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朱慕极开万世太平
我爷爷、我爹都是皇帝,而且都是很有作为的皇帝。
我在我出生时,我爷爷就已去世多年,但我听過他们那一代的事,也知道我爹這一代的恩怨。
說起我爹,即使日后我已开创霸业,仍对他无比崇敬。
在我出生时,我就已有三位嫡兄,那时他们已是面和心不和,我谓之皇家男儿早当家。
至于其他庶兄们,则是在另一個极端,本份到看起来不像皇家儿孙。
我对争权沒啥兴趣,但也称不上是本分之人。
我最喜歡的事情有两件,一是跟着五哥泡天工院,但他是喜歡钻研各种器械,我则要简单一些。
我喜歡战船、大炮和火枪,研制更大的吨位更大的管子,都是我最感兴趣的事情。
而且我不光学理论,每每试射试航我也会去,甚至亲身参与到任务中。
每次我都是跟五哥出去混,我這样不避凶险冒失之举,反倒连累他被母亲多次训斥。
好在,我娘和林娘娘亲如一人,他对我這小弟也爱护得很,所以我俩并未因此生出嫌隙。
母亲這一关好過,但我爹那一关就难過了。
老头儿是個明事理的人,所以每每被他“关照”到时,五哥都只是被斥责,而我则被禁足、廷杖或家法。
相比于廷杖,老头儿的家法才真的可怕。
乾清宫那根老藤,据說是我爷爷那辈儿传下来的,想来我爹沒少受此皮肉之苦,如今他在我身上找补回来了。
我第二喜歡的是看地圖,对大明内外的山川河泊,我都多加钻研并心向往之。
我爹似乎是无所不知的人,很多地方他虽沒有到過,却对其风貌及地理知之甚多,我向他讨教时总能有收获。
很多时候我都感叹,都說天子胸怀四海,而我爹似乎真把世界放在心中,如此方可指挥大军纵横四海。
在我十岁时,朝廷水师已遍布南洋,东洋西洋也有大明军队自由航行,其间落有不少据点,這些都标注在了乾清宫地圖上。
但我的关注重点,是那些未被标记的地方,我向往的不是其风光,而是其是否枢要驻军如何。
乾盛二十年,我满十二岁,在磨了老头儿近一個月后,我得以和五哥一道出宫,去巡查宁波造船厂和台州火器局。
彼时应天作为东都,经多年扩建已规模宏盛,我們還有一個任务是验收工程。
若是沒有問題,次年我爹将会正式施行两京制,洛阳将会改称西都与应天并重。
但我知道,以后定是以东都为重,毕竟這個世界太大了,洛阳为都已不太合实际。
当然,真正做到以东都为尊,那已是多年以后的事,而且是由我亲自来完成。
我和五哥去了东南,他却是完全管不住我。
凭借我皇家嫡嗣的身份,东南各处我都可去得,各舰队战船、营营驻军和地方都司军营也不例外。
但我每次去军营,都是因为“技术”原因,而且都拉着五哥做幌子,他“技痴”的名头确实很好用。
也正是通過這些办法,我跟军中一些基层将领建立了联系,并向他们学到了不少真本事,那些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也是在东南,我得遇了一生最重要的人。
她姓贾,名萱,小名巧姐,是贾家老爷的小女儿,比我小两個月。
這是個很不同寻常的姑娘,她不喜歡诗词也不爱妆绣,唯独对大海、商船、远方兴趣盎然。
我走過很多地方,经历過很多人和事,所以我聊的东西她很感兴趣,之后她就时常缠着我。
当时我只把她当妹妹看,但她那些非同寻常之举,還是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我跟五哥在应天待了有半年,期间我去過贾家几次,而贾家的人也来拜会過我几次。
当然,還有我那位亲舅舅,也是隔三差五来看我,每次都把自己女儿带来,只不過我对這些表妹们兴趣不大。
或许是对比的缘故,我觉得贾家妹妹更有趣些,有时竟会生出希望她来的念头。
她确实也经常来,但有一天她坦白的告诉我,說她来是因为家中有人想攀附我,她不喜歡這样的感觉。
