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醒来
然后他就懵逼了。
泥头车呢？
环顾四周，贾成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一处帐篷内。
帐篷已被翻的一片乱七八糟，桌面上打翻着用牛角制成的酒杯，旁边還挂着紫色的天珠串。地面上铺着来自江南一带秀女织成的华贵地毯，上面绣着锦绣山河图。
自己此刻就半跪在锦绣山河图上，光着身子，身前处還躺着一個容貌姣好一丝不挂的少女，口鼻溢血，還在剧烈的喘息着，瞳孔大睁，带着不可思议与绝望。旁边還散落着短衫劲装与皮甲，以及一把制式战刀。
贾成吃惊的张大嘴巴，眼都直了。
什么情况？
還沒等他整理過所有思绪，就听外面呼声乍起：“贾珂，你小子动作快些！”
贾珂？
是对我說话嗎？
贾珂头一低，发现自己身体年轻的有些不象话。
注意到不远处有面古老铜镜，他连忙冲過去拿起。
镜子裡，是一個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容颜清秀，還带了点稚嫩气息。
這不是我的脸。
老子都快四十的人了！
我這是穿越了？
脑海中涌過无数记忆。
贾成的目光连闪，伴随着记忆涌入，终于让他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自己现在叫贾珂，字子健，父亲叫贾攸，是宁国公贾演那一支的旁支庶族，因边塞告急而替贾府出征从了军。
所以我這是穿了红楼？
再看眼前少女，脑海中陡然回荡起一個硕大方脸的呼吼：
“东虏犯我边境，杀我百姓，凡东虏者皆可杀，凡东虏女子皆可淫！”
“贾珂，你身为我耀武营斥候，岂可墨守成规，休拿你拿儒家之說糊弄本什长。”
“现着你立刻将此女子奸而杀之，此为军令，违者法办！”
随后是那一片旖旎画面。
营帐内，贾珂硬着头皮扑向少女。
少女在曾经的贾珂身下奋力挣扎，哀嚎……
绝望中的她从毯子下抽出一把刀狠狠刺进贾珂体内……
少年贾珂痛苦的拔出刀子還击，插入少女胸膛……
那一幕幕画面在眼前飞速闪過，他终于明白了。
低头再看，发现自己胸口還有一处淡淡刀伤，却正在快速恢复。
“原来是這样……”贾珂喃喃着。
眼前的少女還在大口喘息着，带着最后的绝望与不甘。
贾珂走上前，抱住少女螓首，轻抚她苍白如玉的脸：“我很抱歉，如果我說那不是我干的，你肯定不相信。”
少女只是努力喘息着，胸膛起伏不停。
贾珂温柔的看着少女，眼神中泛起同情：“现在說這些也沒什么意义，這世界好像本来也就是這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我能理解你的痛苦，而我唯一能带给你的帮助就是……减少這痛苦！”
双臂猛然交错，少女颈子咔的一声被他掰断。
看着那不甘而绝望的眼神，贾珂坐在地上，目光冷漠着看着，内心却是一片平静。
好一会儿，贾珂为她合上双眼，低声道：“生若无欢，死又何惧？”
外面再度传来同伴的呼喊：
“贾珂！快点！”
“這就好！”贾珂喊了一声，快速拿起地上衣物和战刀。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跑出营帐，便见帐外天高云淡，一片天高气爽之景。
劲风猎猎，吹的野草乱飞，天空中秃鹫盘旋，好一片天高草低的苍茫大地。
周边的帐篷到处都是横倒的尸体，眼神中皆是不甘，鲜血在地面凝干，带出一抹抹干枯红紫。
几名楚境士兵已然上马，为首的方脸汉子满脸络腮胡，身形高大，手中的钢刀犹自滴血，眼神却满是凶神恶煞之气，正是十人斥候队队长常千裡，也是他逼着先前的贾珂行了那等事。
便见一名士兵笑道：“珂哥儿今日开了荤，算是成人了。不错不错，便是這气势都比往日强上许多！”
今天的贾珂，气质明显迥异以往，仿佛一炮成人，顿悟开怀，便是行步之间，都有一股强烈的自信。
贾珂扬声道：“终究是要谢大家给此机会，可惜那娘们不合作，竟想杀我，沒法给大家享用了。”
对這场穿越他适应得很快。
毕竟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理解为，這只是曾经的懵懂少年突然间得到了后世之人的知识与经验，再加上贾成一颗天然的大心脏，便就好接受了许多。
当下众人便皆喊“无妨”，更有士兵叫道：“趁热亦可！”
引来其他人疯狂大笑。
当兵的风裡来雨裡去，肉身度金铁，战刀判生死，若沒点豪气，便是那血光都能吓煞了胆。连生死都置之度外的人，自然是作风豪迈，从无顾忌。
行事无忌，是他们成为强大士兵的根本，也是他们祸乱一方的源头，是故兵者皆凶，皆悍，皆狂，皆匪，也因此易生事端，动辄以下克上，只为军旅本应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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