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三國演義和社論
呂宋使者抵達神京,從安化門入,按照禮制應該是尚書同知夏逢龍出迎,結果卻是尚書令馮道領着一衆官員在路旁等候。
“哎呦,看來天下是要太平了。”人羣中一白頭翁如是說道。
“您怎麼知道?”他身旁一身穿粗布的男子說。
白頭翁遠指着馮道,對着那粗布男子如數家常般說道:“那位是馮相國,我從前做小吏的時候見過他,他還是這樣,尚書令,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派他老人家來,可不就不打了嗎?”
白頭翁話剛說完,遠處的馮道就開始咳嗽,那嚴重的樣子讓人看了直皺眉。
粗布男子說:“老人家,有你那麼一說,可我卻聽說朝堂上主戰主和的意見都很大,誰都不願意來,這馮相國纔來的。”
白頭翁摸着鬍鬚唏噓道:“難道我老了?”說着又搖起了頭:“老黃曆咯。”
……
鍾府。
看着手中這封寫着【天將有二日於重陽,衆正盈朝迎重華,元亨利貞。】的信。
鍾丹不由琢磨了起來,重華好像是太上皇的寢宮,但是重華又是舜的名字,當年太上皇親口對慶乾帝說:“吾年老,願如放勳故事,汝當爲重華。”遂讓位慶乾帝,天下傳爲美談。
這個許真人到底什麼意思,他姓蔣還是姓汪?
換句話說,他是哪一邊的?
也不想這個,橫豎是朝廷要有事變,有人要爲了造反,藉助狐狸了。
他打算把這個信交給賈雨村,至少抄賈家的人是他,說明他在這場事變中是沒有落敗的。
看着案上的白紙,靜清子在一旁磨墨,鍾丹拿起毛筆來,揮毫寫下那首著名的《臨江仙》。
…
短短兩個時辰,《三國演義》的前兩回就宣告完成,從劉皇叔熱結三兄弟寫到了何國舅冷遇十常侍,從造反導師張角寫到了大漢忠臣曹操。
坐久了,也要起來活動筋骨,邁入院中,風吹的葉子胡冷冷發響,那洪安正在扎馬步,他說他會一門拳法,叫做洪拳。
陽光曝曬他的身子,圓滾滾的臉上都是油汗,臉上那一股堅毅的眼神讓人不敢小看了他。
走到他的背後,鍾丹暗暗嘆道:要是你叫洪易就好了。
陽神!脫離**的苦楚!
外面的人力車拉過來兩輛自行車,那自行車放在庭院裏面。
事物新生伊始,大家還不知道它的名字,只能指指點點。
只有背手路過的狗兒道:“你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傢伙,這個叫自行車,懂?看我幹嗎?快乾活去!”言語和神態都頗爲自傲。
柴秀兒見了那自行車倒也不好奇,她向來是個有膽識的,一個人單槍匹馬練習,幾次搖搖欲墜,可把她的丫鬟給嚇壞了,嘴裏不停念着阿彌陀佛。
鍾丹看着她搖擺着,好似馬戲團的表演,看的津津有味,轉身看着跟在一旁的楊小娘。問道:“你認字嗎?”
楊小娘像風鈴一樣搖頭。
她自小貧苦,哪兒認得字?
鍾丹道:“女孩還是要認字的,切莫信這“女子無才便有德”的鬼話,這些都是騙人的,不能作數,往日我得閒,也可以教教你。”
楊小娘是點了頭,但還是有些不相信。
一個丫鬟認字,讀書,幹嗎?
鍾丹肅容道:“既然學,就要認真學,古往今來巾幗不讓鬚眉的事情多了,你也可以。”
鍾丹自打來了這個世界後,是一直渴望新女性的,當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柴秀兒已經和她煮成老飯了,晴雯是被逐之人,嚐了嚴寒自然不同了,寶釵雖是極好的,但總覺得少了一股性情。
他希望楊小娘可以新一點,可以做一個女性的先鋒。
因爲鍾丹總覺得楊小娘這樣的情況,是容易出哲學家的。
“老爺。”鍾丹面前走來了晴雯,她今天去如去庵替韓夫人上香去了,這纔回來。
她看見楊小娘,驚詫道:“好漂亮的小姑娘。”
楊小娘低眉道:“我算什麼,倒是姨娘您纔是十足的漂亮,比戲臺裏的仙女都要美一點。”
晴雯聽了大喜,從手上取下一隻鐲子來,套在楊小娘的手上,說道:“送你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晴雯聽了大喜,從手上取下一隻鐲子來,套在楊小娘的手上,說道:“送你了。”
楊小娘百般推辭,可又如何是晴雯的對手,還是收下。
就在晴雯和楊小娘拉扯的時候鍾丹揮筆寫了一首詩,他不光要寫《三國演義》,他還要寫一篇社論,因爲他要辦一份報紙。
這將是第一期,社論的主題很明確,就是有關呂宋使團的問題。
東南有戰事,皇帝就不可能做什麼大動作,可許真人的那封信,不管是太上皇的人要的,還是皇帝要的。
都指着同一個答案,那就是要動手了,太上皇要動手的話,王子騰就要回京,賈家和王家在京營的勢力纔可以被借用,如果說皇帝要動手,那麼王子騰也一定要回來。
都檢點一職,歷代造反之人不計其數,是否曲直難以論說,但史家無不注意到,正這是在這個位置上,決定了多少代王朝的盛衰興亡,此興彼落,所以自古就有黃袍加身的說法。
說這話的空一格委員長其實也是黃袍加身的人物。
“來,晴雯用這首詩教小娘認幾個字。”
晴雯自然是認識字的,一個一個教着念:“漢武雄圖載史篇,長城萬里遍烽煙。何如一曲琵琶好,鳴鏑無聲五十年。”
這詩好,好就好在史論翻新,除了王安石寫的有關王昭君的詩,其他人寫的詩都沒有這個高明。
晴雯看了道:“老爺您那這字,比寶二爺都好。”
鍾丹聽了哈哈一笑,心裏想着寶二爺的字,確實不太行,比他的臉差多了。
晴雯吶,你的眼界還是太窄了,怎麼現在還是寶二爺呢。
等了半天,這晴雯竟然沒有誇他的詩好,不過鍾丹也無所謂,反正他是抄的。
此時日已經中了,午時已到,飯菜送進了鍾丹的房,鍾丹擱筆用餐,社論和那《三國演義》也已經寫好了,叫狗兒把這稿子交給東邊的印刷坊付梓。
飯飽日中暖,必得一場睡。躺在牀上,看着一旁的靜清子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便要那她的腳來驗看,直覺腳踝不堪一握,玉肌欺雪般的白,看了便心愛。
青紗帳裏做起了戰場,炮聲連連,落花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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