我顿时愕然,然后便笑了。
也因为這件事,我对贾家妹妹印象更深了。
几個月后,我和五哥返回了京城,到京时已是乾盛二十一年。
之后我還是不安分,每天泡在天工院,见证着一项项技术的改进,并看這些技术改变世界。
乾盛二十三年,我已经年满十五,到了要封王的年纪。
我被封为颍王,這是亲王的爵位,而今天下還有三人,他们都是我嫡亲的哥哥。
与此同时,我也到了要选妃的年纪,而朝廷内外早已为此忙碌。
乾盛二十三年四月,第一轮复选已過,最终有十人决胜晋级,可以进入最终第二轮复选。
這其中,有两個人身份比较特殊,一個是我的表妹,也就是我母亲的亲侄女,她的名字叫薛锦怡。
另一個,则是让我印象深刻那位姑娘,她的名字叫贾萱。
事实上,直到第一轮复选结束,我的母亲才关注到贾萱,只因她平日裡事情太多。
看過复选秀女履历后,我的母亲便直接下令尚仪局,让取消贾萱的复选资格。
我得知此事,立马就去了坤宁宫,在我母亲面前发了脾气。
我是小儿子,她当然是最宠我,所以我有這個胆子。
我质问母亲为何如此,她說贾家无德不配入皇家。
对于母亲和贾家的恩怨,我了解得并不算多,也因此我被母亲赶出了坤宁宫。
于是我找到了林娘娘,她比母亲要慈祥得多,而且也很疼爱我。
从林娘娘口中,我得知了母亲跟贾家的恩怨,這确实是很难化解的一件事。
于是我求林娘娘帮我,這时林娘娘却是笑了。
我问林娘娘为何发笑,她却告诉我說想起了些旧事。
随后林娘娘问我,是否当真认准了贾家姑娘。
我稍微犹豫了下,然后便点了点头。
她问我原因,其实我也說不清楚,但就觉得贾家姑娘与众不同,关键是合我心意。
然后林娘娘就說,她会出面跟母亲讨恩典,让贾家姑娘得以继续参选。
她的话我毫不怀疑,林娘娘确实和母亲极其要好,她的话母亲一般不会拒绝。
而這次也一样,贾家姑娘得以继续参选,反倒是她的三位姑姑,对于此事未插一言。
說起她的三位姑姑,在父亲后宫是很奇特的组合,对此我就不展开多說了。
当然,她還有位大姑姑,是在上林苑道馆修行,此时我对她所知不是太多。
反正最后,在林娘娘的帮助下,巧儿得以进入了第二轮复选,得到了母亲亲自接见和面试。
也是在见面之后,母亲才了解到,這個姑娘很不一般,這便让她好看了许多,以往的成见也消散了许多。
最终,她和我那表妹走到了终选,他们中必然一個是我王妃,另一個会是我的侧妃。
我本以为,母亲会干涉此番终选,告诫我要选薛家妹妹。
但直到最终,她沒有找我谈過此事。
但彼时世人都认为,会是我那表妹成为王妃,她确实是個很贤淑的女子。
但在终选那日,我怀着忐忑的心,把如意递到了贾萱手中。
我以为父皇母后会生气,可当我看向她二人时,却见他们根本沒看我,而是相视一笑饱含深情。
最终,贾萱成了我的王妃,也在多年后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我之后的日子過得很平稳,每天依旧醉心于技术,然后时不时的去乾清宫,跟老头儿表达我的奇思妙想。
也是在此過程中,我也参与到了朝廷军机。
当然,所谓的参与,其实只是旁听,并在私下裡给来头儿提建议。
我不傻,不会在几位兄长面前卖弄,更不会明着参与任何事务,除非头儿非要派我差事。
而這個机会,在乾盛二十五年到了,因为与印度区域的冲突,朝廷要安抚地方的百姓。
父皇的意思是让皇家派一人去,而最合适的人选便是我們兄弟四人。
印度地区,條件艰苦,三位兄长都不愿去。
对他们来說,去了好处不多,但坏处却大的很。
一旦离开朝廷中枢,等于是自削一臂,而我却沒有這些顾虑。
当我主动請缨,为父皇分忧解难时,我的王妃也愿跟我同甘共苦,一道远赴万裡之外。
对此,父皇深为高兴,更是在家宴上当众夸赞贾萱,這似乎让我那几位嫂子不高兴了。
但是,我的母亲却不太高兴,她确实是非常非常的爱我。
我這印度一行,一去就是三年。
