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因势利导锋芒初露 作者:嗷世巅锋 昨天晚上九点,给上一章末尾补了两百多字,在那之前看過的,可以重新刷新一下。 却說邢夫人匆匆回到家中,把所闻所见对丈夫鹦鹉学舌了一遍,虽然內容难免颠三倒四,可‘钱景’却被她吹足了十二成! 那贾赦可是能卖女儿的主儿,一听有這等好买卖,如何還能坐得住? 当下和邢氏风风火火赶奔靶场,半路上,就迫不及待的拟定出‘三七’开的分成方式。 即:他贾恩侯仅仅占去七成,余下的三成好处,就只能忍痛让儿媳妇和薛王两家均分。 每每想到自家的好处,竟還要分润给薛、王两家,他心裡就好似刀割一般。 暗想着,自己果然還是和儿媳太過疏离了,若能同东府那般亲密无间,儿媳又怎会不和自己商量,就擅自联系外人呢? 看来趁着琏哥儿出门在外的這段時間,自己有必要和儿媳加深一下了解,免得再生出這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不得不說,這贾大老爷长得虽一般,心裡想的却是极美! 可惜他這番如意算盘,還沒等施展开,就先迎来了当头一棒——等他们夫妇赶到靶场时,裡面早已是人去楼空! 再寻人一扫听,却原来邢氏前脚刚走,王熙凤后脚就把母亲交给了薛姨妈款待,领着来家父子去见老太太了。 话分两头。 却說因邢夫人突然出现,又吵着要拉贾赦入伙,来顺知道自己這‘才华’肯定是藏不住了。 所以路上他跟自家老子商量了一下,干脆表现的高调些,尽量引起贾母和王熙凤的重视,也免得被人当软柿子惦记。 于是到了贾母屋裡,来顺先将靶场那套說辞,重新对老太太复述了一遍,然后又刻意补上了几句,不好在众人面前明說的。 “为了能更好的降低成本,甚至還可以考虑主动降低质量。” “這样即便日后出现跟风抄袭的,也会因为成本原因,沒法跟咱们抗衡竞争——反正短時間内,质量好的和质量差的都是一样用,老百姓自然会选便宜的买。” “等到那些人的买卖经营不下去了,正好咱们便宜卖出去的轮胎,也到了该修补更换的时候。” “虽然這样一来,多少会影响咱们的口碑,可市面上就剩下咱们一家独大,他不买咱们的,還能买谁的?” “到那时,咱们還可以把价格卖的再高一些,甚至专门推出高质高价的精品货!” 這套脱胎于后世的粗浅倾销策略,正好能解决王熙凤最担心的跟风仿制問題。 一时直听的她眼中异彩连连,都顾不得是在老太太面前,脱口质问道:“這么好的法子,你怎么不早說?!” 来顺讪笑道:“回禀二奶奶,我這也是刚刚才想出来的,再說先前也沒人问過我啊。” 王熙凤這才记起,因来顺那日的唐突之举,自己刻意把這小子排除在了决策圈之外。 见都见不着,就更别說给自己出主意了。 這时就听贾母慢條斯理的道:“咱们這等人家,总還是要顾忌名声的,有些法子最好慎用。” 王熙凤急忙躬身应了,可却半点都沒往心裡去。 她若是個爱惜羽毛的,又怎会暗地裡拿钱出去放贷? 好在老太太也沒有深究的意思,捻着红玛瑙的手串,慈眉善目的转向来顺:“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来顺忙恭声道:“是我和我爹一起想出来的。” 便宜老子却急忙矢口否认:“主要還是他自己想的,连這给车胎充气的法子,也是他自個琢磨出来的!” “嗯。” 贾母微微颔首,再次转向王熙凤,却是正色道:“凤丫头,琏哥儿能有你這么個媳妇儿,当真是祖上积德了。” 只這一句,王熙凤心下总有百般委屈,也登时全都烟消云散。 “老太太!” 她哽咽着,也不顾還有外人在场,径自扑到那罗汉床的脚榻上,抱住老太太的双腿,就把头撞入了贾母怀中。 “這丫头,這夸你两句,你怎倒哭上了。” 贾母笑吟吟的为她梳拢着乱发,再次把目光转向来家父子,口中赞道:“能想着为你们二奶奶分忧,這心裡头必是存着忠义的。” 說着,她又摇头叹息起来:“现下有些人,吃着主家的用着主家的,但凡有什么好处就藏着掖着,生怕哪個夺了他的。” “他却也不想想,要沒你们二奶奶這样的,在上面帮着遮风挡雨,他纵有天大的好处,又怎么能够守得住呢?” “老祖宗說的是!” 来旺和来顺齐齐躬身受教。 老太太又笑道:“人年纪大了就爱絮叨,這份忠心该怎么嘉奖,你们二奶奶心裡有数,我就不多說什么了。” 說着,她冲鸳鸯招了招手,附耳吩咐了几句。 随即鸳鸯就从裡间捧出块象牙雕的腰牌来,径自送到了来顺面前。 只听贾母道:“早年间府裡人人争它,现如今怕连知道都沒几個了,你拿去当個玩意儿吧。” 她說的轻描淡写,鸳鸯却生怕来顺不知轻重,忙在一旁补充道:“這是当年国公爷赏给身边有功亲卫的腰牌,如今府裡也只有赖家、林家、吴家才有!” 话音未落,来旺就激动的跪倒在地,连声向贾母称谢。 来顺虽然不觉得,和赖家、林家、吴家并列,有什么值得光荣的。 可看自家老子如此,也只能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拜谢贾母的看重赏识。 等他父子重新站起来。 王熙凤也趁机整理好了仪容,贾母顺势将她扶起,半真半假的道:“该怎么做這买卖,你比我懂的多,我老婆子就不掺和了,只等着咱们二奶奶日后多多接济就是。” “您又笑话我!這府裡什么事情,能离得开您掌舵?!” 王熙凤跺脚娇嗔着,约莫是觉得這场面,不该让来旺、来顺瞧去,于是就对他二人道:“你们先回去收拾收拾吧,有什么事我再找你们。” 来家父子闻言,自是急忙告辞离去。 却說出了贾母的院子,来旺就从儿子手裡讨了那腰牌,在大太阳底下翻来覆去的赏玩。 “爹。” 来顺见他這副模样,便笑着提议道:“你要是喜歡,干脆弄個绳儿,直接挂在腰上得了。” “說什么呢!” 便宜老子瞪了来顺一眼,珍而重之的把那腰牌還给了他,然后又遮不住笑的,洋洋自得道:“你千万收好了,這可是连周瑞都沒有呢!” 要說来旺与周瑞,那也是相爱相杀的典范。 明着因都是出身王家,伺候的主母更是关系亲密,连带的他二人也是称兄道弟。 可暗地裡的争风吃醋,却是从来都沒停過。 徐氏对周瑞之妻更是满心鄙夷,在家裡提起她时,常用‘暖脚婢’代指。 這却是因为周瑞家的,早年间曾做過王家老太爷的暖家丫鬟。 闲话少提。 却說来顺收好了那腰牌,突然想起邓好时的事儿,還沒来得及告诉自家老子。 于是忙拉着他到了僻静处,把邓好时心怀歹意,三番两次想拿自己当替罪羊的事儿,简述了一遍。 来旺听后也是勃然大怒。 他亲娘祖奶奶的骂了几句,又咬牙道:“你先小心提防着,等過些日子咱這买卖有了进项,看爹怎么收拾他!” 顿了顿,又忍不住畅享:“到时候,别說什么邓好时了,怕是连那赖大都要对咱家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