女儿痨,郭神医能留在別院這边专门为贾敏治病,到是让林云感到很是惊奇。
林如海也沒亏待郭神医,不但为他安排了一個布置讲究的客房,還专门派個丫鬟来服侍他。
闲谈之中,林云了解到郭神医名叫郭玉祺,祖传的医术,其父郭泰就被称为江南名医。
郭玉祺很小跟随父亲学医,十二岁就能替人诊脉开药方,后来因为名气大,被招入太医院担任正堂,相当于太医院的院长。
将林云請至自己的住处,郭神医一边邀請他入席,一边吩咐小厮端酒上菜。
…
午餐很丰盛,四菜一汤,都是精致的美味佳肴。
郭神医也不同林云客气,径直拿起筷子,从面前的盘子裡夹了一筷子鱼肉送入嘴裡咀嚼起来,一脸享受地道:“這道松鼠鳜鱼乃是老夫平生最爱的美食,鱼皮酥脆,鱼肉滑嫩,味道更是鲜美至极,吃再多都不会让人觉得腻味。”
林云也是饿得狠了,他拿起汤勺,从面前的盘子裡舀了個大肉丸子,边吃边道:“晚辈不怎么爱吃鱼,到是觉得這個蟹粉狮子头味道很不错。”
郭神医好奇地问:“你也知晓這道扬州名菜蟹粉狮子头?”
林云:“苏州离扬州又不远,這道菜在我老家也能吃到。”
“這到也是。你家不缺银子,這些名菜想必在你眼裡也不稀奇。”
郭神医端起酒杯,朝埋头大快朵颐的林云埋怨道:“云小子,你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作为晚辈,就该先敬老夫一杯酒才是。”
林云忙摇头道:“先生還是自斟自饮吧,酒色伤身,晚辈年纪還小,可不敢任性胡来。”
郭神医见他不喝,只得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道:“男儿在世,酒色财气,总得沾上两样才不枉此生。否则,你我又何必来這世上走一遭。”
林云笑着调侃道:“先生既然這么說,想必尊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個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吧?”
郭神医一听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他黑着脸道:“老夫平生唯一的憾事,就是取了一個贤妻。”
說到贤妻两個字,他故意加重了一点语气。
林云拿起桌上的酒壶,替郭神医斟满酒,:“以先生的医术,身边应该不缺红颜知己吧?”
郭神医手捋着长须,乐呵呵地笑道:“红颜知己自然是有的,只是老夫囊中羞涩,始终难得一见啊!”
“此话怎讲?”
“云小子,你可曾听說過這扬州小秦淮上的第一花魁飘渺姑娘?”
林云用筷子夹了一块鸭肉,摇头道:“晚辈今天刚到扬州,未曾听說過此女。”
“云小子,老夫观你也不缺银子,改天我领你去小秦淮认识一下飘渺姑娘,保管你见過之后,一定会叹为天人。”
林云嘿嘿笑道:“先生觉得晚辈這個年纪上青楼合适嗎?”
郭神医摇头晃脑地道:“怎会不合适呢,老夫像你這般年纪,早已游遍這小秦淮上的各家花船,认识的小娘子多不胜数。”
林云惊奇地道:“先生這么做,令尊都不管你嗎?”
郭神医一脸得意地笑道:“老夫可是自幼学医。”
林云闻言大笑不止,“原来先生是跟随令尊上花船替人诊病啊!”
“治病和看美人,两不耽误嘛。”
郭神医接着又道:“云小子,凭你今天显露的医术,比老夫当年毫不逊色。等日后有机会,老夫会替你扬名的。”
林云连忙阻止道:“千万别,晚辈可不希望別人知道我会医术。”
“這是为何?”
“晚辈志在经商赚银子,不想做什么大夫。”
“說的也是,你有林大人這座靠山,做买卖大有可为。”
顿了顿,郭神医又道:“云小子,你那個药真的可以治好痨病?”
林云:“应该可以,家父就是被這药治好的。”
郭神医闻言眼睛一亮,他忙道:“你既然有這种神药,何不制作一批拿去售卖,這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呀。”
林云苦笑道:“先生能想到的,晚辈又何尝不知。怎奈此药极为难制,我也是有心无力呀。”
“何难之有?”
林云:“此药方乃是一游方道人所传,每付药所需的原料至少要蒜蓉一石,這還不难办到,最难的是制作此药還需一味药引子,此物是可遇而不可求,那道人只交给我制作十付药的药引子,你說我如何能拿去售卖。”
郭神医有心想问问那個药引子究竟是個什么东西,可他也明白這东西肯定是不传之秘,自己问了也是白问。
他闷头喝了一口酒后,又冲林云道:“既然此药如此珍贵,你以后可别再轻易示人。”
林云:“晚辈正有此意,還請先生为我遮瞒此事。”
郭神医:“好說,我也求你一事,日后我若有急需,還請你能施以援手。”
“先生放心,若有所需,晚辈定当顶力相助。”
“多谢!”
郭神医举起酒杯,同林云碰了一個,随即扬头一饮而尽。
林云也喝完杯裡的酒,他拿起酒壶,一边斟酒,一边向郭神医问道:“先生是扬州人士吧?”
郭神医微微颔首道:“老夫自幼便居住在此,除去早年在京都做御医的那段日子,剩下的時間大都在此地虚度光阴。”
“先生既然久居在此,您对两淮的盐商应该有所了解吧?”
郭神医闻言脸色一僵,随即他又笑道:“怎么,你是在替林大人担心嗎?”
林云点头道:“有一点儿,自古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我叔父领的這趟差事可不好办。”
郭神医叹气道:“岂止是不好办。要我說,林大人這趟差事就是個死局,稍有不慎,就会~”
郭神医說到這裡,便收住话头,闷头喝起酒来。
顿了顿,他又道:“云小子,你想了解盐商的情况,就去小秦淮逛逛,那裡可谓是四通八达,什么消息都能打听到。”
林云笑道:“既然如此,我定要去见识一番。就是不知要花多少银子,才能见到飘渺姑娘?”
郭神医伸出一根手指,“不多,花個十两银子就可以见到飘渺姑娘,若想和她单独坐下来喝茶聊天,需得花個百两银子。”
林云闻言在心裡暗叹:“一百两银子都可以买到几万斤粮食,老家伙還說不多,真是色迷心窍。”
…
接下来,两人就贾敏的病情讨论了一番,郭神医对林云提出的病毒性肺疾和细菌性肺疾的区分很感兴趣,就在两人聊得正起劲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吵嚷声。
林云皱起眉头,冲郭神医问道:“這边天天都這么乱嗎?”
郭神医:“刚开始還好,這几天有点乱,可能大家担心被染上那种病心裡有点狂躁。”
“我去看看是谁在闹事。”
林云站起身,快步向门外走去。
郭神医苦笑着摇摇头,也沒跟着出去,而是独自坐在這裡,一边喝酒,一边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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