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伏夏抬头看了一眼程晚喻,发现她還蹲在猫窝旁边粘毛,瓜子就坐在她旁边,探头往裡面看,似乎是在监察程晚喻干的怎么样。
管她演唱会门票送谁,反正跟自己沒关系。
虽然她们两個目前看起来关系還不错的样子,可這個圈子那么复杂,程晚喻也许只是碰巧帮助了她而已,并沒有其他的想法。
伏夏低垂着眉眼,把抽屉关上,起身对程晚喻說:“我突然想起家裡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程晚喻回過头就看到伏夏转身离开,還沒等她开口,伏夏就已经钻出了门外,還顺带把门关上了,‘碰’的一声只留下程晚喻和瓜子呆呆地蹲在原地。
伏夏回了房间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灰暗的房间裡只有落地窗外的灯光折射进来,照耀那一小块地方,其他的房间却是漆黑一片,伏夏看了好久,才抬起手按亮灯,当灯光充斥這個客厅,伏夏看着毫无人气的房间不知为何有些失落。
她想起程晚喻抽屉裡的演唱会门票,伏夏猜想那肯定是给别人留的吧。
两张门票,两個人。
伏夏想,程晚喻人缘比自己好,這两张门票也许是给她最要好的朋友的也說不定,而自己這种‘不熟’的人,就需要自己买了。
心裡莫名的难過,伏夏纳闷自己为什么那么不开心,她明明和程晚喻并不熟悉,对方开演唱会不邀請自己也很正常吧?
可为什么心裡空空的?
伏夏为难的搓着衣角,她果然不能奢求太多,人啊,就应该知足常乐。
小小的插曲沒有让伏夏难過太久,她這两天录节目有些累了,所以今天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本以为可以睡個好觉的伏夏,却在大半夜一点多的时候被敲响了房门。
‘铛铛铛——’
外面那人似乎不是在敲门,而是在砸门,伏夏从温暖柔和的被窝裡钻出来,看了一眼時間,已经是深夜一点半了。
這個点還能有什么人?
伏夏揉着脑袋下了床,打着哈欠走到门口。
越是靠近房门,那敲门声就越像,伏夏沒敢立即上去开门,而是打开了客厅的灯,仗着灯光仗胆,這才凑到了门口。
可视电话自带监控,伏夏打开摄像头就看到一個穿着黑色夹克衫短发的人影坐在自己家门口,似乎是喝醉了的样子,一边拍着门一边嘴裡嘀咕着什么,但是对方說的太含糊了,她听不清楚。
那個人敲了两下门发现沒人给开,便挣扎着站了起来,拍着伏夏的门大声喊着,而這下,伏夏听到了对方在說什么。
“程晚喻,你這孙子怎么不给我开门啊!”
那人抱着门一边拍一边吐:“程晚喻,我的晚喻啊,呜呜呜呜晚喻给我开门,這裡怎么那么黑啊,你不知道我怕黑么,快开门啊,程晚喻呜呜呜呜……”
一边哭一边吐,一边吐一边喊。
伏夏皱着眉小心翼翼的开了门,探头看着在自己家门口吐得乱七八糟的人,善意的提醒对方說:“不好意思,程晚喻不住在這裡,她住隔壁。”
那醉鬼听到有人說话,身子一歪就往屋裡倒,伏夏吓了一跳赶忙跳开,就看到這人‘咣当’一声砸在自己玄关地毯上。
“呼呼呼——”
然后自顾自的打起了呼噜。
伏夏:“……”
大概是动静比较吵闹,隔壁对门的程晚喻‘咔嚓’一声打开了门,她似乎并沒有睡觉,還是穿着今天晚上的那身衣服。
“怎么了?”程晚喻走過来,看了一眼倒在玄关的人,下意识的揉了揉脑袋。
伏夏看她這幅表情就知道程晚喻肯定认识,小声的說:“這人刚刚一直拍我家门喊着你的名字,是你朋友吧?”
程晚喻叹了口气,点头道:“的确是我朋友,過来帮我演唱会的忙的,怎么喝成這样?”
两個人蹲下来,程晚喻伸出手戳了戳這人,伏夏越看越觉得眼熟,忍不住问道:“這個人……不是那個谁么?”
程晚喻看了伏夏一眼,轻笑着說:“是,她是歌手奕琅。”
奕琅這個名字伏夏知道,她是现在挺知名的歌手,發佈的歌曲都朗朗上口,一头短短的黑发看起来像個假小子,其实是個货真价实的女人,听闻她說话有些大大咧咧的,但是为人不错。
不過這些都是伏夏听人說的,具体也沒见過奕琅這個人,毕竟隔行如隔山,她和歌手也处不到一块去。
伏夏看着面前昏睡的毫无形象的女人,忍不住感慨的說:“吐成這样怎么办,她助理呢?”