在此過程中,我极大开拓了视野,也学会了和各国各族的人打交道。
最重要的是,我可以直接参与军政大事,南洋行都司和南洋诸舰队,基本都直接或间接受過我的指挥。
乾盛二十八年,我从印度返回应天,参加了大哥的葬礼。
我的大哥,我父亲的嫡长子,在這一年病逝了。
母亲痛彻心扉,而我也同样难過,大哥确实很疼爱我。
与此同时,四哥和六哥的争斗,也变得越发激烈起来。
至于我,则是潜行闭门读书,只在老头儿需要时议论军政之事。
或许是因为我走過看過经历過,我的见识却是超過了两位兄长,所以父皇对我也越发倚重。
很快两年過去,時間来到乾盛三十年,這一年我的两位兄长发生冲突,竟在父皇御极三十年大庆前,各自因爆出丑事而被父皇下旨申饬。
转眼三年過去,杨娘娘病倒而后去世了。
杨娘娘原本是贵妃,可因为后宫的一些事端,她被降到了妃位,一直到她死都是如此。
虽然杨娘娘并不受宠,可她的去世還是让父亲郁郁寡欢,即使他已被世人尊为神明。
我猜测,他老人家是感于生死之事。
之后,父皇恢复了杨娘娘的贵妃尊位,并重重赏赐了二哥。
再之后,父亲還把贾三娘娘放出了冷宫,听巧儿說這是他的三姑姑,闺名是叫探春。
对這位贾三娘娘我有些了解,直到她是当年犯了错,被母亲废黜然后打入冷宫。
而今父皇将她放出,我以为母亲会生气,但事实是母亲平和的接受了一切,且亲下懿旨给贾三娘娘修缮寝宫。
說起来,母亲和贾三娘娘是表姐妹,年少时也曾是知心好友。
這裡我要澄清一下,我有贾二娘娘、贾三娘娘和贾四娘娘,唯独却沒有贾大娘娘。
如果非要說清楚,贾大娘娘其实是有的,只不過她是我的四伯母,虽然她和父亲的关系也不清不楚。
贾大娘娘沒和她儿子住,打我记事起她就在上林苑修道,和她一起的還有位妙玉法师。
但我听過一些传言,說我十五弟不是张娘娘所出,其生母或许是這位妙玉法师。
乾盛三十五年,林娘娘的身体也开始不好,我从父亲脸上看到了恐惧。
从這时起,父亲对朝政和军务热情消退了许多,已经开始给我安排一些差事,我成了事实上的帝国储君。
乾盛四十年正月,四哥六哥因拜祭爷爷不够恭敬,再度被父皇下旨申饬。
同年五月,我被立为皇太子,彼时我已三十二岁,孩子也有七八個了。
大哥早逝,老四、老六坏了名声,其实是太子唯一人选。
這之后,父皇把朝政庶务基本交给了我,按他的话說我成了常务副皇帝。
然而只等了五年,父皇以年事過高为由,彻底退出了這场参与了五十多年的权力游戏。
乾盛四十五年九月初一,父皇正式逊位,把江山交到了我的手裡。
在四十五年前的同一天,也就是正统二十年的九月初一,他也是在奉天殿登基为帝。
四十多年励精图治,他完成了远超過往帝王的伟业,他是我一生都崇敬的老头儿。
父皇退位为太上皇,母后随之被尊为皇太后
他们二老沒住在皇城,而是在搬去了扬州行宫,同时带走了所有的后妃。
按母亲的說法,父皇是厌倦了皇城禁中,這個壮丽而威严的地方,困了父亲四十多年。
但我却知道,父皇是因为年纪大了,在皇宫总想起過去的一些事,那是他很不愉快的记忆,所以他想要逃离這裡。
我与母亲的想法谁对谁错,這件事沒有确切答案,当然他本身不重要。
父皇他们搬去了行宫,他就跟普通老翁一一样,和母亲還有各位娘娘们,在行宫過上了闲逸的生活。
至于我,则成了大明第十七代皇帝,代替父亲成了东方世界的主人。
彼时蒸汽机,火车,水泥,织布机……各种新东西百花齐放。
而大明的军队,往北已经打穿了罗刹,往南统治了南洋诸国及岛屿,往西越過了波斯埃及,往东正探寻岛屿向新大陆挺进……
而我,即便已做了皇帝,却仍记得幼时誓言。
横刀印第安,饮马大西洋,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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