很快,在楼下停车的助理就跑了上来,是一個看起来很像健身教练的一個男人,他蓬勃的肌肉一发力,直接把這人从地上拽了起来,给程晚喻送房间裡去了。
健身教练一般的助理对程晚喻解释道:“奕小姐今天陪人喝酒喝多了,也怪我沒有拦着她,刚刚停车的时候一不留神就让她跑了,幸亏沒有丢,不然還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程晚喻点头說:“我知道了,今天就先让她睡在我這裡,之后的事情等她明天醒了我跟她說。”
助理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伏夏稍微有些诧异,可還是沒有說什么,道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伏夏一直目送助理离开,瓜子也跑到伏夏的脚边蹭了蹭,大概是因为有外人在的缘故,瓜子似乎并不想回家,粘着伏夏要抱抱。
把胖乎乎的瓜子抱在怀裡,伏夏觉得暖和极了,這大晚上的闹這么一出谁都受不了,更何况是猫了。
伏夏走回屋裡,正好看到程晚喻打了個哈欠。
“困了?”伏夏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艺术时钟,說:“马上就三点了,你明天還要出去么?”
程晚喻看着躺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睡觉的奕琅,无奈的說:“明天估计不出去了,也不知道她醒了会闹出什么动静,今天整這一出還不知道睡醒记不记得。”
她看了一眼伏夏,走過来柔声问道:“吓到你了嗎?”
伏夏轻笑着說:“一开始的确有点害怕,可后来听到她哭着喊你的名字就不怕了。”
可能是因为奕琅哭的太惨,又或者是程晚喻的名字给了伏夏安全感,她当时就觉得和程晚喻有关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坏人,虽然這個理由听起来有些勉强,可伏夏当时的确是抱着這样的心态才把门打开的。
事实证明,她做的也沒有错。
程晚喻說:“奕琅会在我演唱会上唱一首歌,帮我撑撑场子,本来說好今天晚上来的,却沒想到大半夜的過来,還弄成這样。”
伏夏安慰她:“也许她刚忙完事情呢,歌手也挺忙的。”
“就是弄成這样收拾起来也挺麻烦的,”程晚喻說:“你家门口那么脏估计也不能睡了,今天住在我家吧。”
伏夏愣了愣,随即红了脸:“這样好嗎?”
程晚喻瞥了一眼睡在沙发上的奕琅說:“等她明天醒了,让她给你好好赔罪,吐了你家门口,肯定是要赔钱的。”
伏夏干笑了两声,怀裡的瓜子张嘴打了個哈欠,似乎也困了。
看着瓜子打哈欠了,伏夏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程晚喻轻笑了两声,拉着她的手說:“反正客房整理好了,有人睡不上,正好留给你。”
伏夏被程晚喻握住手,心脏猛地颤了一下,然后乖乖的被程晚喻拉着走到了旁边的房间,那是一间已经收拾好的客房,柔软的床铺上铺了厚厚的被褥,看起来又软又温暖。
“我睡了,她怎么办?”伏夏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睡在沙发上的那人。
“不用担心,”程晚喻說:“我再给她抱一床被子,在沙发上睡一晚死不了人。”
伏夏牵着程晚喻的手懵懵的,她只觉得对方的手软软的,而且滑滑的,很好摸,一时竟然忘记松开。
她记得之前看過的一篇同人文,似乎也是這個样子。
伏夏有些浑浑噩噩的想,当时看到描述程晚喻的手是‘柔弱无骨,嫩如芙叶’,她当时還不能理解,现在倒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什么叫做‘嫩如芙叶’了……
一阵风擦着伏夏的脖颈划過,她打了個哆嗦,赶忙松开程晚喻的手,抱着瓜子进了屋。
“今天我和瓜子一起睡,你去忙你的吧。”伏夏耳根红红的,看着程晚喻的影子說:“你也早点休息。”
程晚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嗯’了一声之后就把门关上。
伏夏看着门缝外的人影迟迟沒有走,搂着怀裡的瓜子心跳的格外快,也不知道两個人就這样隔着一道门站了多久,伏夏听到沙发上的奕琅嘟囔了句什么,门外的人影才转身离开,让她松了口气。
瓜子抬起头,小小的喵了一声,伏夏在黑暗中看了它一眼,忍不住低下头蹭了蹭它软软的毛发。
“好险,”伏夏小声的說:“差点就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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